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条小渔船-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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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这样一个老板,就不太容易荒废自己的本专业了。
加上杜国伟在交大设计院一直属于混职称很苦手、靠体质内评价体系往上爬很困难,也就一拍即合,被顾鲲以暂时五千块的月薪劝诱到手,奖金和其他另算。
这次去欧洲,之所以要带上他,顾鲲是看重了他原先在交大设计院时的一项履历——暑假里,顾鲲租的那条科考船,就是一年多前,交大设计院问黑克兰方面买的,而杜国伟当时也参与了采购的考察和验货,所以他跟黑克兰方面有关船厂里好些业务人员,都是认识的、颇有几分旧交情。
顾鲲就是打算等拍卖的钱收到手之后,让杜国伟当一把带路档,去黑克兰买买买,顺便评估一下货色的价值和技术成色、防止买贵了。
这是一个商务信息还比较闭塞的时代,特种装备的国际采购,全部要有人带路带你混进那个圈子才行。你要是不认识可靠的人,光提着钱去买,肯定会吃闭门羹的。
下场么,估计就跟《战争之王》里那个想抢尤里生意的白发老头一样,都带着钱跑到黑克兰了,结果因为黑克兰将领“迪米奇叔叔”只认尤里,只能灰溜溜的滚蛋。
神游物外之间,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很快过去,波音747的客舱里想起了叫醒服务的音乐。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顾鲲,揉揉眼睛,要了一张湿巾,然后吃着点心,随口问坐在旁边的杜国伟:“对了,听说你俄语很不错?”
“当然,我们那代人,外语学的主要是俄语,英语反而是后来学的。”
“那这次全程翻译都靠你了。”
回头再给他算五千块翻译费和保密费。
大家做的都是对国家有利的事儿,利益是一致的,在这些方面,顾鲲也不用太担心杜国伟这些新招技术人员的忠诚度和保密性问题。杜国伟原先在体质内时形成的纪律惯性,也正好为顾鲲所用。
飞机在阿姆斯特丹的斯希普霍尔机场降落,顾鲲打了个电话,就有范比尔松的人派车来接,一切都安排好了。
斯希普霍尔机场本来就在阿姆斯特丹的西南郊,距离市区将近10公里。而海牙也在阿姆斯特丹西南方向,50公里。所以从机场出来后直奔海牙,反而方便不少,只有40公里车程。
加上荷兰的高速路况是仅次于德国的,比法国还好不少,上限不限速,(德系高速即使限速,一般也只限到250公里,普通车敞开了开,跺地板油,也就开到那么快)所以15分钟就到了。
高健雄是第一次出国,杜国伟也是第一次来西欧,两人下车后纷纷感慨:“唉,资本注意国家就是发达,车开这么快,我还以为海牙和阿姆斯特丹好歹是两个城市,怎么也得跟沪江开到姑苏那么久。”
“杜工原先不是出过国么?”顾鲲调侃了一句。
杜国伟低下头若有所思:“我只去过黑克兰,还有就是当年读博之前,跟着院里的领导,去过一趟当时还没解体的USSR,都是社会注意国家。”
顾鲲笑道:“那这次好好玩,跟着我,不会让弟兄们吃亏的,我有得吃香喝辣,大伙儿都能跟着。对了,杜工,雄哥,我记得你们都没结婚呢?”
高健雄率先苦笑叹息了一声:“当了十几年兵,今年刚转业,哪来的结婚。”
“那正好无拘无束,荷兰这边,跟德国一样,很多行业是合法的,你们要是想体验,我请客。”
一行人说着,司机已经送他们到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顾鲲自己要了一个行政套间,让俩手下住双床的标准间。
然后,他们就出去体验荷兰风情了。
顾鲲本人来之前,刚刚在古晋体验了一把温柔乡里,所以被榨干了,现在还不是很需要,只是走马观花看看。
高健雄和杜国伟出去逛了逛之后,似乎也没干什么。
应该是胆子太小,喝了点酒跟女人聊了聊天,涨涨见识,也就回来了,没消费几百块钱。
顾鲲便带上他俩一起出去撮一顿。
“玩得怎么样?舒不舒服?”在饭桌上,大伙儿吃着简陋苦逼的荷式西餐,顾鲲随口问道。
要说吃的东西,荷兰人的黑暗料理程度,简直比德国人还夸张,仅次于布列塔尼亚人了。
除了各种果酱奶油之类的抹面包片,还算比较清爽,其他都是黑暗料理。
“遇到几个女人,就聊了一会儿,没兴致了,觉得她们也挺苦大仇深似的。感觉,资本注意国家有些地方果然还是我们好。”高健雄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讲?”顾鲲饶有兴致地问。
杜国伟轻轻咳嗽了一声,帮忙解释:“我们遇到两个,看着也不太像是干这一行的,长得也……不咋滴。后来喝喝酒聊聊天,得知她们原先都是企业里的基层文员,被裁员了,领了失业保险金。
但是在荷兰和德国,你领失业金是有条件的,你得接受劳动保障部门帮你介绍新工作。但就因为这个,做那事儿在荷兰和德国也是合法的。所以女性失业之后,保障部门给你介绍工作时,如果实在没别的体面工作可以介绍,介绍你去做那个也算是正当工作。
你也可以不接受,但这就属于‘保障部门帮你介绍了工作你不干’,那你就不能继续领失业补助金了。看起来,德国和荷兰的女性职场环境很恶劣啊,这点还是我们华夏男女平等,女人能顶半边天呢。”
顾鲲不由哑然失笑:“我是花钱让你们来爽爽的,你们倒好,搞起社会调研来了,还跟人义愤填膺,正义感过剩了吧?
德系国家就是这样的,他们的个人所得税,单身汉最高是累进到40%,而结了婚的人是最高累进到‘夫妻当中收入较低一方的75%’。所以,哪怕最恶劣的情况,夫妻俩收入完全一样,那也就相当于每人交37。5%,比单身汉的40%要低。
说白了,德国荷兰这就是在财政上惩罚光棍。而一般夫妻收入肯定是女方比较低,所以老公工资高了之后,就是让女人75%的收入都缴税了。女人如果不工作,是单职工家庭,那这户人就不用交所得税了,国家是鼓励夫妻之中一方别上班,在家带孩子,国家的所得税全靠光棍的纳税在支撑。
你遇到的给失业女性介绍那方面的工作、让她自己拒不工作而失去领失业金的资格,也是老伎俩了。”
“还……还有这种事情?我在设计院的时候,不少喜欢把男女平等挂嘴边的女同事,还说德国荷兰很不错呢。”杜国伟大吃一惊,突然发现国内听到的那些地摊果然不能信啊,还是要亲自出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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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崽卖爷田能不爽么
一行人在海牙的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是拍卖会的日子了。
顾鲲给了杜国伟一些零花钱,让他自己逛逛。而他本人在高健雄的保镖下,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去拍卖会晃晃。
之前那两船古物的详细情况,顾鲲暂时还不打算让杜国伟知道其中明细。
对方也知道做人的基本情商,不会随便乱刺探老板的一切内幕的。
因为顾鲲是卖家,所以今天的参与感低了很多,他也不用举牌。
只是在看到别人举牌的时候,心跳会微微加速一下。毕竟别人每举一次,就意味着他至少又多起跳了10万美元的收益。
“这就是资本注意国家的拍卖会么,好豪华,好……庄严。”高健雄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忍不住有些怯场。
在他眼里,金钱只能给人带来嚣张和跋扈,却没想到金钱也有这么肃穆的一面。
“那套明末的20件套回廊花瓶,起拍就50万美元了,居然10万10万往上叫,能叫到160万?这都是些什么有钱人?”
随着一组又一组的精品拍品被列出来,高健雄彻底被外面世界的纸醉金迷震惊了。
他刚才看到的这套花瓶,是典型的明清外贸瓷,就是给古代欧洲那些达官贵人,放在城堡或者宫殿的走廊里,两排对称一路铺过去那种。在海船里的时候,也是一个瓶子就能塞满一箱,旁边用稻草和豆芽填充防震。
原本应该是一套24件,只不过有3件出海之前就摔碎了,所以范比尔松在上拍的时候临机一动,故意又拿掉一件,只说全套只有20件,让逼格一下子反而提升了。
顾鲲看了拍卖会的盛况,内心也在盘算暗忖:“看起来,范比尔松烘托氛围和找时机的本事不错,上次给我报总价1100万美元,估计还是留了余量了。”
两小时后,拍卖会彻底结束,顾鲲到休息室里等候了一会儿,范比尔松就满面春风地来找他:
“哦,亲爱的顾,我可是幸不辱命,完成得还不赖吧。”
顾鲲微微一笑:“合作愉快,经过这一次,我更加坚定了后续再找你合作的信心。说说吧,我实际上该分到多少。”
“那就好,”范比尔松一听以后还有生意,胖脸笑得像一朵菊花,“扣掉佣金和一切费用后,你应得的部分是1220万美元,下周就能到账。当然如果你可以接受现金以外的支付方式的话,我们还可以快一点。”
这一行之所以付钱慢,另一个原因就是大伙儿都选择收现金。
很多捞船的冒险者,不希望自己的太多详细信息被付款方乃至拍卖所在国的监督机构掌握。
顾鲲想了想:“如果我要一半现金的话,多久能拿到?”
范比尔松:“那就轻松一些,三四天吧。”
顾鲲:“那剩下的钱,你可以处理成即付型支票?我也不怕跟你说,我需要一些可以在黑克兰支付的手段,没有别的要求。我需要升级一下我的生产设备。”
范比尔松是知道他做捞船行当的,所以这些话跟范比尔松直说当然不存在保密问题。
对方果然心领神会:“啊哈,没问题。我知道黑克兰的某些科考装备还是很划算的,圈子里从哪儿倒腾装备的人不少,交给我搞定。”
第二天,范比尔松就给顾鲲搞定了700万美元的可以在黑克兰即付的汇票。
又过了三天,给付了顾鲲剩下的520万美元现金——也不知道他托的都是些什么地下钱庄搞定的,当真是手眼通天。
……
“这几天玩得怎么样?荷兰这地方还不错吧,很适合养老,明天开始,就要好好干活了,杜工,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拿到钱之后,顾鲲回到酒店,跟两名手下最后盘点了一番,一起吃个饭,在饭桌上如是半开玩笑地说。
高健雄这几天都跟着他,充当保镖,鞍前马后并没有闲着。
而杜国伟一直在放羊,顾鲲也给了他不少零花钱,让他自己出去玩。为的就是后续到了黑克兰,杜国伟能好好卖力干活,帮他把关、砍价。
杜国伟:“顾总您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船好船孬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至少不会让你比去年设计院买的时候更吃亏。而且这几天,我已经借去年认识的那些关系,跟他们预先联系过了。
这几天,从各种渠道看,我都有种感受……好像我遇到的黑克兰人,生活状态都比一年多之前苦太多了,我完全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
顾鲲饶有兴致地追问:“哦?有何见解?”
杜国伟如实坦白:“那几个去年夏天认识的关系,电话里话里话外都愿意出卖更多的企业利益,暗示只要我给他们好处……吃相比去年难看多了,有些都直言不讳,说最近世道艰难。
还有就是前两天,我一个人去这边的,那啥街区玩儿的时候,也发现了几个挺好说话、服务态度不错、也不会看不起我们黄种人的小姑娘。
她们活得一看就比本地人艰辛很多,我稍微额外给了她们点儿小费,问了她们来历,都是黑克兰和白露西亚过来的,而且都是今年刚刚过来的,还有少数是罗马尼亚的。
唉,去年我去黑克兰的时候,看到那边的人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人人都觉得好日子就在眼前了。我是真不理解为什么会反差那么大。”
杜国伟提到他这几天出去鬼混,倒也不以为耻。反正他是个30多岁还没老婆的光棍,玩玩怎么了。
顾鲲听到这儿,已然彻底反应过来了,他轻蔑地冷笑,指点江山地说:“呵呵,那不就是芝大狗们宣扬的‘休克疗法’么,那些芝大狗还靠这个讨好大洋国主子、拿诺贝尔经济学奖呢。”
杜国伟微微一惊:“休克疗法?这个词我倒是听说过,去年我去黑克兰的时候,他们都赞美这种新经济政策好呢,说大家生活明显改善了。怎么,难道是休克疗法还有后遗症么?”
高健雄在旁边,完全不懂这些话题,就跟听天书一样听。
顾鲲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