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男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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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暇溪幸灾乐祸地看着姜延桦单方面“有爱的捶捶”,努力憋住狂笑:“为了迎合你的口味啊花花~”
“姜延桦你到这吧啊,不然我扣你工资了!”
尚闲川一年没有受他这样的攻势,只觉得有点吃不消。
“我偏不!你说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什么离开?你回来告诉美景了没有?”
他们两都是尚家《风尚》杂志的,尚闲川是这个杂志社的头,负责故事和游记散文,姜延桦负责时装,他提到的韩美景负责名人专访。
“sweetie你倒是帮个忙啊!不想和我谈心了?啊?都一年不见一点不想我嘛!”
“并不想。”尚暇溪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哎呀,我早点洗个澡睡觉吧,好累啊,你们俩慢慢培养感情吧!”
“喂!把我和这个死基佬放一起,sweetie你是不是想让尚家断子绝孙!”
尚闲川无力地喊着,尚暇溪打了个哈欠愉快地走了。
“你倒是说呀,你说呀你说呀!”姜延桦不依不饶。
“女施主,可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贫僧不知怎么回答啊!”
“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女朋友来找了好几次,都被我赶走了!”
“你出面?那完了完了……”尚闲川有气无力地说:“这下可能再也没有女朋友了,以后可能只会吸引男朋友了……”
和姜延桦纠缠了半天,终于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送走了,尚闲川擦了擦汗脱下外套回了房间。
“哇!”
尚暇溪突然穿着睡衣跳出来吓他一跳,原来她没睡,还像从前那样躲门后吓自己呢!
“妈、呀、吓、死、我、了。”
尚闲川早习惯了她招数,现在时间长了没让她来个过肩摔都觉得有点不舒坦了。
“快点到床边乖乖坐下!”尚闲川晃了晃手里外伤药,一脸无奈。
“哼!”尚暇溪走到床边把拖鞋一甩倒头躺下,看着他小心给自己上药,“花花他告诉你我膝盖受伤了?”
“没,只是刚才看到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甭提了!”
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尚闲川,还一边比划一边抱怨。
“哈哈,这样啊!所以说比太阳光更刺眼的是世人的眼光啊!”他听到高更的事摇摇头。
“闲川,你说这么好的锻炼机会就这么没了!”
“那怕什么?咱不干了,十个你我也养得起,你就抱着玩玩的态度工作吧!实在不行,”尚闲川眨眼一笑,“你哥我这么帅,就是出卖美色也供你好吃好穿了,哈哈!”
“你滚蛋吧你!你要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尚暇溪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说说,你这一年去哪狼窜了!是不是爸爸妈妈出国风流你嫌家里人太多啊!”
“还是,因为感情问题?”
尚暇溪突然贼笑着坐起来仔细盯着尚闲川看,看得他一脸发毛。
“你是不是和美景姐吵架了?”
“哈哈,怎么会!”
听她这么说,尚闲川松了口气; “不是!我只是想让欧洲人也明白一条真理而已,”他站起来摆了个Pose; “亚洲面孔也可以帅他们一条街的!”
“滚蛋!”
尚暇溪看他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气得拿枕头哐哐砸他。
“好了好了,sweetie你赢了!”
尚闲川假和谈真内战,他趁尚暇溪不注意抽起另一个枕头反击,砸得她“嗷嗷”叫。
尚暇溪累得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尚闲川也滩在电脑桌前面犹如烂泥。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他早就习惯了。
“闲川啊;我怎么感觉你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没有的事!”他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打开电脑找出文档转移话题,“一年没连载《男孩与兔子》了,没想到这本成人童话还这么热!不愧是被大家成为‘圣埃克絮佩里第二’的小爷我啊~”
“呦呦,什么‘成人’童话?感觉好色情啊!”
她说完半天没听到回响,疑惑地抬头一看他,却发现他正严肃地看着自己:“sweetie,你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学不好的东西了?”
“都是成年人嘛,什么好不好!”
尚暇溪暧昧地看他一眼,看他吃瘪的样子心中得意极了,自顾自抽出床头一本漫画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吃薯片。
“不许在床上吃东西!”
“遵命!”
《男孩与兔子》是大人孩子都适合读的故事,好几年前开始连载,一直大热。只是尚暇溪从来不去看是了。
尚闲川正在打字,却突然听到尚暇溪把头埋在枕头里说:“闲川,你回家真好,我觉得有铠甲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声音闷闷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又有点像新结的痂,有点疼又有点痒,他半天没能说话,只回了一句“嗯”,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可你是我的软肋啊!
“男孩终于回到了兔子身边,他的兔子还是那只兔子,白的像新落的雪。
兔子问:你为什么又回来?
他说: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扇门,守门人告诉我说门后有友情、亲情、爱情,让我好 好选一扇,我小心翼翼挨个打开,却发现门后全都是你。……”
尚闲川码完了字,过去躺到了尚暇溪身边。她难得有这样恬静的时候,乖得很。
“我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回来?”
尚闲川抚了抚她头发,白天的不正经和自恋一点也没了踪影,他目光沉静如水:“为了你。”
“这次我回来,就不会再逃开。”
“睡吧小溪。”他轻轻吻了吻她额头,凑到她身边沉沉睡去。
《男孩与兔子》——
你终止我刻意开始的流浪,你是我一切绮丽和远方。
☆、Chapter03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门外电吉他一响,吓得尚暇溪一个翻身摔在地上。这种叫自己起床的方式真是久违了。尚暇溪揉揉头,睁眼一看才7点钟。
“闲川,刚才高音是你唱的吗?”
尚暇溪打开门,对正沉醉于音乐世界无法自拔的尚闲川竖了个大拇指。他今早穿了件黑色线衣,抱着红漆色电吉他,在阳光下好看极了。
尚闲川摘了耳机,自恋地笑了笑:“对,是我唱的。”
尚闲川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也是法院大才子,既可以靠嘴炮在辩论赛上夺得第一辩手,又可以把自己翘课说得有理有据让老师哑口无言:他大二时和另一个文学天才简星海组了个摇滚乐队,外加鼓手键盘手,四个人可谓是风光无限,有万千迷妹摇旗呐喊。
“不是当年了,不好听了。”尚闲川谦虚地摆摆手。
“知道不好听你TM还唱!!”
画风一变,尚暇溪追着他打边打边说:“才七点让不让别人睡觉了!啊?!”
“打住打住打住!”尚闲川蹲在架子鼓后面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真是狼心狗肺,我刚想送你首歌,你这一打我全忘了!”
“又是‘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嘛?不是我嫌弃你,我都听了二十多年了!”
尚暇溪双指一伸,作势要戳他的眼。
“那我也唱的别具一格啊!我当年可也是堂堂乐队主唱啊,实力斐然!不然简星海那样的天才能跟我组队吗?简星海这丫的……”
听到这个名字尚暇溪不说话了,简星海是她初恋,当年就是因为看到诗歌杂志上有简星海一首诗,正正击中自己的少女心,她才变态似的没日没夜学习,和姜延桦考上了他们分高到变态的大学,到后来两个人在一起再到毕业那天简星海消失的无影无踪,6年了,现在想想还是挺可笑的。
“sweetie?”
“啊?你突然提起他干嘛?”尚暇溪无力地摊在沙发上,“咱们‘大战条约’再加一条——双方不能通过揭彼此旧伤疤来获胜。”
“好啊。反正规矩都是你定的。”
“你们当年也是最出名的好基友,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这么多年他联系过你嘛?”
“没有。”
“你说我怎么这么背啊,要事业,我被病人赶回家;要爱情,我这么多年就谈了一场恋爱居然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就TM被甩了,是要孤独终老了!”
尚闲川看她这个颓废的样子宠溺地揉了揉她头发。当年尚暇溪还是他们学妹呢!他和简星海并称东大两大才子,他们迷妹还成天幻想他们各种基情,给他们组了个CP叫什么“百川东到海”。尚闲川是属于外向开朗型的,痞痞的很招女孩子喜欢;简星海恰恰相反,性子极其内敛还有些抑郁,又不爱说话,你问他班里有几个同学他都说不上来,更别说他们的名字了。但是这个文学天才总是在全省乃至全国碾压性的拿诗歌比赛一等奖,再加上一副天人相貌,粉丝并不比尚闲川少。
不知道是不是尚闲川总和尚暇溪厮打还是因为别的,简星海居然记得尚暇溪的名字。
“闲川,我喜欢小溪,真心的……”当时给尚暇溪在学校观星台过生日,简星海看着他很直白地说出了这句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愤怒,只打了简星海一拳就由着他们交往了。
“喂!想什么呢!你说你当年为什么不拦着我跟他谈恋爱,你不知道他这种诗人脾气都怪得很吗?你怎么能让自己亲妹妹被他几首情诗就俘获!”
“怪我喽,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跟他谈,我说他不适合你,”他叹口气双手一摊,任由她胡搅蛮缠:“我当时跟你说过诗人最信不过,因为他们的情诗可能不是吟诵对你的爱情而只是一种心情!”
“哼!”尚暇溪没理了。
“接电话!”尚闲川听到手机响了,把她手机扔给她,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
“别咸了了啊!粥熬时间长一点!”
“真是的 ,一个天天吃方便面的人怎么还这么挑……”听到尚闲川不满地嘀咕,尚暇溪得意地接起电话。
“您好,我是尚暇溪~”
“小溪,我高郑……”
“什么?你说他被车撞了!”尚暇溪眼睛一瞪,激动地站到沙发上。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在笑呢,”尚暇溪压住笑声继续说:“哎好,人没事就好,好的好的,八点是吧……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尚暇溪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怎么啦?谁一个电话就让你这么开心?”
“是我病人,他不是不承认自己神经有点问题嘛,结果我一走他就被撞了,现在又召唤我回去拯救他呢!来来,树上的朋友,海里的朋友,下面的朋友~告诉我你的感受~”
她装作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指着尚闲川自我陶醉。
“我觉得;你的病人有点可怜呢……”
尚暇溪这次准备正装出席,她吃过饭先去就去理发店仔细弄了弄头发。一头黑长直自毕业又留了六年,长得快剪得也勤,像是不断捋顺自己疯长的心事;六年了,分开六年了,过的真快啊!她还是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深蓝色风衣,一条牛仔裤,马尾高高竖起,再加上明眸皓齿浅梨涡,虽然化了淡妆,看上去还是像个女大学生。
秋天是自己最喜欢的时候了,没有春天容易让自己过敏的暧昧温暖,没有夏天逼得自己只能瘫痪在沙发上的炎热,没有冬天难熬的酷寒,秋天是最舒爽的时候了。秋夜安安静静的,一阵风卷来,她下意识的拉紧了衣服:“善意的凉意啊~”
尚暇溪在夜色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往前一步是华灯初上,往后一步是灯火千家,真是怎样都好!
“嗵、嗵、嗵、嗵……”尚暇溪习惯性地按着自己心脏,满意地说:“我有预感,今天会一路顺!”
可话音还未落,就差点被一辆擦着红绿灯边缘的闯过去的车撞到,尚暇溪后退两步站住,惊魂未定。
“丫的素质!素质!”
尚暇溪徒步就走到了高秘书说的住址,其实离自己家并不远嘛!眼前有一幢二层别墅,周围围上了一圈铁栅栏,上面爬满了干枯的藤蔓,不像是爬山虎的须,倒像是蔷薇的藤;这别墅像是二十年前的建筑了,古典雅致却又不和现代脱节,又是在这条最繁华的商业街地段,真可谓是“闹中取静”了。
“夏承墨这样一惊一乍又强迫症的傲娇总裁,居然喜欢老年人喜欢的建筑?”
尚暇溪围着栅栏没走几步,竟然稀里糊涂地找到了一条小道,弯弯曲曲绕进了院子里,在门口站住。
二楼略伸出来的宽敞阳台有人正在夜色下浇花,身旁一只猫懒洋洋地靠在摇椅上打瞌睡。那人刘海服服帖帖地下放到额头上,身子修长,浅蓝牛仔裤,白色V领线衣,休闲好看。阳台上摆满了各种植物,高的矮的都有,他就站在那里,起居室里透过来的橘黄色的微光,照得他脸上晦暗不明。
“夏承墨?”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