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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黄泉共为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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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宗虽是不缺她这口吃的,但到底寄人篱下。
  正巧此前剑宗的秦宣护着冯兰从昳陵出来之后,身上的伤势久难痊愈,冯兰心中本就过意不去,如此一来更是寝食难安。那段时间她正每日担负着给安知灵送饭的差事,偶然话间听她提了几次。安知灵猜测着多半是之前伤人的剑上附了些浊气,伤口感染这才久不见好。便替她出了主意,在艾草的草木灰缝制进每日敷药的伤带上,辟邪驱祟。
  冯兰照着她的法子替秦宣缝了几回伤带,没多久果然传来伤口逐渐痊愈的喜讯。冯兰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她自然心中感念,听闻她正为银钱发愁,便替她去文渊宗寻了这份整理文书的差事。
  她今日到藏书阁时,明孺已经在了,正将昨日没有归档的书册分门别类,各自入籍。
  宗内藏书楼,经阁,书室大大小小几十个,各宗都有存放自己的书册的藏书阁,安知灵在的这个,正是文渊宗门下极不起眼的一间。因为位置不大,地处偏僻,存放的也不是什么少有的典籍,平日来得人极少,除了偶尔明孺下课之后过来帮忙,基本上一整日这屋里都只有她自己一个。
  说来奇怪,这明明是文渊宗管辖下的藏书阁,但负责这屋子的两个竟没有一个是正统的文渊弟子。除去安知灵不说,便是比她来得更早的明孺,也是金石宗的外室弟子,与文渊宗可谓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
  按理说,金石宗的弟子多是家中有些家业的少爷,外室弟子更是个个身家不菲。明孺倒是不大像个少爷,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书生投错了富贵胎——杏坛之失。
  这么不要脸的话能被他堂堂正正说出来,可见此人确实不同凡响。据安知灵与他这段时间的短期相处来看,这位少爷是否有文曲星下凡的资质实在很难说,但他没入文渊宗,确实是“九流”的损失。
  九流是宗内消息汇总分发的中枢,可以算是整个九宗的耳目,机构庞大,运作复杂。以明孺这种山上哪儿有风吹草动,哪儿就有他的性格而言,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也正是念及此,安知灵近午同他坐在一处休息时,委婉隐晦地同他打探道:“你虽是金石宗弟子,但对这山上其他几宗可有什么了解?”
  “你指什么?”
  安知灵也不与他卖关子:“机枢宗弟子你可熟悉?”
  “机枢宗?”明孺皱着眉头,“这一门的弟子个个性格孤僻古怪,我倒不太熟悉。”
  安知灵啧啧道:“剑宗张扬跋扈、药宗罗里吧嗦、玄宗奇奇怪怪、卜算神神叨叨、易宗装神弄鬼、文渊自恃清高、乐正放浪形骸、机枢孤僻古怪、金石都是纨绔。就这样九宗还敢自恃名门正派?”
  明孺脸色一红,慌忙找补道:“这也不是我说的,各宗虽然同气连枝,但总有些竞争,这话大家私下自己也常说着玩。你想问什么?我虽不熟悉,但回去也不定能帮你打听一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安知灵斟酌了一番,如何才能叫这问题显得不太突兀,想来想去又觉得明孺实在不是什么敏感的性子,终于直截了当道,“你知道如今机枢宗最有天赋的是哪个弟子?”
  “这个容易。”少年果然不曾多想,“机枢如今虽还未立首席,但听说宗内杂事多由尹赐师兄在接手处理,照这么看来,他应该就是五师伯最得意的弟子了吧。”
  “尹赐?”
  “不错,我此前给机枢送整理好的书册过去,和他接触过一次。他做事利落,性格温厚,倒是没有一点师兄的架子。”
  安知灵拿眼风扫他:“你刚刚才说这一门的弟子个个性格孤僻古怪。”
  明孺却是振振有词:“不错,所以像尹师兄这样的,实在难能可贵!”
  安知灵求人嘴短,到底没当面拂了他的面子,只又道:“罢了,那你告诉我,去哪儿能见到你这位尹师兄?”
  “哪儿这么容易,说见就见了。”
  “怎么,还得过五关斩六将?”
  “这些得宗主重用的师兄平日里本就忙得抽不开身,加上近来春试将近,你现在去找他更是见不到了。”
  安知灵不满道:“好好的名门正派,整日里不干正事,昨天还听说过两日文渊宗要设雅宴,今日又说过几天就是春试。”
  “春试三年一次,也就是今年正撞上了。”明孺喜滋滋的,他一向喜欢热闹,山中清净,这样的大事多来上机会他才觉得好。
  不过提到花朝节,他倒是想起来:“花朝节那天山上各宗休沐,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文渊宗设雅宴,听说是卫师兄主持,许多弟子会去,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安知灵上山之后,住到现在正儿八经叫得上名字的没有几个,但卫嘉玉绝对是最耳熟能详的一个。她故意挤兑他:“你们金石宗首席不是方旧酩吗?你这么天天念叨着你卫师兄,是不是不太好?”
  明孺义正言辞道:“过两日的雅宴方师兄也会去,这也是我格外期待的原因!”
  “九宗首席一下出席两个,文渊宗好大的面子。” 安知灵轻笑着转开眼,随口道,“还有谁去?”
  “那就不好说了,谢师兄大概也会去吧,他和卫师兄关系那么好……”
  提到谢敛,安知灵又萎了回去,叹了口气:“我不去了。”
  花朝节那天,二月十二,是个春风和沐,适合踏青的好日子。
  今日山上休沐,许多弟子换了便服下山,留在山上的多半也要去赴文渊宗的雅宴。
  安知灵半夜又受邪祟惊扰,睡得并不安稳。早上晨起时,已近中午。不过她这一日本就闲来无事,所以也不着急。文渊宗自然是不会去的了,那么下山去看看也好。打定了主意,安知灵用过饭后,便坐着牛车到了山下。
  九宗所在的静虚山,离长安不远。山下是座小城,名叫濛川,虽比不得大都城,倒也热闹。
  安知灵到时,日头已过了正午。路上遇见不少出城去郊外踏青的马车,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欢声笑语。城中反倒不是那么热闹,她跟着人群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往人多的地方走,最后到了城中的花神庙。
  今日这可算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外头搭了台子,几个男男女女正带着面具,在演花神戏。下边围了不少人,听到精彩处轰然叫好。台子四周摆满了摊位,除了卖花的,最多要数卖花神面具的摊子。上头不少各异的款式琳琅满目,男花神、女花神,分门别类摆在一处,哪几个卖的好倒是一目了然。
  安知灵觉得有趣凑忍不住近了看,那小贩大概看出来她不是当地的,见状也卖力地与她推销道:“姑娘买一个吗?晚上带着花神面具放花神灯,也凑个热闹。”
  “这是什么讲究?”
  小贩张嘴就来:“您看这十二个月的女花神,您选一个买回去带上。走在街上,遇见和您带了一个月份的男花神,就是您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安知灵哑然失笑:“统共就十二个月份,这有缘人也太多了些。”
  “所以这也有讲究,光面具成对还不行。”小贩将那面具往后一翻,安知灵才留意到面具背面还有图案。是用朱砂勾画的花钿,正在左颊的位置,画了一朵桃花。
  “您瞧,这面具后头的图案和花钿的位置也各不相同。您选个面具带上,若是将面具摘下来,能遇上个连这后头的图案位置也对上了的,就是缘分”
  安知灵故意道:“这不好,若是一对有情人买了,结果没对上,岂不是平白说人家没缘分?”
  小贩嘿嘿一笑:“挑到了成对的,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挑不到成对的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进花神庙到花神树下找花神婆婆重新擦了朱砂,再勾上新的花钿,就是叫花神见证过了姻缘,也是一样。”
  “重新勾了花钿要多少银子?”
  “六文钱。”小贩干脆道,“一生一世,两心相悦,结三世姻缘。也是讨个好彩头。”
  安知灵终于没忍住轻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您要不买一个?”
  “好吧,那就买一个。”


第34章 西北有高楼三
  安知灵最后挑了个二月花神,背面的眉间一朵梅花图案。
  她将面具别在腰间,走进了花神庙,这城中四处都是带着面具的男女,她走在人群中倒还显得突兀。
  花神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中庭种着一棵榕树,上头系满了红丝带。树下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头放着朱砂、毛笔和红缎带,桌旁坐着一个老妇人,想来就是之前外头那小贩说得花神婆婆。
  她身边一个三四岁的男童,生得白白胖胖煞是可爱。他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剪纸,坐在老妇人身旁,不吵不闹倒很乖巧。
  白日庙里头人还不多,多是些来上香的姑娘,从殿里出来之后,去花神树下求根红线系到树上。
  树下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腰间佩剑,面上带着一张花神面具,虽看不清面容,但因为身姿高大挺拔,站在树下颇有几分玉树临风前的神采,十分引人注目。
  安知灵从中庭路过时,正看见他站在花神婆婆摊前,俯身不知在与她说些什么,引得好几个树下路过的姑娘红着脸微微侧目。
  她进了大殿,捐了几文香油钱。出来再往后走,就是庙中的杂间了。这地方没有人来,除了间敞着门的小破屋子,就是一棵一人高的老槐树。上头挂这些剪纸,今日花朝节,不少人出来“赏红”,应是庙里做得装点。
  安知灵凑近了取下几个看了两眼,倒是不乏有几个手巧的,剪得有模有样,栩栩如生。她这么在树下站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人在拉她的裙角,低头一看,才发现中庭那白白胖胖的孩子不知何时一个人偷偷溜了过来,正眼巴巴地举着手上的剪纸画,伸手递给她。
  安知灵一愣:“你想挂上去?”
  小男孩点点头,手依然伸着。安知灵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小孩一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心又费劲地伸手将自己的剪纸挂到枝头上去。
  三四岁的孩子分量不算轻,安知灵举着他没一会儿就觉得吃力,刚想问他好了没有,院子里就急匆匆地冲了个人影进来,嘴上一声:“囡囡!”安知灵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本该在中庭坐着的老妇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转眼间就已将孩子从她手上抢了回去,一边伸手紧抱着孩子,一边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原本院中的黑衣男子也已经跟了过来,进了院子之后,看见她时,似乎愣了一愣。
  “你抱着我孙子想干什么?”老妇人警惕道。
  安知灵一听,才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误会了,可是我无意间先到的这儿,他进来让我替他挂剪纸,我才抱他起来的。”
  老妇人将信将疑地低头看着小孙儿手上的剪纸,见他神色无异,犹自还举着剪纸想往眼前人的怀里头凑,这才缓下脸色,道歉道:“是老婆子误会了,对不住姑娘。”
  “无妨。”
  那孩子见两人几句话说不完,又不耐烦地开始挣扎起来,嘤嘤哼着伸手想要安知灵抱,显然还记挂着将手上的剪纸挂到树上去的事情。
  安知灵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好在身后的黑衣男子一言不发地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他托着男童终于叫他稳稳地将剪纸挂到了树梢上。
  安知灵从后院退出来,开春日头还短,这么在城中闲逛的一会儿功夫里,日头已经开始渐渐西沉了。白天出城的马车都陆续回来,城中人声鼎沸,竟是比下午还要热闹。
  她随意寻了一家饭馆点了碗面,今日城中热闹,连带着生意也红火。她来得早还有个位置,等面上来,饭馆里已经连个空座都不见了。
  安知灵从筷桶里抽了双筷子出来,外头小二就走到了她桌前,与她商量:“姑娘一个人?”
  安知灵了然道:“拼桌是吧?”
  “嘿嘿,”那小二陪着笑,“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就再加个座。”
  “加吧。”安知灵头也不抬,低头拌了拌面,再抬头的时候,就见小二领着个黑衣的男人过来。他带着一张花神面具,这就罢了,腰间的那柄长剑倒是有些眼熟,安知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应该就是之前在花神庙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一天之内碰上了两次,倒是凑巧。
  那男人显然也没料到拼桌的对象是她,还未走到桌前,脚步就先顿了一顿。倒是小二赶着去招呼别的客人:“这位公子吃点什么?”
  那男子才走近了桌旁坐了下来,低声道:“与她一样。”
  这声音有点熟悉,安知灵抬了个头,正对上对方望过来的眼神。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露出干脆利落的下颔线和紧抿着的唇线。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两次见他,他好像都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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