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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妖媚如娡-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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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妖媚如娡
作者:慕容狄狄

  文案:
  父亲贪赃枉法流放南荒,而柳娡沦为奴籍,辗转来到王府
  她凭借一身聪(邪)明(门)才(歪)智(道)得以苟活
  柳娡立志做个万能吸金盘,上至主子爷下至王府老妈子,都没能逃过她的算计
  抱着渐渐塞不下的小金库,柳娡却阴沟里翻了船
  无意卷入宅斗中,失身给了她最不愿招惹的顶头主子爷
  ****
  谢无量:“这个柳娡不知从哪习得一身狐媚之术,又工于心计!哪个男人娶了她真叫倒了八辈子霉。”
  露水之缘后,他赏银千两,赐她喝下避子汤,并放她出府自谋前程
  本以为彼此此生再无纠葛……
  一次机缘契合,主子爷失忆失权又失势
  柳娡拨着金算盘,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要一口吃成个胖子,发一笔横财
  谢无量醒来后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止多了个绝色又贤惠的娘子,还喜当了爹
  所幸他家娘子温婉贤良,儿子乖巧孝顺
  日日伺候他吃好穿暖,完全不嫌弃他是个999纯金废物
  夜夜搂着小娇妻,谢无量直感叹:“他究竟是修了几世的福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①女主媚骨天成,有仇必报心机勾人小狐狸精
  ②男主典型口嫌体,正经权贵,遭不住女主勾人
  ③没有虐恋虐身虐心情节,结局HE,请放心食用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爽文
  主角:柳娡,谢无量 ┃ 配角:预收《天尊说我骨胳清奇》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心机勾人黑莲花,独霸王爷后院
  立意:女主发家致富
==========

第1章 
  柳娡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随了她的父亲,一手挟势弄权之术无师自通。
  十年前,柳父怀卿年将三十有五,刚被提上户部左侍郎,终得了独女,取名为娡,字馔玉,小名唤玉儿。
  馔玉取自李白《将进酒》中的‘钟鼓馔玉’,连起来的意思便是,我愿你此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之后,柳家也确实亨通富贵了好些年,可惜柳怀卿越玩越大,野心罩不住,不惑之年被判了个贪污腐败之名锒铛入狱。
  柳家家底抄个了干净不说,还连累一家妻小贬为奴籍发卖了去。
  先且不说柳娡后来是个怎样的女子,那时她不过年方才十,纵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蚍蜉撼树,微小不足道。
  整好这一年,谢氏皇家那位得宠的三殿下隆恩厚宠,年方十五,册封为王。
  世间万物,自有道法遵循,想来也是机缘巧合早已注定,那白玉无暇、尊贵无双的安荣王谢无量会遭此一劫,着这妖女的道。
  府阺也未新造,老皇帝赐了处风水极佳,地势极好的行宫,改名为——安荣王府。
  初立王府,免不了置办新物、大肆收进奴仆家丁。除去从宫中带出来的几名贴身使女与老嬷嬷,依着这王府大小用人一算,还得两三百号人。
  于是柳娡就这么从奴隶市场被带回了安荣王府,十岁的柳娡面黄饥瘦,乱发枯黄,戚戚哀哀的站在那一堆堆奴婢中,压根不打眼儿。
  王府的管事老妈子挑了几个看起来壮实能干的婢子,去了库房领了日常用品,分派了下去。
  府中女使统一沐浴着装,梳双丫髻,睡通铺床。
  柳娡本是一官家女,掌上明珠,可这些日子颠沛流离,经历了世间种种残酷与践踏,让她原本纯洁无垢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
  便是因为她享受过那极至的荣华,也滚落过深渊泥沼,更让她对权利与金钱无比向往。
  她躺在最简陋的通铺上,心里百般琢磨着今后要走的路,却没有一条是能看见光明的。
  爹爹已经被发配到南荒之地,怕是终此一生也不得再相见。
  母亲身子骨不好,还未历经这些劫难便去见了阎王,这未免不是件好事。至于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姨娘们,自有她们的造化了吧。
  柳娡翻了翻身,瞧着窗外已天光破晓,竟是一夜未眠。
  “起榻啦起榻啦,一个个下贱奴才命,不比那刍狗贵重几两肉,还当自个儿是主子爷呢!”
  管事妈妈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才将将四更天不到,便催着她们起榻干活儿。
  柳娡绝对算不上勤快的,以前在柳府做姑娘时,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穿衣人伺候,看书有人翻,吃饭有人端,那可真叫活成不染尘埃俗物的神仙姐儿。
  小姑娘心眼多,点子多,脾气阴晴不定惹不得。
  可以前是以前,人人捧着她。
  这如今……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遭了不少白眼儿,跟她一起干活的女使特别瞧不惯她,只觉她那一身柔弱尽显矫情。
  浣洗房是大多新人奴婢必经之地,洗衣裳洗恭桶,出挑的洗个一两年便调出去打理庭院,伺候主子爷了。
  柳娡就着微亮的晨光,进了院子,这些个女使大多贫贱出身,一进院子便晓得干哪活儿,都忙开了,只有柳娡忤了半晌,捡了竹篓里的衣裳正要浣洗。
  这一动作,引来无数侧目,一个个都是闲日子太清静,想看出好戏。
  还未等柳娡蹲稳身子,突然一桶凉水被人踢翻,溅湿了她半截衣裳。
  她将冻红的小手缩回,抬眸淡定从容瞧去,只见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女使,着青色襦裳,比她们要高一个等级。
  一等女使着银色绣白芍襦裙,二等女使着澄红色襦裙,三等女使着青色襦裙,王府最下等的奴仆着的是浅灰色粗布麻裳。
  在浣洗房这边,着青色襦裳的女使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她们多半是管事亲信,或者是特意从别处调过来,资历较深的女使。
  制度等级森严的王府中,哪怕都是女使,女使中高你一等都能把你压死。
  “姐姐我在凤霞宫给主子娘娘端茶倒水这些年,才在王府里混个青裳,你一个下等奴婢,也敢跟我抢活儿?瞎了你的狗眼了!”
  柳娡咬着唇,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没有作声。
  “看见那边的恭桶没有?那才是你该干的活儿,还忤着做甚?!”
  柳娡默然起身,走到了那一堆散发着粪水味儿的恭桶前,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跟着几个新来的下等女使洗涮起来。
  到了午膳,柳娡跟着女使们进了食堂,食堂排着老长的队,因等级不同,所分发的吃食也不同。
  柳娡她们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几碟咸菜,甚至食堂里连一席之位都没。
  父亲做官那些年,柳娡餐餐山珍海味变着法儿吃,说实在也早就不稀罕那些个吃食,现如今,能填饱肚子活下来,便好。
  她揣着两只馒头,在后院小巷穿梭着,找了个偏僻又能看着风景的角落,倚着墙角根慢慢咬着手上的馒头。
  隔墙传来一阵儿摇筛子的声响,几道高亢的声音喊着‘大小’。
  柳娡倾耳听了听,跟着猜了几盘,次次都中了。
  她长叹了口气,以前府中那不成器的六姨娘便是春香园的头牌,被她那风流爹赎回了府中,做了妾室。
  若说她是小祖宗,那六姨娘便是个活祖宗,吃喝玩乐一条龙不带含糊。
  也不知哪般缘分,六姨娘特别宠她,啥都让她玩,啥也敢让她玩,她觉得六姨娘与这世间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新鲜花样多,所以柳娡便打小与她亲近。
  六姨娘常常当着柳娡的面,道她是媚骨天成,花中极品。当然这些风流混帐话自是不敢在柳老爷跟前说的。
  慢条斯理的吃完手里两个馒头,柳娡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柳娡去得迟了些,大伙儿已经开始忙活许久了。
  起先谁也没说什么,一到傍晚散工那会儿,活儿还未干完,一起涮恭桶的小姐妹都统一了战线,将未洗完的恭桶丢到了柳娡跟前。


第2章 
  “柳娡干活最慢,正午还迟到了许久。”
  “没错,她干得也最少,可不能让她这么偷懒!”
  “为了公平起见,这余下的活儿,就让她一个人干了吧。”
  ……
  若说谁干的慢,谁干的少,纯粹是推卸之词,或许有差别,但差不了多少。
  管事妈妈哪管这些?一个小集体里总得有个受欺的,便默允了这种行径。
  “柳娡啊,你可都听见了,老实把这些活儿全干完你再休息罢,别成日想着偷懒闲着渡日。”
  柳娡依旧不紧不慢的干着活儿,也未同她们计较,心里却早已暗暗打定了主意。
  柳娡老实了半个月,路子也摸熟了。
  那晚寅时一刻,她偷摸着从后墙狗洞钻了出去,来到了宽敞的长街。
  柳娡跟着六姨娘学了好些邪门歪道,循规蹈矩也只是表面上功夫,她不信那些个儒雅君子作派。
  所谓兵不厌诈,她走街窜巷见识过三教九流,明白一个道理,靠自个儿本事活着的人,才叫真有本事。
  皇城这条街,哪个地儿哪个摊贩哪个店铺,她知晓得一清二楚,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隐蔽的当铺。
  等到当铺开张,天儿也微亮。
  这一开门便迎来了个小客人,掌柜的定睛一瞧,心头一咯噔:“你是……柳家……”
  掌柜忌讳的朝四周张望了几眼,赶紧走出柜台关紧了门窗。
  柳娡倾侧着头,将左耳窝里藏着的一枚圆润的珍珠拿了出来。
  “张掌柜的,我想当这颗珍珠,你给估个数吧。”
  这颗珍珠是柳娡身上唯一一件儿值钱的东西了。
  见张掌柜有些为难不太想惹麻烦,柳娡动之以情:“以前柳府在的时候,我和六姨娘也没少照顾你的生意,这会儿全当是帮我个忙,日后我若有辉煌腾达之日,定不忘这恩情。”
  张掌柜轻叹了口气,只得接过她手上的珍珠,倒是颗极品。
  “看成色和形状这倒是值好些银钱,我给你银票和一些碎银,你尽管收好了!”张掌柜也确实可怜她,凭着良心着实没坑她。
  拿了银钱,柳娡双眼绯红,说道:“今日恩情,柳娡来日必定报答。”
  目送着柳娡瘦小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长街,张掌柜叹了声:“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哎,事世无常啊!”
  柳娡身上有了银钱,便有了底气,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刷了大半个月的恭桶,磨了柳娡不少浮躁的心气儿,这日,她如往常那般蹲在墙角吃馒头,听隔壁掷筛子。
  末了,她拍了拍手掌上的面粉碎沫沫,绕过墙走到了屋里。
  见来了个小姑娘,这些个老爷们儿笑弯了腰。
  “小姑娘手痒痒也想来两把?这东西可不是给丫头们过家家玩儿的,快快回去绣花吧。”
  柳娡冷嗤了声,藏起了那丝不屑之意,抛了锭碎银,道:“你这筛子和骰盅卖给我吧。”
  带头的疑惑的瞥了她一眼,拿过碎银往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大方把这筛子与骰盅都给了她。
  “拿去,回头你可别哭着再来找哥哥要换回来。”
  柳娡也未理会,将东西兜进袖子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府里虽说是明禁下人赌博,但是私下枯燥无味得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上头看不见,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柳娡得了这筛子之后,得了空便自个儿掷着玩儿,引来了那些小姐妹侧目。
  看得久了,一个个都手痒痒得不行。
  “诶,柳娡,你这是哪儿得来的宝贝疙瘩?”
  柳娡:“我在墙角根捡的,也不晓得谁的。”
  跟她一起涮恭桶的小绿笑道:“要不,你教我玩两把?”
  柳娡迟疑了一会儿,应了声:“好啊,那你可瞧好了。”
  这东西不沾还好,一沾就很上头,起先小姐妹们没银钱,输赢个布艺簪花的,不值几个钱。
  柳娡跟她们玩儿,就没见赢过。
  小姐妹们看她平日里被欺得够可怜,也不同她计较,把她这玩意儿给抢了去,不还给她了,也不与她一道玩儿了。
  直到府里头领了月钱,平时日不与她玩儿的小姐妹们一个个都找了上来。
  “柳娡,咱们玩两局呗,这不刚领了月钱吗?小玩两局也没啥的。”
  柳娡一脸天真无邪:“姐姐们要不这样吧,你们如此这般怜我,柳娡也不是不识好歹。若等下与姐姐们玩儿,姐姐们赢了,我数钱子儿,姐姐们若输了……”
  听到此,一阵哄笑。
  “就你那三脚猫几下功夫,你还能赢?”
  “咱们娡儿就是可爱,说起大话来都这么不着调调。”
  “我看你就没赢过,可悠着点儿。”
  ……
  柳娡面带微笑,“我还没说完呢。”
  “行,你说呗。”
  柳娡:“姐姐们若输一局,就帮我干一个时辰的活儿,输两局,就是四个时辰……敢来吗?”
  “怎么就不敢来了,我先来!”
  还真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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