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相随-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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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封君扬这里,自叫人给辰年送去糕点,便料着她会來寻他,不想直等到天黑仍不见她前來,待派人过去一问,才知辰年竟是一早就出來了。封君扬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坐不片刻,便就起身往外面寻來,人刚到廊下,辰年却是从外面回來了。
封君扬微微松了口气,立在那里等她走近,这才低声抱怨道:“出去也不和人说一声,又不肯叫人跟着,还当你是又跑了。”
辰年心情本是极烦闷,听了这话却是不由笑了,道:“你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我跑什么,”
封君扬洠в薪踊埃沽舜寡哿保诔侥晟砗蠼胛菽凇N菽谥蚧鹨徽眨獠徘瞥鏊澈笠律郎弦赋鲂┭#挥擅嫔槐洌实溃骸霸趺椿厥拢惚成显趺从醒
被他一提,辰年这才觉出后背伤处隐隐作痛,反手摸了摸,果见指尖上沾了血迹,她不想与封君扬说郑纶之事,以免他们主仆生隙,便就答道:“不小心撞了一下,许是伤口又破了。洠拢闳ソ懈鍪膛鴣恚镂抑匦律闲┮┚秃昧恕!
封君扬不动地方,只盯着她问道:“你和人动手了,”
辰年点头道:“刚才在街上转悠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我,就过了几招。”
“什么人,”封君扬冷声问道。
辰年淡淡一笑,道:“说了你怕是想都想不到,是贺臻派來的人,若是洠в胁麓恚业纳硎琅率潜凰懒恕!
封君扬听得微微一怔,不由问道:“贺臻來了,”
“嗯,说是在城外,想要见我一面,被我拒绝了。我叫那人传话给贺臻,若想见我就进这宜平來,我定会好好招待。”她说着,又觉出那背后疼痛來,不由吸了口凉气,抬眼见封君扬立在那里不动,便就催促他道:“快去寻个侍女进來给我上药啊。待回头我再与你细说此事。”
封君扬这才似回过神來,道:“还寻什么侍女,我來给你上药就是。”
他上前來帮她解衣带,辰年脑海里却忽地响起郑纶的话來,不由摁住了封君扬的手,低声问道:“你可也觉得我言行轻浮放荡,”
封君扬闻言动作一顿,问道:“何出此言,”
辰年垂目答道:“我自小就与叶小七他们混在一起,全无男女之别。认识你不过月余便就**,与你日夜厮混。待到后來,又与陆骁形影不离。便是现在,我头上还顶着郑纶之妻名头,却又和你这般情形,岂不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水性杨花,,”
“闭嘴,”封君扬轻声斥道,他伸手将她面庞抬起,与她目光相触,这才说道:“哪里有人这样骂自己的,”
辰年苦涩一笑,道:“可别人眼中,我就是这般。”
封君扬正色道:“别人怎样看,与你我何干,我知道你不是,你与叶小七是兄弟情义,与陆骁是相伴之情。至于郑纶,与你更是毫无干系。你只与我才是男女之情,你我既然两情相悦,男欢女爱本是正常,又何错之有,”
辰年知他一向能言善辩,可此刻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感动,只怔怔唤他道:“阿策??”
封君扬向她笑笑,取了伤药过來给辰年涂抹,口中轻声训道:“以后不许再说这些混话。”
辰年用衣服护住身前,老实地背过身去,由着他给自己上药,过了片刻,却是不禁轻笑出声,道:“我说了实话你可莫要生气,当初我对陆骁也曾是动了心的,他对我很好,我曾想着等我把你忘记了,就和他在一起,也是不错。”
她想封君扬许是会气恼,说几句酸话,不想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是低声说道:“我知道。”
辰年不想他这样回答,转过头去拿眼瞄他面色。封君扬瞧她一双瞳仁漆黑明亮,灵动鲜活,不由轻笑,伸手将她头轻推了回去,笑道:“看什么看,这事我要记你一辈子。日后等咱们孩儿大了,我还要讲给他听。”
辰年奇道:“讲什么,”
封君扬低声答道:“就说女人都长着腿会跑,可要小心看好了,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不见了。他娘亲年轻时候就差点跟人跑了。”
辰年闻言皱了皱鼻子,小声辩驳道:“哪有,我也就是动心了一小下下。”
身后的封君扬半晌无声,她正奇怪间,他却弯下腰來,将头轻轻抵在了她的背上,喃喃道:“辰年,我很害怕。”
辰年愣了一愣,只当他是说那时之事,不觉笑了一笑,道:“你还好意思提那时之事,一想起你那般算计我的身份,我现在都还恨不得咬你两口泄愤。”
她说着,又转回身來,与封君扬正色说道:“说到此处,我有话要与你说。阿策,你现在虽愿为我不顾名声,我却不要你落‘君夺臣妻’之名。你帮我在江南或者岭南寻个身份吧,不论是世家也好,是贫民百姓也好,只要不是贺家之女,什么都好。”
她会说出这话來,封君扬并不觉意外,甚至早在他意料之中,可他此刻听了这话,心里非但不觉丝毫欢喜,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恐慌。他怔怔看她片刻,忽地说道:“就做谢辰年,我不要你换身份,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嫁我。”
辰年听得微笑,可笑着笑着,却又忍不住落泪。不等封君扬伸手过來擦,她自己就胡乱地抹了两把,“换吧。其实叫什么都不打紧。”她顿了一顿,才又低声说道:“阿策,我之前那般拧着要做山匪谢辰年,不过是因为我那时实在洠У门匀丝勺觥!
她不想做他姬妾,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另外一个女子比她更有资格站在他的身侧。她也不愿回那与她有杀母之仇的贺家,顶着芸生的身份嫁于他。所以她只能咬紧了牙,做她的女匪谢辰年,他们越是瞧不起她,她就越要挺直了脊背,做她的谢辰年。
脸上的泪怎么抹都抹不净,辰年不觉有些难为情,便就低下了头去整理自己衣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勉强控制住情绪,笑道:“你莫要看我笑话,也请你容我这个任性,我也知若是做贺家女,凡事都会简单许多,可我实在是无法回去贺家。我的母亲死在那里,他们瞧不起她,他们害死了她??”
她再说不下去,刚止住的泪却又涌出。封君扬依旧不言,却是忽地将她拥入了怀里。他手臂用力很大,将她搂得极紧,牵扯得她伤口都有些作痛,辰年不禁低声叫他:“阿策,”
封君扬却仿若不察,只低声说道:“辰年,我以后会对你好,你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人说凡是女子,都易被“情”之一字障目,辰年只当封君扬是被自己感动,闻言反而破涕而笑,娇嗔道:“你就该对我好,否则你看我怎么治你,”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将封君扬推开,换了个话睿溃骸霸勖遣凰迪谢傲耍焖敌┱拢闼岛卣樵醯夭榈搅宋艺饫铮匕蠄愔换崧髯∥业纳矸荩芥缫膊换崴党觯训浪形乙甯赶侣淞耍
封君扬垂眼答道:“不知,”
辰年想了目想,又问他道:“你说他敢不敢进宜平城,”
封君扬看她两眼,不答反问:“你可想见他,”
辰年不觉凝眉,默然半晌后,才答他道:“我不知道,阿策,我真的不知道,他于我是个太矛盾的存在,他是害死我母亲的元凶,却又是我的生身之父,是我会一直恨着,却又永远无法寻仇的人,”
封君扬伸手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既然这般,那咱们就不见他,”
辰年却是浅浅一笑,侧头问他道:“为何要躲,他若敢來,我就敢见他,我倒是好奇他见了我会是什么态度,是与我叙父女之情,还是來痛斥我帮外人夺他宜平,”
封君扬一向能算人心,可此刻却也不由忐忑,猜不透贺臻來宜平会是什么态度,他默了片刻,却是轻声说道:“反正咱们也不想着认他,还管他是什么态度做什么,”
辰年闻言不由也笑了,点头道:“就是,”
翌日便是十月十七,辰年二十岁生辰,只是这日之后两天便是她母亲忌日,早先在清风寨时,穆展越从不肯给她庆生,后來她又独自挣扎生活,更是顾不上讲究这个,所以早上封君扬给她送了一大碗长寿面过來的时候,辰年愣了一愣,才反应过來,不由拍额道:“竟然自己都忘记了,”
封君扬笑着看她,催促道:“快些吃了这面,我带你去过江去南岸玩,”
辰年微微瞠目,“去南岸,你军中军务怎么办,我昨日也积攒了好多事洠ё觯炒笫迦羰茄拔以趺窗欤
封君扬只是笑,凑近了她小声说道:“管他们,我们早早动身,不叫他们逮到,”
辰年被他的孩儿气感染,便就飞快地点了点头,“那好,你等我,我这就吃完,”
她端着面碗紧吃慢吃,封君扬却又看不下去她这般狼吞虎咽,忙道:“慢些,慢些,哪里有这样吃东西的,”
辰年笑笑,胡乱地吃了那面,随意地漱了漱口,进屋换了骑装出來,向封君扬笑道:“快些走,一会儿就该有人找來了,”
她只随口一说,谁也洠в性谝猓饩锴A怂氖郑潘蟛酵庾撸斓皆好攀保醇称狡跤醯卣伊藖恚侥暌谎矍萍挥赏敌Γ孀抛煊敕饩锼档溃骸盎盗耍衷诰陀腥藖矶履懔耍
说话间,顺平已是跑到了跟前,虽看出封君扬眉头微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禀道:“王爷,城门那里传來消息,说是贺臻來了,”
辰年身体微微一僵,封君扬手上更是不自觉地加上了力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辰年回过神來,抬眼看他,微笑说道:“洠拢雀襾恚壹褪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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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父女相见
封君扬向她点头,应道:“好。”
他牵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去府门外去迎贺臻,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隐隐有马蹄声从远处而來,过不得片刻,街角处转过來十几骑來。当首的是宋琰与一个武将,四十许的年纪,眉目端凝,鼻梁挺直,下颌方正,着一身青色战袍,虽并未披坚执锐,却自带有一股肃杀之气。
辰年曾无数次想过贺臻的模样,想他该是如何的惊才绝艳,风流潇洒,才能叫母亲甘愿抛家弃国,只身相随。今日一见,他与她想象中的并不相同,可却觉得他本就该是这个模样才对。
直到府门之外,贺臻才勒停了马,坐于马上静静打量辰年。辰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微微抬起下巴,迎着他的视线,挑衅般地望了过去。
她这个神态叫贺臻有片刻的恍惚,仿若又看到了那个立在宛江边上女子,她也曾这般向他扬着下巴,骄傲而倔强地看他。贺臻眼中不由流露出淡淡的悲伤,出声问辰年道:“你叫辰年,”
辰年抿唇不答,直到封君扬暗中轻握她的手,这才沉声答道:“不错,谢辰年。”
贺臻视线从封君扬与辰年两人相握的手上滑过,淡淡一笑,翻身下马。
封君扬松开了辰年的手,往前迎了两步,向贺臻行了子侄礼,不卑不亢地唤道:“不知贺将军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贺臻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便就冷漠了许多,只淡淡应道:“云西王客气了。”
封君扬往旁侧避了一步,不露痕迹地挡在辰年身前,把贺臻让向府内,恭谨道:“请。”
贺臻瞥辰年一眼,这才随着封君扬迈入府中。
他的目光不在,那无形的压力也小了许多,辰年微松了口气,脚下不自觉地放慢几步,落在了后面。顺平一眼瞄见,还当她是有事,忙悄无声息地凑了过來,小声问道:“您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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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臻作为泰兴之主,身边带了不过区区四名扈从,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进了宜平,实在是胆壮地令人称奇。
顺平闻言点头,睃了一眼贺臻的背影,压低声音,与辰年说道:“您别小看贺将军身边那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的。”
辰年却仍是觉得费解,便都是绝顶高手,也不过就这几个人,若封君扬真的有心留他,怕也是逃不出这宜平城的。贺臻这般胆大,到底依仗的是什么,难道就凭他是她的生父,可就算封君扬不杀他,只扣下了他,对于泰兴军來说,也将是致命的打击。
她边走边思量此事,心神反倒是镇定了许多,待人到正厅外时,封君扬与贺臻两人已是在厅内落座,正在说话。辰年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坐到了封君扬下手处,微微垂目,默然不语。
贺臻那里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又转过头与封君扬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