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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家有美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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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微晃,叶染悄然收回手,独自离开内室。

   冬日里整个靖洲城都蒙上浓雾,许久都不曾消散,书斋里空落落并没有什么客人。

   女学者于一旁泡茶,紫犀慵懒的打着哈欠,指间握住茶盏抿了小口。

   一抹红衣入眼时,随即便是一柄长剑架在身侧,红霜不悦的出声:“你大清早来这做什么?”

   紫犀坏笑的说:“我来这自是看书啊。”

   这书斋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便提出借书的买卖。

   红霜随意拿了本书坐在一侧讽道:“你大清早来这看书,难道是逛花楼逛腻了?”

   “呦,没想到你对我的行踪这么了解啊?”

   女学者并未多言,只是倒着茶水,递于红霜这方,随即便走向柜台那方,显然是要继续抄书。

   冬日里天气极冷,女学者手指都已被冻红,却还是提笔认真的摘抄着字典。

   红霜眼眸闪过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出声,每日待在这书斋,连同饭菜一共只收十文钱,旁的再不肯多收一文钱。

   紫犀随意的翻着画册,眉头轻挑道:“哎,我上回给你的珠宝,难道人家没收?”

   “嗯。”红霜低沉的应着,指尖翻着诗书。

   待城中浓雾消散不少,临近午时女鬼慢悠悠的从里间出来。

   女学者这才停笔,偏头无奈的看着大半个人都赖着自己的人细声道:“我去准备午饭,你且在这待着。”

   “这时候就吃午饭?”女鬼迷迷糊糊的从玉壶里出来,整个脑袋还有些不太清醒。

   “阿夏你醒的太迟了。”女学者说完,便往后院走去。

   红霜侧头望着那放下帘子的人远去,一旁的紫犀笑道:“我给女学者一道符水,正好缓解她俩的相思之苦。”

   “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好?”红霜挑眉面色平静。

   紫犀伸手撑着侧脸尽显妖娆本性应:“没办法,谁让我就是人美心善的大美人呢。”

   女鬼嗤笑一声说:“我记得你可是在我们这书斋白吃白喝好一阵子了。”

   “没办法,我上回帮叶染提亲,花费我大半的家财,可不得省着些花了。”紫犀丝毫不在意的应道。

   一旁的炭火很是暖和,女鬼趴在柜台慢悠悠的抄写字典。
   不多时女学者便端着饭菜从后院出来,三菜一汤外加米饭,几人入桌。

   女鬼坐在女学者右侧,红霜则在左侧,至于紫犀也在女学者对面。

   “寒舍没什么丰盛的佳肴,还请见谅。”女学者盛着汤递于女鬼那方。

   紫犀夹了个煎蛋大大的咬了口说:“没事,虽然饭菜寻常,不过周姑娘的厨艺可真好啊。”

   红霜难得没有反驳,而是应道:“嗯,紫犀说的对,粗茶淡饭便已足意,周姑娘切莫在意。”

   “多谢夸奖了。”女学者小口的喝着汤。

   女鬼羡慕的看了看那两人,只闻了闻味道便欲离席。

   “阿夏?”女学者偏头困惑的出声。

   “我吃饱了。”女鬼笑了笑,而后将碗碟里煎蛋放置女学者碗里,“你多吃些,最近瘦了不少呢。”

   其实鬼,根本就不会饿。

   重回柜台,女鬼握着笔默默抄写字典,寒冬里即使隔着厚厚的门帘,也能听到外头肆虐的风声。

   用饭过后,女学者收拾碗碟进后院清洗,紫犀吃饱喝足之后伸展懒腰起身,将十文钱放至柜台妩媚笑道:“喏,今天的饭钱我可给了哦。”

   女鬼接过十文钱,犹豫的看了看那后院门帘细声问:“你都是从哪弄的钱?”

   紫犀坏笑的说:“你想要钱啊?”

   “嗯。”女鬼翻了翻这厚重的字典,“这样抄断手,也不值几个银子。”

   “要钱容易,你啊。”紫犀勾了勾手指,很是暧昧的靠近了过来,“你跟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用过这苦日子了。”

   说完,紫犀搂住女鬼,便亲了下脸颊,笑容灿烂的唤:“哎呦,周姑娘估计会伤心的哦”

   身后的竹卷哐啷地倒地,女学者惊愕的立在不远处,女鬼猛地伸手推开这不要脸的老家伙。

   紫犀笑得眼角流淌着泪,侧头看向红霜说:“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说完,紫犀便逃离了书斋。

   女鬼慌张的飘向女学者身前,抬手便要帮忙分担些竹卷,可却被避开了。

   “刚才紫犀是在开玩笑呢。”

   那老家伙真的是非常喜欢捣乱啊!

   “你要是觉得很累,可以不必帮忙的。”女学者双手捧住竹卷,并未再看一眼。
   红霜手里捧著书,见这两人气氛显然有些不对劲,可自己又能以何种立场呢?

   女鬼呆愣的立在一旁,伸手便要拿起笔,可却被抢了先。

   “你生气了?”女鬼原本心间还有些得意,毕竟周灵平日里可是一点也不可爱。

   女学者却极冷的看了一眼,而后便不再理会。

   好冷啊!

   这方书斋里被紫犀搅的一团乱,可当事人却在花楼里流连忘返。

   次日大清早紫犀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靖洲城里浓雾极重,幻化男子的紫犀正往温府里赶去。

   毕竟今早可还有讲课,若是迟了,指不定叶染又突然召见一回。

   紫犀真是怕了叶染那道火龙,上回不知毛发被烧焦,现下回想起来还觉得疼得紧。

   一道熟悉身影忽地浮现时,紫犀吓得忙隐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藏匿于大雾之中的灰色道袍并不显眼,只是道姑的手持拂尘,一手执法盘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得很是特别。

   “天呐,这仇家怎么会来靖洲城啊?”紫犀忙化成一团青烟消失于浓雾之中。

   道姑眉眼凌厉的略过四周,那盘旋不定的法盘指针忽地停止了转动喃喃道:“看来这靖洲城又来了新的大妖。”

   温府里的温子衿正襟坐在矮桌前,手里捧着暖手炉,面前的茶水弥漫着热雾。

   窗外白蒙蒙的一片,温子衿小口的抿着茶水,久久都等不到教书先生,便自个温习文章。

   待匆忙逃回温府的紫犀,慌张进内室,抬手倒了杯茶水灌下。

   “先生,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温子衿好奇的问。

   紫犀收敛神情尴尬的笑了笑说:“无事。”

   这道姑来靖洲城一事,看样子还是抽空透过叶染吱一声为好,否则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待午间讲完课,紫犀离了内室,便赶往偏院。

   只不过便吃了个闭门羹,外门紧闭,紫犀不解的询问:“ 叶染?

  ”

   “何事?”那里头缓缓传出声音应:“我近来不便见客。”

   紫犀有些摸不着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只得说:“我今个在靖洲城撞到一个道姑,那道姑法力不低,而且听说她习得其师的捉妖法宝,你婚事在即恐怕会出乱子。”

  雌蟒一千年一次的蜕皮,本应是来年春夏时节进行,可因着金尤花的过度使用,谁曾想会提前至冬日。
   叶染眉头紧皱的望着墨色裙裳时而浮现的身形,

  极其痛苦的叹了声,“那道姑前些时日被红霜击伤,此次前来定然是为复仇而来。”

   紫犀困惑的说:“她何时来过一回了?”

   “那时你为避百年阳煞离开瑾州城,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同红霜详谈吧。”叶染眼眸浮现红光,决意提前强行蜕皮。

   只是需要寻一处人烟稀少的之处,否则极容易遭受袭击。

   冬日里外头寒风刺骨,温子衿将门窗合上,独自一人抄写诗文。

   炭火烧的极旺,内室里尤为安静,许是因着太过暖和,温子衿很是口渴,接连喝了好几杯茶水。

   那悬挂于一旁的铃铛忽地响了起来,甚至其间的数枚铜镜也跟着亮了起来。

   房间里尤为通亮,温子衿伸手挡住光亮,眼睛微眯着探查四周。

   只见一白发老君立于矮桌另一方,四周光亮通透,简直就像神仙一样。

   “您是?”温子衿犹豫的出声询问。

   话音未落时,手腕不知何时缠绕上红线,温子衿望着白发老君扯着红线的另一端,更是觉得困惑不解。

   那白发老君很是和蔼可亲的笑道:“可让老头我找着这丢失的一截红线了。”

   “请问这是什么?”

   “我乃掌管姻缘殿的月老,你手腕上系的便是数万年前丢失的一截红线。”

   温子衿扯了扯这红线,方才发现另一端原来并非实在那白发老君手里,而是穿过白发老君,往别处延伸。

   “那这个为什么会系在我这呢?”温子衿好奇的询问。

   白发老君却笑眯眯的拿出一金色剪子说:“人妖殊途,前世孽缘,今生可不能再让你们继续纠缠不清。”

   虽不知为何,不过温子衿下意识宝贝的紧,忙扯着红线躲过那白发老君的金色剪子。

   “你这孩子,我也是为你好啊。”白发老君伸手要去扯,温子衿忙起身绕着这白发老君迅速环绕。

   不过多时,那白发老君便被红线捆住,温子衿这才消停下来,呼吸不稳的问:“为什么要剪去这红线?”

   白发老君无奈的束手就擒应:“孩子,你本该安然一世,难道真要为这一段姻缘,而再次使自己受轮回之苦?”
   “我听不懂您这话是何意。”温子衿护着腕间的红线,“不过既然这红线是在我这,那便是我的,自然该由我自己做主才是。”

   “你可想要想清楚啊,否则他日引来杀身之祸,可就晚矣。”

   温子衿点头应:“嗯。”

   白发老君摇头,轻叹了声:“也罢,现如今你俩情深意浓,这金剪子还不一定能剪短,待他日你俩缘分已近,那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啊。”

   说完,眼前一道强光亮起,温子衿眯着眼,许久恍惚的睁开眼。

   内室里安静的很,根本就没有白发老君,而腕间也没有红线。

   温子衿回想先前那白发老君的话,人妖殊途,前世孽缘?

   这,一定是在做梦。

   偏院内室里的叶染却忽地睁开红眸,四周窗户猛地大开,寒风呼呼的直往里窜。

   叶染飞出温府上空,便见那浑身被红线缠住的月老正坐于云端。

   “您,来此事?”

   月老慌张的停下动作,将手中的今剪子藏于袖间,和蔼可亲的笑道:“叶染,许久未见。”

   “月老,近来可好?”叶染探近了过来。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事。”月老慌张的向后退,毕竟叶染可是下手极狠,前些年在人间也听说不少的传闻。

   叶染抬手看了看自己腕间的红线,眉眼带笑的说:“您是为子衿而来的?”

   月老摇头应:“你身为大妖极易吞噬凡人的性命,本应离她远些才是,何必非要痴恋她不可?”

   “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还请月老切莫多言。”叶染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别的人来闹事。

   “唉,我这老人家四处转转,并未见过什么人。”月老配合的说着,随即消失于叶染眼前。

   叶染眉头微皱了起来,面色流露痛苦神情,转而回到内室。

   强行蜕皮,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叶染毕竟要提前离开瑾州城,否则就会赶不上年底的婚宴。

   当夜叶染出行于温子衿榻旁,打算再看几眼,便立即出发。

   冬夜里的寒风在窗外呼啸而过,叶染望着连接两人腕间的红线,指腹轻扣住那纤细的手腕叹道:“你,倒是忘的一干二净啊。”
   少女似是做了个好梦,无声的傻笑,低低的唤了声:“叶姐姐……”

   叶染微愣的望着少女,淡漠的眼眸浮现一抹娇羞,脸颊顿时染上工作,就像着迷般的俯身,轻啄了下那呢喃的唇。

   许久,叶染眼眸盛满温暖笑意,一道身影消失于内室,连夜离开靖洲城。

   次日温子衿醒来时,只觉得脚冷的很,冬日里好冷啊。

   好不容易才从被窝里出来,温子衿洗漱完毕,便与娘亲一并用饭。

   外间不知何时竟然下起小雪,不过并不大,落地时大多融化成水,只有花草表面结成一道薄薄的冰霜,

   今日靖洲城周家设婚宴,温子衿随同娘亲赴宴。

   整个荆州城里大户人家都赴了宴,各家夫人们用完饭,一些听着戏曲,一些则打算玩几盘马吊。

   温母心情极好见温子衿被一团夫人盯着也难受,便出声道:“今个你且先回府,为娘估摸着要玩上几局了。”

   这玩上几局,想来不到天黑,娘亲是不会罢休的了。

   “嗯。”温子衿实在受不得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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