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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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思考道:我是眼神太露骨还是摸得太久,怎么皇兄这么看着我。
“我……我出去找点水。”说完他便溜了。
祁温良见孩子终于肯洗手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披好斗篷站起身,去将大殿各处的门窗都打开,似乎并不怕冷,也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
没多一会儿,伴随着一声鹰啼,一只老鹰直直冲进了屋子。
祁子安进门一看,发现这只猛禽正乖顺地停在祁温良手臂上,脚上还绑了根小竹管。
感情它已经被训成了一只送信的鸽子。
祁温良顺着鹰被轻轻摸了一下,看起来和他很是亲近,取走竹管内的纸条后,又对它说:“去把人领上来吧。”
等鹰飞走了,祁子安才慢慢走进屋问道:“皇兄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鹰,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语气中竟夹杂了三分醋意。
祁温良看完纸条,随手收进袖子,想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我知道你在我府里安插了眼线。”他说。
祁子安一听,脑子便嗡嗡地开始乱响。
完了完了,皇兄发现了。
完了完了,皇兄要跟我摊牌了。
完了完了,以皇兄的性格来说,摊牌不就等于撕破脸吗!
他把惊慌都写在脸上,看起来憨憨的,落在祁温良眼里,就是“可可爱爱”四个大字。
“你猜得不错,我发现了,而且要跟你摊牌了。”
“不过……”
祁温良眼睛弯了弯,笑得比祁子安更像一只狐狸。
第26章 26。摊牌
祁子安有些急切地追问道:“不过什么?”
祁温良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因为需要把手抬高才摸得到,他摸了两下就把手放下了,“不过……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哪里舍得和你撕破脸。”
摸头太费劲,他只能搭上祁子安的肩,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他耳边说:“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因为我没想盯着你;但我的事情,你知道的也不多,即使你派人盯着我。”
“换句话说,”祁温良偏头看向祁子安,“你能知道的,都是我愿意让你知道的。”
“那皇兄现在是什么意思?”祁子安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从今往后,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不会骗你的。”祁温良回道。
祁子安一听他说不会骗自己就下意识觉得有诈,“皇兄怎么突然这么说,总得有个原因吧。”
原因当然是有的。
祁温良也确实没打算骗他。
估摸着随从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到,他便耐心地向祁子安解释:“我不喜欢会对我构成威胁的人,按理来说,我早就该想办法解决你。但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舍不得,这是前提。”
“本来打算一直提防着你,直到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但你对我太好了,明知龙溪危险还跟来,以致我连糊弄你都不忍心。况且你要是留下来,咱们就得朝夕相处几个月,许多事都是瞒不住的。”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构成威胁了。你要是陪我留在这里,那这几个月皇城会发生巨大的变动,皇位你肯定坐不了了。让你多了解我一些也没什么不行。”
祁子安听了,默默判断了一下这些话的真假,又说道:“那皇兄先讲讲那只鹰。”
他要求,祁温良便讲了。
其实没鹰什么好讲的,就是一只比鸽子好使的送信工具,不过是悄悄养的罢了。
东宫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人,要偷偷养只鹰不是什么难事。
祁温良早的时候不知道祁子安有眼线,但他养鹰这件事,是防着大部分人的,所以祁子安的人只是顺带被防住了。
“我在龙溪这段时间,都会由它送信,之前的时候,一些重要的信息也是由它送。我和它并不亲近,它是靠我身上特殊的气味找到我的,这个法子东宫常用。”
祁子安鼻子灵,自然知道他身上常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但他没往这方面想过。
毕竟根据气味追踪是动物的手段,人嗅觉一般,不怎么用。
祁子安虽然算是动物,但当局者迷,他反倒没往这方面想。
祁温良又接着讲道:“它今天的任务不是送信,而是领路。父皇的人我根本没想用,就算没跑也会被我处理掉。我安排的人在我出发半日后就出发了。不过跟得不紧,你没发现。”
“现在它负责把人领过来。”
祁子安:“……”嘤嘤嘤,说好的二人世界呢?
他问祁温良,这群人也要来山顶吗?
祁温良摇摇头,“我其实很讨厌有人跟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当给自己放假了,当然得让他们离得远远地。回头让他们住在半山腰。”
祁子安:“那我呢那我呢?”
“你当然得留下。”祁温良扫了一眼旁边的白狐神像,“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住半山腰怎么照顾?”
听到这个答案,祁子安满意了。
他本来就不想干涉祁温良太多,便也不再多追问。
“既然皇兄要和我住在庙里,那就一起去挑一个睡觉的地方吧。”他建议道。
说完就指了指神像侧旁,那有一张完全够两个人睡的床。
那床大得很,说是床都委屈它了。
祁温良看了看旁边的神像,估摸着那神像躺上去差不多,便说道:“我不习惯睡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还是去庙后边,看看以前侍卫们住的厢房吧。”
见祁子安满脸都是“好可惜”,他又说:“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睡这里。”
祁子安立刻拒绝,并屁颠屁颠地跟着祁温良去了神庙后边。
不久后,祁温良的人到了。
他们收拾好祁温良选定的两间屋子与神庙的偏殿,又遵从祁温良的的吩咐回到了半山腰。
根据祁温良的意思,他们只会定时上山送餐与收拾房间,所以大部分时候山顶只剩祁温良和祁子安两人。
祁子安高兴得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三五下套好自己的衣裳后,就冲到隔壁说是要给祁温良穿衣。
祁温良自律惯了,此时不仅已经起床,连衣服都穿得差不多了。
他今日穿了件黑色的衣服,显得人颇为沉稳。
衣服的袖口衣襟和腰带处都用银线勾了繁复的图案,似是祥云与仙鹤,这又给祁温良添了几分悠然。
祁子安发现自己少了一次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颇为沮丧,“皇兄都穿好了啊!”
祁温良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后背的伤,便一边将腰带缠好一边说:“你那药十分管用,伤口已恢复了许多,今早我也特别注意,没拉扯到伤口。”
缠好腰带,他抬头看向祁子安,弯了弯嘴角向他走过去,“你还好意思来给我穿衣,你自己的衣裳都没穿好!”
他在祁子安面前站定,将他系得极为松散的腰带解下来搭在自己小臂上,又抬手将他衣裳的领口对齐。
这身他昨日颇为嫌弃的基佬紫,穿在祁子安身上倒是不别扭。
待他要把腰带缠回去的时候,祁子安配合地张开手,又冷不丁地抱住了祁温良。
黑衣显瘦,今日祁温良的装扮显得他腰更细,让祁子安的心格外痒,老是想环一环。
他抱着祁温良小声说:“皇兄今日怎么穿了黑衣?过往十多年都没见你穿过一次。”
祁温良闻言又笑了笑,问:“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第27章 27。童年
祁子安当然记得。
他不到五岁的时候,端妃去世,他就成了皇宫里最野的孩子。
皇帝愿意骄纵着他,无论他做什么也不会受罚,就算闯了大祸,只要哭两声母妃,皇帝就会作罢。
他越玩越野,玩着玩着就窜到了凤仪宫,把只有七岁的祁温良给带歪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祁温良在摇头晃脑地学书;见了两次之后,祁温良就开始跟着他上树掏鸟窝了。
“那时候皇后娘娘和凤仪宫的宫人可没少防我,可我就是有本事把皇兄悄悄带出去!”祁子安颇为骄傲地说。
不过这样一说,他便想起来,那时候的祁温良,常常都是一身黑。
“对啊。”祁温良接着说道,“你小时候就鬼精鬼精的,特别爱爬树。偏偏爬树的技术不怎么样,老是摔下来,不管不顾就哇哇大哭,也不怕人笑话。和你一起出去十次,九次都得哄着你。”
说罢,他便像当年一样,开始轻轻拍祁子安的背。
一晃十数年,兄弟俩虽时有见面,但身旁总有宫人随从,祁温良也不好再像从前一般抱住祁子安,哄一个不再是小孩子的他。
祁子安:“……”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不是因为独处而遥想童年,也不是想你哄哄我,我抱你是因为馋你的身子啊啊啊!
祁温良虽心思细密,这种时候却格外迟钝。
他一直很珍惜祁子安这个兄弟,所以总是坚信,即使生在皇家,也依旧能兄友弟恭。
皇宫的宫墙太高,阳光照不进来,被层层宫墙包围起的地方,总是那么阴冷。
祁子安却像是一个暖呼呼的大宝贝,不经意间做出的事都能让他开心起来。
所以这个唯一的弟弟,祁温良也总是舍不得撇开。
祁子安被拍着背,觉得两人之间一点暧/昧也无,只能松开祁温良,然后顾左右而言他地问:“皇兄其实喜欢黑色吗?为什么后来不穿了?”
见他把自己放开了,祁温良又接着给他缠腰带。
他一边将祁子安的衣服理得平整,一边将腰带紧贴腰身缠回去。
他边缠边回答他祁子安问题:“也算不得多喜欢。只是母后爱给我准备黑衣。后来我发现,穿着黑衣去爬树,回宫之后母后发现不了,便觉得黑衣穿着着实方便。这才对黑色有了好感。”
“不过黑色容易显得人霸道或深沉,不适合我对外树立形象,所以就渐渐不穿了。况且父皇也不喜欢我穿黑衣,我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他杠,免得自讨不痛快。”
祁子安稍微一想,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祁朝以黑为尊,皇帝与大臣们的朝服都是带有黑色的。
虽然各朝的皇帝从没有明令禁止过穿黑衣,但“无心权位者着浅色衣”是祁朝皇城里心照不宣的规矩。
皇后希望祁温良来日能称帝,自然从小给他准备黑衣。
皇帝则希望祁温良别和皇位扯上关系,自然不喜欢他穿黑衣。
祁温良小的时候穿什么都无所谓,长大之后却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应当是谦卑的,应当是和善的,应当符合“温良恭俭让”。
而营造这个形象,要从很多小细节入手。
“皇兄何必委屈自己,一穿就是十多年”祁子安替他打抱不平。
“衣服的颜色而已,算得了什么委屈。这白衣可以换来父皇掉以轻心;这白衣可以换来朝臣的直言不讳;这白衣还可以抑制沈家的壮大。多值当。”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脚步声。
一串端着洗漱用具的侍从排在前,一排提着早餐的婢女跟在后。
祁温良退后两步,和祁子安拉开距离,叫了声进来。
两人洗漱完毕后又一起吃了早餐,待侍从散去,祁子安跟着祁温良一起去了神庙偏殿。
那里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窗边的书案摆好了笔墨纸砚,还有些别的东西。
封口未开,看样子是信。
祁温良当着祁子安的面将信拿出,看了看便笑出声来:“父皇当我死了?这么着急。”
祁子安凑上前问:“这是什么?”
祁温良见他过来,毫不在意地递给他看,“我离京不过两日,父皇已经借军饷贪腐之名处理了十三个沈家党羽,又火速补上了空缺。你看看,有认识的吗?”
祁子安看了看说:“有两个沈家的倒是听说过,不过这补上来的人好像都是些无名小卒。”
祁温良听罢又摇着头笑了笑,“父皇老了。许是怕自己死了还没铺好路,竟这般急躁。不过父皇的心思一向好懂,这样的做法实属意料之中。”
打开第二封信,果然是关于京城的谣传。
祁子安也看了看,发现谣传的大致意思就是太子已故。
“那几个临阵脱逃的侍卫回去了,还四处散布“太子路遇暴民已遇害”的谣言,皇兄打算怎么办?他们竟敢说你死了,真该剥了他们的皮!”
本来满脸不在乎祁温良听了这话,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祁子安,“什么剥皮,剥了有用?况且我又不是真死了,你生什么气。且让父皇再忙活会儿吧,过几天再让人回去说我没事。”
祁子安像是一个说脏话被家长逮住的小孩子,心虚地哦了一声。
他又听祁温良说:“京城的事先不用管了,等父皇把棋盘摆好了,我再慢慢下。这两天比较闲,你给我讲故事吧。”
他示意祁子安,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