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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开海-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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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挡路,他是公爵,他们就让这片领地换个公爵;他是国王,他们就让这个王国换个国王,有城堡的就用火药捆塞满窗户、有城墙的就用大炮把墙轰塌。”
  陈沐说罢,手在桌案上抹过,对史小楼抬起一根手指:“但他们不是公司的私兵,有商贾试图控制这支军队,他们就会先把那个人干掉;而一旦大东洋发生战争,所有护航舰队都要听从军府调令,这么说,你明白了?”
  史小楼抿着嘴,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环顾左右同行商贾,又看了看周围坐着的军官,最后看着陈沐点头道:“小民明白了,我……我想给朝廷捐点钱。”


第251章 法办
  火德星君在小雨中缓缓前行,木雕的坚毅脸庞仍是那副怒目金刚的模样,眉头狠狠皱着,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时不时自口鼻向雨幕喷出两道蒸汽。
  神仙穿着副墨绿色北洋骑兵的雨披,比步兵用的帐布雨披要大一号,遮住屁股后头的腾云,在雨披与腾云间,与神仙背靠背翘着脚斜躺在里头的万历皇帝非常烦恼。
  去年因醉酒后图一时欢愉,临幸了王姓宫女,事后醉醺醺得还把腰间玉柄铳给了人家,结果一不小心就要把长子生出来,这可是个大问题。
  张老师教了一辈子的尊卑礼法,嗯?到头来小徒弟弄出个宫女生的长子,这以后不得乱套么?
  但李太后在家务事上非常开明,她告诉万历她已经老了,如果生个男孩,也是社稷之福。
  又说王宫女的出身低微不要紧,母凭子贵,皇帝可以册封她。
  但这依然令万历皇帝心里带着沉重的压力。
  从他的斗鸡眼就能看出这一情绪问题,皇帝是没有眼疾的,那是什么让他呈现出斗鸡眼这种别致技能的呢?因为头顶的雨披。
  雨水在雨披上聚集,因为腾云前后左右四根‘撑天柱’的作用,力向中间施加,让那里垂了下来,这没有问题,只需要皇帝的小手儿拽拽两边,那些雨水就会被流到地上。
  但万历没拽。
  他的一双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距离额头不过两寸的雨披布,在下垂的顶点,一滴水正缓缓渗透,在随后的十息之内,这滴大胆包天的水将会滴在万历老爷怀里抱着的橘猫脸上。
  啪嗒!
  它终于落下来了。
  随后猛虎狂哭。
  “喵!”
  万历爷劳心费力地将斗鸡眼板回,将目光望向火德星君身后跟随的四名宦官、四名步兵大汉将军,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的油纸伞,漏水么?”
  没看到先前一幕的宦官与大汉将军们不知皇帝这话为何意,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领头腰插手铳的锦衣千户硬着头皮道:“不漏。”
  “也对。”
  万历坐起身子缓缓点头:“说的是,倘若漏水,就不要叫伞了。”
  “那为何朕的北洋军雨披却漏水?”
  漏水难道还能叫雨披?况且,这不单单是雨披,四块撑起来还是帐布,它在加工过程中有几道工序万历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转头对旁边道:“别玩了,下坐骑。”
  火德星君旁边是小一号的蒸汽车,是潞王缠着万历,然后下令工部专管蒸汽机的主事做的。
  潞王审美奇特,起初万历也想给他做个火德星君啥的,但潞王爷非说要坐火焰山,结果山真做出来舒适性大打折扣,基本上这玩意自己跑没事,要想乘骑,潞王就得趴在山上抱着山顶。
  别看潞王年纪小,很有男子气概——自己选的山,就算抱着也要骑到底。
  不过其实也挺发愁的,冬天抱着暖和,可眼看着倒春寒过去就入夏了,到时候再抱着可不行。
  听到万历号令,被坐骑热得满头大汗的潞王二话不说便撒了手,立定后转过身先后抱拳,恭恭敬敬应了两声。
  “皇兄!”
  “二弟!”
  前头那句是给万历说的,后边那句也不是万历的回话,而是对万历怀里的大橘说的。
  毕是兄弟,结拜的也是兄弟。
  皇帝勒勒缰绳,一把掀了漏水的雨披,捋起袖子伸手往前在火德星君脸上摸着,好不容易才摸到头上发髻,往下一按,火德星君口鼻喷出大量蒸汽,这就算消停了。
  关了坐骑,皇帝这才抱着大橘抬手看向跟随的宦官与大汉将军摆摆手。
  摆完手见没人动弹,又加了一句:“朕不喝酒了,往后退、退远点。”
  自打那次皇帝与潞王被一壶酒灌得大醉酩酊,在那之后好几个月,太后下了死命令,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得有八个人跟着皇帝,还专门把亲信宦官调到别处。
  别管皇帝吃喝拉撒还是出去练兵,哪怕从甜食房叫个外卖在小屋子里偷摸吃,旁边都得有八个人盯着。
  八个人都是生面孔,就连腰上带铳的锦衣百户都是。
  但他对皇室来说是百分百可信的,因为他叫王天瑞。
  武举人出身,受得锦衣百户,不招人待见在三省合军攻安南时被派去跟着陈矩监军,攻下升龙城后大获全胜的战报就是他送到御前,表功受封锦衣副千户,在升龙当地主持锦衣安插间谍的事,前年才调回紫禁城。
  但他对皇室可信的原因并非前头那些经历,而是因为他是王宫女的父亲。
  王宫女眼看着就要封妃,若生得是男孩还要封贵妃,倒是他父凭女贵封个伯只是正常情况——谁都有可能害皇帝,但岳老子不会害自己女婿。
  非但如此,老王还恨不得能有个机会能让他把一身本事发扬出来,好为女儿铺平道路,在这宫城里也好过些。
  这不,皇帝练兵,老王自告奋勇去军中正军法,其他方面传统武举人恐怕不比讲武堂学员,但在军法方面,传统武举人可要严厉得多。
  别人都退下了,老王没退,他道:“陛下,可有事需差遣小臣?”
  皇帝面对老王总是很尴尬,喊岳父吧,不合适;喊王千户吧,好像又太疏远,他寻思得赶紧给老王封个爵位了,叫爵位听着舒服他喊得也舒服。
  “嗯,别告诉别人,北洋送来的雨披,它漏水。”万历从火德星君身上下来,挥手避过老王撑过来的伞,道:“朕很生气,不要伞。”
  “朕怀疑,是南洋军器局、北洋军器局、宣府军器局中哪个除了问题,有人以次充好。”
  说实话,对小万历来说,上瘾的事可太多了。
  练兵上瘾、反贪也上瘾。
  “朱翊镠,让你的宦官给朕跑个腿,出去打听打听,这批军备是从哪进的。”
  说罢,皇帝又把头转向王天瑞,道:“您过去跟南洋诸多将官共事,想必北洋也有旧识,代朕去打听打听,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走漏消息,回来报给朕听。”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让朕的旗军在万里之外就用这些漏水的破玩意,看朕不办了他!”


第252章 门清
  老王十分开心地领受命令,整理行囊第二日就踏上去往北洋的路。
  其实要按说王天瑞在北洋应该是不认识任何人的,首先北洋没有锦衣卫,他在升龙结识的将官们如今各个高升天下各处,当时的千户百户如今都官拜总兵主一地军事,又偏偏没有主北洋事的。
  大丈夫四海为家,高才大德者,谁在北洋蜷着?
  而往上看北洋的主事官吏,要说认识的有不少,可真正能说上话的没几个人。
  如今北洋主事的都是文官出身、兼得知兵经历的干才大臣,他哪儿能认识那些人去。
  话说回来了,北洋由文官对朝廷来说并非坏事,这恰恰是北洋对朝廷太过重要的体现。
  不过路上一番打听,得到的消息令王天瑞喜不自胜,北洋还真有他的旧友——白元洁白元帅,被北洋重臣叶梦熊上表从南洋调到北洋了。
  其实也不算调,白元洁在南洋也挂着北洋军府的官职,这官职西、南二洋军府的左右都督都挂着北洋职,能多领一份俸禄。
  南洋的左都督陈璘、右都督白元洁,西洋的左都督张元勋、右都督李锡,都在官职前加北洋军府都督同知。
  “可陈帅的东洋怎么不见加官封都督同知呢?”
  北洋的帅府里,白元洁面带笑意撅着下嘴唇垂眼看了看手捧盏内蜜饯金橙子泡茶,道:“他带东洋舰队端着尚方剑开进亚洲,跟西夷打仗连战连捷,战报送回来满朝文武都觉得二郎在吹牛逼,还加官儿呢。”
  “你不知道那战报?”
  白元洁将茶盏往桌上一撂,左胳膊肘撑着椅子扶手身子微倾,开了口:“监军陈佛儿是这么说的,‘此次大胜西军,所拟条约预令西人割让土地极大,依西人舆图观之,保守估计方圆三千里’,我听叶公说,内阁觉得就俩可能,要么陈帅把他们当傻子,要么就是西人都是傻子。”
  “那么大一块地,哪能说割就割了?”
  王天瑞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自己过来是干嘛都忘了,眨眨眼道:“还有这事?陈帅话都说出去了,万一仗要没打赢,或另有意外,这该如何是好?”
  白元洁笑着摆手,道:“赢了,已经赢了。”
  “白帅如何得知?”
  “麻家港前些时候派回船舰过了望峡州,内阁把电报拉到了苦兀岛对岸重设哈儿蛮卫,沿途五千里有的地修成了有的地正在修,但驿站到底是建好了,回来的船还在路上,信已经传回来了。”
  “非但大获全胜,割出的地还只多不少,不过准确消息还要等三期船队回来才能知晓。把心放肚子里,我估计陈佛儿写战报的时候这仗就快打完了,等着看人傻眼吧。”
  王天瑞一时没听懂白元洁所说的‘等着看人傻眼’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往细处想。
  其实白元洁是等着看朝臣笑话呢,因为这事搁他身上他也愁,方圆三千里的土地说割让就割让了,尽管又是人马驿站接力又是电报交替传信难免让信息字句错误,但大体上联系语境基本上能读懂。
  翻遍史书都不会见到这种情况,白元洁估摸着满朝文武到时候都得傻眼,傻眼完了北京城就该夸皇帝英明了——陈沐出海就领了尚方剑、授予全权,意思就是让他在海外代皇帝行事,多大的殊荣?
  那会可有不少人琢磨着等陈沐做不好就把权力给他弹掉,可现在呢?没这权柄亚洲的事谁能办好?
  说实话老白特羡慕陈沐,也羡慕张元勋——尽管非常可能别人也超级羡慕他,但他真的很羡慕别人。
  瞧瞧白元洁历任的都是些什么官职,嗯?广东卫军革弊进入尾声,他当了广东都司的都督同知,然后明军舰队开进南洋。
  吕宋打仗,他在运兵粮;安南打仗,他在运铳炮;缅甸打仗,他在运猪羊。
  结果南洋平定他成了军府都督,确实南洋发生的每场战争他都参与了,而且参与率极高,基本上每个士兵都吃过他运的饭菜。
  人家陈璘好歹还带着舰队打了好几仗呢,他就是没完没了得押运辎重,早年船小还好,到底有机会跟不服约束的海盗、走私商人干上几场,后来船大了,别人远远地瞧见他们就跑,跑不过投降都不带犹豫的。
  功勋特别多,别人打赢的没场仗都不得不把辎重运送及时的功勋按在他头上。
  可回头想想,在这个时代,大明帝国征服四海的时代,作为一名武将的白元洁,论功勋、官职不比谁低,可绞尽脑汁居然想不到自己参与过哪个大场面。
  跟人一块喝酒都没话聊,别人一追忆往昔,那就是林来岛大决战,岛上两万敌军被杀的被杀淹死的淹死,几乎传檄而定;要么就是白古城,力克强敌收复三宣六慰;再不济平安南乱世,战象齐出的场景重现也能为这喝上二两。
  他呢?
  手里也就剩两张牌了。
  新江桥干了土匪叛军李亚元,珠江口堵了海上巨寇曾三老。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别人都忙着征服世界,他白大将军可好,整天闲得就只能升官、升官、再升官,升官很无聊啊好不好!
  除了升官就是数钱,南洋那么多条商船跑来跑去,进进出出进进出出都是钱,还有濠镜的葡萄牙送财大主教,蚊子再小也是肉。
  整天就干这事儿,虽说真的很爽,可日子久了也恼人得很。
  还好,托陈沐大胜的福,现在被调到北洋了。
  其实老白早就知道陈沐在东洋亚洲肯定是大胜。
  毕竟人生嘛,它是有迹可循的,从他被调到北洋就有预感了,他觉得,或者说他希望,朝廷把他再派到亚洲接陈沐的班儿。
  好歹那边可能有仗打。
  “对了,你过来不是光跟白某叙旧的吧?”白元洁眨眨眼,下巴一扬道:“有什么事,说罢,能解决都给你解决。”
  对啊,我过来是干嘛的?
  老王想了又想,末了一拍脑袋道:“前些时日锦衣卫给发了一件北洋雨披,前边不是下雨了,结果发现这雨披漏水,想过来让白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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