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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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瞳,染发,卷烫,差个纹身就能打一桌“不良少女”麻将了。
……害,但这奇异的搭配在她身上竟然特别好看,这就是颜值高的加成吗。
算了算了,赚谁的钱不是赚。
服务员花了几十秒脑补完“瞒着家长偷出资金买电脑打游戏的不良少女”,又花了几秒钟把“推销电脑给她可能会导致青少年沉迷网瘾”的顾虑抛之脑后。
资本主义服务员,毅然决定从好骗的不良少女身上赚钱。
“好的,您要买这个牌子的平板,我明白了。那么,我需要告知您一个内部促销活动,是这样的……”
“内部促销活动?”
不良少女一脸茫然,OK,加成奖金手到擒来:“对,内部促销活动。您想要购买的这款平板正好加入了我们的一个‘幸运大转盘’活动,只要您花费二十元转动一次转盘……”
服务员说着说着就从柜台后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纸质转盘,“就有7%的概率免费获得一台价值5888元的平板电脑哦!”
沈凌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在外界独自直面“金钱交易”。
“这台电脑原价5888?”她难以置信地说,“5888元?人民币?”
服务员热情点头:“对的对的,所以您用二十元就有机会换得这台平板,实在物美价廉,性价比高……”
“好便宜。”
沈凌惊叹地说,“这么便宜?”
——这大概是教团的祭司,猫生第一次有意识地接触到,六位数以下的东西。
服务员的笑容僵了僵:“您说什么?”
“这个好便宜!”沈凌又重复了一遍,并直接倒出了小零钱包,“我直接买啦,就要一台平板电脑,原价……”
她抖抖零钱包,看着里面掉出来的钢镚与纸币,再次茫然地愣了一下。
货币……付钱……以前她好像从来没用外界的货币付过钱?这个是怎么算的?这些纸片片意味着多少钱?花钱难道不是电脑上的阿拉伯数字,随便用爪子一划就消失几个零吗?或者是以前的仆人手里统一的黑色小卡片……奇怪的机器“滴”地亮起绿灯,就是花钱?
服务员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从零钱包里滚出来的钱币。
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忍住了自己的嘲笑。
本以为是什么深藏不露的深闺大小姐……结果只是个傻子来装逼?
“客人,您这里只有208元。”服务员强调,“208元人民币,无法用原价购买您要的这款平板电脑——也买不起这里的任何电子设备。”
208元。
208元?
208元人民币,能买什么东西?
沈凌苦苦思索,发现竟然无法在自己一百多年的猫生里找到任何答案。
阿谨所谓的“拿点零钱以备不时之需”……就只有208元吗?
瞬间,她后知后觉、甚至惊悚地意识到一件事——
薛谨是个穷人。
薛谨是个她此生从未遇见、也从不可能产生交集的、底层中的底层穷人。
他甚至连能刷小黑卡的低等生物都算不上。
那么,本喵……我之前……吃他的小黄鱼,住在他的窝里,让他伺候我……
是花费了他多少钱,又给他背上了多重的债务啊?
阿谨他……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啃冷馒头吗?会用凉水填肚子吗?会去刨树皮啃吗?会走着走着就突然晕倒在地,像个僵尸一样喘半天的气,再咳嗽着重新站起来吗?
↑以上来自教团内部向沈凌强调“金钱”概念时播放的有关“贫穷”的影视作品。
沈凌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揪心,看着面前一脸莫名的女服务员,她抽抽鼻子,用破釜沉舟的气势把所有零钱都推过去。
“我要抽奖!208元,能抽十次对吧!”
【两小时后】
薛谨背着小提琴盒打开家门,同时对之前投影乖乖夹着尾羽消失的行为感到略微奇怪。
今天那只全凭本能行动的幼稚园鸡既没有给他叼来母猫,也没有去招惹沈凌(毕竟以沈凌的个性见到一只紫色的小鸡一定会兴奋给他发上八十条短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关门换鞋,走进客厅。
妻子特别乖、特别乖地待在他走之前看到的沙发的那小块位置上,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过来。
薛谨:“……”
他看看这姑娘一向不安分的手,发现手手安分地分别搭在膝盖上。
他又看看这姑娘一向不安分的脚,发现她乖巧待好的姿势是鸭子坐,而脚背蜷成了弯弯的小月亮。
他再仔细看看这两个不安分的不稳,发现她的手手在无意识地揪着宽松家居裤上膝盖的那块布料瞎扯,脚趾头缩得太用力以至于夹住了沙发的棉质坐垫。
他……
他毫不留情地把想摸人家姑娘手和脚的念头打回自制力的深渊,扶扶眼镜,平静走过去。
“沈小姐。你一直坐在这等我回来吗?我走之前你好像就趴在这儿。”
“对呀。”沈凌的圆眼睛不停眨动,“我一直坐在这,我很乖,阿谨,我在等你回来——哦,对了,欢迎回来!”
薛谨“嗯”了一声,绅士而冷静地用左手打回想摸人家金色小卷毛的右手,坐到她的身边:“为什么不玩玩游戏等我?之前走的时候我特意帮你打开了平板电脑,锁屏密码也告诉你了吧?”
平板电脑。
沈凌的眼睛飞快眨了起来,频率快到薛谨读出了心虚。
“为什么——不!我不玩游戏!等阿谨回来——我很乖,我就一直坐在这儿等阿谨回来!”
啊,这。
薛谨有双擅于发现细节的眼睛,此时的他敏锐嗅到了一点不对劲。
沈凌开心的时候又挥手手又翘脚脚,宛如多动症儿童——而此刻她正襟危坐,要多乖有多乖,虽然这个样子也挺可爱,但还是……
闯祸了吧。
闯了什么祸?
“发生了什么事,沈小姐?”
你看上去很紧张,有点心虚,面对我还暗含浓浓的愧疚?
这是什么讨好的举动吗?你想通过讨好我来挽回什么?
——这些有点尖锐、敏感的询问被薛谨咽了下去。
面上,他温和地表示:“我在听。”
沈凌看看他。
自己目前最宠爱的仆人,用几个月时间就碾压了以前的所有仆人,又会炸小黄鱼又会撸毛毛,简直堪比低等生物中的佼佼者。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也认为自己愿意让他照顾伺候就是莫大的奖赏。
但是……
“阿谨。”
沈凌放开自己揪住家具裤的手,将手放到了腰后,“唰”地一下抽出一张券。
“你要不要去马尔代夫旅游呀?”
薛谨:“……”
他接过来一看,被奖券上鲜红的“马尔代夫一周豪华免费游”亮瞎了双眼。
沈凌见他盯着奖券不说话,又忐忑不安地“唰”抽出第二张券。
“那你喜欢最新款的保时捷限量版跑车吗?”
薛谨:“……”
沈凌惴惴不安地抽出第三张券:“或者,唔,一套免费的海尔牌家电组合?”
薛谨:“……”
沈凌一咬牙,抽出第四张券:“还有一整套的免费双立人厨刀,包括剥皮器!”
薛谨:“……”
“劳力士手表……”
“海滨别墅体验券……”
“九阳多功能料理机全套……”
“苹果手机一折券……”
“三箱特仑苏牛奶……”
“蚕丝床上四件套……”
薛先生,一直保持着惊人的沉默。
而沈小姐,实在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对不起!”她抽着鼻子说,“200块钱只够抽10次幸运轮|盘,第十一次那个服务员怎么也不同意我继续了!不然我是能够给你补上平板电脑的——对不起我弄坏了你的平板电脑!”
沈凌一直坐住的那小块沙发面上,正放着那两块凄凄惨惨戚戚的平板。
她似乎原本是打算将其遮盖到底的,但太过浓郁的愧疚让沈凌不得不和对方坦言相告。
“对不起!那,那个,原本奖品里就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如果你对南非的黄金矿感兴趣,我可……”
薛谨:“……”
他木然地看着沈凌屁|股下的两块凄惨平板,又看看手上花花绿绿的奖券。
斟酌三十秒后,作为一个丈夫,薛先生终于从瞳孔地震的震惊感中抓住了重点。
“沈小姐。”他慢慢地,平和地,试图不那么刺伤对方自尊地小心询问,“您,用屁|股,把我的平板电脑坐成了这个样子吗?”
难道,沈凌的体重……?
作者有话要说: '屑谨':特指面对十连大奖却关注妻子体重问题的屑人。
第17章 第十七只爪爪
【两小时前; 沈凌在服务员的视线下用二十块钱抽出第一张马尔代夫豪华旅游券的同时,猎魔公会,交易区】
“这里就是您此次提供的全部情报?”
“是的。”
“好的; 我会替您向会长通报……以及,这里是之前您委托我们删除痕迹的处理结果,请过目。”
“谢谢。我确认过了。”
“那么,又一次合作愉快; 我诚挚欢迎您的下次合作。”
“我也是。”
与钟海林的会面简短、有效、直入主题——在非任务期间不得不前往公会的时候; 薛谨处理公事一向麻利而迅疾。
他们迅速将关于“沈凌”这个偷渡客的身份办理的一系列痕迹删除完毕; 并互相交换更新了一下关于教团的内部情报。
握手结束公事交谈; 又互相以朋友的姿态寒暄几句后,钟海林重新挎上了自己的文件包; 理理领带; 前往办公地点。
在这之后,薛谨便打算直接回家,毕竟他很担忧那只幼稚园鸡会飞回家吓沈凌。
然而; 就在刚走出与钟海林约定的咖啡店的下一秒钟; 他收到了萨尔伽的短信。
【欢迎光临交易区19号蜘蛛符文店:崽啊; 顺路吗; 顺路来我店里帮忙做个鉴定; 新到了一批货……酬金一小时500美刀?】
薛谨:……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小时500美刀的鉴定工作,更何况是结婚后越发觉得自己经济拮据的薛先生。
之前那份长达四个月的高难悬赏拿到的酬金; 薛谨早已尽数存入了银行。
而他相信这份资金正在自己奇妙的金钱律影响下; 以每天几百美元的速度不明流失——
总而言之,悬赏拿到的酬金是用于“蜜月与婚礼仪式”等沈凌总有一天会意识到必要性的东西——介于把沈凌拉进婚纱店的艰难程度,薛谨暂时打算慢慢来,不急着拉她去参加这些东西——而在沈凌点头主动要求“蜜月”或“婚礼仪式”之前; 薛谨必须确保它拥有一个“就算每天流失几百美元依然可观”的庞大基数。
除了这份不能动用的资金以外,他计划给沈凌添点衣服,添几个手提包,添几双鞋,从而哄劝对方不要像失智儿童那样踩着凉鞋
甩着毛衣袖蹦来蹦去……甩着家居服的袖子蹦来蹦去也不行,当然。
而且沈凌短短几天内就快把他柜子里的毛线团玩(咬)废了,薛谨想再买一整套的儿童安全锁把针线盒锁起来,以免她被针头刺伤。
还有防止沈凌乱扑腾时被撞伤必买的儿童橡胶防撞角,一套常用的即便被摔到地上也不会碎裂的环保杯碟……不知道步步高儿童电脑大概要卖多少……哦,对了,还有儿童通话定位手表,以防沈凌走丢。
↑从养老婆的开销完美过渡到养女儿的开销
算来算去,钱,还是缺钱。
故此,五分钟后,薛谨出现在了交易区19号,蜘蛛符文店。
他推开店门,缭绕缠绵的烟雾扑面而来。
小小的符文店内部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浓重的烟雾,以及天花板上某处蜘蛛的爬动。
“萨尔伽。”薛谨一脚跨进店里,同时反手合上店门,“把烟熄了,你让我的镜片上起雾严重。”
烟雾深处传来好友懒洋洋的回击:“崽,你可以把眼镜摘了,左右我是来找你做鉴定工作的。”
唉。
薛谨摘下眼镜,双指并拢揉了揉鼻梁。
这双始终被遮掩的可怕眼睛眨了眨,干涩地活动了一下,再次出现了精密机器般的调焦。
漆黑的瞳孔稍微收缩了几回合后,藤紫色的虹膜奇异闪烁了瞬间,锁定了烟雾深处的某个地方。
薛谨迈步走过去。
“一小时计时已经开始了,萨尔伽。”
他说,略带抱怨口吻,“你知道我不喜欢在正式工作以外的时间去除眼镜。”
如果不是戴着眼镜睡觉不符合普通人的习惯,薛谨恨不得把眼镜凝固在鼻梁上。
扶手椅里,这家小店的店主深深吸了一口烟,打了个哈欠,抬头瞅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浓郁的烟雾之中,与《刺客信条》这种电子游戏里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