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监的二三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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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息不稳咳嗽了几下。
沈赫荣喘了口气; 放下空碗又拿起一只; 端着青瓷碗的手捏着微微发白。
“他不会来了。”
她顿了片刻; 突然有些委屈的红了眼。
她知道。
从头到尾都知道。
还有这药; 是保胎的没错; 喝多了却能要了她的命。
沈赫荣憋着一口气; 又灌下去三四碗药才停。
女侍知道沈赫荣说的是谁; 这会也不敢搭话,有些笨拙的绷紧脸,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她被扶着躺下,摸着肚子终于感受到一丝疼痛,疼的她眼泪都沁了出来。
“女侍,本宫肚子好疼。”
沈赫荣死死攥紧女侍的衣袖,从袖中露出来的手用力到隐隐现出青筋。
“是要生了。”
女侍一摸,是羊水破了,也开始慌了。
这会没地方请稳婆,沈赫荣知是那药发作了,咬牙忍着阵痛倒在床上。
疼的眼泪不停的流淌,都将枕巾都打湿了。
她这会是有些恨了,产子之痛几乎熬坏了她的心神。
“啊——”疼的喘息,痛呼不断从咬紧的牙里溢出。
女侍无法,虽然心急,手下却沉稳。
这会请不来稳婆,只能女侍自己动手了,她被调来落华殿前有刻意学过接生,但亲自动手还是头一次。
她忍着发麻的头皮有条不紊的上手。
女侍杀过很多人,她一次见到流着么多血的,看的她都有些慌乱。
血大股大股的流出来,一下浸红了一整个被褥,鲜血淋漓不止。
女侍切了块人参片给沈赫荣含在口里。
“娘娘,你想想小主子,您若熬不过去了,让小主子怎么办。”女侍觉得棘手道。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殿,中间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去,汗湿的巾帕不知用了多少块。
中间有几次沈赫荣坚持不下去了,就在沈赫荣耳边疾呼,反反复复念叨着她心心念念的孩子。
“对,我还有孩子,我不能现在死。”沈赫荣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面容颓丧,眼神又带着坚韧。
她还有事情未完成,她还不能死。
沈赫荣掐着被褥,尖利的指甲陷入肉里,渗出一道血痕流出。
“娘娘,你忍着点,孩子就快出来了。”女侍一手压在那高挺的肚子上,用了劲挤压。
“用力。”
婴孩已经冒头了,女侍瞧着欣喜的眼泪随之一起掉下来。
她听着咬牙用力,随之力竭。
像绷断的的丝线,摇摇欲坠,向后狠狠一砸。
“生了生了。”
婴儿的微弱的哭泣声,听着委屈又喜人。
沈赫荣听着深呼吸,运着微弱的气息,这一刻她是脆弱的,少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气息,不堪力而娇嫩的脖颈黏着碎发和薄汗,整个人都卸了力气,瘫倒在床上。
两人都偷偷抹了眼泪,烛光瞧着也有些刺痛。
女侍将孩子孩子包裹好放在沈赫荣的床边与她瞧,“娘娘,你看,是小殿下。”
孩子微眯着眼睛,哭的轻轻挥舞着小手,不小心抓着沈赫荣的指头就不放开了。
瞧着沈赫荣眼底酸涩,又有泪从眼角滑落。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哪怕那男人不爱她,都不能否认她为他生了个孩子。
她偏了偏头,轻轻吻在婴儿的额头上。
这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她却甘之如饴。
婴儿的一声啼哭也惊着外面,冰刃相交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外面什么情况了。”
沈赫荣力竭微微喘息着,缓和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问道。
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勉强。
女侍将她安置好,翻出窗户好一会才打探了消息回来。
“消息说,泓乐王杀进皇帝寝宫了。”女侍皱着眉头,神色冷凝道。
“扶我起来。”沈赫荣艰难道。
女侍犹豫着还是将她扶起。
她命女侍给她洗浴,在女侍欲言又止中,她还是如愿以偿。
沈赫荣的脚绵软的落在地上,还站不稳,全靠着女侍搀扶着走向梳妆台。
三千青杀被绾成繁复而端庄的样式,一簇飞凤打制缀满珠玉的金冠流苏被细细别在墨发上,
手边紫檀木盒散发着微微的轻香,一缕缕幽烟弥散在空中,镂空铜雕飞凤的铜镜映出她艳丽的容颜,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她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着彩凤的红衣,妖冶的裙摆垂落,如倾泻而下的血色,若天边燃烧的火烧云,从深渊地狱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大殿的门‘嘎吱’开了。
门里立着一人,殷红华贵的宫装衬着她艳丽的容颜。
众人听着异常的声音,都扭头去看,那女人站在那里,好看的容颜和不凡的气度叫人看的一呆,连打斗都迟缓了去。
“我怀了龙子,带我去见皇上。”她冲那将领喝道。
沈赫荣抿着唇,心气有些不稳,然后淡淡的胭脂却显出极好的气色来。
她没道明是谁的孩子,只说那是龙子。
人群□□起来,几次发作都给人镇压下去。
里面有的将领皱着眉头,已经认出了沈赫荣,若是那婴孩还活着,那是泓乐王的孩子。
这么一思索,将领挥手止住了部下的动作。
看不明白的御林军听着那是皇帝的骨血,也不敢动了。
至于控鹤卫,他们阴沉着脸挡在她身前,很是不好惹,他们阴鸷的盯着沈赫荣,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沈赫荣却不惧。
她淡淡道“让开。”
控鹤监迟疑着一点点退开了,其他人不知道这里面埋得是什么药,然而他们却清楚,这分明是前朝皇家的血脉。
可这会,只能由着这个女人胡作非为了。
两军对垒之际,倒一时都不敢动了。
沈赫荣轻笑“这可关乎皇家的血脉,我看谁敢动。”
她镇定自若的接过了女侍手中的宫伞,一步步缓缓踏出了漆红的殿门,她回首,复又头也不回的入了纷纷的大雪中。
在场的千人退避三舍,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她一袭红衣渐渐融入这雪色中。
众人跟着她一点点移动,两军各占一方,都僵着脸各自紧张,生怕有什么异动。
沈赫荣却似不怕般,眼里的淡然,好似置身事外。
她走在前面,后面的女侍抱紧着孩子亦步亦趋跟在沈赫荣身后,隐在袖子的利刃贴近绷紧的经脉。
这一路走的十分艰难,她身体绵软全身无力,一直都在强撑着,渐渐有血腥味弥漫开,众人离得远,女侍瞧着心惊胆颤。
有血花溅在雪地上,一滴,两滴···
在夜色中渐渐被大学淹没,但却这么走了一路。
她走的慢,早有消息通禀各处,一路上的人都严阵以待起来。
离她十米远的地方还是血肉横飞,她余光中不断的有人倒下,直溅得对方满身血污。
最先抵达皇帝寝宫外的泓乐王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沈赫荣那女人还活着。”
他还以为她早就死了。
没想到命倒是硬,现在还敢来见她。
“王爷,事不宜迟,那狗皇帝在里面,我们一举攻进去,整个天下都是王爷您的。”有人建议道
“言之有理,我们杀进去。”众人附和。
一个个都杀红了眼,又被眼前唾手可得的名利激得发狂,震声齐呼。
几个马前卒就怕事情生变。
泓乐王身披铠甲,黑色披凤衬着他威武不凡,他身后整装待发的万人都等着他发号施令,只待他一声令,就冲进去。
他看着这座巍峨辉煌的皇帝寝宫,扯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我们杀进去。”泓乐沉声道。
他们强势的杀进去,御林军节节败退,被击打的溃不成军。
“泓乐王杀进了——”
有太监高呼,里面无辜的众人躲闪不及,被拖出来一刀抹了脖子。
终于来到了殿门前,泓乐王反倒不急了。
他一步步踏了进去,大开的殿门内明亮辉煌,明黄的用色刺激着他更加兴奋,眸色染上丝丝狠辣和癫狂。
殿门关上了。
“皇兄,皇弟好生想你。”
泓乐王压抑着心中的涌动,闭着眼略微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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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只能推迟一日终章了,,今天依旧是一只咕咕((╥╯^╰╥)脸都打肿了)
第91章 凛冬将至
泓乐王一步步逼急; 他立在殿门一身血腥味,是来者不善的眼神。
皇帝惊愕的瞪着眼。
一下就看到了他; 那一身从尸海中走出来的模样,像是要来索命的。
“你来作甚么。”
皇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见他笑的狰狞,挣扎着颤抖起来。
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他心下以为是温筠玉; 哪里会想到他最亲的弟弟会反了。
短短一夕之间; 全都不一样了,都变了。
就算害怕; 他还勉力保持镇定,然而他全身僵硬; 根本不能动弹。
“当然是来接手皇兄你的江山。”
泓乐王一语道破,懒得与之浪费口舌。
瞧瞧他皇帝的这副可怜模样; 真是大快人心,这么十几年来; 好久都没这么舒畅过了。
皇帝咳嗽着弯身,气的发抖。
他现如今不过三十; 已经有了灰败之象,样子平白老了数十岁,瘫倒在床上一蹶不振。
“你滚; 你给朕滚出去。”煜烨怒不可遏。
泓乐王听了讥笑; 站着不动“皇兄; 你一个废人; 如何打理江山,倒不如乖乖让给小弟,还能让你舒坦几年。”
在他看来,煜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未惧。
就算囚禁起来保他一条命也不是难事。
皇帝哪里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拼命想挣扎,看起来确是僵着身体发抖的可怜虫。
“先帝把皇位传给了我,你才是废物。”
煜烨眦目欲裂,眼睛泛着猩红,样子十分可怖。
泓乐王想起他弱冠之时便被父皇驱赶出京都,大为羞恼。
他父皇偏心,怕他们兄弟会夺了煜烨的皇位,为了杜绝隐患,便折了他的翅膀,丢出了皇城。
现在,他又回来了。
煜烨精神失常的还在反复强调着先帝的偏心,激的他怒火中烧,克制不住举刀刺了过去。
一刀将皇帝捅穿了。
“你。”煜烨似解脱又是难以置信的缩紧眼眸。
他怎么敢。
煜烨重重喘息,捂着插着刀的胸口,狠厉猩红的眼发狂。
鲜血从他身体里流出,还没来得及说完话,看着泓乐王的方向挣着发红狠厉的眼睛没了生息。
他死不瞑目。
泓乐王拔出剑,嫌弃的看了眼龙塌,将死得发僵的皇帝踹开,转身翻找起东西来。
玉玺。
没了继位遗诏,必须要有传国玉玺来证明天授皇权的正统。
他翻来覆去,翻箱倒柜,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就是没看到这传国玉玺。
泓乐王黑着脸直起趴在地上翻找东西的身子,隐约感觉哪里不对。
这会却说不上来。
他这一路来的太顺,一下就破城而入了,但这会确实连温筠玉的衣服边都没摸着。
真正心腹大患还未除去,他就不安极了。
“温筠玉人呢,还没找到?”泓乐王黑着脸问手下。
他想找了许久的传国玉玺定是给温筠玉带走了。
这可就麻烦了。
“那温贼藏身之地隐秘,不过天亮之时,晾他也无处可躲。”手下谨慎着口气道。
泓乐王憋着一口气“继续找,让他们都快点。”
沈赫荣出现在他身后,他脸面一黑,一双锐利眼睛就盯过来。
身后的将领绷紧了身子,小心翼翼道“这女人说怀了龙子,要来见您,属下拦都拦不住。”
泓乐王有了前车之鉴,心中也惊疑了起来。
他并没有很相信沈赫荣,倒是想留着她看看想要做什么。
毕竟,这女人已经与他无用了。
是生是死也不重要,倒要看看葫芦里买了什么药。
沈赫荣轻笑“王爷,你好生无情,奴想来见你都难。”
她一身红衣言笑晏晏,怀里还抱着自称是他的骨血,想不认真重视起来都难。
“你想做是什么,本王劝你还是安分点。”泓乐王钳制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拖拽到身前。
拉的她一个跟跄差点撞上案板,处境被动中却不显狼狈,有着几分高雅来。
沈赫荣瞧着他狠辣的样子,轻轻一笑。
“你轻点,小心孩子。”
为了不让泓乐王起疑心,她特意只身前来。
“没空与你废话,别的事等本王登基之后,留着慢慢说。”泓乐王冷着脸甩袖。
沈赫荣美目含笑,也由着他。
还不急。
她找了个侧榻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