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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寄凉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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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羿陵连忙将她扶起:“我们一定尽力而为。请把具体的情况说详细一点,我们也好再想办法。”
  冯丽回忆道:“小女是前日进的杭州城,打算去未过门的婆家过七夕乞巧节,大勇怕她自己不安全,还是特意送她到的婆家,才返回了五云山。今日清晨,我们这两位亲家便过来告知我们,小女和女婿一夜未归,也寻不到人影,奴家实在是担心啊,不知如何是好!”
  方渡寒闻言笑了,安慰道:“想是小情侣循了个地方去度蜜夜良宵,玩够了便会自己回来的。”
  冯丽摇了摇头,“奴家的女儿向来乖巧,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事。。。。。。而且,据亲家说,此前已有好几个县的村子发生这样的事。。。。。。县令封锁了消息,拒不上报。外县的人大多不知晓,更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杭州城。。。。。。”说到这,她不禁浑身发抖,“前年秋天,便有人传言称钱塘江中有一种水鬼,专食青年男女血肉,会派自己的小鬼前来拿人,当时大家都认为是玩笑,可没想到真就应验了!”
  李羿陵蹙眉,“身为朝廷县令,本应替天子善牧黎民,却视人命为草芥,欺上瞒下,真是罪该万死!”
  “将此蹊跷之事推诿于鬼神,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方渡寒道:“你们可曾报官?”
  阮大勇道:“小的正要去。”
  李羿陵点头,“我们与你一起过去,想必你家姑娘的失踪,绝不是个例。”
  下山时,李羿陵回身从衣袖中掏着什么,再转过头来时,眉心痣已隐去,“见朝廷的人,还是谨慎为上。”
  方渡寒瞧了瞧他面容,不禁讶异,“你这袖中什么都有啊,怪不得昨日我解你衣衫,只觉得沉甸甸。”
  “确实装了不少物件儿。” 李羿陵淡笑一声,“出门在外,需防不测。”
  杭州刺史府前人头攒动,人们在堂前登记入册,果然,杭州城内也有几户人家的儿女不知所踪,一时间,人心惶惶,昨日还热闹非凡的杭州城,今日家家门户紧闭,一派沉寂肃杀气象。
  杭州刺史何冬坐于衙门上座,看着堂中攘攘人群,面露难色。司马陈绘轩将案册承予何冬,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何冬点头,拍了拍惊堂木。
  人群安静下来,何冬道:“诸位杭州城的父老乡亲,方才本州已让各位做了关于青年男女失踪一案的登记,此事事关杭州城安宁,本官必会追查到底,破此迷案。”
  百姓议论了一阵,随后纷纷点头。
  何冬话锋一转:“然而,本州看到这案册上,有不少杭州治下各县城的百姓来杭州刺史府越诉。可按大周律法,越诉及受者,各笞四十。本州无权受理你们的诉求。”
  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个老人哀叹道:“刺史大人,如果交由本县县令处理,能让我们的儿子、女儿回来,我们又何必要来到杭州刺史府,劳您大驾?”
  何冬闻言再次翻开案册,不禁一愣,“有这么多青年,在今年春日便已不知去向了?”
  “可不是吗?”一个中年人走出来,“湖州县失踪的人数最多,可我们的县令大人司鹏,次次以水鬼之说搪塞我们,拒不上报,还说如果越诉,就要我们好看!若不是我们鼓起勇气,联合了这些乡亲们一同前来,恐怕大人您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您去瞧一瞧,湖州一些村落的山岭之上,已尽是空坟!”说着,他淌下泪来,“可怜我那弟弟和弟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羿陵正与方渡寒一起站在台下,听到此话不禁抓紧了自己衣袖,方渡寒看他一眼,缓缓将他冰冷的手指握入自己温暖掌心。
  “鬼神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人群中走出一个俊朗身影,李羿陵和方渡寒讶异地对视一眼,那人正是绸缎庄的严公子。
  “昨日七夕乞巧,我吩咐我家伙计小莫去买些米到庄中来,他笑着说要趁机去与自己心爱的姑娘过乞巧节。不想,这一去,便再未回来。我本没放在心上,直到听到街上的传言,才知道别人家也发生了此等骇人听闻之事。”严公子叹道:“小莫自幼与我一同长大,也到了该嫁娶的年纪,谁知。。。。。。”他儒雅的面容上尽是悲意。
  阮大勇站在方渡寒一旁,惊讶道:“买米?我也曾嘱咐我家姑娘,在逛杭州城时买些米回山。”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还有一个大伯,也连连点头道:“是去陈家米庄吗?”
  阮大勇回身,“正是!”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李羿陵心里也是疑窦重生,再望见台上的刺史和司马,脸上也均变了颜色。
  何冬拍了拍惊堂木,“此事事关重大,需要本州与众吏仔细商议,退堂!”
  严公子慷慨陈词道:“江南本是富庶之地,若像刺史大人这样处事,恐怕连百姓安危都无法保障,这座享誉大周的祥和之城,恐怕也是虚有此名。此案不解决,你上不配承皇帝天恩,下对不住黎民百姓!”
  众人纷纷附和,方渡寒点头,“这家伙嘴皮子一张一合,还真说的挺像回事儿。”
  何冬面上尴尬,起身大声安抚:“父老乡亲们,此案我定会上报朝廷,相信朝廷会妥善解决,请诸位放心!我即刻便撰写公文,责令各县县令进行全县全村的探访,必将其查个水落石出!”
  方渡寒不满,低声问李羿陵:“这何冬看着不怎么靠谱,你怎么没撸他下来?”
  李羿陵叹气道:“前些年余杭水患频繁,何冬工部员外郎出身,疏浚修堤是行家,派他过来解决了很多问题。徐子昂之乱,他配合的也过得去。。。。。。杭州官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待以后慢慢与你细说。”
  两人再望向台前,何冬已由司马和衙役拥着,慌张走进后堂,没了身影。


第37章 金蛇狂舞
  浓云蔽日,直压城郭。惊雷滚滚,天幕中劈下令人心惊的闪电,似金蛇狂舞于群山之上,两骑快马冒湿风冷雨而来,在峥嵘山峰上停住,马上的人掀起斗笠,露出一双忧思绵长的杏眼,他俯视着青山翠峦环抱的村落,不禁叹道:“这几日连走湖州、建德,竟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忆南,如果再走下去还是一无所获,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了。”
  “失踪之事距今已几个月,找不到痕迹倒也正常。况且。。。。。。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方渡寒抖了抖身上的雨珠,“至少,通过那些村民的描述,基本可以断定,村中的失踪案与陈家无关。”
  “可杭州城中的几桩案子矛头都指向陈家。”李羿陵眉尖微蹙,“陈家虽然吝啬爱财,却不至于做出此等诡秘之事,仿佛是有人刻意引导。”
  “杭州司马陈绘轩,便不就是陈老爷子的二儿子?这些年没少给了刺史何冬好处。。。。。。且看何冬如何应对吧。”
  李羿陵心里升腾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昨天混在人群中听司鹏办案时,他给百姓的答复是,李淮景派了黜陟使来江南道彻查此事。。。。。。如何就这样巧。。。。。。”
  方渡寒也觉得情况棘手,“一定是有人想要扳倒陈家。如果真是这样,这股势力便已经深入杭州全境。。。。。。确实不可小觑。”
  李羿陵沉默片刻,“罢了,再下这桐庐县一探,希望会有些发现。”
  两人拨转马头,沿小径向山下而去。阴空霢霂纷扬,他们到荻浦村时已经天色昏暗,村口有个简朴客栈,堂内亮着莹莹烛火,只是大门紧闭,方渡寒勒马,“云舟,且在此安歇下来,用些晚膳,晚些时候去村中逛逛。”
  李羿陵颔首,“好。这几天奔波劳碌,我也饿了。”
  二人下马,方渡寒前去叩门,“店家,此处能住店吗?”
  有一个老者前来开门,看到方渡寒和李羿陵,脸上尽是惊诧之色,然后连连点头,“二位客官,自是可以。。。。。。请吧。小二,去帮客人把马牵去马厩。”
  方渡寒蹙眉问道:“老人家,您这客栈为何大门紧闭,不像个做生意的样子。”
  那老者叹气,“老夫这客栈专为过往客人而设,这几个月内已许久未有人前来,所以,天色一晚便干脆闭门了。”
  李羿陵坐在凳上,解了佩剑落于桌上,“也是,这荻浦地处偏僻山谷,想来少有人过路。”
  “非也。”老者摇头,“以往各县来往的还算频繁,咱这小店也曾生意兴隆,只是。。。。。。只是现下。。。。。。”
  方渡寒眉棱一挑,“只是什么?”
  “公子,听您是外地口音,想来对这里不太了解。。。。。。”老者低声道:“这几个月,周围县城中有不少青年男女失踪,来往的人自然少了。”
  李羿陵假装不知,“哦?有这等事?”
  老者哆嗦着说:“是水鬼呀!食人血肉。我劝二位爷晚上也不要出去,虽然本村还没这等事,但是还是小心为上呀!”
  方渡寒笑了笑,“我们是两个男子,想来无事。。。。。。罢了,麻烦老人家先弄些酒菜过来。”
  老者应下,吩咐伙计炊米,不多时,便端上来一盘野菜饭团,一盘酱牛肉,“二位爷,小店寒酸,只有些这个,请将就填饱肚子吧。”
  李羿陵笑,“已很好了,多谢老人家。”
  两人用过晚饭,上楼放了包裹便又走了下来,老者看见他们有出门之意,忙不迭绕出柜台来,劝道:“夜色深了,这天又下着雨,二位爷还要出去吗?”
  李羿陵笑道:“我们出门走走,就在不远处的村里转转。”
  老者咋舌:“到底是年轻人,不像我们这把老骨头,怕鬼怕神的。”
  一句话说的三人都笑了,老者为他们打开木门,方渡寒撑开一把黑色油纸伞,与李羿陵并肩走入雨幕。
  愈往村庄深处走,那雨愈下得紧,各家柴门紧闭,偶有一两处燃着烛火,其余的竟无一丝生气,青石板路上,也更无人影,寂寥得阴森可怖。
  方渡寒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在被什么东西慢慢消解吞噬。
  “不好!方才的饭菜里,定是有软骨散!”
  李羿陵闻言一骇,他内力没有方渡寒深厚,因此对药物的作用察觉得不够敏锐,此刻他闭眼屏息,也是觉得提不起气。
  “一时疏忽,竟中了那店家的招数。”李羿陵迅速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蜡丸,从中拿出两颗丹药,“此解药能暂时封住经络,本是为防蒙汗药而带在身边的,不知对软骨散是否有效。”
  “想来药理相同,死马当活马医吧。”
  二人服下丹药,方渡寒拉李羿陵来到旁侧隐蔽小巷中,推开一家民房,果然是荒废的,他们躲了进去,盘膝坐在炕上,用内力驱逐着软骨散的药效,这种体内的对抗十分消耗精力,纵然湿意绵绵,二人的额上还是渗出了汗水。
  雨声滂沱,难听得外屋动静,方渡寒怕有杀手过来,一刻不敢轻慢,尽最大限度将自己的功力恢复到了九成,低声问李羿陵,“你怎么样了。”
  李羿陵也正在阖眼打坐,“已驱了七八成药力。”
  方渡寒在他身后坐下,大掌将自身内力从李羿陵背后缓缓输送过去,一股熨贴滚烫的暖力直接渡入李羿陵体内经络,直逼得他出了一层薄汗,那种空虚绵软之感已荡然无存。
  “忆南。我已全然恢复。你呢,感觉如何?”
  “不用担心我。”方渡寒虽传了内力给李羿陵,但他自身力道雄浑刚劲,也已无碍。“那黑店只下了软骨散,而不是毒药,你我也该庆幸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钱,还是。。。。。。”李羿陵只觉眼前布满了疑云,窥不真切。
  方渡寒冷笑道:“回去一探便知。”
  两人回到店中,再看着那老者慈眉善目的模样,只觉寒意渗骨,不过他二人都是心机深沉的老手,谈笑风生,也随了那老者盘问。
  听他问的细致,方渡寒心里有了个大概,那老者也在揣测摸索他们的身份,这客栈恐怕大有玄机,他懒懒打了个哈欠,“云舟啊,阴雨天还真是让人疲倦,此刻我真有些累了。”
  李羿陵闻言一笑,“我也是,走吧,上去休息。”
  他们住的是一间大房,屋子东西两头放了两张架子床,推开南窗望去,正是荻溪。李羿陵点亮烛火,窗纸上映出他们的影子,二人假装卸了武器,盥洗更衣,然后躺在床上,吹熄了蜡烛。不多时,房内传出了一阵阵鼾声。
  方渡寒睡觉不打鼾,此刻学的倒挺像,李羿陵在对面床上握着佩剑,紧张之余又被他逗得想笑。
  方渡寒学着鼾声,鹰眸一刻不停地在房间中扫视观察,黑色油纸伞撑在地上,晾着伞面水珠,那水珠将木质地板晕湿,方渡寒刚要移开目光,便被那水中的痕迹所吸引,他起身定睛一看,木地板上刻着浅浅的水纹,仿佛是一朵小浪花,隐蔽地藏在墙角。
  李羿陵也起身顺他眼光看去,只觉得熟悉,继而大惊。
  那朵浪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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