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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夏醒迟ABO-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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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炀疲惫地闭上眼,他是真的很累。
  靳吾栖的眼泪掉在余炀的衬衫上,他勉强稳住声音,说:“我等会儿去放热水,你洗个澡,换上浴袍,睡得会舒服一点。”
  “我走的时候跟服务员说一声,再送一杯蜂蜜水上来,你记得喝,不然会头疼。”
  “会联系你助理把衣服送过来,你今天晚上肯定没吃多少东西,明天早饭一定要吃……”
  靳吾栖将余炀的领带解下来折好放在枕边,近乎贪恋地看着alpha的脸,柠檬汽水信息素近在咫尺,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这样近距离地闻到。
  他伸手轻抚着余炀的侧脸,很想很想告诉他一些什么,却被那些水草一般的过往紧紧地缠着脚,拽着拖着,靳吾栖整个人往下沉,冰冷的水已经淹过口鼻,言语不能,可却始终不敢向余炀伸出手,要他救救自己。
  因为他太清楚,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不是为了偏偏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喊救命的,他只剩下一件事没有解决了,在彻底结束之前,任何的崩溃和吐露都是毒药,会让他一切都白扛,那些隐忍吞下的血水也都失去了意义。
  何况,让他一直无解的题,就是如何面对了解所有事实后的余炀。
  逃避、退缩、畏惧、犹豫、纠结、痴怨,一而再再而三,性格里所有最难堪最隐秘最微弱的因素,一直纠缠着浮现与壮大,其实说到底,都来自于此。
  Omega尚在晃神,手腕却被蓦地扼住,alpha睁开眼,漆黑的瞳色明明泛冷,却有让人一对视就好像受了灼烫的力量。
  余炀施力将靳吾栖拉到自己身上,然后翻过身将他压着,看着omega潮湿的眼睛,冷冷地说:“原来你除了在做爱的时候,也会哭。”
  Alpha像是在突然之间换了个人,不同于以往故作强硬的冷漠,此刻他的脸上带着恨色和狠意,阴冷嘲讽,这种表情靳吾栖在魏弈的脸上也看到过,那是报复的前兆。
  “余炀……”
  话音未落,余炀拿过床头的领带,握住靳吾栖的双手,把领带绕上去打了个结,然后将多余的长度绑到床头栏柱上,靳吾栖被牵扯得整个人背部悬空,他有些失措地挣扎了一下:“余炀,你……”
  “不是说打你骂你都可以么。”余炀跪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脱下了外套,解开衬衫扣子,“你就是料定我不会打你骂你,才敢这么说吧。”
  Alpha高高在上垂眼看人时有种无机制的冷感,靳吾栖看到余炀已经脱掉了衬衫,他终于如梦初醒般地惊慌起来,用力挣扎着双臂:“余炀……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愿意吗?”余炀俯下身,微凉的手伸进靳吾栖的衬衣下摆里,顺着腰腹一路往上摸,他抬起眼,冷笑起来,“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靳吾栖只是摇着头:“你先放开我……”
  “我给过机会让你走,是你自己没有抓紧时间。”余炀一手在靳吾栖的胸前捻弄,一手去解他的皮带,“你总是在浪费我的耐心,四年前是,今天也是。”
  “你喝醉了……余炀……求你……”
  腺体好痛,alpha的信息素太张狂,靳吾栖几乎呼吸不过来,手腕被绑吊着,已经摩擦得发红了,他徒劳地挣动,裤子却被余炀褪了下去。
  “余炀,你放开我……我跟你做……”靳吾栖哭着哀求,他在这样陌生的alpha面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不想余炀变成这样,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性爱要用这种强制的手段来完成。
  余炀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裤子都懒得脱,抬起靳吾栖的腿,直接往他的臀部贴过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omega根本无法分泌出体液来作为润滑,靳吾栖的恳求全被余炀忽视,他只是冷着脸不容置疑地进入,握着omega的腿根狠狠往前送。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连亲吻都没有,凶狠的性器贯穿omega的后穴,靳吾栖猛地仰起雪白的脖子,眼泪淌过鲜红的眼角,所有的哭泣都失了声,濒死般的寂静,像是被一场噩梦吞没。
  那个永远顾及他的感受,耐心又温柔的alpha,在这一刻彻底沦为回忆。
  余炀俯身咬着靳吾栖的脖子,就是不肯去碰他的嘴唇,性器在体内抽动起来,疼痛伴随着绝望,一路痛到心脏,靳吾栖咬着唇不出声,只剩眼泪往下落。
  Alpha在后颈周围舔咬,靳吾栖闭上眼,颤声道:“咬吧,余炀……”
  他听见余炀嘲讽的一声笑。
  “不了,我不想标记你。”


第27章 
  靳吾栖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酒店,还是在那个房间,余炀已经不在了,只有杜叶乐慌慌张张地趴在床边。
  “醒了?还好吗?”杜叶乐见靳吾栖睁开眼,立刻说,“你动一下,看看哪里痛。”
  怎么可能不痛,靳吾栖就是在余炀顶进生殖腔的时候被生生痛晕过去的,不在发情期的omega生殖腔被打开,是太难承受的一件事。
  “余炀呢?”靳吾栖哑着嗓子问。
  “昨晚就走了,我看他根本没醉到哪里去。”杜叶乐忿忿地说,“他帮你洗了个澡,然后拿了药过来,让我照顾好你,然后就走了。”
  靳吾栖看着自己红痕犹在的手腕,点点头。
  “哦我还把他给骂了……”
  “你……”靳吾栖叹了口气,“他喝了酒,情绪难控制,有什么好骂的,他心里比谁都难过。”
  “那也不能这么凶啊!”杜叶乐“嘁”了一声,“还绑你,这是强制手段了,要是去omega协会告他,一告一个准。”
  “你少说两句。”靳吾栖闭上眼,“我再休息会儿,然后去公司。”
  “还去公司啊?回家休息吧,你这样……”
  杜叶乐看着靳吾栖微微皱起的眉头,憋屈地闭上了嘴。
  …
  余炀坐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上午,他的脑袋里都在回想着昨天晚上杜叶乐朝自己大吼的话。
  那个外国人的中文真是相当好,骂人骂得有条有理,说出的话字字惊心。
  “谁不知道你受了大委屈,可你知道他在国外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对天发誓,他这四年受的苦比你多多了,遇见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他腺体上的伤,他短暂的发情期,我就不信你没有怀疑过!”
  “当初但凡他有办法,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受害者之一,很多事情他根本没有能力抵抗。”
  “他是个omega啊,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失去的何止你一个,太多太多了好吗!”
  ……
  余炀想起昨天在醉意里看到的那张脸,带着泪,眼睛里好像堆积了很多很多想要说的话,最后却只能哭着喊一声“余炀”。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炀给陈安桐发了微信:你之前跟我说他在国外的事,我想知道。
  陈安桐是个聪明人,不用挑明也知道余炀说的这个“他”是指谁。
  陈安桐:现在想知道啦?简单啊,跟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
  余炀:别闹。
  陈安桐:那好吧,退一步,出来吃个饭。
  余炀:好,时间地点你定。
  …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餐厅里,陈安桐一开口就是一种道听途说的八卦语气,“大概就是他家要他和一个alpha联姻吧,据说当时已经订好了婚期,很多圈子里的人都陆陆续续收到消息了。”
  “那时候靳吾栖好像还在国内,联姻的事情出来不久后,他就回到了他家的集团里,先是直接公布说联姻是假消息,他本人并没有同意,接着过了几个月,那个传说要跟他联姻的alpha,突然就消失了,然后没过一年,alpha家的集团开始走下坡路,接连爆出偷漏税、贿赂、贩毒的各种黑幕。”
  “不过那个alpha家肯定勾结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一开始还能靠各种关系遮掩,但是好像是有人铁了心要搞垮他们,在过后一两年的时间里不断地把各种信息放出来,一个比一个狠,每次他们觉得自己能再吊一口气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份更恐怖的证据,这战线拉了好几年,最后到底是把他们家彻底解决了。”
  陈安桐说着,摇摇头:“讲真,背后的人真的有耐心,又够狠心,一方面能慢慢地收集各种证据,一点也不急躁,好像是故意要把他们的精气耗尽,不一棒子打死,而是一下接一下地来,跟收渔网似的。一方面能力和手段很强,拿出来的证据真的很细很吓人,推不翻的那种,谁也救不了,到最后连特调局都参与进来了。”
  “你说的是那个去年三月份被宣布彻底破产的集团?”余炀静静听完,问道,“石油能源起家,破产之后连带着拉了好几个官员落马?”
  “是啊,当时闹得挺轰动的,国内肯定也知道,尤其是金融圈。”陈安桐说,“那个本来要和靳吾栖联姻的alpha,据说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坐牢去了,出狱以后他家还没彻底破产,大概是借机会逃出监视躲起来了,现在都还没找到他。”
  “然后就是靳吾栖家的没落了,应该是他事先就埋好线了,alpha家刚破产不久,靳吾栖就把自家的集团拆分了,有的被收购了,有的直接卖了股份转手了,总之就是拆得零零碎碎的,然后一个个抛出去了。”
  “还蛮让人想不通的,那么大的一个家族集团,他说不要就不要了,说毁就毁了,现在在国内虽然也有自己的公司,但是规模跟之前的是没办法比的,不过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大家都在说是靳吾栖把那个alpha的家弄破产的,但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唉,我就更不懂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事。”
  余炀沉默地捏着鼻梁,靳吾栖家的集团的事他是知道的,周舟也提过,但是余炀确实没想到过另一个集团的没落可能也与他有关。
  如果当初靳吾栖是因为要被联姻而不得不回去,为什么他始终一个字都不肯说?既然国外的事早就解决好了,为什么也不肯给一个解释呢?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说他是有苦衷的,说他压力很大,什么理由都行,余炀就算没办法完全原谅,也至少能得到一丝解脱。
  …
  一个月多后,余炀第一次去了靳吾栖公司。
  自从上一次酒会过后,靳吾栖做到了余炀的要求,没有再去找他。
  而且这段时间靳吾栖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考察一个项目,所有的酒会和饭局他都缺了席,余炀也知道,所以他选今天来找靳吾栖。
  余炀站在靳吾栖的办公室外,靳吾栖正结束了一个临时会议,一边拿着资料跟杜叶乐说话一边往办公室走。
  杜叶乐看见余炀,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靳吾栖。
  靳吾栖抬起头,看见余炀时他怔了一下,然后秘书走过去跟他说:“余先生有事找您。”
  “知道了。”靳吾栖将资料交给杜叶乐,“你安排下去吧。”
  杜叶乐点点头,看了余炀一眼,走开了。
  靳吾栖打开门走进去,问余炀:“想喝什么?”
  “不喝。”余炀站在沙发边,看着靳吾栖的背影,“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靳吾栖静了一秒,然后他转过身,笑着问:“什么问题?”
  “你在国外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靳吾栖淡淡地笑。
  “你花了四年多的时间,只是为了搞垮两个集团?”余炀盯着他,“然后又回国来,经营一家规模不如之前的公司?”
  靳吾栖几乎是不自觉地往余炀面前走了一步,他现在对那丝柠檬汽水信息素有着无法抵抗的贪恋。
  他正要开口,手机响起,靳吾栖拿起来看了一眼,指尖瑟缩了一下。
  “明天。”他抬头看着余炀,“余炀,明天我们约个时间,我说给你听。”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你要去哪?”
  “求你,余炀。”靳吾栖紧紧地攥着手机,“明天好不好……”
  他此刻的模样让余炀想到那天晚上,omega脆弱的恳求,那天自己喝了酒,没能理智地停下来,而现在清醒地面对着,余炀无法不心软。
  “好。”他说,顿了顿,他问,“上次,你……”
  “没事的。”靳吾栖摸了摸小腹,笑了一下,“如果你需要,我都可以,但是,别再把我绑起来了。”
  他走到余炀面前,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深深地嗅着alpha信息素,靳吾栖说:“那样很痛,我会很害怕。”
  余炀的双手垂在身侧一动未动,那天晚上是他强迫在先,他有错。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怪靳吾栖,这么久了,为什么非要等自己来当面质问,才愿意给一个答案,到底是什么让他这样难以启齿?
  …
  靳吾栖冷静地开着车,之前在与余炀对话的时候,是魏弈发来了短信。
  “你现在立刻来见我,我要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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