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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画春光-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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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幼薇觉得不对劲,她拉着张五娘的手,轻声道:“五娘,你是不是还没忘记?”
  张五娘缩回手,垂下眼,难为情地小声道:“事实上,我可能会进普安王府。”
  田幼薇大吃一惊,险些惊呼出声,又及时刹住:“五娘,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你家中已在为你相看了吗?”
  张五娘叹道:“你知道对方是谁?周相家的子侄。我是万万不可能嫁过去的。那种人家虽风光一时,却不会有好下场,必将遗臭万年。”
  田幼薇扶额:“怎么会这样?”
  “京中人情关系错综复杂,儿女婚事很多时候就是筹码。我们家觉得,养我这么大,我应该为家里做点事。”张五娘笑容苦涩:“你懂得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么?”
  田幼薇懂。
  张家向来站在小羊这边,而周相深得今上信任,若能得到周相相助,小羊的胜算更大。
  所以张五娘的婚事算是为小羊牺牲,她幸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小羊能否登上帝位。
  若能,张家也算是立了功劳,哪怕这个功劳是依靠一个小女子的婚事换来的。
  “我不信命,所以我去求了普安郡王。我和他说,一样都是帮他,我留在他身边也可以帮他。”张五娘似哭似笑:“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田幼薇漠然半晌,只能宽慰她:“那不是好事吗?至少你不用嫁去周家了。”
  张五娘摇头:“你不懂。”
  “王妃知道这件事吗?”田幼薇确实不懂,她只知道,张五娘以后的路不会好走。
  就算小羊给了侧妃之位,始终也是妾,皇家规矩大过天,受到的各种束缚多得很,再将来,即便进入宫中成为一宫主位,日子也未必好过。
  “应该知道吧。”张五娘无所谓地道:“与其嫁给周家,不如我为自己搏一把,好歹还得个快活,你别劝我。我一路行来很累很累。”
  都这样了还怎么劝?田幼薇默默地安排张五娘歇下,又去安置吴悠。
  不得不说,张五娘和吴悠的到来帮了田幼薇不少忙,这二人在家都是掌事管家的,将田家打理得妥妥当当,完全不要她操心。
  田幼薇只需管好窑场的事,陪田父说说话就行,心情不好了,还有人开导,担心田秉和邵璟,人家就读书念诗给她听。
  只是作为一个经历过灾难的人,别人的安慰无论如何也减轻不了她的担忧和恐惧。
  日子就这么过去,转眼,到了第三天。
  傍晚时分,一艘吃水很深的船驶出明州港,朝着墨蓝色的大海深处驶去。
  邵璟和廖姝站在船头,迎着阴冷的海风,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这不是个利于出行的好天气,风大浪急,海面上基本没什么船,天上阴云厚重,没有半点月光星光。
  而对方约见的地方,暗礁密布,暗流湍急,倘不熟悉环境,必然船毁人亡、有去无回。
  邵璟低声问廖姝:“记住我刚才交待的事了吗?”
  廖姝紧紧攥着双手,哑声道:“记住了,到了以后我们就要求先见阿秉,他们多半会让我捧着银票过去,还可能会连着我一起扣下,阿秉可能是昏迷不醒,也有可能重伤,还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我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发出不同警示……还要自救……不要怕水,水下有人会救我们。”
  邵璟道:“很好,我们练习过很多次了,你一直完成得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因为紧张,廖姝的脸是僵的,嘴唇不停地抖:“我能做到,不过阿璟,你说阿秉是不是好的?他们那么恨他。”
  邵璟斩钉截铁地道:“一定是好的,这么多钱,人的贪婪可以战胜愤恨,正常情况下,拿到钱之前他们不会取命。”
  除非是意外。
  廖姝努力地扯扯唇角:“我觉得也是。”
  狂风巨浪之中,船艰难地前行着,直到周围什么都看不见,船夫大喊一声:“邵爷,就要到地方啦,作好准备!”
  邵璟一声令下,船上藏着的人都攥紧了武器,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轰隆”一声轻响,整个船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
  船夫看过之后,叫道:“邵爷,不好啦,咱们的船撞上了暗礁,动不了啦,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声哨响,一艘小船出现在前方暗沉的海面上,船上一人站在一盏红灯之下,对准邵璟拉弓引箭。
 

  ☆、第392章 弱点

  如意和廖姝惊呼起来,邵璟却嵬然不动,平静地看着前方。
  风急、浪涌、天黑、红灯、冷箭,和当年他死的时候何其相似!
  但此时,还不到他该死的时候!
  风浪声中,听不见弓弦声响,只能隐约看到那枝箭穿透冷风冷浪,朝着邵璟的前胸飞速行来。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那枝箭。
  却见长袖挥过,宛若流云长风,邵璟修长有力的手指自半空中牢牢扣住那枝箭。
  片刻后,欢呼声骤然响起:“邵爷威武!”
  邵璟将一封信从箭上取下,就着灯笼细读,却是要他和廖姝一起,携带银票乘舢板跟着这艘小船,穿过暗礁到前方交割。
  除船夫外,不许携带任何人前往,否则就要杀死田秉。
  邵璟挥笔写就回信,伸手接过长弓,就将对方刚才射过来的箭搭在长弓之上,轻描淡写地射了回去。
  也是向着对方的前胸射的,势不可挡,穿风破浪!
  劫匪没他那么潇洒,自箭发之际便扑倒在地,以躲避羽箭。
  等到箭头没入甲板才敢取信,看过之后划着船就走了。
  廖姝很紧张:“阿璟,他们会不会拒绝?会不会对阿秉下手?”
  邵璟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让他们必须先把田秉带过来,验明正身之后才肯再谈下一步。
  邵璟装作若无其事:“不会的。”
  他也不知道,因为田秉和廖姝在前世其实都是早就死了的人,但不得不这样处置,否则无异于送死还给对方送钱。
  时间渐次而逝,风浪逐渐平息,廖姝越来越焦躁,好几次将要崩溃,看到邵璟冷静笃定的表情又安静下来。
  忽然,一点红灯自乱礁丛中缓慢而来,可以看得到,一个人被绑着手足倒挂在桅杆之上。
  “是阿秉,是阿秉!”廖姝激动地叫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看清楚了吗?”一个蒙面男人用棍子拨拉着挂在桅杆上的人,以便让邵璟等人看清面孔。
  田秉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任由对方折腾,没有半点反应。
  “阿璟,我们把钱给他们吧……”廖姝心痛不已,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给出去,只求换回田秉。
  邵璟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我怎知他是不是死人?十万两银子买个死人,我有那么傻?”
  那人冷笑一声,拿起棍子就往田秉身上打。
  田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廖姝崩溃地捂住脸,泣不成声:“阿秉最怕疼了……”
  邵璟却道:“记着,你每折腾他一下,我就扔一箱银子。”
  “哗”的一声水响,一箱白花花的银子被尽数倒入海中。
  “你敢!”蒙面男人心痛如绞,怒目而视。
  邵璟嗤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十万两银子,倾家荡产也还不清,换回一个半死不活的田秉,意义何在?家里还有七个人要过日子呢,不如拼个你死我活。不信咱们试试看?”
  “阿璟,你怎么可以这样?”廖姝先是惊愕失望,随即突然明白过来,哭喊道:“阿秉,大不了我陪你去死好了,家里能卖能借的都卖光借光了!”
  蒙面男人见状,便道:“叫那个娘们过来验看。”
  邵璟看着廖姝点点头,沉声道:“不要慌不要乱,记住我们之前说过的话。”
  廖姝咬着牙上了舢板,往前方而去。
  她也算是在水乡长大的人,却不似田幼薇她们精通水性,站在小船上穿过乱流暗礁,全身都在颤抖,以至抵达对方的小船时,必须靠船夫帮忙才能过去。
  因为太过害怕,导致一只鞋掉入海中。
  蒙面男人轻蔑地道:“不会水?”
  “我会的!”廖姝大声反驳。
  蒙面男人更加轻蔑:“自己验看吧。”
  廖姝捧起田秉低垂的头,只见田秉原本常年清秀带笑的脸此刻已经肿胀不堪,青紫交加,人也是半昏迷状态。
  她难以想象,那么怕疼的田秉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和痛苦。
  她哽咽着按照邵璟的叮嘱,细细查看田秉的四肢头骨身体,看有没有重伤。
  蒙面男人却不耐烦起来:“看到是活着的就赶紧让邵璟把钱拿来!”
  正题来了。
  廖姝打起精神,在田秉耳边低声道:“阿秉,你听着,我和阿璟会尽全力救你,若不能,我就陪你去死,你要积蓄力气,听我的话行事。”
  田秉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蒙面男人凶神恶煞:“快叫邵璟拿钱!不然老子弄死他!”
  廖姝跌跌撞撞准备离开,却被蒙面男人一把抓住,将锋利雪亮的刀口横在她脖颈上,大声吼道:“邵璟听好!立刻带着银子乘小船过来跟我走!前方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你不讲信用!”廖姝尖叫,蒙面男人将刀口逼近,她就不敢再动了,只哽咽着大叫:“阿璟,救我!阿秉没外伤!”
  这是她和邵璟约定好的,没外伤,就意味着可能会有内伤,同时也验明正身,这人确实是田秉无误。
  邵璟站在船头一动不动,神色晦暗难明。
  “啪”的一声脆响,廖姝被打得摔倒在地,蒙面男人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脸整个浸入海水之中,疯狂大喊:“邵璟拿钱来,只许你和船夫过来!多来一人就弄死他们!”
  “我答应!你先放了她。”邵璟一挥手,一箱箱沉甸甸的银子被放在舢板上,他自己捧了一只匣子,跃上舢板,命船夫:“走!”
  廖姝被拽出水面,剧烈地咳嗽喘气,眼睛却不忘关注蒙面男人的举动。
  她看到对方盯着邵璟乘坐的舢板看,猜着应该是计算吃水线,所以邵璟说得对,对方真的是难以抑制对钱财的贪婪,这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而且对方略施小计,接连得手,颇为骄狂,看不上她和邵璟,这又是第二个弱点。
  小船载着田秉和廖姝转过方向,穿过暗礁乱流,朝着前方行进。
  船夫很紧张,和邵璟说道:“邵爷,真的很危险,如果他们埋伏了人,加上暗礁和乱流随时可能把咱们弄死。水师的人进不来,就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邵璟平静地道:“走到前方,听我号令,你自己跳船求生。”
 

  ☆、第393章 人质

  平静的海面下方是可怕的乱流,一旦卷入其中就会撞上无处不在的暗礁。
  即便是对这片海域十分熟悉的人,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完全掌控,全身而退。
  这些绑匪选在这里行事,必是经过仔细筹谋的,邵璟对此心知肚明,却知道这一关他必须去闯。
  田幼薇心中的担忧恐惧他很清楚,倘若田秉和廖姝还是死了,田父仍然卧病,她必然丧失信心,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邵爷,前面的灯火没了!”船夫惊叫起来,他们一直跟着对方的小船前行,现在突然失去引路的灯火,等同摸瞎。
  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
  载着廖姝和田秉的船失去了影踪。
  杀机四伏,危险仿若怪兽藏匿在黑暗之中,随时可能冲出来撕咬噬人。
  舢板在海面上漂浮着,不知该往何方。
  邵璟仿佛又回到了临死前的那个深夜,身边明明全是人,却觉着孤寂而无助,那是走到绝路不能回头的绝望。
  他平静地盘膝坐在船头,吩咐船夫:“你走吧。”
  船夫焦急地道:“那您怎么办?”
  邵璟微微笑着:“我会一直等到他们出现。”
  今非昔比,他有廖先生、小羊、市舶司、吴七爷、番商、明州的三教九流相助,若还是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他确实不配继续活着。
  船夫迟迟没有动静,邵璟奇道:“你怎么还不走?稍后若是厮杀起来,想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您当初救了小的全家,现在却要小的丢下您独自逃命,那不是人。”船夫咧嘴笑道:“倘若办成了事,还请邵爷多给几个赏钱,若是小的死了,邵爷还活着,烦请帮我照料一家老小。”
  “好啊。”邵璟回头一笑,与船夫用力击掌。
  灯火明灭,他清俊的面容在暗夜里散发着柔和明澈的光,落在船夫眼中堪比月光。
  邵爷邵小郎,自入世之初,便以义气信誉及周全强悍而立身,很多追随他的人,都是因为见识过他的信誉和强悍。
  有他在,就安心,只要他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实现,从未有过食言。
  跟着邵爷有肉吃。
  这是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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