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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策行三国-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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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转过头,看着远处孙坚的大营。斥候汇报说,孙坚在泗水上架了两座浮桥。这的确是个破绽,但他们即使知道这个破绽也用不上。他们被困在城里,出不了城,城里那几艘商船也载不了几个战士,无法用来袭击孙坚,况且孙坚出身江南,擅长水战,他就算不了解泗水的水情,也不会对洪水没有防范。
  曹昂叹了一口气。“公台,我总觉得使君太心急了。当务之急,他应该是派人协助程昱稳定东平,而不是与孙坚决战。雨季将至,我们只要守住任城不失就能稳住战线。”
  陈宫笑了,笑得很开心。“如果仅从战场形势而言,这当然是最好的应对办法。可是袁使君也罢,辛佐治也罢,方与一战都伤了颜面,急于求胜,岂能安心于守城。”
  曹昂再次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不安。他不像陈宫这么有信心。行军作战,首先不是考虑的能不能战,可不可战,而是当不当战,这本身就是在冒险。但袁谭如此,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能占稳任城,拥有自己的地盘,他不得不看着袁谭冒险,甚至希望袁谭蒙受重大损失。只有如此,袁谭才会更加倚重他,才会给他更多的机会。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袁氏父子都不能同心同德,能战胜孙氏父子吗?他们倚仗的只是家世带来的人脉、声望罢了,论个人能力,根本不是孙氏父子的对手。
  可惜这世上只有一对孙氏父子,而他们面对袁谭已经勉为其难,一旦袁绍出手,他们更没有一点机会。
  天下是世家的天下,寒门是没有出路的。
  曹昂沉默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子修,公台。”曹仁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城。”
  陈宫满意地点点头。“袁谭想诱击孙策,孙策想突击袁谭,他们都想做捕蝉的螳螂,我们就做手执弹弓的猎手。子孝,府君能不能拥有一席之地,就看你的了。”


第1000章 张俭
  袁谭到达任城,在任城西南立营。
  曹昂带着陈宫、鲍勋赶到大营拜见,双方都非常客气,相见甚欢,谈笑风生,但心里的隔阂却无法消除,只是默契的不去触及。
  看到鲍勋这个陌生面孔,袁谭很意外,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但心情随之变得非常恶劣。
  鲍勋是前济北相鲍信的儿子。鲍信战殁后,鲍勋就返回老家泰山,听说曹昂镇守鲁县一带,他们兄弟又带着家兵部曲赶来增援。他的兄长鲍邵镇守南平阳,本人则留在曹昂身边。
  对鲍家的决定,袁谭心里很不是滋味。
  鲍家是泰山郡的知名世家,鲍信原本和袁绍是好朋友,后来却逐渐和袁绍疏远,讨董时他们兄弟就和曹操共进退了,在汴水被徐荣击败,身受重伤,他的弟弟鲍韬战死。曹操任东郡太守,表鲍信为济北相,这也就罢了,现在曹操远走益州,鲍家还是一心支持曹昂,让他这个兖州刺史很没面子。
  曹昂这时候带着鲍勋来是什么意思,表示对任程昱为东平相的反击?
  看到袁谭脸色不对,曹昂心里暗自叫苦。他原本是不愿带鲍勋来的,但陈宫坚持如此。袁谭之前允诺让曹昂镇守鲁县、任城防线,将任城、济北、东平、鲁县以及属山阳的南平阳、瑕丘、高平等县全部划归曹昂的防区,后来却出尔反尔,任程昱为东平相,还让程昱去济北征兵,这摆明了就是要割曹昂的肉。如果不反击,袁谭下一步会做什么,谁说得清?
  鲍家是泰山世家,他们的影响力绝非于禁等人可比,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能证明曹昂有实力在此站稳脚跟,才能让袁谭有所顾忌,别再像安排一个普通将领一样将曹昂调来调去,随意安置。
  袁谭脸色不好就对了,是他不守承诺在先。
  原本就有些客套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接下来的任务安排也多了几分勾心斗角。袁谭要求曹昂率部出城参战,曹昂一口答应,随即表示兵力有限,只能出两千人。
  袁谭很不高兴。几万人的大战,你出兵两千,敷衍我吗?
  两人不欢而散。
  送走曹昂,袁谭大发雷霆,辛毗却很淡定。他对袁谭说,愤怒无补于事,击败孙氏父子,曹昂自然俯首听命。当务之急是派人协助程昱稳住东平,牵制太史慈。
  袁谭觉得有理,下令兵曹从事李典率部进入东平协助程昱,李乾父子留两千人守东緍,其他人迅速东进,准备参战。本部则构筑阵地,调集粮草器械,准备强攻孙坚阵地,并派人联络附近各县的世家豪强,要求他们派出部曲,带着粮草赶来增援。阳奉阴违者,一律以通敌论处。
  一匹匹快马奔出大营,一道道命令送往各县,一队队人马奔驰在方圆百里的大地上。大战将起,附近诸县人心惶惶,迫于袁谭的压力,不少世家豪强选择了支持袁谭,派出数量不等的部曲,带着粮草,陆续赶往任城助战,就连高平、驺县都有人赶来,仅仅数日,袁谭又多了五千多人,总兵力达到四万人。
  袁谭信心大增,传令曹昂:我兵力充足,不需要你的增援了,你好好守住任城。
  接到命令后,曹昂连声长叹。袁氏的人脉果然非同小可,不管是孙氏父子,还是他们曹氏父子,都不能望其项背。
  陈宫却非常淡定,让曹昂稍安勿躁,静观其变。他对曹昂说,人多就有用吗?兵在精而不在多,当年讨董,袁绍等人坐拥大军十余万,取得的战绩还不如孙坚万余人。孙坚只有万人,袁谭本来就有足够的兵力优势,征再多的兵也没什么实际意义,此时发出征召令只是虚张声势,给自己壮胆罢了。一群乌合之众,除了壮声势,什么也做不了。
  ……
  高平,张家大宅。
  张俭坐在堂上,一言不发。
  张艾、张芝全副武装,站在阶下。张艾慷慨激昂。“叔父,孙策岂能与四世三公的袁氏相提并论?对卑抗尊为不义,以弱抗强为不智,袁使君乃是李元礼外孙,袁氏嫡长子,袁氏若得天下,将来他就是……”
  “放肆!”张俭忽然大怒,长身而起,拎起面前的案,几步赶到张艾面前,抡起案就砸在张艾头上。“天子在长安,君明臣贤,中兴在望,袁氏凭什么得天下?你再敢说一句,我就将你逐出张家门户。”
  张艾猝不及防,被砸破了头,顿时血流满面。他捂着头,看着暴怒如虎的张俭,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说一个字。张芝见状,连忙打圆场。“叔父,兄长一时失言,你不要和他计较。袁使君可没有任何谋逆之意,倒是孙家父子明着尊奉朝廷,实际上却割据一方,父子两人霸着三州还不满足,又觊觎我兖州,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再说了,那孙策不读诗书,只知一味蛮霸,还派满宠那酷吏来做高平令,这不是打我张家的脸吗?叔父,不趁此机会出手,更待何时?”
  “你兄长贪秽乱阵,死得其所。”
  “子兰,别说了,叔父根本不在乎兄长的死活,他说不定还看好满宠呢。”张艾忍不住说道:“他当年杀侯览一家,可不是和满宠一副作派……”
  “你……”张俭气得脸色铁青,冲上去又要打。张艾这次早有准备,一步闪开。张俭追不上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记得,张家最后这点根基如果毁在你的手里,我绝不会饶了你。”
  张艾很不服气,反唇相讥。“张家的根基早就被你毁得差不多了。我们支持袁使君就是想重振家业,你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只知道摆你这名士风度,有用吗?”
  “有用的。”门口传来一个虽然不怎么响亮,却坚硬如铁的声音。张艾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院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卒,人手一张硬弩,弩上弦,箭在弦,寒光闪闪,杀气腾腾。一个人从正门走了进来,不紧不慢,正是高平令满宠。
  张艾、张芝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后躲。“你……你来干什么?”
  满宠也不理他们,缓步走到阶前,对张俭拱了拱手。“请张公回避一二。”
  张俭面色惨白,花白的头发被风吹乱。他看看墙头的那些士卒,又看看慌作一团的张艾、张芝,叹了一口气,走下台阶,对满宠躬身一拜。“请明廷高抬贵手,留我张家一丝血脉。”
  满宠还礼,沉声道:“张公放心,宠与张家有公义,无私仇。刑止有罪,不伤无辜。”


第1001章 刘表的选择
  张家原本是高平大族,比不上王家、刘家,却算得上一方豪强,颇有几分财力,人丁也兴旺。但张家不算世族,号称张耳后人,实际上做官的很少,张俭的父亲辛苦了一辈子,只做过一任江夏太守,算是碰到了二千石的门槛。
  不能做官,张家的影响力就局限于本地。张家既不像王家那样世传经学,又没有刘家的宗室身份,要想出人头地,就只能剑走偏锋。张俭杀侯览家人百余口,并不是完全是因为侯览的家人有多可恶,而是因为侯览的名声够大,权势够重,很多人想杀却不敢,结果张俭这个愣头青冲上去了。实际上他当时也不年轻了,已经年过半百。可能是觉得时不我待,所以他下手特别狠,一不做,二不休,将包括侯览母亲在内的百余人杀得干干净净。
  但事实证明张俭还是太嫩了。他的冲动不仅没能给张家带来跃龙门的机会,反而给张家带来了灾难,还给整个士人阶层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桓帝对士人的肆无忌惮忍无可忍,引发第一次党锢。张家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偌大家族死亡过半,只有一些未成年的孩子活了下来。张苞、张艾兄弟都是幸存者。
  中平元年,黄巾大乱,朝廷迫不得已解除了党锢,党人重新执政,给了张家一个安慰,任张苞为郡东部督邮,也就是张俭当年做过的官。但张家损失太大,张苞急于重振家风,吃相太难看,又犯了官场大忌。正好满宠也整治豪强,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结果有高手从中运作,张苞莫名其妙的死了,满宠也丢了官。
  现在张家老的老——张俭八十岁,小的小——张艾、张艺都未到而立之年,尚无子嗣,张艾有一个女儿,张艺还没成亲。如果满宠把他们一网打尽,张家很可能就此绝嗣。
  面对这个危机,即使张俭已经八十岁了,又是成名多年的名士,也不得不向满宠低头哀求。
  满宠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让人缴了张艾、张芝的械,将他们绑起来,押回县廷。一路招摇过市,大半个高平城的人都知道了。张俭是名士,当年的事闹得天下皆知,张苞与满宠的恩怨也不是什么秘密,此刻见张艾、张芝落到满宠手里,很多人都觉得张家完了。满宠不整得他们家破人亡是不会放手的。
  满宠趁此机会发布命令,非常时期,各家各户保护家园可以,不准持械聚会,三人以上,皆属违法。
  有张家的例子在前,没人敢来招惹满宠,那些想响应袁谭的人大多放弃了行动,安分守已地待在家里。
  ……
  刘表斜倚着凭几,坐在堂上,手里握着一卷竹简却没有看,他的目光越过墙头,看向阴沉的天空,眼神微缩,闪着意味难明的光。
  长子刘琦站在一旁。他相貌酷似刘表,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刘表唯一的子嗣,被刘表寄予厚望。这次刘表弃官归田,他们父子更是形影不离,每天讲经论道,研究典籍。只是这两天形势变幻,刘表有点心不在焉,时常出神。
  刘琦很懂事,乖巧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响。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并肩走了进来,一个是刘虎,一个是刘磐,都是刘表的从子,刘琦的从兄。与刘琦不同,他们不好读书,更喜欢武事。
  “叔父。”两人走到刘表面前,躬身行礼。
  “嗯,外面怎么样?”刘表回过神来,挪了一下身子,示意刘虎、刘磐坐。
  刘琦立刻取过席来,让他们入座。刘磐坐好,双手扶着膝盖,恭恭敬敬地说道:“叔父,满宠抓了张艾、张芝,关在县狱里,不少人去求情,但他一个不见。城门都戒严了,听说境内的几个津口也全部戒严,由他带来的那些江东儿负责,高平本地的掾吏都不得插手。”
  刘表轻笑了一声,看看刘虎、刘磐。“你们看到那些江东儿了?”
  “看到了。”
  “和你们训练的部曲相比,如何?”
  刘虎、刘磐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扭捏。他们都是好武之人,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几次想去投袁谭,都被刘表制止了。这次刘表回来,他们又想去,总觉得这么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不能参加太可惜了,错过了机会,以后就很难出头。
  刘表不置可否,他们心急如焚,却又搞不清刘表的用意。
  这次满宠上任,带来了五百亲兵,一水儿的吴会口音。虽然比起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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