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猎影-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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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特务处现在已经兼并邓有仪的人马,若论实力,别说与特工总部相比,就与调查股相比,也差了好几倍。
陈朋坐上整理股股长之位,就等于成了党调处兼特工总部的二把手。
下一步,日本人是不是就会计划让陈朋取代贺清南,坐上党务调查处处长,兼特工总部主任的位置?
这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陈祖燕现在已处处看贺清南不顺眼了。
想到这里,方不为后怕之余,又由衷的在心里给马春风竖了个大拇指。
若不是马春风早就透过现像看到了本质,知道只要陈祖燕不下台,不管谁做上这个位置,都只会和他争锋到底。又觉的换掉了贺清南,再上来一个说不定更不好对付,才没有痛打落水狗。
不然贺清南早被干下去了。
陈朋要是提前上了位,哪里还有方不为参与领事失踪、邮轮事件的机会?
一个上海案,就能让方不为亡命天涯。
这只是其次。
对国民政府来说,日本奸细坐上这个位置,带来的绝对是灭顶之灾。
党调处的主要职责是清党除共,另外监查内部,权限不是一般的大,与后世纪检,反贪,肃贪等部门相比,就像是拿着屠龙刀和铅笔刀在比划。
再比远一些,党调科完全可以媲美明朝的锦衣卫加西厂东厂等三个机构的综合体。
再加上新扩建特工总部,党调处更是如虎添翼,成了国党内的第一大特务机构。
除了监察肃贪之外,党调处更有了反谍除奸之权。
如果是日本奸细做在这个位置上,完全可以先以监察的名义,抓住目标人物的把柄,然后再逐步引透,逼其叛变。
以党国官员的尿性,屁股底下没压着屎的,可能比后世的大熊猫还少。
也幸亏陈朋坐上这个位置的时间短,要再给他一两年的时间,不知会有多少重要的人物被他拉下水?
方不为觉的嘴里有些发干。
……
等商定了抓捕计划,陈祖燕带着方不为坐上船,离开江心岛。
虽然还没有抓到陈朋,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方不为还是能推断出大部分的内情。
狸猫换太子……李代桃僵……
陈奇美先生遇难的时候,正处于改朝换代的特殊时期,是国内最为动荡的时候。
当时的革命党被定义为反贼,一直被北洋政府压着打,处在百合子的位置,只能是先带着孩子回日本。
这一走,中间便隔了整整十年,没有DNA技术,也做不了亲子鉴定,只要百合子称这个陈朋就是真的陈朋,不论是陈祖燕两兄弟,更或是委员长,谁也不会起疑。
因为谁也不知道真的陈朋到底长什么样。
若不是日本人此次行事不秘,让方不为怀疑到了陈群身上,阴差阳错之下,查出了陈群身后还隐藏着黑手的话,这个假陈朋不知道还会隐藏多少年,又会送出去多少机密情报?
虽然陈祖燕没说,但方不为已经料想到了,南昌失火案被泄密,就是陈朋的手笔。
怪不得陈祖燕将身边的人审查了好几遍,都找不出来这个内奸,因为陈祖燕压根就没怀疑到陈朋的身上。
也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接手调查此案时,便直言不讳的提醒过谷振龙,陈祖燕等,严格保密,除了四部首脑,再加一个他,坚决不能再将详细案情透露给第六人。
若是陈群稍有不慎,在陈朋面前漏露了只字片语,自己绝对在还没查到陈群头上时,线索就断了。
既便如此,方不为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历尽了千辛万苦一般,每一次查到结索,既将水落时出的时候,转眼之前就会被推翻,就是进了藏着九十九道弯的迷宫一般。
直到现在,终于查到了陈朋身上……
二十岁的年纪,就成了特工总部调查股的股长,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谈,但是结合到陈朋的背景,一点都不奇怪。
他父亲是与孙总理,黄新齐名的人物,更是委员长的引路人和恩人。
看看陈氏兄弟依靠叔父的遗泽,短短十年时间,达到的高度就能想像到。
也因为这一个陈朋,让方不为产生了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隐隐约约的觉的,这个陈朋,很可能与之前的玄苦和孙先生有关系。
国党内部,到底还藏着多少类似的人物?
惊疑的同时,方不为也在隐隐期待,下一次,又会是谁?
当然,前提是自己还没有上日本人必杀的名单。
所以,他很想知道,陈祖燕到底给这位假堂弟,透露过多少重要的情报?
比如上海法日使馆冲突事件……
比如南京日本领事失踪事件……
还有发生不久的邮轮事件……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陈祖燕的脸色,方不为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自从离开江心岛,陈祖燕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黑着脸,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眼露凶光。
此时的陈祖燕,估计将陈朋碎尸体万段的心思都有,自己还是别再火上浇油了,安安全全的抓到陈朋才是正理。
第四五七章 结交
小车停到了常府街陈公馆的院子里,一个穿着便装的警卫拉开车门,方不为和陈祖燕下了车。
为了保密,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多余的人手都没有带。
来之前,陈祖燕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方不为跟着他。
比起其他几位,陈祖燕更细心,思维更慎密,方不为相信,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友之呢?”陈祖燕进将手里的大衣交给了夫人。
“还没回来!”孙夫人回了一句。
这是方不为第一次来陈祖燕的家里,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夫人。
很清秀的一位女子,透着满满的书卷气。
“打电话让他回来!”陈祖燕指着方不为说道,“给他介绍一位朋友!”
“孙夫人好!”方不为笑着弯了弯腰。
孙夫人只是点头笑了笑。
丈夫的身份有些敏感,带到家里的客人,如果陈祖燕不提身份姓名,孙夫人也从不多问。
“坐吧!”到了书房,陈祖燕招呼着方不为。
方不为点了点头,又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一路上,陈祖燕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但一到家里,便恢复了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常态,只是这份养气功夫,就让方不为羡慕不已。
知道丈夫可能要和客人谈事情,孙夫人亲自端来了两杯荼,又清退了下人,自己也上了楼。
等没了外人,陈祖燕的眼神中才有了一丝厉色。
“我之前打算,是要他接替贺清南的……”陈祖燕压低了声音说道。
方不为一震,惊诧的看着陈祖燕。
来这里的路上,方不为也猜到日本人肯定有这样的计划,但他没想到,陈祖燕竟然也计划的这么早?
但让方不为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
“我也和司令商量过,让你执掌特务处……当然,可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
方不为的手猛的一抖,几滴荼水被晃了出来。
怎么可能?
陈祖燕和谷振龙疯了?
看滚烫的荼水滴落在手背上,方不为犹自不觉,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陈祖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没想过?”
方不为也跟着叹了一声。
“从来没有!”
若想升官发财,自己有的是机会,何必要选这么一条最难走的路?
陈祖燕摇了摇头,又对方不为说道:“当我没说过……”
陈祖燕说的风轻云谈,但方不为的心里就像是刮过了十二级的台风一样,风浪滔天。
陈朋一事,让陈祖燕倍受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说假话。
但陈祖燕也应该能想到,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
因为谁也过不了委员长那一关。
方不为心里猛的一咯噔。
这是要把自己推到台前的打算?
开什么玩笑?
方不为正在惊疑不定,门外传来了动静,一辆小车开进了院子,警卫称呼着“朋少爷……”
是陈朋回来了。
“这里太过显眼,也不安全……到了扬子大饭店,你见机行事……”
陈祖燕给方不为交待道。
方不为收了收心思,点了点头。
随着皮鞋踩到地板上的响声,进来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确实是一表人才,神采飞扬,英姿勃发,长的有点像年轻时的汤镇业。
方不为率先站了起来。
看到方不为的第一眼,陈朋眼晴猛的一亮。
“方股长?”
陈朋认识自己也不算奇怪,毕竟之前和特工总部没少打交道。
“陈股长!”方不为握住了陈朋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叔父经常提到你,并以此激励我,我对你仰慕久矣,今日终于有幸得见……”陈朋爽朗的笑道。
方不为心里一惊。
他很想转过头去,看一看陈祖燕的脸色。
“陈股长过奖了!”方不为回道。
“不用互相吹捧了,日后有的是时间!”陈祖燕做势斥了一句,又说道,“今天主要是介绍你们认识,日后也好相互扶持,为国效力……”
“叔父早就说要介绍我们认识了,结果你一直外出公干,才拖到了今天……”
陈朋很是高兴,表情不似做伪。
方不为暗叹了一声。
原来陈朋说陈祖燕拿自己给他做榜样的那句话,真没做假。
由此可见,陈祖燕对自己的印像是真的好,很有可能还想让自己和陈朋来个双剑合璧。
……
两个陌生人,想要快速的增进友谊,最好的地方,当然是在酒桌上。
陈祖燕安排的很自然,陈朋一点都没有起疑。
偌大的一张桌子,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听闻方股长千杯不醉,兄弟不才,想要讨教一二!”陈朋指了指摆在自己面前的四瓶白酒,豪爽的笑道。
方不为嘴上谦虚着,心中却在冷笑。
陈朋接人待物的确不凡,更透着几分豪气,确实有几分陈奇美先生的遗风。
陈奇美先生能以一介书生的身份,在短短的几年坐上青帮的龙头之位,更能让青帮的一众元老支持革命,并慷慨解囊,自然有过人之处。
他生前的时候,蔡原培先生便称他是民国第一豪侠。
但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论心思慎密,陈朋还差的太远。
方不为确实千杯不醉,但知道的人没几个,至少谷振龙,陈祖燕等人是不知道的。
有人看到过方不为喝趴下了所有人却依旧清醒的,就只有他在上海与陈浩秋结拜那一次。
在场的除了陈浩秋和关景言,就只有上海站的几名队员。
陈朋是怎么知道的?
只可能是通过杨定安。
……
“友之兄,友之兄……”方不为喊了两声,陈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桌子上摆着四个空酒瓶,谁也没占谁便宜。
“应该醉了!”陈祖燕说道。
他借口明天还有要务,只是陪着喝了两三杯。
就算是在装醉,老子也能让你真醉。
方不为无声的冷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剂,掰掉瓶头,捏着陈朋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什么东西?”陈祖燕眯着眼睛问道。
“乙醚!”
方不为怕陈祖燕不了解这是什么东西,又加了一句:“医生做手术时用的麻药……”
在邮轮上用了一次之后,方不为便时时都会带几支在身上。
第四五八章 孙先生
陈朋醉的如同一滩烂泥,自己和陈祖燕都要是清醒着的话,难免会让人起疑。
方不为又低着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体内的酒精挥发的太快,他身上几乎没有了酒味。
方不为只能在掌心里搓了一些白酒,擦到了皮肤上。
几分钟之后,陈祖燕喊来了楼下的司机和警卫,抬着方不为和陈朋下了车。
方不为和陈朋被放在后座,陈祖燕坐在副驾驶上,刚上了车,陈祖燕就给司机交待道:“待会还要开会,先去四条巷!”
统计调查局的局本部,也在西华路四条巷。
到了本部,陈祖燕遣回了司机和警卫,又安排着手下将方不为和陈朋抬回了房间。
等手下退出去以后,方不为一骨碌翻起身来,让陈祖燕扶着昏迷的陈朋,两个人一起给他灌着催吐和导泄的药物。
时间太紧,必须要尽快让陈朋醒过来,不然天黑之后,没办法审讯。
“什么时候走?”陈祖燕问道。
方不为看了看表:“到天黑吧,白天人多眼杂,说不定便会走漏消息!”
从三年前开始,陈祖燕便将陈朋带在身边培养,就连陈祖燕自己也不敢保证,陈朋有没有利用他这个堂哥的关系和名义,在局本部安排内线。
“尽量要快!”陈祖燕沉声说道。
“卑职明白!”方不为回了一声。
陈朋的身份太敏感,对日谍部门来说,更如瑰宝。他这样的身份,肯定有更高一级的上下线专门在为他服务。
陈祖燕不但想要查清真正的陈朋的去向,更想把这一窝日谍份子连根拨起。
方不为同样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才会如此小心谨慎,并提醒陈祖燕,连家里的司机和警卫也要防备。
等陈朋上吐下泄,慢慢有了意识的时候,陈祖燕才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