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零攻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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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和碗筷如果他们还想接着用，就按原价的百分之八十买下，要现钱。”褚西恨不得掉头就走，可一想到褚明国的现状，还是按耐住了，木着一张小脸道，“棉被也是一样，只是一些工具，比如铁锹和煤炉子之类的麻烦今天就给收回来。”
说完，褚西把小的可怜的一个包袱挂到客厅门上，撸起袖子，看了一会儿院子里的杂草，终于还是找了个破破烂烂的盆子，接了水进了屋子。
没有除草的工具，只能先收拾屋子了。
她从包袱里找到一件摞着补丁的外套，拆掉一只袖子当抹布，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收拾起来。
小金觑着她的脸色，压根不敢多说什么，只一趟一趟地从别人家里把原本给褚明国准备的东西搬回来。
褚西打扫间隙瞧一眼院子里堆放的东西，又继续手头上的活儿。口鼻都被另外一只拆卸下来的袖子捂住，虽然还是免不了灰尘，但却好很多。
小金跑了几趟之后，就有基地的家属过来帮着打扫，这一下速度就快多了，到了下午三四点，家里焕然一新，就连院子里的枯草都被拔了放在院墙跟上，给她留着当引火用。
褚西记下她们的长相和名字，说了感谢的话，便站在院子里发呆。
小金要回来的东西，几乎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碗碟盆子磕磕碰碰多年，上面裂纹和磕掉得的地方都有了渍，但好歹还算干净。
铁锹和其他工具都送回来了，但在这个年代相对紧缺的物资，比如锅和棉被，还有暖瓶，别人都买下了。
所以，这个家里仍旧是空空荡荡。
褚西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才压着抢了别人父母的心情，开口，“我……我爸他还有什么票吗？”
她手里有一万两千块的存折，一万是之前寄回来的抚恤金，两千是大伯和大伯娘他们欠的债。
钱有，一些粮油票和工业票却是没有的。
小金赶忙掏兜，“褚工的票我们也不知道放哪儿了，不过政委给了一些票据，说是你要有啥想买的，叫我带你去买。”
就是票也不多……
褚西松了口气，有票有可以买东西的地方就好，不然今天晚上她只能去医院找张病床凑活了。
褚西把票全部用掉，又让小金等着，才跟着一个当地大妈，拐去了一个巷子，以比市场价略高的价格，买齐了当前最需要置办的东西，坐上车回了基地。
东西在小金的帮助下全部归置好，褚西送走了人，直接躺下睡了。
路上吃了俩素馅的包子，又喝了点热水，这会儿躺下，闭上眼睛，她有种自己还在火车上的感觉，晃晃荡荡的。
她曾听人说过，有人坐火车久了，就有坐火车的后遗症。现在切实感受一把，人是彻底站不住了。
下午七点多，疆省的天还亮着，褚西直接拉了帘子，闷头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亮，才迅速冲了点米粉，洗漱了赶去医院。
褚西是难得的美人，白得透亮，人又安安静静，大大方方，所以医院的人算是差不多都知道了她。
等她到病房门口，手里和口袋里已经塞满了东西，红枣、梨子、苹果，还有早餐。
抿唇笑笑，她把东西放到床头，然后坐在病床边上，看着脸颊凹陷下去的褚明国，真正意义上跟他说了第一句话，“爸，我是褚西。”
说完，她看着褚明国的脸，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一丝反应。
紧接着她说了第二句话：“我没去上大学。”
褚明国还是没反应，倒是赶过来的主治医生愣住了，基地都听说了，褚工他闺女那大学那专业，是属于还没毕业就被各家单位争抢预定的。
上大学的，国家还给补助，竟然没有去上？！
“通知书被……”褚西说着，忽地抬头看向病房门口的白大褂，止住了话头，站起来，跟医生打了招呼。
医生进来，放下手里东西，关心说了一句，“你要是想上大学，就继续考，后面的费用我们给你出，学籍的事情也给你办好。”
看着多漂亮聪明的孩子，要是不上学走出去，太可惜。
褚西看了褚明国一眼，往他身边站了站，略提高了一些声音，“再说吧，我爸什么时候醒，我什么时候再考大学，他要是不醒，那我这辈子就不考大学了。”
医生正给褚明国按摩着，听到褚西的话，直接搭了两根手指在他脉上，等感觉到褚明国比往日略快的脉搏，无声笑了一下，严肃了口吻，“国家现在缺少技术性人才，你成绩那么好，年纪又小，真要是学出来，那就是国之栋梁，不能再说这样孩子气的话！”
昨天褚西走后，他一直在褚明国耳朵边念叨，念叨着他这闺女多好看，多聪明，多可怜。千里迢迢来看他，学习都不顾了啥的……
现在来看，不枉他昨天念叨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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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只是看着就难受
褚西对上他的眼睛，视线又慢慢落在他那两根搭在褚明国脉搏上的手指头，心领神会，顺着医生的意思，拒绝道，“我已经想好了，这决定暂时不会改。”
“唉，你这孩子……”有时候，话说到意犹未尽最好，医生显然更深谙此道，他叹了口气，佯装无奈地被她的固执说服。
俩人话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医生手下那脉搏显然更快了一些。
可无奈那脉搏怎么快，这俩人都不再开口说话。
褚西看着医生给褚明国推拿，时不时就问上几句，像是要把他推拿的顺序和手法学会，然后好接替给褚明国做日常护理。
正正应对了刚刚两人说的话。
医生也不藏私，每推拿到一个部位，都会把手法和轻重给说一遍。一个教，一个学，莫名和谐。
一个小时候后，医生停下推拿动作，掏出银针，一边给褚明国扎上，一边说道，“你也别急，我每天都会给你爸推拿针灸，你多看几次就会了。”
褚西点点头，“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这是医者本分。”医生道，“再说，你爸为基地，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治好他，就当我也为咱国家做贡献了。”
他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神色郑重地往几个穴位扎针，偶尔还会捻动一下。
褚西哪怕不知道这些地方的穴位叫什么，也明白应该是人体穴位中的重穴。
他做完这些，就去看别的病人。
临近中午，来了一个戴着护士帽，上了年纪，头发全白却极精神的一老太太。
褚西站起来，朝人家点头致意。这儿的人，她还没能分辨清楚。
“我来给你爸喂饭。”护士长笑眯眯地道，“你坐边上玩吧。”
褚明国还没有吞咽能力，所以基本的进食，还是依靠鼻饲管。这活儿精细，喂食的时间和分量都有要求，褚西没有经过训练，暂时还不能上手，只认真看着。
护士长取出输液器样的东西，缓缓插入褚明国鼻腔，才用个大号针管将食物慢慢推进他胃里。
褚西胃里一紧，有些替褚明国难受，于是看得越发仔细。
那护士见她看得认真，就跟她细细讲着，还把褚明国可以吃的东西也给说了一遍。
“这平时是我的工作，我跟你讲，是让你安心，没有要你上手的意思。”护士长细致地给褚明国喂着饭，叹气道，“褚工对咱们基地，对咱们国家有大用，我们也没什么能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照顾……”
她是护士长，这些科研人员都被她当宝看待。
褚明国就是最宝贝的那个宝。
“唉，也不知道你爸什么时候醒。”护士长叹道，“咱们都盼着他能醒呢。”
国家当初派了相关专家医生进行会诊，却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可哪怕是这样，到了现在，也都没有放弃，每隔三周就有医疗团队过来尽心诊治。
喂完饭，护士长跟褚西说了一声，就去忙其他事儿。
褚西不怎么困倦，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了，到了这个点儿，还是躺陪护病床上睡了一会儿。
等醒过来，出去打水，准备给褚明国擦擦手脸的时候，就见门口站着个人。
不等她问话，人就笑着道，“我是褚工的工友，今儿休息，来看看他。”
每周都会有个部门人员过来跟褚明国说话来活跃他的意识，起初是大家自发行为，后来几乎成了惯例。
褚西跟人家打了招呼，把空间留给他和褚明国，觉着差不多了，才拎着水回去。
“西西，”才到病房门口，褚西就见郑工笑着朝她招手，“来来来，给你糖吃。”
褚西有些囧，虽然现在买东西还要票，但却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
而她，也早已过了馋糖的年纪。
“这是还你爸的，别不好意思。”他道，“八年前我家人突然来看我，我什么都没准备，还是褚工那袋糖给我解了围，我那已经不记得任何人的爷爷才给我抱抱。今儿，我就代褚工把他给你准备的糖再给你。”
“你爸这人感情内敛，却一直带着你的相片，是想你呢。”他说着，“嘿”地笑了一声，才又笑骂道，“我吧，也想我家儿子。不算去年那次，我已经七八年没回家了，那小子出生时我就不在，不认识我也应该，就是吧，那小子太欠揍，听她妈说，这熊孩子看见穿制服的就跑去喊爸爸！”
保密性等级问题，有些项目一旦立项启动，便彻底跟外界隔绝，别说七八年不回家，就是二三十年不回去的也是正常。听老一辈说，他们家人甚至不知他们死活……
“褚西，别怪你爸。”郑工突然正色道，“你爸或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但却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他……”
他说着，吸了口气，提点她，“你爸他……很节俭。”
节俭下来的钱，都给孩子寄回去了。
褚西点头，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褚明国，道，“我知道。只要他醒过来，我就不怪他。”
从小到大，褚西每年都会有两身新衣服，加上她穿衣服仔细，衣服上几乎没什么补丁。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几乎是城里孩子都享受不到的生活水准。
背后是谁在努力，一目了然。
“嗐，我说的好像有点严肃了。”郑工笑，“其实吧，你仔细想想，你爸的研究一旦用于军工，做出国之利器，把外强震慑于国门之外，也是保护你，守护你的方式，对吧？只是啊，这守护范围过广，你没办法察觉到。”
郑工年轻，应当不到三十岁，说话风趣幽默，加上那表情，本来会让人厌烦的大道理，就有些逗人。
见褚西笑，郑工又说，“你刚来这边，饮食大概不习惯，绿叶子的菜暂时找不到，我送你家了一些土豆白菜冬瓜。”
褚西有些局促，这边人自然而然的热情，让她有些晕乎，一时间除了感谢，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郑工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表现，突然拍拍脑袋，“对了，你会发豆芽吗？”
他那儿还有二十斤黄豆，是托人找附近农场换的，本打算加盐炒熟，研究时候错过饭点，吃上几粒充饥。
没想到褚工发力，提前那么长时间完成研究，给了他家属探亲时间。家属当时带来不少小零嘴，那黄豆倒是配不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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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群人啊
见褚西一愣，郑工顿时了然，笑道，“看来你是会的，等着，今儿我就给你送去。”
他还年轻，家属又在老家城市，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只下意识地觉得让孩子吃饱穿暖最好，所以自己那儿有啥，就想着送过去点啥。
现在天稍微放暖，他之前送过去的东西就是直接扔褚明国院子里的，就想着待会儿把那豆子也给扔院子里去。
又跟褚明国说了会儿话，郑工突然呆住，然后霍地站起来，眼睛放光，急急道：“你在这儿陪着你爸，我把东西给你送去之后，得去实验室一趟！”
就闲聊着，也没说什么涉及科研的东西，甚至一些高等公式都没说，也不知道怎么着，突然就想到了目前僵滞项目中的突破方向。
他得赶紧回去记录下来，再推演去！
只是才踏出去一步，他又霍地回来，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行，我得找支笔记下来，万一回实验室的路上忘了怎么办？笔呢，纸呢？！”
他没见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脑门上一层细汗。
见他恨不得咬破手指头，在地上奋笔疾书，褚西依着昨天的记忆，迅速打开褚明国床头柜，掏出纸笔，屏息递到他面前，怕断了他思路，一句话都不敢说。
郑工也不管谁递过来的了，接过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