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里盛开的爱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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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明显在姚清疏压制的火气上又浇了把油。
“你还要躲我。”她皱起眉，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上了平时在公司的严厉：“林玥，这就是你的态度？”
“我怎样的态度？”林玥先是一愣，随即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之前是姚清疏亲手推开她说要独处的空间，现在到这里找她，却是一副要责问的模样，难道都是她的错吗？
“姚清疏，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她带着些委屈愤懑直视过去。姚清疏也定定看她，眸子里倒映明晦不定的光，像压抑着暗潮的幽深湖水。
她想要读懂，却忽而失了探究的力气。
现在她跟姚清疏之间火药味太重了，两个人都仿佛积攒了太多情绪，一点就爆。说的话也是带刺的，互不退让，彼此伤害。
她曾以为这样的情形永远不会在她们身上发生。
林玥转开脸，将脑袋斜靠在车窗边上，透过厚实的玻璃看向外边。偌大的停车场里仅亮着一盏灯，光线并不充足，但大门外被衬得很黑，如同深夜。周围随风晃动的树影也似翻腾挣扎的黑云，一片躁动不安的景象。
静默的状态不知维持了多久，才听见那边的人再次开了口：“林玥，跟你交往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再想过跟别人在一起。”
“其他追求的人也好，周倾也好，都不会有可能。就算……就算我曾犯下了那样的过错，我也分得清感情的界限。”
姚清疏往后靠了靠，声音里泛起一丝疲惫，“但是你告诉我，你还有与我长久在一起的打算吗。你现在，究竟是怎样想的？”
林玥原本松动的心又陡然收紧，“你什么意思？”
“我在抽屉里看见了那张邀请函。”姚清疏牵了牵嘴角，笑得有些讽刺，“十月份阿姆斯特丹的国际花展，以及之后植物园进修学习的邀请，对不对？”
林玥听见这句转回身，看到了那张脸上的失望和不甘。
安子君给的邀请函她忘记放到别处，被姚清疏发现了。那姚清疏其实是为了这个生气吗？不至于啊……
“花展的事情我原本就想跟你说的，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是没有机会，还是因为犹豫抉择？”姚清疏冷声，“那张邀请函是尤菲给你的么，所以你准备跟她一起去荷兰？。”
林玥错愕：“你说什么啊！”
她总算是明白姚清疏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了，不由恼怒：“你居然认为……”
“难道不是么！”姚清疏打断她，“林玥，如果你真的想去参加，那样的邀请函我也可以给你，但你瞒着我收下了追求者的算什么？如果不是尤菲告诉我她等着你的回复，如果我没有拉开抽屉看见，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跟我说，嗯？等着哪天要跟别人一起离开了再突然通知我吗！”
姚清疏越是质问，心底的恼恨越重。她不想去猜疑计较什么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将自己搁置在这样一个挫败失意的角色里。可事情似乎一到林玥这里总会失控。
她发觉自己在意得要命，尤其是那天街上还亲眼看见了林玥和尤菲在一起的亲密画面。一想到那些可能，她甚至连最基本的克制情绪都做不到了。
“你回一趟家都要挑我不在的时候，却经常找时间去跟她见面。她在你心里已经那样重要了么。”
“她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与她兴趣相投，在一起也更加快乐。如果不是先有了我，你是不是会顺理成章地跟她在一起？”
说不清有多少赌气的意味在里面，但这些话在林玥听来刺耳极了。
林玥紧抿着唇，指甲陷进手心里。
原来她跟姚清疏也会有这样吵到面红耳赤的一天。原来她也会被这般冤枉。
她爱这个人，现在也恨。
“是啊，如果没有你，我想会我一定会喜欢上她。”林玥迎上那骤然变得锋利的视线，轻声说，“她确实比你好太多了。”
姚清疏双手倏地收紧，指节都泛起了青白色。她没想到林玥竟真的这么回答。
林玥偏开头，不想让她看见她眼底的湿红，“姚清疏，我想我们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了。明天我就搬走吧。”
姚清疏死死盯着她，胸口起伏不定，“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会从你那里搬出去。”决绝地没有改口。
“我那里……呵。”姚清疏冷笑着闭上眼。胸腔里蔓延的痛意支离破粹，像肉被割开，渗出一片冰冷麻木的撕裂感。
再睁开时目光里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下车。”
林玥没有犹豫，直接开门走下去，又听见身后传来更加冰冷的声音：“等等，拿走你的衣服！”
一只行李包抛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接住，门已经再次用力关合上，庞大的黑色越野车伴随着震耳的轰鸣掠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团耀眼的车灯在远处转角消失，低头拉开包链。
里面是叠得整齐的几件外套。都仔细熨烫过了，带着些熟悉的清淡的香味。
“哈嘁！”姚氏大楼里，刚下电梯的杨毓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呛出了一个喷嚏。赶紧搓着手臂走进地下停车场，摸出车钥匙。
从侧门开出去时恰好看见小淑一个人站在路口边，像是在等车。她打着方向盘过去，摇下车窗，“小淑你现在才走啊，这段时间也经常加班呢。”
“杨经理。”见她过来，小秘书抬手招呼，声音还是那么萌软好听。
“准备叫出租车吗，要不要我送你？”她问。
对方却有点不太好意思，垂眼将耳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在天河湾花园哦，顺路吗？”
“顺路啊。”
“真的？可你家不是在老街那边吗？”
“家里离公司远了点，我在宁安城另外租了套房，跟天河湾才隔了个红绿灯而已。”杨毓一扬下巴，爽快道：“上车。”
“哦……好。”小秘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在杨毓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狡黠而甜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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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姚总把外套扔林玥怀里：（高冷）你少带了几件厚衣服！
姚总把bra扔林玥怀里：（高冷）限量版bra都忘记拿了笨蛋！
姚总把银行卡扔林玥怀里：（高冷）哼，给你的卡也落下了没拿去刷！！
姚总最后把自己的手塞到林玥手里：你……（傲娇甩脸）你还落下了一位女朋友！
林玥忍不住开口：带女朋友好像不太方便，能不能让我打包一下福丸……
姚总：（￣ε（#￣）☆╰╮（￣▽￣///）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姚总：下车！
林玥：好啊。（毫不留恋地离开）
杨毓：上车！
小秘书：好啊~（欢欢喜喜地上来）
姚总：∑（ ￣ 口 ￣ ）岂有此理你们这是在炫耀吗，周末都给我留下来加班！
杨毓/小淑：〒▽〒这年头，拍拖好难。
第47章 四十七、搬离
林玥说会搬走； 第二天果然就来收拾东西了； 开着那辆花店里送货用的小面包车。
而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去公司的姚清疏还没有出门的意思，穿戴齐整了坐在那头吃早餐； 左手边摆着一份新送到的财经报纸。妆容精致； 姿态端闲； 似乎是恢复了应有的沉稳冷静； 不会再像昨晚那般情绪外露。
可实际上，所有的淡定自持都不过浮于表面。争吵过后即将结束同居关系的两人，虽不至于像仇家那样怒眼相对； 终归还是余恨难消的。
她们没有朝对方看去一眼，彼此间也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只各自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情。
林玥不去想待会儿姚清疏要不要上班，自己在这里停留太久会不会尴尬，尽量保持着一个不显得磨蹭的速度按顺序来整理东西。先是零碎的日常用品收纳进背包，再到柜子里的衣服； 鞋子……还有她的照片。
不过是回归原样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真正收拾起来，才发现客厅书房，露台卧室； 几乎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生活的痕迹。就像植物已经在泥土里深扎根系； 融为一体； 哪能这么容易理得清楚，剥离得出来。
每取走一样东西，心里就破开一个洞。
慢慢地，行李箱还是被填满了。
林玥打开另外一只； 挑走客厅壁架上自己的那些书。书是当初她住进这里的时候就一起带过来的，大多是些花木图鉴，少量几本童话故事，霸占了姚清疏原本仅安放几本学术论着的架子。
看到姚父数月前寄给自己的那本诗集时，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数月前的那个闲散午后，也是如今日一般的阴郁天气，她翻开了这本书。姚清疏靠坐在她身旁，轻声念出那个句子后注视过来的眼神像枝柯间因风而动的，模糊摇曳的日光。
而她昏昏沉沉，轻易就陷入了浅眠一般的惺忪晕眩里。
林玥咬了咬唇，努力把情绪按捺下去。加快了些速度埋头整理，没发现那边的人在喝咖啡的间隙将目光投过来，捏着杯耳的指节随着她装箱的动作暗暗收紧。
相对于两人的各怀心事，福丸依旧是没心没肺地闹腾，毛线球玩腻了，便一个劲儿黏在林玥脚边叫唤撒娇。她走一步，它就跟着贴上，越发圆乎的脑袋欢快蹭着她的小腿。
林玥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先去拿小鱼干给它的食盆添满，引开它的注意力。
“快点吃哦。”她蹲下来摸大白猫的下巴。福丸享受眯起眼，一时间忽略了食物，下巴仰起来直往她指尖上凑，最后干脆整个搁在她手上，一边打着呼噜。
“噗。”林玥撤回手，又温柔摸了摸它的脑袋，一直紧抿的嘴角终于漾开了笑意。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自然，以至于叫姚清疏恍惚生出许多错觉。
仿佛眼前的一切还跟从前一样，还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轻松愉悦的早晨。她洗漱好坐到桌前，而林玥给她准备了早餐，又去喂养家里的大白猫。然后一边顺毛，一边笑着跟她抱怨它的粘人。
安宁得让人嘴角不由跟着上翘。
但是目光移到旁侧的几只行李箱上，那颗触动生热的心又一下子冷了下去。
姚清疏在林玥看过来的时候转开了脸，拿起报纸，面容淡漠无波。冰冷疏离的感觉比刚才更甚。
报纸拿反了。林玥看了眼那头似乎在专心晨阅的人，默默把手里小鱼干的袋子放好。
这会儿天色阴郁，室内也显沉闷，加之这样的氛围，更叫人觉得透不过气。她走过去拉开窗。
外边露台上的花又变得繁茂了些，结满花蕾的枝子已经伸展到落地窗这头。旁边的多肉架子也满满当当，正是蜕变出美丽姿态的好时节，只不过因为近来阳光稀缺，许多肥厚的叶片都没能染上颜色。
并不用去数总共有多少盆。太多了，她带不走。
林玥搭在框边的手指轻轻扣了两下，“这些花……”
“这些花留给我吧。”姚清疏没有看过来，继续往咖啡里加了一小块糖，淡淡地说，“我不想这里变得太过陌生。”
林玥因着这句不想变得太陌生心里刺痛了一下，同时也打消了带走福丸的念头。
“那你也好好照顾福丸。”说着从包里掏出那串钥匙：“这个，还给你。”
扣环上与另外一串配套成对的小铜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脆响，在一片沉静中显得有些突兀。
姚清疏平淡的神情终于在看见这串钥匙后有了变化。
像是最后保留着的什么都破碎了，坍塌了。她眼里有片刻的放空，随即咬牙忍住那迅速蔓延的酸涩，恨恨地说：“钥匙你拿走吧……我会让人把门锁都换一遍。”
“……好。”林玥垂下眼。停顿了好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什么告别的话，拉起行李箱，转身走出了那道门。
姚清疏定定坐在那里，姿势都未曾改变一下。直到身后走动的声响远离，一切归于平静，挺直的双肩才渐渐松垮下来。
面前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水汽散尽的杯面倒映出她失意的样子。
她蓦地起身走去卧室，翻开床头柜的抽屉。那张邀请函已经被拿走了，她送给林玥的东西却都完好留下。
真狠啊。
姚清疏抬手覆在额头，无声咧了咧嘴角。
因为中秋将至被催促着从国外回来的姚家父母讶然发现自个宝贝女儿身上像罩了一层阴云。
“怎么这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心啊？”姚清疏的母亲关缡把礼物袋扔给儿子，笑着坐到沙发上揽住女儿的肩，“对了，小玥呢？我也给她买了礼物哦，她一定会喜欢……”
还没说完，姚清疏已经转开了脸，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些疲惫沙哑，“不要提起她。”
关缡错愕张了张嘴，与身后的姚爸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还是头一回在女儿这里听到这般沉闷的语气，看到这样失落的神情。她察觉到此次不同往常。
姚老爷子当然也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