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时-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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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冲他摇摇手,示意他稍等,他远远地点了一下头。
阿姨看着两小孩互动的模样,并没有上一辈见小孩早恋的那种担忧甚至看不惯的神色,反而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阿姨,写好了,您看一下。”
“行。”阿姨把问清交来的表格放进夹子,“注意安全。”
打包好的书还放在教室,问清准备明天来拿,这会儿跟廖时叙往学校外走时已经九点了,徐渡已经给廖时叙打了三个电话催他俩过来。
“你突然回来廖爷爷知道吗?”问清喝了一口冰奶茶,稍稍能祛除一丝暑气。
“知道。”
“你不是还在上课吗,说回来就回来。”
“是吧。”他回答的很简单,本来以为她考试压力太大,现在看起来,她挺好的。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
“你回来了正好。你高二就毕业了,毕业party都没有,这次回来,正好能补上。”她拽住他胳膊,“我们打车过去。”
车子开到市里的酒吧一条街。未成年进不去酒吧,并且不是所有高三的学生都满18,徐渡他们聚会的地方在“梦幻”KTV,进门便有人引导。包间很大,人不少,里面很多同学,有的问清很熟,有的在学校里没说过话,隔壁12班的。但不管以往关系如何,进来玩闹一会儿,各自都熟了。
廖时叙提前一年离校,不知道走后,自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刚进门就被人认出来,不知道谁喊了他的名字,接着便有人又是让出空位,又是递烟递酒。阮瓷是被徐渡交过来的,唱完一首歌之后就凑到问清旁边。
“宝宝,你可算来了。”阮瓷给了问清一个熊抱,“我感觉我考砸了。”
“自认为考砸了的,出分之后证明基本都是谦虚。”
“真的吗?”
阮瓷撒着娇,徐渡不识相地也凑过来。
“嘿,你抱谁呢?”徐渡拍拍自己胳膊,被阮瓷翻了个白眼。
问清看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等徐渡跟另外的同学喝酒去了,她靠向阮瓷:“你们谈上了?”
阮瓷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拿牙签扎了块水果给问清喂到嘴里,不过并没有堵住她的嘴。
“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
问清就差在自己脸上画一串问号了:“你不是一直拒绝吗?”
“这不是考完了嘛?”阮瓷嬉皮笑脸地,“而且他那么帅,我早动心了。”
问清轻撩了一下滑到嘴边的发丝,徐渡帅吗?她朝正和廖时叙说着话的徐渡瞥了一眼,只看脸的话,的确不差。但她之所以这几年一直忽视他的外貌,大概全怪他的沙雕本性。
目光一转,扫到旁边的廖时叙。
来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上次拍毕业照,是匆匆一面,她其实挺有些遗憾。这次两人待在狭小的空间里,找些有的没的话题瞎聊几句,她把头靠到他肩膀上,他没躲开,由着她的举动。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可是又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廖时叙对她一向都是比较照顾,起初或许是因为两家家长互有嘱托,后来对她的照顾和宽容都是惯性。可是她偏偏忍不住会多想,万一他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这样的前提下她再主动,是不是就不会对不起廖家爷爷和奶奶对自己的好呢?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把头抬起来,坐正,和廖时叙离远了一些距离。
管苍苍高亢的嗓音把问清从思绪中拉回来,包间里的气氛很嗨,管苍苍直接抢了麦唱青藏高原,环绕音几乎震得人脑子嗡嗡的。有同学很捧场地摇着道具鼓掌,还有摇骰子的声音混入其中。
阮瓷兴高采烈地去选歌,一向自来熟的问清靠着沙发,一手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酒,是香槟。今晚好几个包厢都是一中的学生,听说今晚各个包厢的酒水有某个富豪同学买单,点酒水的时候,同学们可都不客气了,洋酒啤酒鸡尾酒挨着点。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包间很大,以至于同学们分了堆玩,又唱又跳的,掷骰子的,还有斗酒玩游戏的,问清去角落找插孔充电的当口,玩游戏的那一圈同学就开始起哄。她跑过去凑热闹,原来同学起哄的是13班的班长钱宇立和12班的学习委员佳瑶。
他们俩怎么就对上线了呢?果然,高考一结束,大家什么秘密都往外吐露,再不说可就来不及了。
佳瑶双手捂住脸,羞得不得了,钱宇立打着圆场:“同学一场给个面子,我喝酒代替行吗?”
“班长,藏得够深啊,一杯哪儿够,一瓶可以考虑。”一同学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要么亲一口,要么一瓶吹。”有人跟着附和。
问清让廖时叙帮她盯着点手机,然后去了洗手间。等过了几分钟,包厢里更乱了,一个女生迎头就从门里冲出来,也不看路,差点跟问清撞了个满怀。包厢里面,同学正七嘴八舌地开廖时叙玩笑。
“学妹当众表白,很需要勇气的,廖时叙果然是廖时叙,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认识,下一届重点班的,算是学霸了!学霸配学霸不是正好么?叙哥,你现在追回来还来得及。”
……
廖时叙回应地很淡然:“不用,我有喜欢的人。”
之前还被逼得脸红的钱宇立这会儿瞬间来劲:“差点忘了叙哥已经大学的,A大美女多吗?”
“还挺多的。”他回答的倒是很老实。A大里,智商高,颜值高,且家庭富裕的学生比比皆是。
徐渡对待廖时叙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孺子不可教的心理,问清都已经在跟前了,他还说有喜欢的人,还说A大美女多。于是立马转移注意力,赶紧喊:“佳瑶,你看看钱宇立这人,好特么渣,已经在打A大女生的主意了。”
钱宇立扬手勾主徐渡的脖子,反方向摁住他:“徐渡,你可真是会瞎说八道,今天让你感受爸爸的爱!”
佳瑶在一旁乐呵呵:“A大他也得考得上才行啊。”
……
问清晚上喝了挺多酒,她酒量还行,到散场的时候是自己走出门的。问琳刚好来了电话,说自己下班大概要凌晨。因为高考,问琳请了两天假,不放心回了趟医院就走不开了。
街上没空调,空气暖呼呼的,问清感觉头比在空调屋里要晕一些。
廖时叙不太能喝酒,晚上很节制,以至于现在是廖时叙在街边打车,而问清晕乎乎地在他旁边蹲成一团。
的士停在两人面前,廖时叙把她拉上车。
和平时话多不一样,问清喝了酒会很沉默,来的时候两人还有话可聊,这会儿问清一双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嘴唇抿着。
“阿姨刚刚说什么了?”廖时叙想跟她聊天。
“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怎么回去。我说你也在,她就挂了电话。”问清说完,扭头看他几秒钟,又把目光移开,看着车里的后视镜。果然喝酒乱性不是瞎说,她这会儿看廖时叙,感觉哪儿哪儿都好,差点没靠到他怀里去。
“头晕的话,靠我肩膀。”
“不用。”她垂下头,偏偏又看到他放在腿上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A大的美女特别多,是吧?”
“嗯。”
问清在心里暗骂一句,但没外露,依旧垂着头看着他的手。皮肤很白,手指修长,或许会弹琴的人的手都像这样好看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廖时叙问:“高鸣鹤还在和宋老师联系吗?”
“在。他艺术生,目标就是A市的美术学院,考上了就能去找宋老师。”听高鸣鹤说,这是宋老师和他的约定。
在教室那会儿,廖时叙的确是有微微的醋意的,就算他知道高鸣鹤和问清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可就是忍不住。听到问清这么说,他心头豁然开朗,然后输:“A市的美院很难考。”
有宋老师在那里,美院就不难考。这是高鸣鹤自己立的flag。
可是,有廖时叙在A大医学院,A大对她来说却是难的不得了。她知道自己的卷面如何,大概率是考不上A大的。
手指试探地往右移,然后一抬手,她抓住廖时叙的手。
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廖时叙低头看交握着的两人的手,然后听到她口中喃喃。
“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什么?”
她努力想抬一抬眼皮,而脑袋比眼皮更沉,沉得她直接一脑袋栽廖时叙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早点睡觉,晚安
第42章
那天,问清睡过去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第二天中午; 被问琳叫起来吃午饭。
廖时叙上午的飞机; 等问清醒过来时看手机,廖时叙已经到学校了。
等成绩的日子是煎熬而漫长的,问清把囤了一书柜但一直没时间看的书都找出来,一本接一本地看。
六月底,成绩出来; 问清看到645的数字,竟然平静地接受了。
她以往模拟考,最高分也不过660分,高考那两天虽然精神紧张; 但实属正常发挥; 她没办法埋怨什么。
阮瓷抱着志愿报考参考资料过来找她; 两人在坐在问清房间的地方翻了一下午的书,第二天又去肯德基坐着; 一边吹空调一边挑选学校和专业。
阮瓷选学校的原则比较简单; 1。文科,2。好就业,3。跟徐渡能在一个城市就行。
问清选来选去; 选了文理科都招生,且不用学大学物理的新闻学,C大,也在A市。她的分数报C大比较稳; 七月底通知书就到了,一切顺利,只等着开学报到。
………
A大有小学期,放假比较晚,那之后,廖时叙被安排了见习,暑假没能回庆南市。
爷爷电话里说要他去见习时,他不能理解。不知道是不是他连着前面两个月往家跑,让爷爷察觉到什么,亦或者是要对他严格要求,让他早点适应临床生活。不管是哪种原因,学校并不要求八年制的学生在大一大二阶段见习,这次的见习是爷爷个人的安排,地点在A市的一家二甲医院。
五年制大一就会安排见习,但他们的课程安排和八年制不同,是从入学就开始接触医学知识,廖时叙读了一年书,学的都是数理化,所有的医学素养全部来自多年的生病经历。
虽然他有预习的习惯,高考结束那段时间也看过一些医学的书,但是完全是门外汉那样地随意浏览,并不能算是专业知识的积累。依照他这种情况,他认为去见习完全是浪费时间,大概只能在医院里站成一个木头桩子。
然而事实和他想象的有偏差。拿着介绍信去科教科报到,随后被安排去了普内科。
科室给廖时叙分了一个带教老师,是研究生刚毕业的住院医姚柯,对他要求极其严格,第一天除了跟他讲些科室配置,注意事项之外,就开始把他往临床带,并没有给他机会傻站着。
下午临下班,抽问他某个病人的病例分析。这个病例分析是中午姚柯一边吃饭,一边给他简单地分析过,他当时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几个小时过去,他就记得患者姓名,病史和用药史,其他内容一片空白。
本以为第一天会无聊,哪知道一上来就这么玩,廖时叙到下班没能走,留在科室里翻资料,找老师请教,把姚柯说的那个病例分析搞清楚了才回学校。
第二天依旧如此,他长了记性,身上随时揣个本,觉得有必要的地方就几两笔。
姚柯跟他有仇似的,一点不客气地使唤他,量血压测血糖,送化验单,抄病历,跑医务科,甚至在他见习的第二周,就让他去跟病人问诊。
在要问诊的患者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廖时叙被姚柯推了一把,进了病房。他除了觉得荒唐,还是荒唐,但是即便再荒唐,他不能脱了衣服走人,只能硬着头皮上。按照一周多时间里学习的病房问诊流程,他先确定床号和姓名,然后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见习医生廖时叙,现在要问您一些情况。”他和病人的目光对上,对方同意地点了一下头。患者75岁,看起来很慈祥的一个老人。
病历本上有之前接诊医生的记录,包括姓名年龄,入院时间和主诉症状,现在要问包括既往病史和用药史,过敏史等等,内容要尽可能地详尽。
“有过敏史吗?青霉素,头孢等等。”
“我不过敏。”
“最近有用什么药?”
“没有。”
廖时叙看了一眼患者,略略停了一下。按照老人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用药史的可能性不大,他便换了个问法。
“入院之前有在哪里就诊过吗?”
患者不假思索地要摇头,他一旁的老伴想起来什么,对廖时叙说:“在我们楼下诊所拿过药,吃了不管用,这才来医院的。”
“拿过什么药,能给我看一下吗?”
……
廖时叙一边问,一边认真地记录,起初的不自在逐渐退去。等到他把问诊的流程结束,一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