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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妖媚如娡-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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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知晓了!”沈恪冷笑了声:“这银钱你们都有份儿吧?啊?呵……哎呀,我说怎么这帐到我这儿,做得跟真的一样,感情你们都对好数目挪的吧?!”
  这刘管事指着沈恪,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愤怒。
  “沈恪!你……你就别装了,你没烧钱的喜好?蒙谁呢你?!这王府上上下下的女使,哪个跟你没个交情?特别是那升阳阁的柳娡姑娘,跟你可好着,哎哟,你倒是说说,往人姑娘身上花了多少银钱哪!”
  沈恪一拍掌暗笑了声,刘管事这枪口撞得好!撞得妙!
  “刘管事啊,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帐房我来得算晚,你们坑壑一气把我这后生拉出来当替罪羊,妙哉!佩服!”
  安荣王气得差点头顶生烟,眯着眼盯着刘管事,拳头紧了又紧。
  只听得这安荣王拍案而起,怒道:“都住口!”
  刘管事吓得双腿一软,又跪了回去:“王爷明察啊,这沈恪平素里就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到处留情招惹后院的女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是好东西?我看你连个东西都不是!”怼不了安荣王,还怼不了一个帐房管事?!
  “看来是要各赏你们几十板子才知道本王的威仪。”安荣王缓慢冷冽的道了句。
  顿时正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再作声。
  安荣王也知道,这么大的帐,不可能是一个人在做手脚,出就出在这刘管事身上。
  帐房异口同声都指向沈恪,说明这帐目,反而沈恪可能是最清白的。
  谢无量不喜欢沈恪,想整他,可更不喜欢这些下人自做聪明,搞这些手段来糊弄他!
  “来人。”
  谢无量将外边守着的侍从叫了进来,递了一纸书信,令道:“你拿着这纸状书,给刑部司务送去,差司狱那边来抓人,本王家里出了贼,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帐房所有人都进去蹲着。”
  说罢,谢无量甩袖离开了。
  顿时正厅里一片哭嚎,喊着自个儿冤枉,只有沈恪往地上一坐,看着他们大哭,他笑得前仰后俯。
  “有趣,有趣啊!哈哈哈……”
  ****
  帐房出事的消息不径而走,柳娡赶过去时,只见沈恪等人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沈恪!”
  柳娡正要跑上前与他说些什么,看能否帮得上忙,突然手腕一紧,便被人拽着快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直到柳娡也不知被谢无量拉到了哪厢房,门‘砰’的一声闩上后,柳娡才缓了过来。
  “王爷?”
  “本王问你,你跟那沈恪到底怎么回事?”
  柳娡心情烦闷得很,只道:“眼睛长在王爷身上,您如何看待,奴婢管不了。”
  见她要走,谢无量一只手腕扣过了她的腰身,眉头沉下:“我就问问你,又没有怀疑你什么,你说没有,我便相信没有。”
  “王爷以后都要这样管着奴婢吗?”柳娡略感疲力的垂下了头。
  “你不喜欢?”
  “我当然不喜欢!”柳娡拽了拽他的手腕,没能拽动:“日后是不是跟我有交情的,你都要这样盘问个清楚仔细?”
  谢无量沉重的抽了口气,放开了她。
  “我不是要管着你,可你却连对我耐性解释的字句都不肯给,这到底赖谁?”
  “哦,赖我!”柳娡别开了脸去。
  谢无量却是拿她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沈恪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我不希望你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我跟什么人来往,那两年王爷也没有管过我呀!又凭何现在管东管西,还管我要和谁来往呢?”
  谢无量脑仁一阵阵抽疼:“我有时候又希望你能像个普通的女子,不要这般不拘礼束。”
  “你喜欢我那样,又希望我这样,不如你的意,又想让我拘一拘礼束。我又不是玩物,你想怎么摆弄,我便任你摆弄,摆弄完还一副感恩戴德,承蒙宠幸!”
  “你……”谢无量气到说不出话来,可转念一想,她说的话里又好似有些道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柳娡福了福身,只字未言,敞开门便走了。
  之后,沈恪便再无消息,柳娡身在王府,这些年来顶多就揽些财物,至于那些个权贵路子,她是一点儿也寻不找。
  倒是有个现成的安荣王,偏是最不喜欢她问沈恪的事情。
  别院那边都收拾了出来,安荣王便叫柳娡搬了过去。
  柳娡虽是不情愿,却也无法。
  平日里任她再如何小打小闹,谢无量是不管她的,显得很是宽容。
  可到了人生大事的决择面前,她却是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他是手握重权的王爷,她算什么?再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别院布置得十分精致,环境清幽,就是离皇城偏了些,到闹市还得乘马车,不似在王府一出门就是长街。
  说是让她挑几个女使,结果来的一个都不认识,全是新人。
  这些新人更不知道她柳娡曾是王府里一个奴婢,如今只当她是王爷娇宠私藏的女人。
  早知如此,那还不如维持着以前那样,就不用被关在这金丝笼里,时常寂寞得连个真正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这一出府,连齐妈妈都不晓得她去向,想回王府打探点什么,更是难上加难。
  眨眼过了月余,柳娡每天百般聊赖,挂在荷花池边的栏杆上,看着那一池荷花长吁短叹。
  要是富贵儿在这儿,还能逗上一逗。
  臭王爷把她送到这儿,也不来看看她!
  还总说她无情,这最薄情寡义之人,就是臭王爷。
  才想着,突然一块冰种襄金玉坠子从她头顶垂下,搁眼前晃了几晃。
  柳娡眼明手快,一把将那襄金玉坠子捞到了手里,猛的回头瞧去。
  只见谢无量正冲她笑得明媚无暇,“看来是把你憋坏了。”
  柳娡把玩着手里的坠子,眉眼微挑,说得漫不经心:“这位好看的郎君,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呢!”
  谢无量失笑:“哦?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柳娡假装作样的摇头叹了口气:“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本仙姑八百年都没见过这位郎君了!”
  俏皮的语气里,又尽显寂寞与怨怼,谢无量不但没生气,还小小心疼了一把。
  “怪我,我的不是!”谢无量倒一点儿也未端着,先给赔了礼,还学着戏台子上那郎君做揖:“这位仙姑可否赏脸与小生一道游玩?”
  “去哪啊?”柳娡再也装不下去,高兴的跳起身拉着谢无量就往外走:“我可以去长街逛逛吗?想买好些东西,奴婢攒的银子都要生锈了!”
  “感情你那些银子都是铁打的。”
  柳娡冲他笑眯了眼,想着能出去玩儿了,啥都可以先放一放,不与他计较。
  从这里出去要坐一截马车,柳娡憋闷着想问沈恪的事情,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得坐立难安,长吁短叹着。
  谢无量哪能瞧不出来,大发慈悲道:“那沈恪已经放出来了,事情察明与他无关。”
  “出来了?”柳娡又顺势追问了句:“那……回王府了吗?”
  “哈,回王府?娡儿是这么想的吗?”谢无量酸得不行,别开了脸假装看外边的风景。
  柳娡讨好的抱过谢无量的手臂,晃了晃:“无量哥哥~”
  这一声‘无量哥哥’把谢无量的心都叫化了,哪里还会与她置气,立即转了脸,笑道:“等会儿去了长街,你看上什么了,就尽管买。”
  到了长街,柳娡就跟脱了缰的小野驹似的,在人群中窜得飞快,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跑没影儿了。
  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柳娡觉得肚子饿了,想到富贵儿常常给她买的葱油饼,便带着谢无量来到那家店铺前。
  “无量哥哥一定要尝尝这家的葱油饼,最好吃了。”
  说着,将第一个煎好的葱油饼裹着油纸递给了谢无量。
  谢无量咬了口,很是香脆,味儿确实很好。
  正当柳娡拿了第二个葱油饼时,身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唤声。
  “娡儿姑娘!”
  柳娡张嘴咬了个空,猛的回头看去,“富贵儿?”
  “娡儿姑娘!!”富贵儿眼里只剩下了柳娡,撒了欢的朝她飞奔了过去。
  谢无量眸光一沉,将手上的饼往后一抛,暗中跟着的侍卫一个旋身漂亮的将饼接了个正着。
  谢无量箭步上前,瞄准富贵儿一脚踹了过去,富贵儿躲闪不及,身子飞出两米开外,重重跌落在地。
  柳娡震惊的瞪着眼,替富贵儿疼了下,“富,富贵儿?”还活着吗?
  富贵儿被踢得半晌没能缓过来,等缓过神来时,全是想到这么久不见娡儿姑娘,看来就是这个男人把她拐走关起来了!
  突然,富贵儿一个鲤鱼打挺,竟是一身肃杀之气,握了握拳头摆了一个进攻的架式。
  以一个男人的直觉,谢无量无比肯定眼前这土狍子是惦记上他的人了。
  谁都没带怕的,谢无量哪能受得了这种挑衅?握了握铁拳,俩人同时拼了上去。
  富贵儿的拳头极快,一边打还一边疾恶如仇:“我打死你这个大坏蛋!”
  谢无量险险躲了他好几拳,竟一时找不到机会反击,只能防御。
  在教场,谢无量是跟那些铁血士兵,无数次真正较量过的,这么多年少有敌手。
  却不想,这土狍子竟有这般身手!
  柳娡看懵了,咽了把吐沫星子,这是富贵儿吗?她没看错吧?
  富贵儿有这么好的身手,何至于受那些人这般欺负?真是邪了门了!
  谢无量在实战上还是胜富贵儿那么一筹,出杀招时富贵儿没能躲得过,可……
  几拳头砸上去时,谢无量顿时有点儿慌,拳头仿佛打在铜墙铁壁上,竟丝毫没占上风,富贵儿趁机以守为攻,一拳头朝谢无量面门砸去。
  谢无量以掌化拳,却还是被一股气震得连连退后,方才稳住身子。
  见安荣王似要败了,暗中跟着的侍卫纷纷涌出拔了刀。
  富贵儿愣了愣神,好像情况不对?
  柳娡心道不好,富贵儿再能打,面对这十几个带刀侍卫,怕是遭不住了!
  “富贵儿,快跑!”喊罢,柳娡张开双臂拦在了谢无量跟前。
  富贵儿慌得踱了两脚丫子:“跑,我……我先跑!娡儿姑娘,我会回来救你的!”说罢,脚底一抹油,跐溜跑没影了。
  谢无量整张脸黑得日月无光,当街这么多人,已经围了不少胆大的看热闹。
  “回去再好好盘问你!”谢无量冷哼了声,甩袖往回走去。
  一路上谢无量沉默着不说话,柳娡捡了几个有趣的话题,愣是连哼也没哼一声。
  到了别院,谢无量便拽着她回了房。
  谢无量径自倒了杯茶水,沉声问道:“说罢,那个村野莽夫又哪个?”
  “他叫程富贵,是个好人。”柳娡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谢无量牙咬得咯咯直响:“你如何知道他是好人?莫不是跟你他还有更亲密的接触?”
  柳娡并不想解释,何况,她当初也确实是瞧着富贵儿长得俊俏,想发展点什么来着。


第44章 
  “王爷把我当成什么了?”柳娡看着他问道:“是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吗?”
  谢无量备感无力; 他知道柳娡不同于一般女子,更不会因为那一场鱼水之欢,便交付所有。
  越是急切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却越是适得其反。
  “罢了,不提这些。”谢无量眉头微蹙别开了脸去。
  此时天色突然暗下; 阵时电闪雷鸣; 大雨瓢泼。
  柳娡推了窗; 一条玉臂探出窗外,衣袖很快被雨水淋个湿透,可她并未此而羞恼; 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灿烂。
  谢无量痴看着她,有一瞬觉得,或许她应该属于那片天空; 而不应该呆在这座金丝笼里; 渐渐黯淡失去属于她的光彩。
  直到她的衣裳溅湿了大半; 谢无量才将她拉了进来,放下了窗,轻声道:“去换件衣裳。”
  柳娡并未急着进房,一手勾过他的腰带; 笑得妖媚无双; “要不然; 无量哥哥就替娡儿脱了吧。”
  她半湿的轻纱紧贴在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玲珑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现; 那双水漾的桃花眼亮如星辰; 俏皮又妩媚撩人。
  谢无量顿觉体内气血翻涌,小腹一紧,猛的将眼前的人儿捞进怀里; 大步朝卧房走去。
  ……
  这场初夏的雨浇去了多日的干燥与热气,气温陡然下降,约下了两个时辰,才肯停歇。
  而屋内的缠绵悱恻,还在持续未罢休。
  ****
  富贵儿在王府外的墙角蹲守了好几天,可那安荣王不是去城外的教场,就是闭府不出,眼看日子一天天过了,还没能找到柳娡的下落。
  但他想这事儿不能着急,总会让他寻到时机的。
  而一处高楼屋顶上,沈恪也同样望风了好几,不同于富贵儿这般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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