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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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书并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多久。
他在看谁,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江丛羡去露台抽了根烟后才下楼,饭菜已经端上来了。
林约就坐在林望书身旁,江丛羡的对面。
他刚抽完烟,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有点呛人。
饭桌上安静,几乎没人讲话。
偶尔林望书给林约夹菜的时候会说几句。
声音温柔的像是可以掐出水来一样:“姐姐刚刚尝过了,这个不辣的。“
江丛羡看了她一眼,筷子一放:“我吃饱了。”
然后起身上楼。
他的性子本就阴晴不定的,家里的人都习惯了。
小莲看见他碗里几乎没怎么动过。
有些自责:“肯定是我做的不合先生的胃口。”
今天的饭菜是她做的,说是要好好招待下林约。
谁知道这么失败。
见她难过的低着脑袋,林望书也放下筷子,轻声安抚她:“很好吃的。”
小莲被她安慰的也没见什么起色。
郁郁寡欢的进了厨房。
小姑娘还是年纪小了些,有点敏感。
用完晚饭,林约就回房了。
这次放假学校布置的作业有点多,白天在外面,也写不了,只能晚上回来再写。
林望书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想着去露台吹吹风。
卧室待久了憋的慌。
才刚过去就后悔了。
露台光线暗,只开了一盏壁灯。
男人倚着栏杆站着,修长白皙的指间夹了根快燃尽的烟。
林望书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在某些方面也算是懂他。
他有心事或者不爽的时候,就会抽烟。
迟疑半晌,她转身准备离开,手刚扶上门把。
男人吐出一口灰白烟雾,声音带着被侵蚀的哑:“过来。”
不算强硬的语气,偏偏让人没办法反抗。
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三言两语就能摧毁你的理智。
让人不得不顺从他。
林望书最后还是过去,站在他身旁。
她不喜欢烟味,觉得呛人。
他注意到她微皱的眉,似在嫌弃他。
唇角带着淡淡的笑,他将指间的烟递到她唇边:“试试?”
林望书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拒绝:“我不会抽。”
“凡事都有第一次。”
他仍旧是在笑着的。
无论何时,他似乎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神情。
仿佛天塌了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任何惧怕的东西,也没有软肋。
这样的人其实更加可怕,因为他们不需要给自己留后路。
做起事情来,更是狠绝。
林望书咬着牙,没动。
他也不急,单手撑着头,垂眸看她,安安静静的等着。
他是笑着的,可是深邃的眼底却半点笑意也见不到。
像是极暗的黑夜,没有任何光亮。
林望书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无声接过他递来的烟。
他刚抽过的,烟尾上还有他的气息。
带着烟味的苦涩。
见她犹豫,他直起上身,声音暧昧:“别嫌弃啊,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
身子猛的僵直。
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吸了一口。
烟雾呛进肺腑,像是被谁掐着脖子一样,呼吸无法得到纾解。
她扶着墙咳嗽,整张脸惨白。
江丛羡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拍背顺气:“第一次抽就敢过肺,胆子不小。”
她还在咳,手下意识的攥着他的袖口,像是想要攥取安全感一样。
江丛羡的动作稍顿,垂眸看了一眼。
重新抬头时,脸色毫无异样。
“不是要讨好我吗,就这?”
咳的没力气了,她勉强站直了身子。
似要再去抽第二口。
江丛羡眼眸微沉,将烟掐灭:“行了。”
林望书顿住,没有说话。
江丛羡无声看了她一眼,自她搬进来起,她的眼神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
她第一天来的时候,眼底是有光的。
哪怕陷入父亲离世的过度悲痛中,但那个时候的她仍旧是骄傲的。
而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
他冷笑:“不是很清高的吗。”
她深呼了一口气,笼在袖中的手在抖。
明明是他亲手,将她的骨头打碎重铸,现在却反而问她:“不是很清高的吗?”
是啊。
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直着腰板活下去呢。
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月色凄凉,微风阵阵。
她看着头顶的星星,感觉凉意入体。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很眼熟。
大概是在孙伯伯的寿宴上,也是因为这些莫名的熟悉,她才会对他有些好感。
于是欣然答应他的请求,扶他去了前厅。
大姨妈的突然造访,让二人的初次见面多了点尴尬。
林望书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是江丛羡主动脱下自己的外套,帮她围在腰间。
她愣了一瞬,不解他的行为,刚要开口询问。
他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林小姐要不要去趟洗手间?“
他并没有直接点明,反而婉转的提醒了她。
就连卫生巾也是他亲自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来的,拜托清洁工阿姨送进去。
林望书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坏。
甚至有些许好感。
少女总是容易懵动春心,更何况是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她。
只是可惜,萌芽还未长大,就被他亲手给掐死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近年来烟瘾似乎更大了,甚至已经产生了某种病态的依赖。
夜晚一片雾茫茫的,放眼望去,就像一片掺了黑的白。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的高涨,思维也开始跳脱。
他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身进去。
燃尽的烟蒂就这么扔在地上,应该是他刚才慌忙离开时,不慎落下的。
林望书弯腰捡起,扔进垃圾桶。
可能是白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她晚上睡的很熟。
半夜突然惊醒,还是因为隔壁书房传来的巨大动静。
她听见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像是瓷器。
江丛羡的书房里摆放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然后是椅子,再是书架,上面的书不断落下,发出的声响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里的问题,我简单解答一下吧
1 关于我的预收文名,沉溺这本预收我已经挂了很久了,甚至连上本的预收都是这个
2 男主的名字,我上上本的男主叫丛漾,上本的男主叫江言舟,熟悉我的读者应该都知道我是个取名废,所以我书里角色的名字都是那几个字来回用
3 关于女主的争议,女主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些不懂事,但她会恨男主这点我觉得是很正常的,毕竟她没有上帝视角,关于说她心安理得用男主的钱还那么矫情的,其实她并没有用他的钱,她手上是有存款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生活的了,不过这个和剧情相关,我本来是打算在后面写的。
最后:这本文的主题是成长和救赎,女主的成长,以及男主被救赎,所以现在的女主说白了,还是不够成熟的,小女生一个
说多了就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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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林望书被那个动静吓到了; 穿上衣服出门,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
书房外小莲站在那里,神色惨白。
里面传来赵医生的声音:“蒋苑; 你按住他,把让他碰那些碎片。”
“你他妈放开老子,操!”
伴随着江丛羡的怒吼,有什么; 摔在地上。
声响大到足够扰邻了。
林望书想,还好这里的房子都是独栋的。
不然左邻右舍该报警了。
小莲看到她了; 红着一双眼睛过来:“望书姐,怎么办。”
她的声音抖的厉害; 应该是被吓到了。
林望书搂过她的肩膀,柔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书房门是虚掩着; 并没有关严实。
江丛羡的情绪有些过激。
他是个还算体面的人; 平日里不论发生了什么; 面上始终能保持淡然。
可是现在;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里面的怪物全部被放了出来。
小莲终于忍不住; 哭出了声:“先生病发了; 他现在肯定很痛苦,他一发病就会伤害自己,上次发病的时候直接把一整瓶安眠药全部给吞了,如果这次不是蒋苑来的及时的话; 他可能就……可能就……”
里面似乎终于静了下来。
半晌,蒋苑和赵医生一前一后的出来,前者脸上手上全是伤。
应该是在刚刚那场混乱中被江丛羡伤到的。
赵医生说替他缝合一下,他却摇头:“皮肉伤,不碍事。”
林望书看了一眼,有的伤口甚至能看见骨头了。
想来他是放心不下江丛羡所以才不肯离开的。
迟疑半晌,她微启红唇,轻声开口:“你去缝合伤口吧,这里有我。”
蒋苑动作微顿,垂眸看她。
显然,对她的话带着很大的质疑。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他的。”
她说,“我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没有他,我也活不了。”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四周静的可怕。
蒋苑那双发沉的眸子凝视她良久,终于点了下头。
然后扶着受伤的那条胳膊,随赵医生下了楼。
小莲虽然担心江丛羡,但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那些惨状后,现下自然是不敢进去的。
但是又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于是她和林望书说:“望书姐姐,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我就在楼下守着,哪儿也不去。”
她摇头笑笑:“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起早床吗。”
江丛羡的衣服每天都要熨烫,他起的早,于是小莲只能起的比他更早。
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望书又劝了一遍,她才肯离开。
小莲走后,她推开书房门进去。
里面一片狼藉,电脑被砸的屏幕都碎了,更别说是满地的瓷器碎片。
书架也东倒西歪,摆放整齐的书全部杂乱的掉在地上。
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刚注射完镇定剂的江丛羡半躺在沙发上,双眼空洞。
似在看天花板,又似什么都没看。
白色的衬衣沾染血迹,有种血腥的美感。
领扣散了几颗,甚至能看见匿在阴影之下的锁骨,以及肌肉的轮廓走向。
他的肤色是冷白的,像是藏匿在夜间的吸血鬼。
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你一眼,就足够让你心甘情愿的露出脖颈,等待他的享用。
他常笑,或温润,或轻柔,又或者,带着欲望。
但林望书知道,那些都是虚情假意,是伪装出来的。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种错觉。
就好像,现在的江丛羡,才是真正的他。
了无生机,阴郁绝望。
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腐朽的。
如枯萎的花,等待凋零的那一刻。
林望书将脚边的书捡起来,放回书架,摆好。
然后走到江丛羡身旁。
她看了眼他手腕上的伤口。
只是简单的止了下血,应该是赵医生打算等他睡着了再帮他处理。
林望书拖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了一句:“疼不疼?”
他罕见的,有了些许反应,眼睫轻抬,却也不过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也没开口。
林望书倒不意外。
“睡会吧,睡着了以后会好受一些。”
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逐渐攀爬戾气: “你在可怜我?”
的确是在可怜他。
她不知道江丛羡经历过什么,唯一可知的,那些经历,或许与她身边的人有关。
似乎是从她的神情得到了答案,他冷笑出声,似在威胁,又似在警告:“林望书,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她当然怕。
怕的要命,甚至连手都在抖。
江丛羡和那些只会说大话的人不同,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林望书微垂眼睫,看着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无菌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往上,是一个新鲜的针眼。
应该是刚注射过镇定剂。
他的手和她比起来大很多,修长白皙,骨节是分明的。
好看的如同一件工艺品。
他整个人都是好看的,全身上下,每一处。
无一例外。
哪怕林望书偶尔带着对他的恨,可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的确是自己,见过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
掌心相抵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是凉的。
像是在隆冬的夜里,被雨水淋过一般。
“疼吗?”
她的手太小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