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靠我续命-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醉这番言论祁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家破人亡什么命都保不住,这些事别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是听起来都觉得怪诞。
“你说什么?”
祁轶想问清楚程醉是什么意思,可话刚说完,小少爷脸色就不太对了,那红晕如潮水般慢慢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我头疼……”酒喝了太多,意识混沌不说,两辈子的记忆在酒精的作用下混在一起从大脑里爬了出来,挤得程醉头痛欲裂。
他捂住头,身体虚晃了一下险些摔倒,祁轶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程醉突地睁大了眼,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祁成杰,我程醉所做之事皆是问心无愧,尤其是你,我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联合许可来羞辱我?将别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就这么痛快吗?”
祁轶和祁成杰都是祁家人,虽说两人气质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但眉眼却还是有那么一丝相似,对喝醉了意识不清醒的程醉来说,这点相似足以让他认错人。
祁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程醉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意识到眼前的酒鬼将他错认成了祁成杰后,祁轶先是有些不虞,但这不虞在听到程醉的说话内容后变成了心疼。
他虽还不曾切身体会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可闻姨却用自身经历告诉他,爱能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不论这个改变是好还是坏。
程醉之前也爱过祁成杰,甚至还为他找自己退过婚,后来为什么就不爱了?为什么就甘愿接受祁程两家的联姻,和祁成杰彻底断绝关系?
祁轶想过原因,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因。
他的小少爷,该是恣意明亮,而不是眼前这副为情所伤的模样。
第66章 我是祁轶
在祁轶摸上自己脸庞时,一股滑腻的恶心感从心底升起,程醉浑身一抖,而后猛地抬头甩手打掉了祁轶的手,他双眼通红地厉声道,“你别碰我!”
上辈子的记忆接踵而来,所有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爆发。
程醉仿佛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夜晚,祁成杰在利用完他以后,将他卖给了一个变态,他被绑住了手脚,只能任人欺辱。
那种贯穿身体的痛苦和屈辱,程醉永远都忘不了。
祁轶直觉程醉状态不对,想将人塞进车里,带他去医院看看,可他刚伸手碰到程醉,就被程醉用力打掉,那反应大得有些离谱。
“你别碰我!”相同的话比起第一次,这次多了些歇斯底里的意味,程醉那嘶哑且充满恐惧的嗓音,像是敲在祁轶心上的锤子,伴随着阵痛,不剧烈,却无法忽视。
“别碰我……”程醉声音渐小,语气里却难掩惊恐。
他蹲坐在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外,头埋进双腿间,双手环住双腿,明显的自我保护姿势。
程醉一直是个温暖的人,程妈从小教导他为人处世,待人要真诚,要帮助弱小,不得仗着家世欺负人,虽然他的确有过一段混账的中二时期,过了一段灯红酒绿的生活,可骨子里的修养仍在。
上辈子的他一颗热心一腔热情全部灌注在了祁成杰的身上,他用心爱人,爱得义无反顾,祁成杰朝他所求的一切,他有的给,没有的抢过来也给,他自认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惜最后却发现他仅仅是感动了自己,而祁成杰从头到尾只是耍着他玩。
所有的爱意都崩塌在撞见许可和祁成杰上床那一刻,那时的程醉和祁成杰已经开始商量同居的事,程醉为此专门买了房子,买家具搞装修,他倾尽心力的付出,成果却是别人的。
衣不蔽体的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白花花的肉体看得程醉当场恶心无比,他质问祁成杰,质问许可,质问他们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结果呢?
结果是许可倚在祁成杰怀里,哭着说程醉什么都有,但他只有祁成杰,他求程醉把祁成杰让给他,他甚至还假惺惺地朝程醉下跪以求原谅。
而祁成杰这个男人,这个程醉曾用心爱过的爱人,抱着许可给了他一巴掌,他说程醉不配,说他从始至终爱得都只是许可,说他每次和程醉上床时都只觉得恶心。
世界崩塌莫过于此。
程醉那颗心,在祁成杰说出这番话时就碎了。
可这不是最让人绝望的。
那时的祁成杰是程家的准女婿,他在程氏有着发言权,先是架空了程醉,再侵吞了程氏,等程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祁成杰扫地出门,卖给了一个变态。
那个变态喜欢凌辱人,程醉被鞭打被踹,遍体鳞伤,到最后奄奄一息,再到死亡。
死亡并不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事实上真到死的时候,程醉反而觉得解脱,唯一恨的,就是没认清祁成杰的真面目,没能报仇雪恨。
最后程醉被抛尸野外,身体死了,灵魂还活着,他眼睁睁地看着祁成杰骗他父母,说他被绑架被人撕票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双亲为他哭白了头发,看着母亲随他撒手人寰。
程醉恨,滔天的恨。
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爱错了人,恨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灵魂是无法流泪的,程醉眼睛酸涩不止,却无法流出一滴泪水,他不明白,他质问老天,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而坏人却能逍遥于世逃脱惩罚。
如果善恶无报,那他活了二十多年,听母亲的话做一个善良有爱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醉自问问心无愧,他对得起所有人,可实际上他对得起的都是外人,他最辜负最对不起的,是他的父母双亲,是他自己。
程醉恨苍天无眼,恨天道不公,如果有来世,他不会再做一个好人!
然后程醉重生了,回到了还没有和祁轶退婚的时候,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他想可能老天不愿让他做一个坏人,想告诉他这人世间值得。
可不管这人间到底值不值得,曾经的程醉却已经回不来了。
程醉抱着自己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祁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昏黄灯光下,小少爷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孤独而脆弱,风吹过来,将一阵细碎的呜咽吹进了祁轶耳朵里。
平日里强大凌厉的男人眉眼上染上一丝不可置信,他垂眸看向地上的程醉,觉着自己的认知有些被颠覆——程醉在哭。
他认识程醉以来,见过程醉的很多面,撒娇的、狡猾的、赖皮的、强势的、暖心的等等,可他没见过程醉哭,也没见过程醉这副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样子。
“程醉……”祁轶蹲下身,伸手将程醉捞进怀里,却在触碰到程醉身躯时发现他在抖。
紧接着下一刻怀里的人就开始了挣扎,语调隐隐透着绝望的意味,“你别碰我……”
祁轶从来不知道,一句你别碰我居然能让他这么疼,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程醉在抖,他抱着程醉的手也有些抖。
将人按在胸口,祁轶抚摸着程醉的头,声音轻柔。
“乖,我是祁轶,不怕,我在呢。”
程醉听到祁轶名字时挣扎的动作一顿,“祁……轶?”
祁轶将怀里人搂紧了一些,“嗯,我是祁轶。”
“祁轶……”程醉小声喃喃着这两个字,半晌后他突地反应了过来,“叔叔!”
“嗯,是叔叔。”程醉的手拽着他的衣摆,力度不大,但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足以牵动祁轶的心神。
“叔叔,我好疼啊……”像是情绪都找到了宣泄口,程醉哑着声音开始哭,不同于之前的隐忍,这次呜咽声渐大,拽着祁轶衣角的手也开始用力。
程醉很坚强,一直都很坚强。
程妈说过,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坚强,他以后可能会娶妻生子,等到那时候,他就有了要保护的人,要做家里的顶梁柱。
虽说程醉最终没能娶妻生子,而是爱上了男人,可那份坚强却一直在。
可再坚强的人也会脆弱,尤其是当一切都崩塌时,坚强不过是加速崩溃的催化剂,程醉上辈子崩溃过,只是那时并没有一截衣角给他抓。
第67章 我们回家吧
“呜呜……叔叔我疼……”青年哭得声音嘶哑,甚至开始打嗝。
祁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拍着他的背,胸前的衣料已经被程醉的眼泪浸湿,而小少爷还没哭够,像是泡进了眼泪里似的。
没办法,祁轶只能捧起程醉的脸,用拇指指腹一边给他抹眼泪一边无奈地道,“不哭了好不好?”
祁轶不会哄人,也没见过人哭,准确来说,没人敢在他面前哭,冷面阎王冷血无情,就算在他面前哭又能怎样呢,仍旧得不到一丝怜悯。
可程醉不仅能当着祁轶的面哭,还能哭得他当真是束手无策。
“嗝,我疼。”情绪发泄完后,程醉身心都轻了不少,就是脑子还有些发懵,鼻尖充斥着祁轶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雪松味,他下意识地就开始撒起娇来。
“哪儿疼?”一晚上程醉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祁轶问他哪里疼,他又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喊疼,此时听见他喊,祁轶就又问了一次。
“这里疼。”程醉拿手指按着心脏位置,甚至还揉了揉,眼里都是迷茫,“叔叔,为什么这里会疼?”
大约是酒喝多了喝没了脑子,程醉此时的行为举止跟个五岁孩子差不多,他不懂,明明自己没心脏病,可为什么心会疼?
因为不懂,所以程醉像是个秉承着不懂就问好品质的乖孩子,朝在场唯一的大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祁轶看着程醉仰着头这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一时语塞。
在场的唯一大人根本无法回答程醉的问题,实际上比起程醉,祁轶更想问这个问题。
早在今晚程醉将他错认成祁成杰那时,祁轶就感觉心脏的位置不太对,不是发病时的那种痛,这感觉又酸又涩,还带着胸闷。
祁轶想这应该就是程醉口中的心疼了。
从前闻姨告诉过他,喜欢一个人时情绪总会大起大落,因他哭因他笑,因他开心因他伤心,那时祁轶不懂,因为他本身就没有多少情绪。
如今倒是有几分明了,却又好像不太明了。
不过祁轶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对程醉的这份感情,应该是喜欢没错了。
祁轶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将祁家稳住,然后等死,至于感情这些累赘,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嫌麻烦。
找到程醉后就算生命有了保证,祁轶也没打算沾惹情爱,只是程醉这个人充满未定数,祁轶一成不变的生活过了太久,觉得人生有一次例外也不错。
可尽管如此,他依旧觉得感情麻烦,不论是当初答应和程醉谈恋爱还是跟程醉说尽力爱上他,这个想法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现在,祁轶还是觉得感情麻烦,可一想到这份麻烦是程醉带来的,他倒也觉得正常。
祁轶习惯了程醉。
但也仅仅是程醉一个人而已。
“我们回家吧。”祁轶没回答程醉的问题,而是在他额头上落了个轻吻。
“回家?”家这个字像是勾起了程醉一点清明,他把头埋在祁轶肩窝里蹭了蹭,双手环上祁轶的脖子,“嗯,我们回家。”
祁轶将人抱起来放进副驾驶,驱车回了家。
不同于前两次,程醉这次喝得可谓是烂醉,上车后就睡死了过去。
睡死了自然也就不能再闹腾,当然也没办法自己收拾,于是这活只能交给祁轶。
祁总裁虽不善言辞,但爱干净,从每次和程醉做完都要换床单这个行为来看,他是不能放任一个醉鬼上床的。
问题在于祁轶虽爱干净,可到底是个大少爷,程醉是小少爷没做过什么家务,祁轶和他比也好不到哪里去,除去点亮了厨艺的技能点,家务伺候人这些对他而言,也都是一张白纸。
好在之前给程醉做过不少次清理,因此洗澡也还能勉勉强强胜任。
为什么说勉勉强强呢,因为清理毕竟只是将他弄在程醉身体里的东西导出来就行了,但洗澡不一样,洗澡得抹沐浴露,得搓洗。
最主要的问题是,虽然祁轶和程醉做过了最亲密之事,但那毕竟是在情之所浓时做出来的行为,如今要在异常清醒的情况下给程醉洗澡,这相当于要看遍摸遍程醉全身,纵使冷酷如祁轶,也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程醉醒着,这时一定会看见他祁叔叔平常冰冷无情的脸上染上了红晕,若是他看见,肯定不会消停,要粘着祁轶调戏祁轶,把人逗得脸更红更无措,就满意了。
还好程醉睡着,看不见,祁轶也不用受这一遭罪。
祁轶倒了沐浴露在手上,香味儿随着搓出的泡沫飘出来,家里的沐浴露洗发露一直是祁轶常用的牌子,程醉在祁轶身上闻到的那阵冷冽淡淡雪松味,就来自于这。
祁轶长情,从小到大都用的这一款,经年累月,这股雪松味自然而然就渗入了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