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时-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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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望了一眼宿舍楼下水果店,紧跑几步过去,跟老板借了样东西回来。
摁了开关,她的声音被扬声器加倍放大。
“402室的岑文泽,我知道你在宿舍,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402室的岑文泽,三分钟之内下来,我们还有的谈!”
“402室的岑文泽……”当她要重复第三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今天是5月21号。她的生日为什么要是这天?
……
“表白了,楼下有女生表白。”
“谁?跟谁表白?”
“女追男,卧槽!”
……
扬声器不仅让岑文泽光速现身,也让整个22号楼,以及旁边的21和23号楼都热闹起来,不管男的女的,从来不嫌看热闹,只怕没有热闹看。
糟糕的是,还有人认出她了。
202的窗户拉开,一个男生探出头:“问清,你表白呢?叫谁,我帮你!”是吉他社认识的同学,还真热心。
“他下来了,多谢啊!”问清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小喇叭,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旁边不远,童童心心念念的岑文泽很是无奈地叉着腰看着她们几个。
既然人已经出现了,留着童童去聊,另外三人退场。问清去水果店还老板扬声器,很不好意,顺便买了点水果。
等她拎着一塑料袋的芒果回身,廖时叙跟个鬼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叫我好找。”除了这四个字,他好像再没多余的话。
廖时叙的出现,好像一针清醒剂,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发了一场疯。
放以前,她敢在全校师生面前跟高鸣鹤表白。放现在,她拿这个喇叭跟一个一次面没见过的男的嚷嚷的人尽皆知,就为了个小姐妹两肋插刀。
以前她不觉得丢人,现在不行,全特么让廖时叙看到了,可能还是全程直播地那种看。
问清盯着廖时叙看了好几秒,杵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没动静。廖时叙偏头打量了她一眼:“干嘛啊,搁这儿打算跟岑文泽表白?”
她终于舍得动一下脖子,跟拨方向盘一样,然后人转了个玩儿,从廖时叙旁边绕过去了。
廖时叙跟上,弯着腰看她的脸色:“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就是委屈吧。
岑文泽或许是真没听见,或许是觉得被女孩儿这么嚷嚷着丢人,又或者是想默认拒绝童童。
不管哪一种,她都觉得委屈,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委屈。这事儿,童童不占理,放她和廖时叙这儿,她也不占理。没有说你喜欢谁,谁都非得给你回应,没人能像爸妈一样惯着你。不被满足,撒泼打滚就成。
得不到回应的难受,她很清楚,所以拿着喇叭喊得那么随心所欲声嘶力竭的,她喊的并不是岑文泽,是那个还在假装的廖时叙。
她站在402窗户下面的时候,想见的人是廖时叙,最不想见的人,也是他,生怕他会突然从那些窗户里的某一扇探出头来看他。
问清闷着脑袋一直往前走,廖时叙终于拽住她胳膊:“你怎么了?”
“没事啊。”她轻飘飘地回应,甩开他的手,晃着手里的一袋芒果。
女人说“没事”就是有事,这是白彦多年的恋爱的总结经验。当然,不用白彦总结,这经验大家都知道。
廖时叙猜不出她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按照以往,她想说自己就会说,不用多问。没准一会儿想通了,她自己主动给你竹筒倒豆子,生怕抖落不干净。
北方天气就是好,五月的晚上不热,晚风吹得很凉爽。走了一段路,问清终于说话了:“你来干什么?”
“你生日。”
他这段时间很忙。原本他没参加任何的社团和学生会,但是大一的时候不懂事,没事抱着个吉他去湖边瞎弹,这学期被学生会给瞄上了,让他给毕业晚会出节目。
他大可以不干的,而且学校里人才济济,十个有八个会乐器,钢琴提琴古筝二胡,古今中外的乐器,应有尽有,能歌善舞的人也数不胜数。但是学生会在学校的BBS征求过校友们的意见,他被很多人投票给投上去的,呼声极高。学生会安排岳岩博来跟他拜托出节目的事儿,室友一场,他拗不过。
学校外,陆招拉着他去录歌,还请了作曲老师来,大有要做他经纪人的意思。
他一忙,差点错过了问清的生日,学校排练完他就赶紧过来找她。给她打电话没接,发消息也没回应,在C大里兜圈子找了她老半天。
“生日又怎样,还不都是一天24小时。”对于不爱过生日的人来说,其他年岁的生日倒也无所谓,但18岁生日总是要纪念一下的,这是他18岁生日的时候,问清说的。
“因为我忘了,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她此刻说话跟个刺猬一样,也亏得廖时叙好脾气,不跟她计较。
大概是两人走的这条路灯光比较昏暗暧昧,时不时就有一对儿校园情侣
还有直接互相搂着站路边就亲上了的。问清目光直视前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但也没有走太快。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隔得不是很远,走太快,一会儿就得到她们公寓楼下了。
“我给你送礼物来的。”
问清瞥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的纸袋。拐了个弯,转到一间亭子,亭子旁边就是湖。
既然他来送礼物,她也不能再继续端着给人脸色,在亭子里歇脚,顺便拿过朝他摊手,要礼物。
“这什么?”
纸袋里是三个很小的盒子,看起来是化妆品样的东西。问清不化妆,宿舍里只有保湿霜和防晒霜。
“口红。”
“三支?”她尽量不让自己皱眉,但是哪有一口气送人三支口红的。
“不知道你适合什么颜色。”这三支口红是拜托白彦的女朋友选的,但是问清不化妆,他并不太清楚她到底适合,或者喜欢什么颜色。女孩子化不化妆是自由,但问清拍毕业照的时候都往自己唇上涂口红,他猜想她自然是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问清也不太懂色号,拿着口红看看廖时叙,口中喃喃几乎是自言自语:“都喜欢。”
“嗯?”他没听清,微倾过身,“什么?”
她没立刻回话,默了默,说:“我还想要一个礼物。”
“你说,要什么?”
她暗暗地咬了一下嘴唇:“我想你抱我一下。”
第49章
听到问清那句话,廖时叙明显迟疑了。
还好是晚上; 还好学校的灯都是一副爱亮不亮的样子; 她庆幸这样的话; 廖时叙看不到她当时什么脸色。好在她平复情绪很快,又能够用插科打诨的口气对他:“不抱吗?不抱就滚蛋。”
问清明明是骂廖时叙滚蛋,却是自己站起身就要走,被他抓住了。
“抱,我抱。”廖时叙站起来; 双手绕过问清的肩,把她圈到怀里。
问清将头靠到他肩上,停留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人和人拥抱是什么样子; 她知道。廖时叙虽然抱着她; 两只手都不敢乱放; 只胳膊护着她的肩背,真是有礼有节; 甚至还不如高中时候勾肩搭背来得自然。
这就再明确不过了; 廖时叙不想跟她说破,还打算继续维持表面关系。
她在心底暗暗地想着,暗暗地叹息; 暗暗地妥协了。
轻轻推开廖时叙,她把手里的芒果晃了晃:“生日蛋糕我们吃完了,现在只能请你吃芒果,谢谢你的礼物; 跟我妈抱我一个样。”
有夜色的遮掩,廖时叙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问清注意不到。
在湖边没待多久,问清就催廖时叙回学校,自己也回了宿舍。
宿舍里黑灯瞎火的,其他三人很晚才回来。
童童和岑文泽成了。
问清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带着慈母般的微笑看着她们几个叽叽喳喳的亢奋不已。晚上在22公寓楼下闹过一场,再加上廖时叙的致命打击,她现在竟然无比的平静,平静地接受她跟廖时叙没可能的结果。
“女追男隔层纱的前提是,男对女要有心思。”孔诗这会儿理智也回来了,其实晚上闹的时候,她很担心要是童童被拒绝后面该怎么收场,还好还好。
“他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之后要去部队服役至少10年,觉得我俩可能性太小,我申请圣母大学什么的他都知道,这个狗男人,害我遭这么多罪,整天瞎几把想,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掉没了。”
童童把茂盛的长卷发往后撩了一把,她嘴上虽然这么骂着,神情却是一脸迷醉,似乎一分钟之内就能把恋爱结婚生孩子的事都走一遍。岑文泽是国防生,毕业之后不知道会被分配到哪儿,这事儿说不好,但是童童一门心思念着他,无解。
“当兵是他的梦想,他不想耽误你嘛。现在说开就好啦!开心,比我谈恋爱还开心。”陶陶手舞足蹈的模样的确足够显示出她的开心。
“问清,你干嘛用那种老母亲的眼神盯着我?”童童对上问清的目光,“你哥呢,走了?”
开学的那天,问琳和陶陶的妈妈聊天,廖时叙被当成问清的哥哥,陶陶也顺嘴就当廖时叙真是问清的哥,以至于全宿舍的人都这么认为的,没什么关系的哥也叫哥。
“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你生日会他也没来,果然他们学医的真是忙。”
陶陶看看时间,去桌前拿了皮筋捆头发准备卸妆洗漱,扫到问清桌上的一堆礼物,还有旁边的口红。
问清进门的时候,拆了口红,放在她为数不多的护肤品分区里,跟防晒霜和柠檬味的润唇膏混在一起。
“迪奥的口红,谁送的?还有纪梵希?”
“廖时叙啊。”问清仰躺下,拿过手机随便地划来划去。手机上并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廖时叙之前来的消息,说他到学校了。
谁关心他到没到学校。
陶陶哀嚎一声:“我也想要个哥哥,我现在让我妈给生一个还来得及吗?”
童童在凳子上看着陶陶,一点不给面子地大笑:“这丫头病的不轻。”
“你要哪支,自己拿。”问清轻飘飘地说,“反正我也不化妆。”
问清人缘好,生日收了好些礼物,朱屿学姐也送了一支口红给她,她一下就有了四支口红,还都是大牌。
虽然她说让陶陶想要哪个,在廖时叙送的里面随便挑,陶陶并没有真的打算据为己有,反倒是特别热心地给问清讲要怎么化妆,然后配哪种色号最好,嘴唇要怎么保湿,薄涂还是厚涂。
化妆也算门技术,不一定每天出门都精心画上一两个小时,但是多门技术总是没错的,就好像学生总是在不断地考各种证,并不是每一个证一定有用,但多一个证,没准哪天突然就能用上。
为了配口红,问清被陶陶手把手教学,化的能看的话就带妆出门,大概一周能有一次化得勉强能见人。
学校打辩论赛的时候,她就是带妆过去的,坐在礼厅的观众席,佳瑶在她旁边,紧张兮兮地握着她的手。郑少川那一队的人漂亮反击之后,佳瑶差点没把她指头给掰折。
之前的预选赛,问清没来,这场是决赛,将选出一队选手参加市里的全市高校辩论赛。佳瑶支持的是郑少川那一队,明里暗里地给人家加油。
“瞧你这紧张的样儿。”
“直系学长,能力出众,必须支持啊。”
“而且还帅!”问清揶揄她。
佳瑶甩她一个白眼:“钱宇立在我心中第一帅。”
问清微微笑了。
佳瑶靠近她耳边:“给你说个秘密。上学期跟我打听你的就是郑少川。”说完,佳瑶冲问清眨眨眼,她也冲佳瑶眨眨眼。
佳瑶上学期提过,问清扯了个幌子含糊过去,也没再惦记这回事,但是后来因为学校的活动,还是跟郑少川认识了,郑少川是学校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副会长。学校很大,学生众多,有时候同一个学院的人未必互相认识,但是参加的活动多了,可能全校每个学院都有认识的人。
两人在观众席说悄悄话,事实上台上的比赛极为激烈,最终郑少川带的队以略微的优势胜出。
比赛结束,散场前,佳瑶的电话响了,问她和问清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作为庆祝。
问清没意见,佳瑶自然满口答应。
所谓吃饭,应该是叫聚餐,包括法学院的学生和两个校辩论队的同学,还有郑少川的朋友,外校的。
第一场在餐厅,十几个人分了两桌,聚到一起,有些人互相并不认识。郑少川很善于控场,就算不认识,经他说道介绍,一顿饭吃下来也认识了。问清不认识她旁边的一对男女,但没过几分钟就熟了,两人都是A大大二的学生,女生叫许倩,学经济,男生叫白彦,学医。
互相介绍,白彦听到她的名字便说:“问清?巧了,我们班有同学跟你重名百分之八十,不过她叫温青青。”
“跟学霸撞名,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