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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皇朝太妃-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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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外面那么冷——

    我想想他说的也是,于是抬了一半的屁股又重新落回炕上。

    屋子里静的出奇,只有一盏油灯静静的烧,不消片刻,气氛就又尴尬起来,我突然有点后悔,就算是医馆没开门,我躲出去也好歹强过和他一起坐在这干瞪眼不是?

    哥舒涣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稍稍欠了欠身道,“我再说些事情给你听吧。”

    虽然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兴致,可这个时候,除了听着我还能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么?再这么干瞪下去迟早精神错乱了。

    哥舒涣见我不语,便当我是默许,闭目捋了捋思绪这才开口道,“我父皇本是皇祖父的第三个儿子,跟其他的皇子一样,十几岁的时候就顺理成章的封王,然后被遣往封地。”

    哥舒涣静静的陷入回忆,但从他眉头微锁的表情来看,这段回忆让他想来似乎并不愉快,“当时皇祖父的子嗣并不似父皇这般单薄,太子却是生性懦弱,四十年前皇祖父突然驾崩之后,好几位藩王都起了篡位之心。”

    “先帝也在此列?”我就说那先帝爷他不是个东西,不曾想他还真就越发的不是个东西,媳妇是抢来的不说,现在十有**连这个皇位都是从他兄弟那窃来的。

    哥舒涣不置可否,只侧目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继续道,“那一场大位之争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有心夺位的六位藩王的人马齐聚京城展开激烈的搏杀,铁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整个京城风云变色,市井之中血流成河,最后连护城河的水都染红了。”

    眼下哥舒涣和丞相大人俩人有板有眼的对决已经闹的天翻地覆,想当年六方藩王毫无章法的乱斗那得是怎么蔚为壮观的一幅景象啊,这先帝爷也够能耐的。

    “结果是先帝以一敌五,灭了其他藩王的势力?”我问。

    哥舒远不置可否,目色又陷得很深,“在那场叛乱中,我父皇是最后一个出手的,彼时其他藩王的实力已经因为持续不断的内斗而损失大半,人困马乏,结果可想而知——”

    嘿,不曾想这个荒淫无道乖戾残暴的先帝爷还曾是个谋略过人的一时枭雄。

    哥舒涣说着,顿了一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道,“父皇的十三个兄弟中有十个死于其手,换而言之,父皇的天下,是垒砌在其他几位叔伯的鲜血与白骨之上。”

    所谓历史,无非就是这样,即便是鲜血淋漓,白骨满地也没什么好感慨的,只是——

    说到这会儿我才返过味儿来,不禁皱眉,“当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我从不曾听人提过?”

    哥舒涣黯然一笑,略有些苦涩,“因为那一场大位之争杀戮太重,父皇登位以后时常噩梦缠身,后来就变得喜怒无常,下令诛杀了所有参与夺位的乱党,一月之后他又颁下一道禁令,以武力胁迫强行禁止任何人提及有关这一段的历史,并且命史官将那段史料焚毁,重新撰写。自那以后的半年之内,死在这件事上的百姓平民便有万人,渐渐的,那件事就被所有人刻意的遗忘,成了史书中撰写的样子。”

    原来这先帝爷的暴虐成性也是有历史原因的,是被吓出来的。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就您那心理素质,能好好呆着就好好呆着呗,没事儿学人家杀人放火,这不明摆着让全天下跟着遭殃吗?

    “既然那些史料都被废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生都为噩梦所扰,我父皇一生最恨,莫过于骨肉相残,偏偏二十年前又出了鸿禧皇后火烧太子宫一案。”哥舒涣似是有些疲惫,说着以手轻轻的揉了揉眉心,“太子哥的为人雄才伟略,待我又是极好,那时兄弟几个我最是敬服于他。鸿禧皇后与我母妃的关系素来不好,那日母妃安插在凤鸣宫的丫头回来传信,我便去太子宫与他说了。太子哥的生母早逝,在那之前鸿禧皇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取太子之位而代之已经耍了很多手段,这回更是下了杀手。太子思量再三,决定将计就计派人引了五皇弟过去,可是父皇身边的陈公公不知道怎么得知此事,想赶过来相劝却晚了一步,眼见着五皇弟葬身火海回天乏术,陈公公不得已才道出当年父皇夺位的实情。”

    生在帝王家,能顺利长大的都是不屈不挠的小白杨,内斗斗死一两个皇子就跟晚饭拍了俩黄瓜似的,本没什么大不了,可偏偏这位雄才伟略的太子爷生不逢时,摊上这么个爹,这赖谁呢?

    唉,英年早逝也是种无奈啊!

    不过好在哥舒远这厮篡权夺位已是在先帝爷的百年之后,要不然他老子的心病就是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你不争不夺就是为了成全他的心病?值得吗?”我抿抿唇,忽而抬头镇定的看向哥舒涣,“哥舒远忤逆了他,你也觉得不应该?”

    “我敬他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他这一生的功过是非我没有资格评定,只是有时候也会觉得他很可怜罢了,他这一生,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却是活在很多人的欺骗和仇恨中。”哥舒涣平静的摇头,“只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你们一起背叛了他,最终却以另一种方式保全了他的江山,母后欠他的——很快也便还清了。”

    就为了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爹,你就糊里糊涂的把命搭上了,你说你这不是想不开吗?

    “起来!”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闷,起身就把他拽到自己的肩膀上靠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别费力气了,”哥舒涣虚弱的笑笑,“莫说我这伤根本没得医,就算有救,只怕也没大夫肯医。”

    “我说带你去,就自然是有人敢医。”我咬着牙,埋头半拖半扛着他往外走。

    可能是见我意志坚决,哥舒涣也没再挣扎,就那么由着我折腾,可是刚出了院门,他却突然止步,回头向我看来。

    我不明所以,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哥舒涣看着我,眼睛里是很浓厚的笑意,“你说我们俩这个样子,能走出去多远?”他问。

    我被他问的一头雾水,狐疑的回头往前面的胡同口看了看——

    全副武装的官兵来来回回的穿梭不止,还是跟两个月前一样的那副全城戒严的架势。

    就哥舒涣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往街头一站,想不被人当成可疑分子包围起来都难。

    刀剑无眼,一出门就遇到这么大的挑战,我心里顿时就有点犯嘀咕。

    两个人面面相觑,哥舒涣静静的看着我,眼中含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等我表态。

    这明明就是美女救英雄的关键时刻,就冲他这个煞白的小脸儿,退堂鼓也是万不能打的。

    我心里忽而闪过一个念头,妈的,哥舒远的人今天要是敢当街拦我,老娘就跟他拼命。

    我心一横,狠狠的剜了哥舒涣一眼,抓过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臂去扶墙,“你先在这等着。”

    说完,直奔后胡同的胖大姐家借驴子,可等我套了驴车从后面胡同再拐出来,哥舒涣这厮却早已不在原地,已经在胡同口明目张胆的跟人当街动起手来。

    就他那身体状况还以一敌十?这不明摆着要吃亏么?

    千钧一发之际,我扯下头上青巾往脸上一罩,狂甩两下鞭子向人群中冲去。

    因为我无照驾驶,堵在胡同口的官兵见状忙作鸟兽状八方逃窜,我趁机两手抓住哥舒涣的腰带将他掀到车上,撞翻了两个小兵,驾驴疯狂逃逸。

    后来我一直觉得自己那时的心情很英勇很澎湃,那也是那么久来的唯一一次,会让我觉得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自私冷血到骨子里的人。

 【第74章】 眼泪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摔他的那一下太重,哥舒涣倒到车上就昏了过去。

    街面上乱成一团,我也顾不上他,驾着那辆拉风的驴车狂奔,一路上行人纷纷退散,引注目礼无数。

    因为哥舒远答应她的两味药一直没配齐,冷无极暂时就住在城东的一处人迹罕至的茅屋,与我和哥舒涣落脚的这个破院子足足隔了半座城。

    刚才那么一闹,城中要道已经被官兵火速封锁,我驾着车七拐八拐绕了好大一圈才摸到了地方,偏生连着踹开两道房门冷无极还都不在。

    就算没有雪中送炭,也不带这么雪上加霜的。

    话说我与哥舒涣的运气不是向来都不错的么?怎么偏生赶上这么个茬儿?如今之计也只能祈祷冷无极是出门买包子去了,可千万别是心血来潮进山采药了就毁了。

    夜阑地处偏北,这气候那能跟人家大钰相比,外头车上哥舒涣还昏迷不醒,虽然还带着口气儿,可怎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冻着,更何况此时他还发着烧。

    我使出浑身解数,再次发挥无限的潜力,半拖半抗的把他搬运进屋,却不想一口气儿还没缓过来,便先听到外头的动静。

    我全身一僵,胸中顿时血气上涌,大脑出现短暂的供血不足。

    擦,难道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就被他们找来了?这群饭桶,怎么这会儿反倒讲求起办事效率来了?

    我心中惴惴不安,在屋里原地转了两圈,本想寻摸个对策,但又觉得这脚步声似是有点不对,静下心来仔细一听,却好像只是一个人。

    “冷无极?冷无极!”我心中反应了一下,也容不得多想慌忙踢门迎出去,果就见冷无极手里抓了个药篓站在茅屋几丈开外的地方,一脸防备的神情,那个眉头皱的让我心里极度踏实。

    “无极!”确定她男人暂时还没有找来,我几乎是热泪盈眶,扑上去紧紧的攥住她的手。

    “你——”冷无极见到我着实一惊,缓了好半天才捋清了思路,回握住我的手,半惶惑半焦虑道,“前一阵宫里宫外闹的沸沸扬扬说你人掳走了,现在街上还到处是悬赏寻你的榜文,你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回头说,现在,你先跟我进去看一个人。”我说,咬咬牙,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了茅屋。

    哥舒涣平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像是睡着,可两道黑浓的剑眉却是时不时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正做着噩梦,还是被身体上的痛楚所扰。

    “他是——”冷无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如我所料的狠狠一惊,清秀的眉头拧起来,然后她回头,用一种非(提供下载…)常困扰的目光看着我,等我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

    “他是哥舒涣!”我也顾不得她心里有多少困惑,自顾弯腰手脚麻利的扒开哥舒涣的上衣,也没耐性一圈一圈的给他解绷带,四下看了一眼,直接捞过旁边针线筐里的一把剪刀。

    冷无极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片刻之后才有些了然的问道,“是他劫了你?”

    “嗯!”我点头,也没时间跟她细说只是小心翼翼的贴着哥舒涣伤口的外围一点一点把绷带剪开,“你帮我看看,他的伤还有没有得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他的伤口竟然没再流血,只是那些翻卷的新鲜血肉仍是生动的触目惊心。

    冷无极本来不想动,但被我强行推到床边避无可避,这才勉为其难的坐在床沿上,抓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脉。

    我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目光凌乱的在她的表情间和哥舒涣的眉宇间游走,“这个伤口是他离宫那天被付安阳的羽箭所伤,算算日子到现在都两个多月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就是迟迟不见愈合。”

    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冷无极始终神色凝重的没有接话。

    她先是给哥舒远把了把脉,然后拿手背在他额上探了探,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两眼,最后以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稍微用力在他伤口周边按了一按。

    “嗯!”哥舒涣吃痛,在昏迷中痛苦的闷哼一声。

    “哎,你轻点!”我心里一惊,脱口道,但转念一想她这样做自然有这样的理由,于是抬到一半的的手又犹豫着垂了下去。

    冷无极不为所动,又稍稍用力按了两下,直至从那个伤口里压出两滴暗红色的血水才算罢休。

    然后她以食指指尖轻轻在那血水上沾了一点,拈起来也只看一眼,便从怀中抽了帕子一边擦拭手上血迹边笃定说道,“当初射中他的那支箭,箭尖上淬了毒。他现在发烧却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中毒?”哥舒远那俩夫妻落井下石对他下了黑手了?

    我脑袋顿时一空,随即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哥舒远啊哥舒远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是,大位之争这种事做了就必须要斩草除根,从来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可你要做好歹也做得干净利落点,怎么还非得坐到本宫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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