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条人鱼当徒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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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故渊两道剑眉一拧,口气不由自主地冲了一些:“什么药?”
伙计迷茫道:“那个药啊,你不知道?昨天我对你眼神示意,你淡定地看着我。我以为你知道。”
余故渊深深蹙起眉,脸色迅速沉下去。原来是被下了药,不是喝多了。居然被伙计阴差阳错地摆了一道……
还说眼神示意,你那样猥琐的瞅我一眼,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啊。还以为你调戏我!余故渊简直想把这个伙计的头打掉,气不打一处来的拽着伙计跑到大堂里,指着他“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说什么?说因为你自作主张的下药,导致我贞操不保?让我后门失守?!别说他跟萧霁安现在扮演的是“夫妻”,说了会暴露,就是他没跟萧霁安扮演夫妻,他也没那个厚脸皮说晚上的事儿!
伙计被他精彩纷呈的脸色搞疑惑了,“怎么?难道是剂量多了,克制不住了?”
余故渊好半天冷静下来一点,对伙计摇摇手。
伙计目送余故渊跑出客栈,挠挠头皮:这药下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哇?
妖界处于深山之中,空气比别处清新不少,余故渊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把肺里的空气整个换一遍,脑中还是乱糟糟的,他真想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以后怎么面对萧霁安?还能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吗?
余故渊捂住眼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想起昨天跟踪小贩差点被发现时,猝不及防撞见萧霁安那哀伤的眼神……
发生了这样的事,萧霁安会怎么想——他喜欢自己,两人又因为被下药,做了这么亲密的事……他会不会多想。
作为萧霁安的师傅,他该跟萧霁安说什么。
“我们昨晚喝多了,一起愉快地忘记这件事吧!”
“被上的是我,我不在意,你也别放在心上?”
怎么说都像在捅人家心窝子啊,虽说萧霁安不像小时候那么内向敏感,可是据他观察,这货阴阳怪气的狼皮底下,裹住的还是一颗脆弱的小心灵……
余故渊垂头丧气,拖着由内而外焕发疼痛的屁股越走越远——饿了也没银子买吃的,他的银子被萧霁安挥霍光了。走啊走,等他顶不住饥饿说服自己必须回客栈面对萧霁安的时候,被惊了——这是哪?
头顶是一大片遮天蔽日的树林,大树一棵棵长得仿佛要戳破苍穹,树林里奇黑无比,透不进多少亮光。他赶紧刹住步子,掉头返回。
所幸他一通信马由缰的乱走没拐几个弯,不甚迷路地返回妖市。白天的妖市跟被炮轰了一样,零零散散跑出来几个懒惰的小妖怪——勤快的小妖怪白天都躲在窝里修炼呢。
所以,远处屁大点动静,余故渊便听见了。
他听见了一阵鸡飞蛋打的混乱之中夹杂的哭声,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心的疼痛。心里好笑:难道妖界的家长还打熊孩子屁股么?
没待他离开,那哭声居然越传越近。他猝不及防地看见一幅奇景——三只“大公鸡”拎着雪亮的长刀,追着一个小男孩跑!
他一时以为看错了。
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三只化了形的雉鸡。小男孩哭得凄惨,险象环生地缩头躲过一刀,惨叫道:“救命!救救我!”
余故渊小时候性子冷,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每日蒙着头调皮捣蛋。有幸深得老掌门师尊恩宠,耳濡目染地学会了七情六欲,学会了惩强扶弱。
后来甚至因为他的惩强扶弱,身受重伤,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苟延残喘整整十年,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修为。
但他惩强扶弱之心不死。
他眼明手快地掠至那孩子身前,轻飘飘地将孩子往旁边一提,自己挡在三只“鸡精”面前。
打头的鸡精一愣,他们三只妖纵横妖界市井十数年,从没有见过哪只妖敢从他们手里抢“食物。”
三只妖一时之间觉得眼前的余故渊大有来头,又同时觉得余故渊气度不凡,脸有种莫名其妙的眼熟——它们三只妖怪小时候不学好,书念的稀松平常,拿了课本只会给书上印的历史人物脸上画胡子。
因此,他们三个不记得书上写的“吃妖怪的广玥仙尊”,看见余故渊飘过来的高超身法,反而觉得余故渊是哪位不出世的大妖!
小孩躲在余故渊身后,“哥哥救命,他们要吃我……”
余故渊反手摸摸他的头,“别怕,鸡吃不了人,向来都是反过来吃的。”
三只鸡精立刻收起大刀,欺软怕硬地给余故渊行礼,无奈地痞流氓当惯了,礼也不会行,三个小妖怪行礼的方向各不相同,结结实实地绊在一起。
余故渊:“……”
打头的鸡精说道:“见过大人,嘿嘿,这人族小孩本来是我们抓来当午饭的,既然您喜欢,就孝敬给您啦。”
另两只鸡精附和道:“对啊对啊,大人您真是英武不凡,把小的们眼都闪瞎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余故渊一看它们三个的态度,便明了它们是把自己当大妖怪了。
呵呵,正好不费吹灰之力救下这个人族小孩。他从善如流地一点头,高深莫测地微笑道:“我给自己起的法号叫……烧鸡大王。”
“稍机大王?”三只鸡精面面相觑,小声问对方:“你们听过吗?”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觉得自己鸡腿发凉,齐齐打了个哆嗦,感叹“稍机大王果然妖力非凡,自己的妖力果然低微”。
一只鸡精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大王用餐了,我们回家修炼去啦。”
余故渊再次点点头,“回见”。
三只鸡精一溜烟没影了。
余故渊白捡个孩子,一回头,只见这个胆小的人族小孩哭的梨花带雨,忙问他:“妖怪走了,你还哭什么?”
孩子哭得更凶:“我听懂你说的烧鸡是吃的烧鸡,你连同族都吃,肯定更加不会放过我了呜呜呜……”
余故渊心里好笑,脸上也笑出来了,“我不吃人——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不过现在不行,我在这里有大事要办,过些天离开妖界时,顺路把你送回去。”
孩子暂时停止哭泣,准备等余故渊说吃自己时再继续哭,“你不吃我,要说话算话,唔,我没有家,我在流……流浪。”
余故渊看这个孩子跟他捡到萧霁安时,年岁差不多,只是比小要饭萧霁安要健康一些,没那么瘦。长的白白净净的,煞是可爱。
一时觉得这个小孩的身世像极了小时候那一只可怜狗崽萧霁安。
他难免起了一丝睹人思人的心思,于是蹲下身,拍掉小孩身上粘的灰,温言道:“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孩确定自己不会被吃,暂时安全了,不再哭泣,回说:“十岁,我没有名字。”
十岁啊……萧霁安那时候十三,瘦得跟十来岁差不多。
小男孩问:“大哥哥,你成亲了吗?你救了我,要不,我认你做爹吧。”
余故渊:“倒也不必……”
“可是我们街上跟我一起流浪的,我的朋友,他就被人带走了,认人家当爹了。我也想有爹,你救了我,你又长的这么好看,我想有你这样的爹。”小男孩天真无邪的眼睛明亮地看着余故渊:“求你了,我不想流浪,我给你当儿子,以后给你养老送终,我给你买个最贵的棺材……”
余故渊越听做不对味,连忙捂住他的乌鸦嘴,认真道:“我还没成亲,不能有儿子。”
小男孩听了,眼泪又在眼眶子里打转,委屈地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我认你当师父好不好,以后你当大妖怪,我当小妖怪,我们一起捉鸡吃。求你了。”
“那更不行了!”余故渊急了,“我有个徒弟了,被他知道我又收了你,他会吃醋生气的!”想起萧霁安,余故渊又一阵屁股疼,屁股疼完脑仁疼,他实在没脸跟徒弟讨论睡过一觉以后的责任问题。
其实谁都没责任——甚至他还吃了闷亏。该负责任的是那个下药的伙计。
【作者有话说】:这个小孩不简单……乃助攻重要人物!
第4章 小情敌
小男孩又开始呜呜大哭,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眨巴着大眼睛死乞白赖地抱住余故渊的大腿。
余故渊先是没理他,从衣袖上扯下一条布带绑住乱发。看着没自己大腿高的小孩儿,低声叹气,伸手摸摸小孩的头。柔声说:“我真的不能收你当徒弟,你起来吧,哭也没用。”
小男孩抱着他的腿,不撒手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闷闷地说:“我不管,你救了我,我就叫你义父了,你不认也没关系,等我回人界,就给你立个牌位,每月初一十五给你上香,为你祈福。”
余故渊郁闷地看了小孩一眼,心想:孩子,你知道活人是不能立牌位的吗。
这小孩儿太乌鸦嘴,活着长这么大真是老天保佑,要是自己不收了他,恐怕他迟早得被人打死……
“好吧。”余故渊最终说。
他无奈地领着捡来的小孩儿,仔细回想回客栈的路,按照记忆往客栈走去。
小孩儿拉着余故渊的袖子,显得特别乖,脆生生地说:“那义父给我起个名字吧。”
余故渊想了想,绞尽脑汁从脑子里搜罗出一句没来得及忘记的书,煞有介事地装大尾巴狼:“也好。古籍里写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望你以后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凡事不要过于强求。你大名就叫,云舒吧。唔,至于表字,便随了我的徒弟的表字,叫你舒霁。”
小云舒问:“那我姓什么?”
“你没有姓?”
小云舒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余故渊又叹了口气,“那你就跟我姓余吧,余地的余,你会写字吗?”
余云舒又摇摇头。
“回去我教你。”说话间,余故渊蓦然一阵心悸,感受到什么,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余云舒疑惑地抬头问道:“怎么了义父?”
余故渊没言语,目光深深地望向前方街角——那里有人,那人在观察自己。
余故渊顿了一会,不闪不避地牵着余云舒的手,径直朝前走。
街角的人走出来,竟然是此时应该在客栈的萧霁安。
余故渊的脚步忽然犹豫起来。
离得近了,他发现萧霁安眼圈很红。
哭了?不会吧。被睡的又不是他。
两人长久对视,谁也没有先说话。
余故渊在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萧霁安的情况下骤然遭遇他,整张嘴都锈掉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霁安久久凝视着余故渊,忽然双膝一弯,撩起衣衫,跪下了。
余故渊浑身一颤,没明白萧霁安这是要闹哪样。好端端的跪什么跪?
萧霁安声音很是沙哑,他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如果师尊你恨我,打我骂我都好,砍我几剑也好,我都受着,绝不反抗,”话音一顿,“你别偷偷离开我。”
余故渊没过脑子地反驳:“我没有……我就是出来转转。”
萧霁安深深的望向余故渊眼底,余骇未消地说:“我找了你一上午,几乎把妖界都翻个遍,以为你丢下我自己走了。我知道错了,师尊,昨晚是我没忍住。”话音一落,他召唤出自己的仙剑,双手捧在余故渊面前,“师尊你砍我吧。是我做的不对。但是徒弟有一个请求……砍完我,不生气了好不好?”
萧霁安的恐惧那么明显,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儿,整个人微微颤抖着,充满神采的眼睛透出浓浓的绝望和不知所措。余故渊万万没想到,萧霁安居然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自己在他心里,重要至此?余故渊骤然想起萧霁安挖心头血给自己治病,那更是不要命的做法……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他不是知道,自己喜欢师兄吗?
现在也是,因为害怕自己离开他,跪下求自己拿剑砍他。
余故渊看着他潮红的眼角,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心痛如绞,或许,自己亏欠萧霁安良多……他后门失守的疼痛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想要上前扶起萧霁安,却被身后的什么勾住了外袍……他这才想起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
余故渊轻轻拨开余云舒的小爪子,双手捂住他的耳朵,免得小孩儿听见什么小孩不宜的字眼。迅速对萧霁安说:“你快起来,别跪了。我没有怪你,昨晚我们做了那样的事,全怪客栈里那个孙子的干的好事,他给咱俩下药!”
萧无晴没起身,仿佛对下药的事情已经知晓。反而疑惑地偏头扫了余故渊身后的孩子一眼,“哪来的小孩儿?”
余故渊脱口而出:“我儿子。”
萧霁安:“……”
余故渊松开捂住余云舒耳朵的双手,余云舒获得了解放,疑惑地问:“义父在说什么不能被我听到的事吗?”
余故渊点点头。
余云舒看看跪在地上的萧霁安,忽然明了:“义父,他是你那位爱吃醋的徒弟吧?!奇怪,明明是女人,为什么说话声音像个男人。”
余故渊:“……他,男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