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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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头不经事害怕而已,竟也被这个小丫头当作是疑点了,说的头头是道的,还说是我勒死了王妃。。。。。。王爷,您要替我作主啊!”
朱元抱着臂冷冷站在一边看着常嬷嬷表演。
这一幕她上一世已经看腻了。
常嬷嬷是藩王的乳娘,从宫里跟出来跟着他来就藩的,地位尊崇,连原配王妃都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她这个第二个填房。
她上一世跟姨母两个人在常嬷嬷手里吃了不少苦头,襄王无情无义没有心肝,朱元费尽心思讨好了他,可是到头来却总是折在常嬷嬷手里。
都是因为襄王对这个常嬷嬷极为依赖的缘故。
她冷眼看着襄王亲手扶了常嬷嬷起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让众人都回了神,胡元冲有点懵,急忙冲着朱元偷偷摆了摆手。
襄王这个人出了名的脾气暴,当年为了不出京就藩的事,还曾经把弹劾他的御史打了一顿,虽然事后被罚了一顿,可从那之后大家就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这是个混不吝不顾体面的,只要不是太大的事,通常都不去招惹他。
哪怕是襄王王妃呢,听说也是出了名的恭顺柔静的,还曾经多次得到太后的夸赞,说她实在是贞静和善。
这样一个暴脾气的人在面前,偏他又惹上了大麻烦,胡元冲可不想朱元招惹上这种疯子。
顾传玠却有点心情复杂。
平心而论他是极为厌恶襄王的,还是那句话,就算是他不要的东西,他也不想拱手让给襄王,襄王上一世把朱元折腾的够惨的,朱元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可是现在他又改主意了。
他送给朱元的好意朱元既然看不上,那就让朱元尝一尝她上一世的丈夫的厉害吧。
也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知道什么事可以揽上身,什么事连碰也不该去碰。
一片静谧里,襄王冷然望向朱元,却又霎时怔住了。
眼前的小姑娘年纪尚小,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生的分明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却又偏偏天生眼尾上挑一双凤眼,仿佛能看进人的心里。
生的美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美的灵动,美的叫人过目不忘才是真的叫人心动,这丫头虽然还小,可是看这胚子,就知道长开之后定然叫人垂涎,他看着朱元眨了眨眼睛,语气缓和了些,问她:“你笑什么?”
“我笑王爷无情无义啊。”朱元无所畏惧迎上他渐渐变冷的目光,神情冷淡而讥诮:“王妃死于非命,王爷开口半句不曾提到过王妃,却有空在这里听一个嬷嬷废话。”
胡元冲勃然色变,当场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娘,这么一副脾气到底是怎么活着从青州走到这里来的啊?
常嬷嬷皱起眉头十分愤怒:“满口胡言!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何时轮得到你来说话?!”
顾传玠笑了笑摇了摇头。
朱元也真是,怪不得上一世那么不讨人喜欢,亲爹都把她看成是烂泥,这种脾气怎么可能会被人喜欢?
也是该吃些教训。
襄王没有说话,透过常嬷嬷的肩去看朱元,如同是在看一个死人。
过了片刻,他才笑了一声:“是不是最近本王的脾气太好了?什么人都敢来本王府里撒野了是吧?”
朱元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知道他这个时候已经动怒,便退后了一步笑了一声:“真正在王爷头上拉屎的不是这位嬷嬷吗?您杀人的时候交代过了吧?要处理好王妃的尸体的,可是这位嬷嬷显然是没怎么上心啊。”
仿佛是有什么忽然炸开了,院子里僵住了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确定自己究竟听见了什么。
连顾传玠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虽然重来一世,可是却也不是什么事都清楚,尤其是事涉皇族内宅阴私的事,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襄王竟然杀了自己的妻子?!
何其荒谬?!
不对,朱元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会是在胡说吧?
连胡元冲也拉了拉朱元的袖子,侧过身去朝襄王笑了笑,急忙压低了声音劝朱元:“别找死啊,这可是一地藩王。。。。。。”
是一地藩王没错。
可是如今已经不是当初先帝在的时候了。
上一世是襄王的这些丑事没有闹出来,他又会做人献上了一个道士给太后治病,所以才能又苟延残喘外表风光了十几年。
这一世,张家的屎盆子已经狠狠的扣在了襄王头上,那么为什么不干脆一鼓作气,让这个喜欢打女人的人干脆去死呢?
反正他除了把他的乳母当人,其他的女人都当成是草芥。
这个人需要的是一个娘,不是一个妻子。
襄王已经重重的拂开了胡元冲,从身后侍卫的腰上将他佩戴的刀一把抽了出来,怒气冲冲的朝着朱元砍了下去:“本王杀了你!”
院子里响起了惊呼一片。
可是这刀最后还是稳稳地呆在了距离朱元半尺远的地方。
胡元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真是如同是夜晚去坟地附近走了一圈,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朱元,才看向那个抓住了襄王刀的年轻人:“锦常,幸亏你来了。。。。。。”
他对着锦常挥了挥手,又对着襄王说:“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这个小姑娘是我请来的,您当时不是让我给王妃看病吗?这位小姑娘是个医术极为了得的,所以我把她一道带来了。。。。。。”
“不管是谁,今天她都得死!”襄王目光冷淡至极:“她别想出这个王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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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凶手
“王叔急什么?”
胡元冲正急的心头上火,就听见穿廊处传来一道温和男声,不由得就彻底松了口气,心里感叹朱元命好。
真是命好极了,这位襄王脾气暴躁,要不是小皇子楚庭川在,还真是没人能从襄王手里救得了她。
朱元正对上了楚庭川的眼睛。
上一世她曾经听人形容过这位好像随时都会死的小皇子。
时人谈起这位小皇子时,总要说上几分可惜,而后赞叹他的风姿。
赞他岳峙渊渟之间带着玎珰玉石之音,举雷霆万钧之重若寒潭渡鹤之轻。
朱元曾经也不信,可是等到真的在当上了襄王王妃之后见到他,才明白世人所言不虚,和他一比,襄王跟他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这一世她对上的还是要小上十几岁的楚庭川。
可是他仍旧稳重得叫人吃惊。
碰上这样大的事,触及襄王要吃人的眼神,他也仍旧不急不躁,信步而来,缓缓挪开了襄王朝向朱元的刀,微笑着露出了两个酒窝:“我看这位姑娘跟府里的郡主也差不多年纪,王叔都可做人家的爹了,何必对着一个小姑娘如此大的戾气呢?”
朱元拍了拍自己的手心立在一边,见襄王暴躁着说她出言污蔑,就扬声道:“是不是污蔑,王爷不如就把自己的手拿出来瞧瞧?”
襄王忍无可忍:“你算什么东西?!你张口说王妃是他杀,便要审问一个王爷,你怕是活腻歪了!”
“是不是活腻歪,看看就知道了。”朱元率先重新进了屋子,伸手端起旁边放着的喝了一半的药碗:“王妃若是真要自杀,还喝什么药?这药可不是毒药,而是十三太保。。。。。。”
十三太保?!
胡元冲微微皱眉,人死已无脉息,他又不好去看,伸手端起药闻了闻,肯定了朱元的说法:“的确是妇人安胎保胎用的十三太保。”
“既然王妃身怀有孕,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去寻死?”朱元笑了笑,冷然指着妆台上开了一半的妆匣:“何况,她都要死了,为什么又梳妆到一半便放下了?”
常嬷嬷被她问的有些恼怒,冷然斥道:“这是王府内宅事,为何要跟你交代?!”
她很不耐烦的吸了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个疯丫头闯入王府后宅,就凭三言两语,竟然就想污蔑王爷,你有几个脑袋?!”
“我没有第二个脑袋,至于是真是假,叫仵作来验一验,自然就知道了。”朱元面无表情:“或者说,王爷如果真的有那个胆子的话,不如我就当着您的面,剖开王妃的肚子,让您看一看,这里头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孩子?”
顾传玠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剖开肚子?!
连襄王也忍不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常嬷嬷的声音凄厉而尖锐的响起来:“你疯了?!你说什么你。。。。。。”
“我说。。。。。。”朱元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襄王王妃的仪容,手指不知在她颈后哪里一点,让王妃终于闭上了眼,才对着襄王和常嬷嬷一字一顿的说:“我说,如果两位真的不怕晚上做噩梦下十八层地狱的话,不如就让我来剖开王妃的肚子,取出孩子来给你们看一看,看一看你们究竟做下了什么好事,又怎么害了两条人命?!”
常嬷嬷面色煞白,往后退了一步想扶侍女的手。
侍女却早已经软倒在地了。
朱元的语气和那种真的敢剖人肚子的姿态,让她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精神终于崩溃,她哭着爬了几步,离常嬷嬷远了些。
顾传玠听的几欲作呕,皱着眉头看着朱元有些厌恶。
这是人说的出来的话吗?
胡元冲倒是很自然的说:“是啊,洗冤录里是曾有这样的记录的。。。。。。”
“不过也不用那么麻烦。”朱元又自顾自的笑了:“我也知道王爷会说我侮辱王妃的遗体,既然如此,那就让王妃自己来说吧。”
这是找了个神棍还是找了个大夫啊?胡元冲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觉得凉飕飕的。
常嬷嬷好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犹自死咬着不肯认:“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死人怎么开口说话?!”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吗?那这伤痕是什么?”朱元将王妃的脖子展露给众人看,那上面的确是有着清晰交错的指痕。
“既然是上吊死的,怎么会有这些?这分明就是被人掐死的。”朱元顿了顿,见常嬷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又继续道:“还有这个地方。。。。。。。在大拇指这个地方,有一条血痕,不是掐痕起也不是指甲印,应当是被什么利器划伤,刚才我就见到王爷大拇指上带着一个金镶红宝石戒指。。。。。。”
众人都看向了襄王。
楚庭川不动声色立在朱元前面些的地方,对上襄王皱了皱眉头:“王叔,连太后都夸赞王妃温柔和顺,是女子典范,您如此行事,实在是太过残暴了。”
竟然直接给襄王定了罪?!
顾传玠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楚庭川这个人,外表看上去温文无害,一片光风霁月的样子,可是却其实最是心眼多的了,而且他深谙话术,言语里时常给人挖陷阱,叫人一不小心就中招。
果然,襄王冷笑了一声:“这是王府内宅的事,谁也管不着!”
常嬷嬷急忙替他否认:“那你刚才还说我手背上有红痕,人是我杀的呢,你一会儿一个说法,分明就是在诈人!”
“你没杀人,可是拿了白绫往王妃脖子上绕,死命勒住想要遮掩他指痕的人,不是你吗?”朱元往她手腕上看了一眼,就又笑了:“我看王妃梳妆到一半,可是妆匣里的东西却乱的很,嬷嬷,你手里还带着跟王妃手腕上是一对的镯子呢,我听说这些东西都是有灵性的,王妃是冤死,你不怕晚上她来找你吗?”
常嬷嬷被她说的后背发毛,尖叫了一声急忙后退,不敢再去看床上的王妃。
连带着一屋子的人都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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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杀妻
事情闹到这一步,襄王觉得自己宰了朱元把她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可偏偏楚庭川就是站在朱元旁边没挪动步子,反而还转过头来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王叔,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怕一个小姑娘的话呢?叫一个仵作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襄王紧皱眉头,觉得楚庭川简直就是来克自己的,极力忍耐着才没有连楚庭川一块儿打:“这是本王的家事!皇族中事,哪里是可以随意被人窥私的?!这个贱丫头说出如此有辱皇室的话,你竟还帮着她?!”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楚庭川微微一笑:“之前的陈王叔就是因为喜欢吃人肉,而被国朝除名,最后赐了毒酒一杯的,王叔也曾经在宗正寺呆过,这些道理,不必我说王叔也知道的吧?”
真是反了,一个小兔崽子,竟然也敢骑在他的头上拉屎了,襄王气的发晕,冷然笑了一声:“那是吃人肉,与我怎可相提并论?!我不过就是失手罢了!”
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