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相随-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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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雀与温大牙听得一愣,不禁问道:“当真?”
辰年暗骂废话,她把小宝丢给朝阳子那老道去养,忍着母女分离的痛苦来领军抗敌,怎能容那些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她有意试探方勋等人,瞧一瞧他们各自的心思,也好提前防备。
辰年道:“刚才那些话半真半假,靠咱们这些人马成不了事是真,放他们随意离去却是假。”
温大牙毕竟比灵雀年长,心思缜密些,闻言便问道:“大当家是想着和郑纶合zuò ?”
辰年点头,解释道:“郑纶这封信分明是有意试探,不过若想着尽快打赢鲜氏,与郑纶合zuò 远比咱们孤军奋战要强。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就要成为郑纶手上的一把利刃,插入敌后,为他所用。”
正是因为要做一把利刃,所以人心要齐。
先不说辰年这里如何算计方勋等人,且说那信使带了她的回信去给郑纶,郑纶看了,沉默片刻,才与宋琰说道:“是我小瞧那鲁灵雀了。”
他轻易不肯赞人,能得他这样一句话已是实属不易。宋琰瞧得奇怪,接了那信来看,待到看完,也不由叹道:“她能为了抗击鲜氏,不计得失,为你所用,只这份心胸,便就已是罕有。”
那信使尚在屋内,听得他两人这般称赞那义军大首领,不由应和道:“确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关键是还长得那般美貌!信使暗道,只是这话太过轻浮,不好与这两位将军说。
郑纶听闻他这话,脑子里却突然冒出另外一人的模样,不由愣了一愣,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他抿了抿唇角,才又问那信使道:“她可还有别的话说?”
非但有,而且还说得毫不客气。那信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原话学回来的好,便就答道:“那位大当家叫属下转告将军,说两军既然精诚合zuò ,就要有话直说,少玩些弯的绕的,谁也别算计谁。否则,崩怪她不客气。”
郑纶听得眉头微皱,宋琰那里却是失笑,道:“这鲁灵雀不亏是谢姑娘身边的人,连带着脾气都有些像几分了。”
他说完这话,立kè 后悔,不由瞥了郑纶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郑纶沉声答道:“尽快,赶在第一场雪之前,过了飞龙陉。”
十月底,郑纶只带三万轻骑,从宜平沿太行山西麓北上。待到飞龙陉口却未急于东进,而是命大军先择了个隐蔽地方驻扎,自己只带了数十亲卫,往中山城而去。
中山城中,辰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两个不安分的义军头领,又用计哄住了方勋等几个,将那各路义军打散了重新编制,一步步地将这只有万余人的义军揉捏在一起,操练成一支奇兵。
郑纶带人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校场练兵,听得温大牙禀报,不觉一愣,奇道:“他竟来了?”
温大牙点头,低声道:“只带了十几个亲卫,正好方勋在城门当值,认出是他,就放他进城了,眼下正在府里等着。”
辰年略略点头表示明了,将校场之事交与灵雀负责,自己则带着温大牙与傻大回府衙。因她容貌太过出众,在军中行走颇为不便,便就仍像灵雀以前那般,日常以黑巾罩面。温大牙看不清她的神色,又见她一路微低着头,忍不住问道:“这人来做什么?”
辰年却不是在思量这个问题,闻言回神,笑了一笑,道:“他人都已经来了,问一问就知dào 了。”
郑纶正在院中等候,听见有脚步声远远过来,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一眼看见辰年身影,心中不由倏地一紧,暗叹这鲁灵雀竟有这般本事,已是将那人学得如此逼真。他怔了一怔,这才敛回心神,又见有外人在场,便就淡淡招呼道:“辰年。”
辰年人刚走近,乍一听见这称呼,眉头不由得一跳,有些古怪地看了郑纶一眼,顺手扯落面上黑巾,先吩咐了温大牙去泡茶,这才回头问郑纶道:“郑将军怎的到我这儿来了?”
郑纶却在瞧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就僵在了当地,一时连发声都已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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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痛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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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见他反应这般怪异,诧异地扬了扬秀眉,很快,她就又想到了别处,还当郑纶是为之前差点打死她而尴尬,便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说道:“行了,我都没说记恨你,你也不用这样一副见到鬼的表情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虽差点一掌拍死我,可却也是因着我与你争强斗狠所致,刀剑无眼,算不得你错。”
她自顾自地转身在椅中坐下,佯装大度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郑纶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对她情根深种,而她这样聪明的人,偏对他的心思浑然不察。郑纶只觉喉咙干涩,更觉心中酸涩难言,他转身看她,几经努力,这才艰难说道:“谢姑娘????”
他语调一如从前,辰年却是听得怕了,一般这样的开头,后面跟着的绝对没有好话。她不禁炸了毛,猛地从椅中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用手指着郑纶鼻尖,恨声威胁道:“姓郑的,你少又来骂我,现在我可不怕你,惹急了我,非狠揍你一顿不可。”
她纤白的指尖离着他面庞不过尺余远,郑纶强忍着才没有伸手去握她那手指。因为极力控zhì 情感,他的声音难免有些僵硬,只道:“谢姑娘,你误会了。”
辰年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这才退回到椅边,心思一转,客客气气地与郑纶说道:“抱歉,是我误会郑将军了,郑将军快请坐吧。”
说话间,温大牙那里也泡了茶送过来,看了看郑纶,便就才坐到了辰年那侧的椅子上。
辰年问郑纶道:“不知郑将军为何事而来?”
郑纶勉强稳住心神,答道:“我带了三万轻骑从西边绕过来了,眼下正在飞龙陉外,得从你这里借道。”
辰年闻言眼睛一亮,问道:“真的?”
郑纶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这边来。”辰年忽地又站起身来,往西侧隔间走过去,待走至那展着青冀两州地图的桌旁,抬眼看郑纶还在迟疑,不由又催促道:“过来啊。”
郑纶这才过去,在辰年身边站定。
辰年弯腰低头,趴在桌上细看那地图,口中却是问郑纶道:“听说鲜氏人已经快打到了宜平,还是宋琰在那里守着吧?你这次带兵来,有什么打算?我是想着,得把鲜氏大军往狠里打,但是又不能把他们逼到绝路上去,才好叫他们往北退。”
郑纶深吸了口气,摒除心中杂念,将自己的想法俱都与辰年说了,又弯下腰在地图上给辰年点出几处他要打的仗,虽是与辰年想得差不多,却远比她的想法更周密严谨。论起打仗,辰年虽有灵气,却与郑纶这般经验丰富的战将没法比。她不由抬头对郑纶笑道:“虽然你人死板些,可打仗却是把好手,我不如你。”
辰年就是这般的性子,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哪怕她并不喜欢郑纶这人,可却也不吝于赞美他的才能。她这话不过是随心而出,郑纶闻言却是微愣,然后便低下了头,面上虽还神色自如,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
辰年低头看了看地图,爽快道:“好,就依你的计策行事,我们义军配合你。”她说到此处,心中忽地一动,便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来,“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你听听是否可行。”
郑纶被她那笑容晃得的气短,忙心虚地垂下了眼,停了一停,才沉声问道:“什么法子?”
辰年问他道:“你行踪瞒得紧不紧?鲜氏人知dào 你带兵绕过来了吗?”
郑纶不敢抬头,只淡淡答道:“他们应该还不知dào 。”
辰年便就笑道:“那你就还继xù 藏着点,由我们义军去打头阵。鲜氏人和我们交过手,对义军的兵力有大概的了解,他们必要轻敌,到时我引他们过来,你再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郑纶思量片刻,这才点头应道:“好。”
他两人既然定了这个计策,就又看着地图上细细商量如何行事,想着挑一处最好的地方下手。因着讨论战事不显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饭时,温大牙过来请两人去吃饭,辰年这才察觉到饿,她引着郑纶往那饭厅处走,笑道:“远来是客,我请你吃顿好点的。”
郑纶走得几步,却是突然低声问道:“你武功恢复了?”
辰年步子略微一顿,随即便就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玩笑道:“非但恢复了,还更厉害了,所以说你以后不要惹我,小心我一掌毙了你。”
郑纶略略点头,心中更想问她为何没有在盛都,为何会突然到了江北,为何又会做回了谢辰年?他心中有无数疑问,却没有一个可以问得出口,最后只能抿紧了唇。她现在的身份是谢辰年,他能看到她,能听见她的声音,甚至可以与她并肩作战????这一切仿佛都是他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他的心里有着窃喜与激动,却又忐忑而愧疚,纠结无比。
因着有义军的配合,郑纶的首战果然大捷。
消息传到封君扬那里,已是快进腊月,江中平原上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天气骤然寒冷,攻城战愈发艰难,封君扬的大军被挡在距离豫州千余里的樊林,而鲜氏对豫州与泰兴两座重镇也是无可奈何,战争一时僵持下来。
封君扬看着那军报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顺平道:“这真的不是辰年吗?”
这问题顺平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据早前宋琰送过来的军报所说,那义军乃是鲁灵雀与温大牙等人假借辰年的名义召集的,那“辰年”也是灵雀所扮。可后面陆续送回来的各种消息中,那“谢辰年”的所作所为又太像是真的谢辰年。按道理讲,郑纶既与义军合zuò ,该是知dào “谢辰年”的真假的,可他的军报中却又从来不提此事,连谢辰年的名字都未出现过。
便是聪明如顺平,也已经完全糊涂了。听封君扬问,他想了一想,却是小心答道:“乔老已是回山中查看了,这几日就要回来,到时看看王妃人还在没在那镇上,就知dào 这个的真假了。”
封君扬沉默片刻,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叹道:“好一个郑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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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笨口拙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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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平不敢接话,只低头不语。屋中正安静着,就听外面亲卫说韩先生来了,过不一会儿,门帘从外掀开,走进个四五十岁的白胖男子来,正是幕僚韩华。顺平忙上前帮他解那身上的大氅,偷偷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封君扬此刻心情不佳。
韩华微微点头,立在门口处跺了跺靴上的残雪,这才往屋里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江北就是比江南冷了许多,我刚才去城外转了一圈,差点没把我脚都冻下来。”
封君扬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淡淡一笑,道:“今年是比往年更冷一些。”
韩华看他一眼,又笑道:“咱们大军幸亏是驻扎在城内,不然军中怕是要冻死人。这样看来,还是鲜氏人抗冻,听说那步六孤骁虽然没有再攻城,却也没退军,几万人马就在大野地里安营扎寨,竟也没见着有冻死的。”
封君扬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军报,抬眼看向韩华,问道:“依韩先生所见,豫州能撑到什么时候?”
韩华想了一想,答道:“贺进上次丢豫州分明是贺臻授意,为的就是放纥古越过去。贺泽将豫州夺回之后,守得如铁桶一般,足可以等到咱们大军过去。”
封君扬略一沉吟,笑道:“若没料错,只有等咱们和步六孤骁交上手后,贺家的水军才会从阜平水寨出来,与泰兴守军合击纥古越。”
韩华闻言也笑,道:“贺臻此人,真当得起老奸巨猾四字。”
封君扬轻声嗤笑,却是说道:“那纥古越也不是善茬,只望贺臻能守好了泰兴,万一泰兴有失,拓跋垚大军必然要倾巢而出,打通靖阳、豫州、泰兴一线。到那时,咱们好容易才得来的有利局面,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韩华点头表示认同,过了一会儿,却是说道:“我最担心的倒不是此处,而是江南空虚。还要叫郑纶尽快将肃清青冀二州,好带兵回去,以免江南生乱。”
封君扬翻出郑纶送来的几分军报递给韩华,道:“他那里还算顺利,如无意ài ,明年夏初就能结束,起码能将鲜氏人赶回燕次山以北。只不过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