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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画春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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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父骄傲极了:“那是,一般的人配不上我们阿薇。”
  这也说明吴七爷联姻之心甚切,田幼薇多能干多能赚钱呀,若是一般人,都不敢开这个口。
  田四叔道:“先稳稳看,这事儿不着急,还得打听打听家中长辈性情如何,若是婆母苛刻,那还是不行。”
  田父就问廖举人:“亲家与吴家相熟,知道这事么?”
  廖举人正要开口,方氏突然凑过来道:“大哥,不知这吴家十八少爷可有婚配?”
  三个男人都愣住了,田四叔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方氏大大方方地道:“我瞧着他不错,我们阿兰年纪也不小了……”
  “你放屁!”田四叔气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冒了粗话:“你个吃饱了撑的憨婆娘,没事做就去洗瓷土,闲得你!”
  方氏被吓了一跳,看田四叔的样子太过可怕,都不敢出声撒泼,讪讪地缩了一下脖子,小声道:“不成就不成,这么凶干什么?”
  “还敢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田四叔当着客人的面不好张扬,但真是气得够呛。
  方氏见势头不妙,赶紧跑到谢氏身后藏着,叫道:“大嫂,老四要打我,你得护着我!那天才说了我娘家隔得远,你就是我的娘家人!”
  谢氏叹口气,真不知道该拿方氏怎么办才好,倒是吴厨娘气哼哼地给了方氏一个大白眼。
  那边田秉领头,带着邵璟和吴十八一起过来,和田父说道:“阿爹,我们打算办个蹴鞠赛,把这周围几家窑场的人都请过来,凑些彩头,一起为越窑贡瓷扬名!你看如何?”
  田父以为是吴十八的主意,心里觉着这小伙子怕不是觉着自己蹴鞠技术好,想要扬名立万炫耀一下?
  他是不赞同这种处事方式的,但也得给吴十八几分面子,便道:“就只是你们年轻人玩玩而已,叫他们凑什么彩头,我出就是了,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田秉把田父拉到一旁,小声道:“不是这么回事……”
  田父神色凝重,把几个男孩子和田四叔、廖举人一起请到厢房里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田幼薇看得分明,这是有事瞒着她啊!于是紧跟过去:“阿爹……”
  田父就朝她招手:“阿薇你也来!”
  田幼薇冲邵璟得意一笑,看,她还不是混进来了。
  邵璟回了她一笑,收回目光做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束手立在廖举人身后,比谁都更乖巧斯文。
  “……所以这是阿璟的主意?通过这场赛事引蛇出洞,把藏在背后使坏的那个人钓出来?”
  田父看向邵璟,又露出那种“我就知道还是我家孩子最聪明能干”的熟悉表情。
  吴十八笑道:“是的,我们仔细商量过了,觉得可行。比挨家挨户打听排查更容易发现端倪。”
  廖举人道:“那这彩头就得选好了,要能打动人心才行。”
  只有利益足够打动人心,才能引起贪婪之徒铤而走险。
  邵璟上前拱手行礼:“师父,我们打算拿出一套十二张草微山人最新瓷器设计图做彩头。
  这一套图可以使用草微山人的名号进行销售,同时不许其他任何人仿制,不然就要受到行业的共同抵制和惩罚。”
  田幼薇立刻明白过来,邵璟这野心实在不小。
  他不止是想要钓鱼,更是想趁此机会将“草微山人”这个名号立起来,同时还想建立越窑行业行规,以挟制不守规矩的害群之马!
  她怔怔地看向邵璟,他还是那么厉害。
  她以为他在争风吃醋,担心他乱来不知分寸,结果他谋的是大事。
 

  ☆、第159章 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

  事实上,各行各业都有行,有行规,有行首。
  从事同行业之人必须尊重行首,遵守行规,否则会被当地整个行业抵制甚至赶走,不许再经营这个行业。
  越瓷早些年也是如此,并且行规森严。
  但自从皇室南渡,战乱频起,越窑式微,又被纳入烧造贡瓷,直接接受修内司监窑官管理之后,行规、行首便形同虚设,失去了约束作用,于是才会有现在各自为政的乱象。
  田幼薇所作的瓷像会遇到这种被仿造抄袭、恶意攻击的情况,也正是因为行业失去了应有的协调管理作用。
  倘若能借这次机会,将还存活着的越瓷窑场统一起来,有序竞争,共同发展,那是极好的,或许还能和其他窑口的瓷器一争高下。
  田父瞬间动了心,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越瓷继续活下去,让祖辈流传下来的手艺永世长存,流芳百世。
  “这样好。咱们仔细商量一下要怎么办!”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田父站起身来:“那就这样,我送先生回去。”
  廖举人摆摆手,看向邵璟:“阿璟送我吧。”
  “是,先生。”邵璟取了灯笼,恭敬地送廖举人回家。
  夜已深了,村人早已入睡,远处的古银湖浮起一层轻纱般的雾气,静谧而柔美。
  “阿璟啊,你所谋不小啊。”廖举人道:“分而治之是上头的意思,你偏要把这些人网在一起,就不怕惹事上身?”
  邵璟微微一笑:“先生,民以食为天,学生谋的不过是生活而已。越窑如今的情况是少部分人为谋私利造成的,上头那位光是应付靺鞨人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管这种草民小事。
  相反,倘若我们能做好并多挣番邦人的钱,市舶司多收利税充盈国库,才能让他欢喜不尽。您多虑了。”
  “我多虑了吗?”廖举人有些失神。
  “先生,到家了。”邵璟敲开院门,愉快地和廖姝打招呼:“阿姝姐姐,师父今日没有饮太多酒,神清目明,不用准备醒酒汤。”
  廖姝高兴地道:“知道啦,快回去吧!”
  邵璟又看着廖举人进了门才行礼告辞。
  看着他瘦高轻快的背影,廖举人长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如此早慧外露,不肯隐藏光华,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廖姝道:“阿爹,各人自有祸福,有人喜欢归隐田园,有人不甘平淡,您何必庸人自扰。”
  廖举人哂然一笑:“你说得对,是阿爹自己想不开了。”
  月亮静静的,风儿悄悄的。
  田幼薇站在影壁之下,听到院门“吱呀”一声轻响,便低咳一声走出来:“阿璟。”
  邵璟明明知道是她,却故意挑起灯笼去照她的脸。
  田幼薇不由得生出几分恼意,可是对上邵璟亮晶晶的眼睛、橙黄灯光之下温柔年轻的脸庞,那点恼意立刻随风而散。
  “你想做什么?”她单刀直入:“闹这么大的动静,你不怕那些人盯上你?”
  “阿姐在替我担心吗?”邵璟低垂了头俏皮地注视着她,唇边的酒窝甜得腻死人。
  田幼薇正义凌然:“我不担心你跑这里喝冷风?虽然你总是惹我生气,但我还是不会不管你的,谁让我那么大度,又是你姐呢?我还等着你长大了给我攒钱做嫁妆,娶个弟媳孝敬我。”
  邵璟静静地听着,等到田幼薇不说了,他才缓缓道:“不会有事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毕竟我既然认真想要做生意,那也得有点动静才行。还有……”
  “我只是想让阿姐能够轻松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欢、擅长的事。我刚来的时候,你给了我一颗糖,现在该我回馈你了,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
  “明天伯父去联系其他窑场主办蹴鞠赛的事,我就和阿姐赶紧把图册画出来。你一定要起早一些啊,别叫吴家十八哥知道你会睡懒觉。”
  邵璟伸出手指,轻轻替田幼薇摘去头发上的落叶,调侃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田幼薇傻傻地站着,鼻端还萦绕着邵璟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耳畔是他那句话。
  “我刚来的时候,你给我一颗糖,现在该我回馈你了。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
  草微山人,草字头加个微,那是她名里面的“薇”字。
  她给他一颗糖,所以他要还她一把糖?
  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想要你还!”田幼薇叫住邵璟:“我不想要你还!你没欠我!”
  “我要还,必须得还!谁不让我还我就和谁急!”邵璟朝她挥挥手,径自走了。
  田父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寻了谢大老爷并谢家这支的族长、同时也是另一家具有烧制贡瓷资格的窑场主谢瑁一起商量这事儿。
  三人商量妥当之后,就分头去联络其他家窑场主,一群二十来个人,约定了在古银湖畔的一家小酒馆商议此事。
  田父把吴十八、田秉、邵璟都带上了,说是要叫年轻人一起见识一下这种大场合。
  至于田幼薇,则被留在家里画图。
  这一套图对她来说并不难,都是这两年来的最经典之作再稍加修改,其中很多细节都和邵璟反复商讨确定过,现在不过是收集整理一下而已。
  一群人吵了两天没吵定,吴十八收到吴七爷的回信,就又加上一条,夺魁者所作的这套瓷器,会由吴家无偿帮着销售。
  于要这场赛事很快定下来,命名权被田父夺走了,就叫田氏草微山人蹴鞠赛。
  众窑场主虽然很嫉妒田父趁机给自家造势,但确实很想得到那套图以及背后隐藏的利润,因此也不敢多话,只各自暗里去寻蹴鞠高手。
  一时之间,从临安到明州港,再到余姚,乃至乡间的蹴鞠高手成了最受欢迎的人。
  沉迷于读书的田秉被邵璟从书房里拖出来,逼着他一起蹴鞠跑跳,吴十八则从明州叫来了一群兄弟,每日什么事也不做,就在场地里挥汗如雨地蹴鞠。
  这群从明州来的人,多数都是富家子弟,穿的号衣都是特意定制的。
  还没正式开赛,先就引得四周的小姑娘们看花了眼。
 

  ☆、第160章 冲突

  要比赛,最先确定的就是一共有多少家蹴鞠队。
  八家具有贡瓷资格的窑场主自然是各出一队,另外剩余十四家,资本相对雄厚的也自筹了队伍,一些小窑场要么是没参与,要么就是几家人凑作一队。
  最终二十余家窑场,一共出了十四家蹴鞠队。
  名单出来,邵璟几个就琢磨上了,哪家蹴鞠队实力强,哪家弱,哪个人踢得好,这些都重点作了标记。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实力最强的当属白家和温家。”吴十八对蹴鞠高手门儿清:“温家的球头叫小旋风,擅长奔跑,速度极快;白家的球头叫稳风流,球踢得很准……”
  秋宝听到这里,叫道:“为什么他们都叫风?他们都是疯子吗?”
  众人都笑了,田幼薇把他拉过去:“谁教你疯子这个词的?”
  忽见谢大老爷快步而来,满身酒气,停在一旁沉了脸红着眼盯了吴十八看。
  吴十八被看得不舒服,便笑着站起身来行礼:“谢窑主……”
  谢大老爷没理他,收回目光看向田幼薇:“你爹呢?”
  “在屋里和我娘说话。”田幼薇看他脸色不对,少不得问道:“大舅父,您有什么事吗?”
  谢大老爷并不回答,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边走边大声叫道:“五妹,妹夫!”
  十分的失礼。
  几人面面相觑,彼此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然而并没有人能回答。
  田幼薇不放心:“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田秉跟着田幼薇刚走到主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谢大老爷的嚷嚷声:“田大郎,你早前答应过再等孩子们长几年的,我家阿良一直等着,你却背着我悄悄和吴家做亲?”
  田秉听得明白,立刻伸出两只手捂住田幼薇的耳朵,要叫她离开:“和你没关系,回你房里去!”
  “怎么没关系,我都听见了。”田幼薇拉开他的手,镇定地道:“你以为我真那么傻,你们背着我做什么,我一点不知道?”
  田秉有些尴尬:“我们只是……”
  “嘘……”田幼薇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
  只听田父同样很生气地道:“大舅兄,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说的是等孩子们长几年再看是否合适,没叫你家阿良等,更未允诺过你什么。我也没背着你做亲,我田某人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谢大老爷生气地道:“你敢说吴十八来这里,不是来相看阿薇的!你敢说没打算和吴家做亲!”
  “小辈来这里送信做事怎么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乱说什么?难道你家去个适龄男客,就要到处嚷嚷这是给你家女儿相看的?”田父气得很:“我看你是醉糊涂了!你回去,我不和你说!”
  “你不和我说,是要和谁说?和吴家说吗?你搞这个劳什子蹴鞠赛,难道不是想为吴十八扬名立万?我都知道了!你光明磊落?你把我骗得团团转!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却耍我?”
  “你胡说八道!你个醉鬼!”
  二人越吵越厉害,中间夹杂着谢氏无奈又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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