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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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朔听说过一些风声,外界对沈家收购Tiro的事情冷嘲热讽,得知是刚毕业的沈家二少爷去接管,更是议论纷纷。
他的家里人也曾讨论过,说沈锦旬的境况棘手,想要让Tiro翻身并不容易,而他妹妹插嘴讲过沈锦旬可以靠脸吃饭。
没想到话题人物被他这么遇上了。
楼朔“啧”了一声,然后跟云枝说:“本来想回绝白栖迟的,今年我很忙,也对这个品牌的风格没一点兴趣。”
他打了个响指:“但还是来玩玩好了,让白栖迟明天联系我。”
他们挂掉电话,车刚好停在别墅门口。
费劲地安顿好白栖迟,收拾完残局,云枝喊累又喊饿,闻了闻衣袖,还嫌弃身上染了酒味,捧着睡衣去洗澡。
沈锦旬和许嘉致很久没见,在客厅聊了几句,互换了联系方式。
许嘉致在加到沈锦旬好友的时候,表面强自镇定,实际蠢蠢欲动,想要发条朋友圈显摆自己认识正儿八经的豪门少爷。
“你吃不吃夜宵?不吃啊,那我拆两碗自热火锅,和洗澡的那位分一下。冰箱里有饮料,你要喝什么直接拿。”许嘉致招呼道。
沈锦旬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塞了很多的血液替代剂,剩下的是些牛奶和果汁,以及几样并不新鲜的简单食材。
看得出来这里不常开火,并且全都厨艺堪忧。
他把临近保质期的东西拿了出来:“我来吧。”
许嘉致不敢劳烦沈锦旬动手,但人家显然是要做给云枝吃的,自己是顺带沾光也不好阻拦,就把调味料一类的东西帮忙拿了出来。
原先以为沈锦旬也不过是普通水平,把菜和面条搁在锅里煮透了就收工。作为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十指不沾阳春水是最寻常的,会开燃气灶就足够使人很吃惊。
没到十分钟,许嘉致有点怀疑世界。
待在旁边看沈锦旬洗菜切菜,把虾在热油里炸到酥脆,又熟练地处理竹笋,感觉沈家不是做财团的,是开饭店的。
就在许嘉致陷入迷惑的间隙,沈锦旬握着勺子盛汤出锅,端出来两碗三鲜面,光是味道就诱人无比,卖相也非常好看。
时间临近凌晨,沈锦旬没有久留,不等云枝出来就走了。
大半夜吃得太饱不好,沈锦旬烧的量不多。许嘉致几大口吃完面条,捧着碗把汤也喝了个干净,惬意地摁着肚子长叹。
云枝循着味道下楼,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肩膀上披着一条干毛巾,带着股潮湿的水汽坐到许嘉致对面。
他崇拜地看着许嘉致:“你的水平怎么突飞猛进?我和白哥的好日子要来了?”
许嘉致故作玄虚:“你吃吃看。”
不料云枝吃了一小口,揭穿真相:“沈锦旬做的?”
“靠,我还想装逼呢,为什么你舌头能认人?”
云枝只能分清楚两种,是“沈锦旬烧的”和“其他人烧的”。以前宅子里的厨师换过一波,他吃了半个月都没没发现。
但沈锦旬做出来的有种莫名魔力,就算厨艺在分别中提升了许多,在他吃到第一口的时候,还是下意识会产生一种熟悉感。
“可能以前吃了太多次,就记住了。”他道。
“你经常跑去沈锦旬家里蹭饭?那也不至于要沈锦旬烧吧?”
“不是,反正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容易饿,晚上厨师睡了,我不忍心去叫醒他们。”
“然后你忍心使唤沈锦旬。”许嘉致诧异。
被建议换一种好听点的表达方式,他重新组织措辞:“他不忍心你挨饿。”
云枝挑剔地认为这听上去太肉麻了,纠正道:“是我们共同协作填饱肚子。”
“你协作在哪里了?都能把鸡蛋做成死亡料理,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许嘉致道。
死亡料理制造者用手支着脑袋,认真回答:“负责眼巴巴蹲在边上,给他喊加油。”
·
钻进被窝已经很晚,云枝给手机充电充好,打开了消息箱。
云枝:'在吗宝贝?发张丁丁看一下。'
沈锦旬:'你在哪里?'
他倍感不忍直视,作势要清空这段记录当做从未发生过。
但杂牌机的触屏键不太好,他点了删除却变成了转发。
页面跳转成通讯录好友名单,云枝小心翼翼地想取消,然而屏幕一黑,等了半天都没能亮起来。
他乱摁一通,感觉顶部触屏有了细微的反应,紧接着系统自动重启。
再返回聊天记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给沈锦旬原模原样地转发了一遍。
这下雪上加霜,他手忙脚乱地表示:'我手机坏了。'
几乎是一瞬间,沈锦旬发来:'知道了。'
知道了?这是知道什么了?云枝欲哭无泪。
第13章
被父亲提醒今晚在家住,明早要一起去拜访友人。沈锦旬没去自己的新住处,回到了偏远的宅邸。
尽管大宅里灯火通明,但环境安静到了一种死寂的地步。
再加上园林景观设计得别出心裁,花草树木弯弯绕绕。这座建筑像迷宫像宝殿,但就是不像家。
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情味,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却没有半分归宿感。
立在门口的保安帮忙把车停去车库,管家和蔼地和沈锦旬寒暄了几句,把他迎进前厅。
父亲是个工作狂,晚睡早起的作息保持久了,即便在休息日也没提前歇下。此刻他叫住沈锦旬:“刚才去干什么了?”
沈锦旬道:“随便逛逛,反正不是相亲做什么都行。”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想催你。”沈父道,“是你爷爷着急。”
他常年忙于公务,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出差,没精力管这些。过年问候长辈,他实在扛不住老爷子的念叨,恰巧有合适人选,这才动脑筋安排了一场。
沈锦旬道:“他怎么不着急薛风疏?不姓沈就不是亲孙子了?”
“你说呢?”沈父问。
沈锦旬不讲话了,爷爷对他哥确实不上心,他哥也无所谓。
薛风疏搬出这里已有七年多,原先几乎断绝来往。这两年和家里的关系有所缓和,偶尔会寒暄几句,但绝不融洽。
上次因为有云枝在场,薛风疏挂着张笑脸。但如果是兄弟俩单独碰面,估计说不了几句话就散了。
沈父转移话题:“不提了。律师说你私下找过他,对遗产分配有什么意见?”
沈锦旬道:“二叔其他的东西我全不要,只要他的画廊。”
在沈习甫去世的大半年后,他的私人财产到底何去何从依旧没有答案。经过长时间的清点整理,再根据他生前的个人意愿,律师说会在三个月内做公布。
目前在保密阶段,不能对分配做任何透露,沈锦旬只能单方面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有兴趣了?上次和人闹翻也是为了画。”沈父皱眉。
他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只知道沈锦旬在葬礼期间情绪很差,还让某个长辈下不来台,就因为对方擅作主张卖掉了某幅油画。
据说是云枝读高中时画的,堆在角落里很久了,也不贵重,其他人都当是无关紧要的玩意。
“那是他碰了我的东西。”沈锦旬道。
沈父道:“你的?”
“画上的人是我……反正要丢要留是我的事情,不喜欢让人替我办。”
他不想继续说,沈父试探道:“我感觉你对那些亲戚敌意很重,因为他们找借口赶走了云枝?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把云枝看做是你的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沈锦旬说。
沈父等着他的下文。
“他不是搁在这里陪我打发时间的玩具,他只属于他自己。”沈锦旬道,“倒是我更像附属品一点。”
“要是你也学着你哥要叛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
他嗤笑:“之前我拿了医药单堵他,说他欠了我两千块。他落魄得司机见了都同情,但真把钱还给我了。”
沈父不懂沈锦旬怎么说这些,疑惑地看过来。
“还清了以后想去哪里去哪里,我留不住他。当时我就在想,那自己要还多少钱给你们,才能在不愿意去某个地方的时候,能被你们听进去?”
说到这里沈锦旬恹恹地蹙了下眉头,不想再聊了。
这个问题并非沈父导致,也不能由沈父解决,讲多了也没意思,横竖是个死局。
他上楼回房,再被管家敲了敲门。
管家端上来一杯热牛奶,沈锦旬喝了,然后联系助理。他明天有半天不在公司,要人帮忙盯着点人事部那边的事情。
他已经提前看过云枝的合同,修改掉一些比较严苛的限制,只要按照流程来就可以。
“工位安排在靠窗靠角落的地方吧,这样走神很难发现。”沈锦旬道。
助理大晚上的被电话吵醒,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头一回见到老板这么为员工着想,居然还能考虑到在哪里浑水摸鱼不容易被抓。
同样的上司,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没轮上自己?
沈锦旬交代完琐事,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他的房门又被敲了敲,这回是沈父给他端了杯牛奶。
以前沈锦旬有点睡眠问题,有段时间是吃药,后来停了药改成喝牛奶。
他读大学后其实没了这种习惯,最多的是煮红酒,牛奶这种甜兮兮的饮品是云枝比较爱喝。
“明早九点我让佣人来叫你起床,你早点睡。”沈父怕他掉链子。
沈锦旬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下。他以为是助理发来了明天下午的日程,直接打开来了。
看清楚内容的沈锦旬:“……”
沈父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可疑地有些脸红,并且在忍笑,好奇地瞧了几眼。
而沈锦旬眼疾手快地摁灭屏幕,接过第二杯牛奶:“我自己会按时起的,不用叫。”
没懂自己儿子这是怎么了,本来显得有几分阴郁,现在莫名其妙地雀跃。沈父想要询问,却被送出门外。
沈锦旬来回踱步,看云枝再次出洋相,藏起情绪打了句“知道了”吓吓他。
碰巧云枝也发来解释,大概在着急,紧跟着说了两遍手机的触屏有问题。
沈锦旬不用想都知道是这样,故意问:'要是你没在反复回味,怎么会手滑这句话?'
对面答不上话,干脆装睡不吱声。
沈锦旬问:'在吗宝贝?'
云枝很快上钩,冒泡:'???'
沈锦旬装无辜:'不好意思,我也手机卡了下。'
·
云枝意识到自己被调侃了,使劲揉捏着怀里的枕头来泄气。
哪有卡到只剩下半句话的?
可是,也哪有自己这种重复发两遍的……
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早晨怨念地坐在白栖迟的床边,云枝哭丧着脸:“昨天出门没看黄历,真的不该去喝酒。”
白栖迟宿醉后有些发晕:“谁送我们回来的?”
“沈锦旬。”云枝道。
“哦对,他昨天问过我位置来着。”白栖迟懵懵懂懂,“你玩大冒险玩到他头上了?搞了些什么花样啊?”
云枝只说了抽到的纸牌内容,没讲后续。不过白栖迟听了差点笑到吞下牙膏沫,对于错过这场好戏,表示痛心疾首。
外面阳光正好,天气渐渐回暖,近期不断升温。光秃秃的树梢冒绿抽芽,是春天将至的预兆。
CBD区域的职场白领们很多已经脱下了棉服,打扮得光鲜靓丽。到了Tiro门口,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本就是奢侈品品牌,在时尚圈靠设计吃饭,公司里的男男女女风格鲜明,从穿着流露出来的审美品味各有亮点。
白栖迟对今天的紫外线感到恐惧,裹得和木乃伊有得一拼,亲自带着云枝去人事部走完流程。
电脑和ID卡已经放在工位上了,额外添了束鲜花插在水瓶里。云枝坐在靠着窗台的角落,隐秘性很好,趴着睡觉都不会抓着。
同事们看白栖迟和他亲近,也跟着对他态度热情:“新人哪里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咱们中午一起去餐厅吃饭啊,你有忌口吗?我给你推荐菜。”
在互相介绍工夫里,同事把云枝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脸上的笑褶更深了些。
有女生在部门的姐妹群里发:'他好帅!!说话特别温柔!!不管是直是弯,大家有眼福了!!!'
也有人私下里讨论:'靠,这人什么背景?被白总监领着进来,还浑身爱马仕??'
当然也少不了有人吐槽:'一看就是花瓶,最讨厌娇气做作的人了,呕!'
云枝修剪了一下插花,感觉办公室安安静静,也没主动开口说话,一个人熟悉了下公司系统,殊不知大家暗地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隔壁是白栖迟的独立办公室,他时不时跑过去帮忙复印文件或者上传资料,干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
“就这么短短一上午,已经有六个人过来向我打听你了。”白栖迟感叹,“我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