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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策行三国-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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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时间紧迫,连夜将文聘请了过来。他与娄圭隔门说话,想必也是为了劝娄圭,只是娄圭拒绝了他的邀请,一心要跟着陈瑀、宗承。
  “仲业,伤没事了?”孙策调侃道。
  文聘有点窘。他没想到孙策一见面就会和他开玩笑,全然没有曾经为敌,甚至杀得你死我活的感觉。他原本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拱拱手。“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那是你自己命不该绝。与仲业为敌,我可不敢手下留情,必须全力以赴才有一线生机。”
  文聘感激不已。胜而不骄,还能给曾经的敌人如此赞誉,孙策的胸怀非一般人可比。
  孙策让庞统拿来一份南阳郡地图,摆在文聘面前。“仲业,半夜请你来,实在是情况紧急,不能耽误。我们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部署防线?”
  文聘原本还有些怀疑邓展所说有几分是客气,有几分是真话,现在看到孙策坦诚相待,一点客气也没有,心头的疑惑一扫而空。他感激地看了邓展一眼,在孙策对面入座,清清嗓子,指着地图解说起来。
  “将军,欲守南阳,只守武关是不够的,还要守析县、郦县,才能确保宛城无忧。除此之外,还要守丹水、南乡,以免来敌一旦突破武关,南下直取襄阳。”


第204章 人如玉
  听完文聘的方案,孙策可以百分百的确认,这就是历史上的文聘,没有赫赫战功,却稳重善守,几乎没有遭受过大败的文聘。他是防守型的将领,稳扎稳打,很少会有明显的破绽。
  这个两线三点的防线就非常扎实。比起只守武关,文聘的方案增加了四个点。武关未破时,这四个点可以作为增援武关的物资中转站。武关被攻破,这四个点也能控制南北两个方向,节节抵抗,延缓敌军向前推进的速度,争取宝贵的时间。
  攻城总是最耗费时间的,即使有抛石机助阵,石料的供应也是一个麻烦事。何况徐荣率领的是西凉兵,骑射是强项,制造抛石机这样的复杂军械却是短板,只要守住了这几个城,徐荣就不敢毫无顾忌地直扑宛城或襄阳。
  比起他之前重点守武关的方案,这个方案更扎实,更全面。
  “武关现在有三千人,是家父的旧部,战力还算可以。我先后已经派了一些工匠去打造守城器械,不过时间短,未必够用。你还需要多少人?”
  文聘想了想。“将军,我想求自主募兵的权利。”
  “自主募兵?”
  “是的,我不需要将军一兵一卒,只需要将军给我自主募兵的权利,我一定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乡党。守武关是为南阳,本地人最能坚守。”
  孙策略作思索,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救兵如救火,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能招募多少人就带多少人走,军械、粮草,我会如数拨付。”
  文聘不敢置信地看着孙策。直到邓展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如梦初醒,向后膝行一步,拜倒在地,大声道:“喏。”
  孙策收起地图,缓缓说道:“文仲业,你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不过没有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们是同道中人。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你想守护的只有南阳,而我想守护的却是整个天下,仅此而已。”
  文聘抬起头。孙策的眼中充满血丝,充满疲惫,但眼神却非常清澈,非常坚定。文聘心头涌起一阵激动。比起让他统兵,孙策对他守护乡土的理解和支持更让他感动。知音难得,今天晚上来对了。
  “若有此日,文聘愿从将军驱驰,万死不辞。”
  ……
  送走了文聘和邓展,已是半夜,孙策又困又累,却还不能休息。
  阎象还在等他。
  孙策直想骂娘,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袁术做主公的时候多舒服,革命的小酒天天醉,为什么我做主公就这么苦逼,有伤在身,大半夜的还不能睡?他看看灵床的袁术,忽然有些羡慕起他来。
  糊涂蛋也有糊涂蛋的幸福啊。眼前有袁术,将来有阿斗,都说他们蠢,但他们却是在享受人生。
  阎象也很累。在诸将大营里奔波了大半天,口水都说干了,嗓子都说哑了,还和杨弘大吵一通,成果却非常有限。诸将不是敷衍他,就是不见他,就是没几个人愿意接受袁术遗命,奉孙策为主,甚至有人直言他不忠,伙同孙策谋夺袁术的人马。
  面对孙策,阎象很惭愧,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孙策什么也没说,让人端出准备好的饭菜。虽然没有酒没有肉,但热气腾腾。阎象一口饭还没咽下去,眼泪就出来了。他辅佐袁术这么久,好酒好菜吃过不少,却不如这一口热饭暖心。相比城外诸将不顾袁术新丧大吃大喝,一向以读书少为人轻视的孙策却能守礼而食,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
  等阎象吃完,孙策亲手奉上一杯热水。“先生,辛苦了一天,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事要麻烦先生呢。”
  阎象接过热水捧在手心,苦笑着摇头。“将军,辛苦点我不怕,可我真的帮不上将军什么。我阎家在关中还算小有名声,可是和弘农杨家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诸将至少有一半人是杨家的门生故吏。”
  “先生莫要气馁,那些人利欲薰心,就算先生舌灿莲花,他们也听不进去。”孙策微微一笑,附在阎象耳边低语了几句,又拍拍阎象的肩膀,抹去几片雪花。“这件事就拜托先生了,一定要办好。”
  阎象瞪着孙策,张着嘴,一动不动,直到手心被杯子烫着,这才惊醒,连忙说道:“将军放心,这件事一定能办到。”他用力一拍脑门。“糊涂,我真是糊涂。哈哈,后生可畏,古人诚不我欺也。”他转身走到灵床前,面对袁术的遗体拱手肃立,垂泪道:“主公之明,非等闲人可及。有孙郎如此,主公,你可以安心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袁权就醒了。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叫来侍女打水洗漱,一边梳头一边问起前院的情况。侍女一打开了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口,滔滔不绝的讲述孙策这半夜处理的事,说得眉飞色舞,仿若亲见。袁权有些意外,她是让人留心前面的事,一有情况就汇报,却没让人盯着孙策,怎么侍女知道得这么清楚?
  “夫人有所不知,孙郎少年老成,不仅雷校尉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阎先生那样的智者都对他言听计从。昨天阎先生回来的时候还愁眉苦脸,孙将军后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立刻就高兴了,还对袁将军说他可以放心了呢。”
  袁权将信将疑,却也平添了几分好奇心。她又问起黄猗,侍女立刻耷拉下了脸,没好气的数落了几句。这些侍女都是袁权从小留在身边的,一向不怎么看得起黄猗。袁术大丧之时,黄猗不去守灵,躲在自己的房间喝酒吃肉,这些侍女都非常义愤,自然没什么好话说他。
  袁权倒是很淡定。黄猗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明镜也似,不需要侍女们来添油加醋。袁黄两家结亲,一是世家之间必然的联姻,二是黄猗想攀附袁家,却又名望不够,没能攀上袁绍那根高枝,只得勉为其难的娶了她。官没做成,有怨气也很正常。
  一想到黄猗的事,袁权心里又不安起来,匆匆洗漱完毕,悄悄来到前堂。她起得太早,奴婢还没来得及清扫院子里的雪。袁权踏着厚厚的积雪,走过中门,来到前堂,袁权瞟了一眼西侧的屋子,却发现房门大开,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里却空无一人。她很是好奇,走到廊下,见雪地之中,孙策一袭白色单衣,正在玉树琼枝的梅树旁习武,不知道是什么拳法,没有一般人习武的杀气腾腾,却舒缓大气,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浩然正气。
  袁权一下子看得入了神,静静地看着孙策一套拳打完,收式挺立于梅花之下。
  天地之间,一片洁白。人如明玉,赏心悦目。梅有暗香,沁人心脾。


第205章 误会
  孙策调匀呼吸,等气血平稳,这才转过身。一抬头,见袁权站在廊下,直勾勾地看着他,如痴如醉。
  他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好吧,是孙策本尊长得漂亮——但是他和袁权并不是刚见面,从来没见袁权如此失态。其实应该这么说,汉代女子虽然很开放,不隐瞒自己喜欢漂亮男人的天性,但袁权这种出身的女子却很少如此直白,甚至可以说,她们看惯了相貌出众的男子,对男人的外貌并不是太在意。
  比如黄猗长得就不错,至少算是五端端正,眉清目秀。
  孙策摸摸脸,走到袁权面前。袁权站在廊下,他站在阶下,伸出手,在袁权面前晃了晃。“姊姊,姊姊?”
  “哦?”袁权蓦然惊醒,却发现孙策和自己四目相对,中间只隔一臂距离,而孙策的手还在她眼前晃动,都快碰到她的鼻尖了。她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步,沉下了脸,红着脸喝道:“你干什么?”
  孙策笑了,这袁权真是太严肃了,扑克脸说来就来。不过这对他没什么作用,比袁权更有女王范的他都见过无数。“姊姊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袁权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顿时红了脸,心口怦怦乱跳,也没底气指责孙策了,转身就走。孙策觉得好笑,看她走得急,又叫道:“姊姊留步。”
  “什么事?”袁权留住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着脸。她一足在前,一足在后,身体半转,有点像走台步的模特。对一向不苟言笑的袁权来说,这是极为罕见的姿势,即使身披厚重的冬衣,依然能看出一些窈窕身形。
  孙策心中一动,正要说话,眼角瞥见墙角有人影,看起来像是黄猗,立刻说道:“有两件事:一是关于黄兄的,一是关于诸将的。”
  袁权听了,不敢大意。后一件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前一件事虽说是私事,却也和她息息相关。她转过身来,长身玉立,双手拢在身前,面无表情,神情庄重,和摆在灵前的牌位没什么区别。
  “我昨天仔细想了想,虽说黄兄身为长婿,这时候应该留在这里守丧,但形势紧急,我又这么年轻,诸将不服,还是需要黄兄帮衬帮衬。姊姊担心他的安危,我可以理解,是我的疏忽。武关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人,另外委派黄兄一个更安全的任务,姊姊觉得可行吗?”
  袁权疑惑不已。我反对黄猗去武关可不是担心他的安全,而是觉得他根本不懂军事,去了只会添乱。孙策为什么这么说?是我记错了,还是孙策记错了?她刚想问孙策,却发现孙策不断地看向墙角,顿时心领神会,连忙顺着孙策的话说道:“你想让他干什么?”
  “将军弃世,江夏太守乐就、南郡太守刘勋等人还没收到消息,我担心陈瑀等人会造谣生事,蛊惑他们生乱,黄氏是江夏望族,黄兄又与他们相识,我想请黄兄赶赴江夏、南郡,安集诸将。”
  袁权沉吟不决。她不能说孙策这个安排不好,但她怀疑黄猗能不能完成任务。黄猗是个眼高手低的书生,刘勋、乐就等人又不是什么守礼君子,万一谈崩了,不仅可能影响孙策接管人马,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可是她又不能说,一来孙策冒的风险比黄猗大得多,孙策还没有娶袁衡就这么卖力,黄猗为什么不能?二来黄猗可能就在一旁听着,她如果反对,一心想出仕的黄猗很可能当场和她翻脸。
  袁权看着孙策,心头疑惑,不知道孙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让黄猗离开宛城。虽说她也不想看到黄猗,可这毕竟是她的夫婿,她不想他有什么意外。昨天黄猗出言不逊,孙策和黄猗还发生了冲突,孙策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孙策很平静,袁权看不出一点破绽,只得说道:“那第二件事呢?”
  “将军昨天弃世,诸将吊丧者寥寥。今日我想召集诸将,正式公布将军的遗命。原本有杨文明、阎元图二位先生出席即可,但杨文明一夜未归,阎元图独力难支,一旦发生冲突,我怕说不清楚,想请姊姊和阿衡一起出席,为我做个证明,免得有人疑心我篡改将军遗命,作威作福。”
  袁权觉得有理,也明白了孙策安抚黄猗的用意。袁术死得仓促,没有留下遗书,杨弘又不肯服从,拂袖而去。万一他说孙策得位不正,仅凭阎象一人是没法证明的。如果黄猗在这时候再说三道四,情况只怕更糟——以她对黄猗的了解,他还真干得出来。
  还是孙策考虑得周到,倒是误会他了。袁权点点头。“甚好,就依你之言。”说完,在袁术灵前拜了拜,落了一会儿泪,起身进去了。
  袁权刚走,黄猗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探头看了看里面,见袁权已经走远了,这才跺跺脚,问孙策道:“怎么又变卦了?”
  孙策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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