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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听说你是阎王的私生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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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反正我对她没有印象。我和女生的关系并不好,再加上我也不爱和别人拍照。”
  “能让我和一个女生一起拍照,而且还是这样亲密的造型,”他捂着脸,“那绝对不是我。”
  “那……你说那张照片是你妈从你初中课本里找到的,你初中是哪个学校的?”楚辞问他。
  “育才中学。”
  “那这样所有的连在一起,我大概懂了。”他轻轻笑了笑。


第9章 旧照片里的女生(三)
  “你上初中那会儿,是公元多少年?”
  “额……”还用得着加上公元两个字吗?“大概是2015年吧。”
  楚辞勾唇一笑,“未浠,你还记得你妹妹曾经在落雪谷里一趟就是十二年吗?”
  “当然记得。”她抱起胳膊,“难不成,你的意思是……”
  她挑了挑眉眼看着楚辞。
  “我们都知道,未眠因为魂体不稳,从2003年十月份开始就一直昏迷,到2015年的七月份才醒过来。绿幸说,她是困在了梦魇里,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被梦魇困住,而是魂体……去了其他的什么地方。”
  “一般被困在梦魇里的人,醒过来后应该对梦中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未眠不是,她哭了很久,只是记不起来为什么会哭。”
  “没有人知道这十二年里,她经历了什么。”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未眠会不会是来到了凡界?成了……”他看了眼江寒后才继续说下去,“或许是成为了江寒他姐姐,或者是妹妹。有没有这个可能?”
  “不可能!”别未浠一口回绝,“怎么可能?未眠死了许多年,成了小鬼后魂体不稳,就算她的灵魂在凡界待了十二年,可她也没有相依附的躯体。没有躯体可依附的魂魄,在凡界待不过三天。”
  “那会不会……是因为江寒他妈妈在生孩子时,孩子生下就没气了,所以未眠的魂魄才去挤了这个躯壳待着?毕竟,一个新生婴儿的灵魂不稳,极易消逝。”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未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江寒身上,“可你不也说,江寒对未眠没有印象吗?”
  “这个嘛,”楚辞回头去看江寒,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听俩人分析。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封闭了那段记忆,只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罢了。”
  “那……线索断了?”江寒问眼前这俩人,他俩都摇了摇头。
  “你有空好好想想吧。有时候,对于已死之人,就比如是一件衣服,一本书,或者是一扇门,都有可能成为记忆的载体,从而封闭了你们这些宿主的记忆。”楚辞拍了拍他的肩,重新坐回沙发上。
  “记忆的载体?”江寒敲了敲脑子,还是一头雾水。
  自己都当了多少年的独生子,突然多出来一个姐妹,人生还真是奇妙。
  “阿辞!邬氏有消息了。”别未浠突然说道,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电脑屏幕,一个红色的点出现在地图上。
  “这里是……森郊公园。”江寒说,“那个公园现在已经封锁了,好像是因为几年前,有个女生死在了那里,在那之后就有人开始流传说那里闹鬼。”
  “我这个搜索软件是根据灵体所发动的幻术为凭借,进而锁定他所在的方位。既然如此,那就说明邬氏在那里制造了幻像。”别未浠快速敲打着键盘:“我试试可不可以黑进森郊公园附近的摄像头,你们先去那里看看,要赶快抓住他交给冥愿阁,不能再为祸人间了。”
  黑客大姐啊!
  江寒打量着一旁的别未浠。
  “那行,江寒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楚辞正要离开,江寒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扭头问他。“你知道森郊公园怎么走吗?”
  “我……”楚辞低下了头,虽然这俩年他一直呆在白城。但说来惭愧,他好像只知道学校的方位,也就是城南附中。
  “行了,我带你去吧,”他拉过楚辞的手,还是依旧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是因为楚辞他只是一个灵体吗?尽管江寒一早便知道他已经死了六百多年,没有温度也很正常。但每当自己握住他那双冰凉的手时,心头总会有些难受。
  江寒不知道楚辞是因为什么才早早离开了人世,他一直笑着,像没有烦恼一样。
  可越是笑得天真灿烂的人,就越是这世间可悲的人。
  “楚辞……”两人一起离开了别未浠的办公室,江寒走在他前面,轻轻问他,“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
  “别问好吗?”楚辞把食指搭在他嘴上,低着头靠近江寒,“走吧,一起去抓那只饿鬼。”
  他朝他一笑。
  森郊公园在白城一中的正北方,也就是在宿舍楼的背面。
  生满铁锈的栏杆上爬满了爬山虎,在一片绿油油的植物里,更加突现出栏杆的破败。公园中间有棵大榕树,长长的枝条垂在地上,根须万千。树下有几条长椅,周边是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凋零破败。
  江寒轻轻地推开栏杆尽头的铁门,恍惚间,有道白光在他眼前绽开,公园不见了。
  他揉了揉眼睛,四周又是另一番景象,有用干枯的麦草做屋顶的泥面小屋,有小孩衣衫不整地跪在街上磕头,有死人躺在粗糙的平板车上,一群人在哭。
  他左右张望,有个小孩从他面前跑过去。本以为会撞个满怀,谁知那个孩子从他身体里穿过,跑向远方。
  江寒看着自己的手,他像个幽灵一般,触不到任何人,也没人能看到他。
  那个小孩突然回过头,看着江寒。
  “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气狠狠地对着江寒说。
  江寒走近他,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原来那个小孩说的是他背后的那间小商铺。
  那是个门面很小的铺子,门檐上有张横幅,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鄔氏當鋪”四个大字。因为是繁体字,江寒看的很费劲,看了许久才大概看出是邬氏当铺。
  邬氏?
  这不是那个饿鬼的姓吗?
  江寒心头一惊,他轻手轻脚走进店里,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背头男人站在柜台前,他一身长袍,右手拨着算盘,左手手心握着一副淡青色的玉佩。嘴里念念有词,“十五,二十七……”
  突然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忙过去捏住话柄,笑得谄媚,唤电话那头的人叫了声“邬四爷。”
  又是个姓邬的?
  “事情办的如何?东西拿回来了没?”电话里的男声压的很低,像是在掩饰身份一般,不让别人听出来。
  “四爷,那小子今早就拿了玉佩过来,说是他娘病重,拿玉佩当些银子好去买药。我看这玉佩是个好货色,最少得值十万两啊。”
  “那你给了他多少?”
  那长袍男人笑了笑,“小孩子不识货,我就只给了他二十两,拿去买点窝窝头还能吃上好些日子呢。”他眼珠一转,握紧手里的玉佩,问邬四爷:“那四爷可是想要从我这儿拿回这玉佩?”
  “我邬家的东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邬家这些年待你不薄,说吧,要多少银子。”电话那头的人躺在靠椅上,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深沉望不到底。
  “这既然是邬家的东西,那小的自然是双手奉上,谈银子做什么?”他把玉佩放进一个狭长的盒子里,里面有铺好的锦缎。伸着手指轻轻划过那冰凉的玉,“那赶下午,小的就让人给四爷送回邬府里。另外,这生意上头的事,还请四爷多多关照。”
  邬四爷勾唇笑了笑,“生意上的事,自然是少不了你的。昨晚扬州的那批货下午五点到码头,你去城郊码头候着吧。替我看好货,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是那是,小的一定办好。”
  “不过……”四爷拿下扳指,把它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盐帮的人可是看在眼里的,这要是出了事,邬老板……你知道后果吧?”
  “知道知道,那小的就不打扰四爷了。”他挂了电话,把那枚玉佩包好,冲里屋喊了声:“二楼。”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掀起门帘,笑着问:“爹爹可是有事找二楼?”
  “你去把这个送到邬府,爹给你十两银子自己买东西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满了碎银子,又把装玉佩的盒子交到女孩手上,“把你的小背包背上,路上慢点走。”
  “爹爹为什么又要女儿去邬府啊?”那小丫头一拧,嘟起嘴转过身,“邬府都是一群大坏蛋,把爹爹都赶了出来,爹爹为什么还要二楼去送东西?”
  “好二楼,爹爹当年是干了错事,四爷还留着爹爹在甘城,爹爹很知足了。他们对爹爹很好,二楼你别这样。听话。”他蹲下轻轻揉了揉那小女孩的脑袋,“去吧,早点回来,让你娘给你炖了鸡腿,回来吃。”
  “那……那女儿先走了,”她跑回房里拿起自己的小背包,把盒子和银子放了进去,“爹爹再见。”
  她蹦蹦跳跳下了台阶,江寒一路上跟着她。
  二楼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路上蹦蹦跳跳,两个小辫子一上一下飞舞着,穿着红色的裙子,这条路上人少,她身上的红色是这里最亮眼的一抹色彩。
  江寒不由得笑了笑,跟着她走在旁边,她应该看不到自己吧。
  “所以说,你跟了我一路,你想干什么?”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江寒,用稚嫩的童声对他说道。
  “你……你能看得到我?”
  江寒清清楚楚地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他一脸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第10章 被活生生打死的男孩
  “那不然呢?”二楼抱着胳膊,歪着头看着他,“你人就在这儿啊,我当然看得到。”
  烈日当头,天空中没有一片流动的云彩。江寒低下头,一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脚下并没有影子。
  他抬头望去,那个小女孩的脚下有着完整的影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将那些光剪碎在眼底。二楼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是谁?”
  “看你这身打扮,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吧。”她上下打量完江寒的衣着后,笑了声,“你应该已经认识我表哥了吧?”
  “你表哥?谁?”
  二楼笑了笑,“他死之前叫元辞,死了之后……”她停住了话音,反正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大概也改名字了吧。”她话头一改,笑得有些苦涩。
  元词?怎么这年头给孩子取名都整啥宋词元曲的?
  “我叫江寒,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这儿来了,”他摸着脑袋,抓了抓头发,“我好像是在森郊公园,听别未浠说饿鬼在那里,我就和楚辞一起……”对了,楚辞呢?
  “我在这里叫邬二楼,你叫我小楼就行。”她朝他一笑,嘴角露出一个小巧的酒窝。
  “这里是1926年,你是从哪一年过来的?”
  “1926年?”江寒心下思附,这不是那个饿鬼邬氏被饿死的年份吗?
  “是啊,就是他被饿死的年份。”二楼笑了一声,得意地看着他。
  操,她怎么也会读心术啊?
  “我就是会啊,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修正时间,让历史重演,让未来不再跑偏,让悲剧不再重演……”她最后一句说的很轻,江寒没有听清楚。
  “大姐你真厉害。”他敷衍地笑笑。“那二楼大姐你……是哪年穿过来的?”
  “我嘛,2020年啊。”她走在江寒前面,小小的身影在他面前晃动。
  “那你知道2020年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啊。”
  “那可不可以剧透一点给我啊?”
  “不可能,剧透死/全家,没听过啊?”
  “你一定是不知道才不跟我说。”
  二楼回头望了他一眼,朝他笑笑,“激将法没用。”
  “只要是涉及到未来的事,我就算只说一个字,也会被作者屏蔽掉的。”
  “作者?是谁啊?”江寒冲她挑了挑眉“你来到1926年是为了修正时间,那我呢?我怎么也平白无故就来到这儿了?”
  “你没有来到1926年,”她停下脚步,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这只是那个饿鬼邬氏的回忆罢了。”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一阵狂风吹过,路两边的柳树枝条随风飞舞,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有人轻轻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剑光蛇影朝二楼袭来。
  二楼早就察觉到了周围的杀气,一道剑光从暗处传来,直逼她胸口的心脏。
  她跳起翻身把剑踩在脚下,持剑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握剑的手是根根白骨,露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黑色长袍下是一具骷髅,没有一点皮肉,头骨的眼眶里镶嵌着一对淡青色的眼珠。像是从死人眼中抠下来再安进它眼眶里一般,格格不入。
  它收剑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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