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学会与你告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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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回来是为了拿行李的。”
“行李?”梁深晚以为自己的行李早就被火烧了。“我的行李又回来了?”
吕品大笑:“对啊。说来我跟你这行李真是有缘。第一次你人不见了。我给你拿了过来;第二次。你下车又不拿。人司机要不是认识我。绝对不会好心地给你送回来。”
梁深晚狐疑。但不好明说。就问:“那个房东的孩子还在吗?”
吕品说:“这会儿不晓得去哪儿野了。”
梁深晚若有所思地说:“那我还是可以上楼去休息一下的对吧?”
“可以啊。你的行李也在楼上。”
仿佛还是进入了那个死循环。梁深晚苦笑一声上楼。找到行李。拿出衣服洗了个澡。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房东的那个孩子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吕品让他送上来的支教证明。
梁深晚看到他安安静静睁大眼睛的样子心里有些发虚。那男孩听到声音立马起身准备跑。
“别跑。”她一把将他拉住并把房门关上。“你怕我?”
男孩摇了摇头。
“真的?”
男孩咬了咬牙又点点头。
“怎么。两天不见就不热情。发生了什么事?”
“我阿姨说。让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我算是陌生人吗?”
那孩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梁深晚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些糖果塞到他手里:“那你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样的阿姨。她经常来看你吗?”
男孩点了点头。
“她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那孩子没说话。
“那她来的时候。是不是提着这个箱子?”梁深晚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
那孩子抬起眼盯着箱子看了一会儿才回:“是。”
梁深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果然是这样。”她就觉得那个一路上都在跟着自己的姑娘一定有问题。
“她是好人。”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那孩子眨了眨眼睛。稚声稚气地说:“她说。以后会带我离开这里。”
梁深晚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又问:“她为什么要带你离开这里?”
“阿姨说。我是属于外面的世界。”
“嗯。”梁深晚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要是想离开。我也能带你走啊。”
“真的吗?”
梁深晚笑了笑:“当然是真的。我们家也有两个小团子。比你略小两岁。你肯定会喜欢他们的。对了。”她问。“你有名字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我阿姨说。我很快就会有名字了。”
梁深晚心里一沉。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这孩子看样子至少得有五岁。要是在华城早就读书了。而他到了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想必他在这里生活得一定不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小就想着要去外面的世界。
梁深晚又悄声跟他说了两句什么。那孩子一溜烟跑到了楼下。不一会儿又跑了上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的时候眼睛里有些闪烁。
“怎么了?”梁深晚问。
那男孩开口:“我阿姨跟我说。要是看到你让你直接回家。”
“这样啊。”
“嗯。”
“那我俩的秘密你告诉她了吗?”梁深晚摇了摇手机问他。
他摇了摇头便跑开了。
上次离开县城的时候。其实手机并不是丢了。她担心自己会有不测。所以提前编辑好了短信。并教了那个孩子使用。说如果她在一个月内没有来这里找他拿手机。就让他帮忙发送出去。
现在好了。才不过两天。就又见面了。
拿到手机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给梁浅初打了过去。
嘟声过去很久。那边才接起。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哭骂声。
梁浅初不耐烦地冲那边的女人吼道:“要过就过。不过就滚。”
那边的女人哭着说让梁浅初别后悔。再接着就是“咯噔”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梁浅初和韩影又在吵架。
“哥。”梁深晚见那边没有吵架声了才开口。“你还好吧?”
梁浅初气呼呼地回:“别提了。”
“嫂子不管怎么说都是女人。你哄哄就好了。”
“哄?”梁浅初语气不善。“你第一天认识韩影吗?”
“自己娶回去的。问谁呢?”
“要不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
“不是长得和凌安知有几分相似。你是万不可能娶她的。我知道。”梁深晚及时打断。
戳到痛处。梁浅初才回过神:“你这两天怎么又联系不上了?上次提到的事情怎么样了?”
“爸爸呢?”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妈说他去度假了。”
梁深晚心一慌抓着手机的手加大了力道:“那妈现在呢?和以前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梁浅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每天都会去公司。按时回家。陪亦真、亦幻。教训我……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你怎么了。怎么总感觉你话里有话?”
她不知道这件事胡丹花和梁浅初知不知道。如果梁家呈骗了他俩。说是要去度假。而其实是去参与走私了。那他不告诉他们很有可能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下定论。她也不能贸然把事情告诉他。
“对了。”梁浅初见她不回。问。“洛长白说要去找你。你们碰面了吗?”
听到那个名字。她眉头一皱。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窝起火。问:“你告诉他我在什么地方了?”
“没有啊。他说他知道。”
虽然不知道洛长白这个时候来找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是真的。放了他的鸽子逃婚是她的不对。可他们不合适。即便订了婚。也一定不会结婚。到了那个时候。洛长白说不定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尽管心里对洛长白有一定的愧疚。可是他这个时候来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名义上准未婚夫和实际上的男朋友要是碰面。这算怎么回事。
再说。她现在一心想要知道梁家呈到底有没有参与那起走私案。还有那个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心思去应对洛长白。
“我知道了。你那边要是有爸爸的消息。或者感觉妈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马上告诉我。”
挂了电话。她看了看其他信息。
之前发给梁家呈的短信里提到了房东的孩子。说他很可爱。又有点可怜。除此之外总觉得他长得和自己小时候很像。于是调侃他是不是在外面给自己生了个弟弟。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梁家呈居然回了。他反问她。如果是的话。她会怎么做。
虽然是几天前的短信。但根据回复的时间来看。是秒回的。
不是梁家呈一贯的风格。语言和行为都不是。
难道。梁家呈真的有私生子?
她一个头两个大。
周湳浦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交易有没有被阻止。交易双方是不是已经抓捕了。
一团乱麻一样的东西堵在她心里。让她烦躁又混乱不已。
来自梁家呈的消息还在她眼前闪烁。她用手指覆在那些字上面。良久之后点开编辑框。输了字进去。点击发送后。她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困意来袭。蒙眬中。仿佛有一个女人来到了她的身边。那女人的长相模糊不清。那女人坐在她对面。止不住地哭泣。她想跟那女人说话。想问她怎么了。可那女人好像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一样。
忽然间。那女人扑了上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拼命挣扎。指甲抠进砖墙当中。两只脚拼命地踢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那女人边掐她边哭。最后又笑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面目狰狞可怕的脸。
那张脸一半被烧毁。头骨都露在外面。而没有烧毁的另一半脸上有一只非常美丽的眼睛。
她哭笑着对她说“去死吧”。眼泪顺着她的脸滴到她脸上。
她渐渐地挣扎不动了。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除了疼痛。来自心灵深处的疼痛。让她越来越清晰。
那疼痛让她费了很大的劲将肺部的浊气吐出。换上了新鲜空气的一刹那。她腾地惊坐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
可是那梦中的景象竟然那么清晰和真实。甚至那女人流在她脸上的眼泪都还在。
她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能是刚刚挣扎的声音过大。那孩子听到响声跑上楼。她还在缓气的时候。他就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
他伸出软软的一张小手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掉。还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就是在那一瞬间。那孩子脖子里的项链坠子落了出来。上次见的时候只是觉得漂亮。这次再见。竟让她错愕。
她突然脸色惨白。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她疯了一般跳下床拿起手机下面的吊坠放到那孩子的项链跟前比对。
那孩子的项链是一个眼睛的形状。中间是空的。如果把她的那个放进去的。刚刚好能嵌进去。就是一个完整的眼睛。丝毫不差。
从十八岁就一直戴在她脖子上的那个蓝宝石项链。原来只是一只眼睛的瞳孔。梁家呈声称全世界仅此一枚的宝石原来还有另一半。
她浑身抖动。无力地瘫坐在床边。
一个事实她不得不接受——梁家呈他。真的有私生子。
那孩子淡定又冷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开口。
可她根本开不了口。
“你。”梁深晚红着眼眶问。“是在这里等我的。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是不是?”
她希望那孩子能和正常五岁儿童一样。表现出根本不懂这个奇怪的大人在说什么的样子。
可是他没有。他从容又平静地点了点头。
梁深晚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坍塌了。如此这样的话。那么梁家呈参与走私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为什么要把她掺和进来。难道真的是要扩充中东市场。为此不择手段?
可明明。他还说要让她回去参加订婚宴的啊。
对啊。他说要派人来接她。然后她就莫名上了那帮劫匪的车。难道真的都是梁家呈安排的?
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相信梁家呈会成为这样的人。在她心中大地一般稳重、像山一样可靠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她想不明白。
那孩子走近梁深晚。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纯真的光。他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姐姐”。
心中遭遇了巨大的冲击。她顿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如果这孩子是在这里等她。她想。那她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事情很有可能都不是巧合。甚至包括了和周湳浦的相遇。
她不是被恰巧安排到了克什村去支教。让她来的人一定是有非要她去不可的理由。说不定就是事先安排好了什么事情在那里等着她。
想到这里。她再也待不住了。连忙收拾了行李想连夜赶到克什村。
“姐姐。”那孩子从她身后抓住了她。“带我一起去。”
梁深晚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他可能是她的弟弟。在此之前。她非常喜欢他。现在她说不上来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可是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语气里没有孩子式的撒娇。反倒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
“我不能带着你。”
那孩子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我有吕品哥哥的车钥匙。你带我一起去。我给你。”
梁深晚望着那张稚嫩的脸。突然感觉到了惶恐。这孩子眼睛里装着的根本就不是纯真。是一种认真起来比恶魔还要吓人的东西。
“你真的只有五岁吗?”梁深晚在心里嘀咕。
这孩子说要跟着她去。一定不只是想去玩的。他也一定有很想去克什村的理由。迫于当下的情形。她不便过多询问。她现在需要车。尽管觉得带着一个孩子不方便。可她没有选择。
夜色浓重。去往克什村的路上偶有低矮的树丛在眼前一闪而过。借着月亮清辉的光。她看了一眼那孩子。他眼睛垂着。一双手攥得紧紧的。
“方安呈。”那孩子小声说。“阿姨说在我没有正式名字之前。我叫方安呈。”
“吱——”
梁深晚猛地踩了刹车。车子腾起了一阵细小的灰尘。在夜色的掩盖下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阿姨。是妈妈。是妈妈对不对?”梁深晚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方安呈问道。
方安呈抿着嘴巴。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梁深晚。
“天啊。”梁深晚后背沁凉。虚汗直流。“这么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了。”
梁家呈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时候背着胡丹花在外面搞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梁家呈没有承认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