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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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却已经明白过来了,她冷冷的看向朱正松。
迎着她的目光,朱正松竟然还笑了出来,带着些得意牵起嘴角问:“怎么?猜到了?”
陈管家有些气愤,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朱元,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对不住,朱姑娘,当时的情形太复杂了,我们只来得及看见朱少爷被关进了一个大木箱里被运走。。。。。。”
大木箱?!
苏付氏忍无可忍,劈手拿起杯子朝着朱正松砸了过去:“到底想怎么样?朱正松,简直就是个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简直禽兽不如!”
朱正松半点没有生气。
相比较起自己垂头丧气,他更喜欢看对手暴跳如雷口不择言。
只会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这只会让对手更加自得罢了。
他看着朱元,后仰靠在椅背上:“怎么样,现在信任的人亲口告诉了,知道了吧?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先儿已经被我装进了箱子里,朱二得了我的吩咐,等到午时前后再没有的消息,就会把木箱给埋了,应该知道吧,到午时前后,要是再不从木箱里出来,那就是他的棺木了。”
这么丧心病狂的话,到底是怎么从一个父亲嘴里被说出来的?
苏付氏被气的险些崩溃,可是越是到这个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了,盯着朱正松咬牙切齿:“朱正松,别高兴的太早,只要付家还有一个人,就一定会来找这个伪君子报仇!”
付家?
能回得来再说吧。
朱正松不屑的摇了摇头,有些感叹这些女人的无能,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对着朱元提醒:“哦,对了,忘了告诉,不用费心让王家或是陈家再花费力气去找那个木箱子的去处,我准备了几个那样的大箱子,这么短的时间,不会知道到底哪个箱子里装着亲弟弟。我是无所谓,恐怕没有那个资本去赌,因为一旦赌输了,他的命就没了。”
人死不能复生,到时候朱元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挽回。
陈管家眼睁睁的看着朱正松出去,垂头丧气的跟朱元说:“我们亲眼看着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载着一模一样的箱子从城郊往不同的方向走了,那时候人手也不够。。。。。。”
就算人手够也没办法,就算有不同的人手跟到每一辆马车,也不能确定人在哪个箱子里,等到确定哪个箱子装了人,再回来报信,什么都已经晚了。
朱正松也真是够狠的。
朱元重新坐下来。
苏付氏气的浑身发抖,强自抑制着怒气和恐惧,双手紧紧的攥着:“元元,不能进宫,就算是什么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他们也未必会放过先儿的,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背信弃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没关系。”朱元竟然还笑的出来,一双凤眼冷冷抬眸看向朱正松离开的背影,仿佛那只是一个死人。
她站了起来对已经哭了的绿衣笑了笑:“去吧,给我把衣裳拿出来,我该进宫了。”
绿衣不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娘您别傻了,您之前说过能治好太后的病,现在进宫又要说不会治,欺君之罪不是要杀头的吗?就算太后不杀您,等到您回来,老爷和太太也不会放过您的。。。。。。”
要是没了能治好太后这样的资本,朱正松和盛氏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就更无法无天了。
苏付氏心痛难忍,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按朱正松的话做?
那朱景先怎么办?
一个九岁的孩子,被亲生父亲放弃,装在木箱里等待发落,等待被选择或是被放弃,有可能会孤零零的被直接埋在地里,那该是何等的绝望?
妹妹拼死生下来的孩子,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掉?
可是如果去的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朱正松实在是丧心病狂,他怎么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
朱元摸了摸她的头,见水鹤推开门也哭起来,便忍不住笑了笑对她们说:“不至于,还没到最后一步,别先急着哭,去,准备准备吧。”
绿衣不信自家姑娘还有法子,现在分明什么路都被朱正松给堵死了,可是姑娘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听话,替朱元换好了衣裳,就揽着她的胳膊不肯放开:“姑娘,我陪您一起去。”
最艰难最黑暗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只有彼此,互相依靠,以后也会是一样,绿衣擦了擦眼泪:“姑娘,要死我也陪着您一起死。”
“别傻了。”朱元将她的手放下来,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吧,我们谁都不会死的。”
绿衣歪着头看着她,泪眼模糊却又忽而想起什么笑了:“姑娘,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早就已经想到办法了,对吧?”
姑娘肯定是早就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所以才这么镇定的吧?
绿衣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
苏付氏看向朱元,见朱元几不可见的朝着自己颔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便也朝着朱元郑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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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禁宫
清早的正阳大街已经热闹起来,街边的小贩早已经出了摊,各式各样的吃食的香味儿随着风四处飘散,顾传玠在宝鼎楼临窗的位子上坐了,喝了口茶缓缓的看着朱家的马车消失在牌坊底下,脸上现出一个微笑。
这个姑娘可真是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书似地,每一次见面都有不同的面孔。
沐泽坐在他对面,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又移回来,对顾传玠说:“若是要跟朱家姑娘卖好,眼前就是个绝好的时机,公子,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
昨天晚上朱家的人装木箱子的时候,除了陈家的人,他们也是目击者之一。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顾传玠对于朱家和朱元的关注,他们才能得到这个情报。
宝鼎楼的早点一如既往的丰盛,顾传玠吃了个梅花包子就停了手,不甚在意的摇头:“不必了,盛家和朱家联袂动手,看架势是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惜搭进去,我们这个时候如果出手,虽然是讨好了朱元,不过等同于跟盛家和朱正松结下了死仇,没有必要。”
代价太大了。
毕竟盛家可是四皇子正儿八经的外家。
何况这次朱家和盛家出手,半点余地也没留,分明是死我活的态度,而如果要说到了这个地步的话,朱元没有什么赢面。
没人比他更清楚上一世朱元得知了朱景先身世之后的痛苦了。
那是他头一次见大名鼎鼎的襄王妃失态,她疯了一样的抱住朱景先的尸体,许久都不肯放,就那么呆坐了一夜。
朱元是不会放弃朱景先的。
朱正松这回恰好掐住了朱元的命脉。
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沐泽:“好了,这事儿不必再管了,之前让查的事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朱元也正放下了手里的帘子,靠在车壁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宫门已经近在眼前,马车被拦下不能再往里,朱元下了马车,等到朱家派来的人去办事处递了牌子,里头走出一个小太监来,就缓缓迈进了宫门。
朱大紧紧目送着她进了宫门,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心里一个大石头。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朱元进宫去找到五皇子,找五皇子出头,时间也来不及了。
事情算得上是已经定下来了,他垂下眼睛有些惋惜,要是大小姐不那么叛逆,或许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琉璃瓦在阳光下发出夺目光彩,朱元被这光晃得有些眼晕,想起太后却又忍不住心里定了定。
她嫁给襄王后的许多年,太后娘娘都一直是她强有力的靠山。
要不是因为太后一直在背后支撑,她未必能稳稳地把襄王和他那些不让人省心的侧妃和一大堆子女。
只可惜,她后来去封地了,太后也去世了,竟然没能再见,她去封地学的一身的医术,也没有能用在太后身上的机会。
不过没有关系,那些遗憾都不会再有了。
慈安宫辉煌璀璨,绕过影壁,便能看见院中一颗巨大的可供几人合抱的榕树枝叶伸展,台阶两边是两个由龙虎山上贡的仙鹤送瑞宫灯,形态逼真而细腻,宫娥们见她来了,一面上来接一面由人往里通传,一切都井井有条。
风吹花微动,朱元提脚上了台阶,站在正殿前驻足等候通传。
上一世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
这一世再站在这里,她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人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向来是比较有底气的。
太后正跟久病的卫皇后说话:“们现在还年轻,不知道身子保养不好老了以后受的苦,还是该好好保养为宜。”
卫皇后面上虽然上了粉,却仍旧遮不住眼圈底下的乌青,略有些憔悴的脸上听见太后这话现出些笑意来:“母后说的是,儿臣受教了。”
太后就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卫皇后这不仅是身上的病,还是心病。
少年夫妻,可是卫皇后跟皇帝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最近关系更是降至了冰点,两人不说相看两厌吧,却也差不离了。
前些天听说皇帝冲动之下甚至还说出了废后的话。
也难怪卫皇后最近病势沉重,一直不肯出门。
可是对于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太后也爱莫能助。
新帝早已经不是当年幼年继位的小孩子,凡事早已经听不进她这个母后的意见,有时候更是迫不及待的跟她唱反调,这种夫妻之间的龃龉,她若是插手,反而更加糟糕。
她淡淡的叹了口气,见卫皇后强颜欢笑,心情有些沉重。
恰巧外头宫娥来报说是朱元来了,太后脸上才有了些真切的笑意,转头跟卫皇后说:“记不记得端意?这是端意的女儿。”
端意?卫皇后用了一会儿的时间才想起端意是付氏的小字,不由得便有些吃惊:“端意的女儿?这些年听说一直都养在老家,说是身体不好,跟京城有妨碍不能接进京养着,如今是进京了么?”
她有些感叹:“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眼,如今已经过去八九年了,端意的女儿。。。。。。当初还曾抱进宫里来,如今恐怕也成大姑娘了。”
岁月催人老,卫皇后觉得自己已经全然老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情不好,点点头叫女官去把人带进来:“端意的女儿,也学了一身的好医术,王嫱难产,差点儿便一尸两命,还是端意的女儿机缘巧合的救了她。”
一句话就能透露出无数信息了。
怪不得朱家这么多年都当这个女儿不存在,忽然就把人给接进京城来了,如果是因为朱元有一身的好医术,还治好了王太傅的嫡女,那就不难理解了。
凤凰无宝不落,朱家的德性,也就是这样罢了。
卫皇后挺直的脊背没有片刻放松,拿了手帕沾了沾唇,便道:“那可好,当年端意便最合您的心意,您的头风病总是没有起色,若是这丫头学了端意的几分本事,能治好您的头风病,那就是她的大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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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造化
卫皇后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太后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虽然帝后关系一直平平,可是也不是刚成亲就是这样的,当年也曾有过好的时候,只可惜,随着卫皇后的小产,两人的关系便闹的愈发的僵。
以至于众内外命妇甚至有只知盛贵妃,不知有皇后的地步。
性子清高孤傲不是太好的事,至少夫妻相处起来,一味的忍让不是好事,可是一味的争强好胜非得争出个对错输赢也同样不是。
尤其是对方还是皇帝的情况之下。
这一点,盛贵妃可比卫皇后要高明的多,也要懂的多了。
太后有些失望,却也没再说什么,等到朱元进来,才重新燃起了兴致,等到朱元行了礼,就温和的叫人起来:“你就是端意的女儿?”
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对着朱元招了招手:“抬起头来瞧瞧,不必拘谨,让哀家瞧瞧你。”
太后娘娘还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朱元忍不住有些喟叹人生际遇,结结实实的给太后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
太后忍不住有些感慨:“你很像你母亲。”
母亲长得是什么样子,历经两世加起来几十年,朱元已经记不大清了。
印象中只记得她笑起来舒展的眉眼,那时候母亲肚子已经很大,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抱着她哭,将她的肩头都哭湿了。
那时候她太小了,可到现在,她也还记得当时母亲的眼睛。
朱元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