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入殓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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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很厉害的。”
“什么?”
“深深,比他厉害。”小白眼角往台上一斜视,有些轻蔑。“不过是个废物。”
观众席内,有人也很不平静。如果没听错,刚刚念到的人,名字,是沈深。白纤纤神色变化莫测,她整个人瘦骨嶙峋,过于瘦弱的身体不再有以往那种让男人保护欲爆棚的弱质纤纤的美感,只会让人感到恐怖。
沈深……沈深……沈深!
该死的!若不是那个臭小子,她怎么会赶出沈家,怎么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指指点点,怎么会流落到如此地步,谁会想到,他们家那个不起眼瘸腿花匠,居然是罗家天骄罗书清。
罗书清居然这么对她,处处打压为难她,她好歹为他生下过孩儿,就算那最后孩子死了,但也不是她的错。
说什么她是杀人凶手,罗书清也不想想,她被发现生下不是沈家血脉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如果他早点表明身份,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
白纤纤顺着人流,来到公示牌面前。青空会在每一场比赛之前,把本场参赛者的个人信息公布出来。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信息。
沈深,毅城战地入殓师。
白纤纤的眼睛淬了毒,面庞扭曲。她说怎么找不到人了,真去当入殓师了,也好,也好,她白纤纤,绝不放过他。
快速拉拢披在身上的黑斗篷,白纤纤朝外走去,手里捏碎了一枚传音符:“白家旁系白纤纤,有事上禀,于毅城暗害少主的凶手,找到了……”
青空之外,入殓师的舞台正在展开。尸体用白布盖着,烧伤达百分八十,表皮焦黑,皮肤层脱落,内里的肌理层猩红。眼皮被烧完了,眼球混浊,全部露出来,惊悚可怖。
羊角辫的小丫头妮妮被沈深抱在怀里,小胖手紧紧搂住沈深的脖子,谁也不让靠近,大眼睛泪汪汪的:“哥哥,我的哥哥在哪里?”
哥哥的每一场比赛,妮妮都会来,哥哥不让,她偷偷来。
妮妮知道,哥哥怕吓到她。可是妮妮不怕,被人围绕欢呼的哥哥她见过,满身是青紫的哥哥她见过,被打倒吐血的哥哥她也见过。
妮妮总是会在比赛结束前,跑到前一个路口“偶遇”哥哥,可是这次,哥哥没来。
等啊等,等啊等,路口熙熙攘攘,可是没有哥哥。
妮妮开始跑,跑得很急,鞋子都掉了一只,白嫩的小脚丫被磨出血。
妮妮抬头问沈深:“你有看到我的哥哥吗,他叫李铁锤,可高可壮了,但他很温柔,总是给妮妮买糖葫芦。”
“我可怜的妮妮啊。”一头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蹒跚着过来,用颤抖的双手,从沈深怀里接过小丫头,混浊的眼泪,一点一点,流到小丫头的领口里面。老太太是李铁锤的老娘,年纪不过五十,已如七八十的暮年老人。
她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抱着妮妮哭了一会,指着白布:“妮妮,跟你哥道别吧,等埋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妮妮睁大天真的眼睛:“为什么要和哥哥道别,哥哥去哪儿了,我们和哥哥一起不好吗?”
“傻妮妮,你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妮妮大眼睛呆呆的,盯着白布,任由买花的哥哥捂住她的眼睛,她其实知道的,哥哥就在那块白色的布下头,她亲眼看见,不会动的哥哥被放到架子上,盖上白布抬走的。她还是跑了,跑到巷子口去等哥哥,可是娘说,哥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底下湿润,小丫头再也忍不住泪水。沈深轻抚她的头发:“想要和哥哥正式告个别吗?”
小丫头抽噎得不成样子:“要…想要和哥哥告别。”
“好。”
肖潭把早就准备好的入殓箱递给沈深,神色复杂难懂,赞叹又有点抵触:“你的东西。”第一次和这人搭档入殓柳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的入殓方式和传统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离经叛道,但…又在本质上可以看出疏通同归的本真。
剪了小丫头妮妮的一小节羊角辫,要了老太太的缝补的护膝。沈深打开入殓箱,拿出最新炼制的黄泉烛,用深海琥珀鱼油炼制出的黄泉烛,烛身透亮莹白,点燃后头发和护膝在几个呼吸间便熔炼成黑色的膏状物。承载思念之物完成。
涂抹尸身后,引梦香的烟雾生起,肉眼可见的烟线凝而不散,牵引着什么,往思念之处,归来。安魂曲由沈深温柔的声音低低哼唱,他把妮妮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妮妮感觉自己被温暖的泉水包裹住,眼皮越来越沉重。
“妮妮。”
“妮妮——”
是哥哥,是哥哥的声音,妮妮很激动,她有很多话想说,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急得不行。
李铁锤柔和地看着妹妹,和往日一样的摸摸妹妹的头顶。安抚小丫头的躁动。
“妮妮,哥哥呢,要出趟远门,很远很远,妮妮可以帮哥哥忙吗,可以帮哥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母亲吗?”
小丫头眼眶红红的,眼泪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妮妮是大孩子了,妮妮可以的。”
李铁锤又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事情。家里的银子还有多少,埋在哪棵树下,他给妮妮当做嫁妆置办的铺面,可以作为母女两今后的营生,他交情过硬的朋友有哪些,日后遇到难处可以找他们帮忙……看着年幼的妹妹,李铁锤还有很多话想要交代。
香已经燃至尾端,时间到了。
“妮妮,哥哥的好妮妮,你一定要坚强……”
“哥哥,哥哥!”小丫头满脸泪水,挣扎着惊醒。扑到母亲怀里失声痛哭,“母亲,我看到哥哥了。”
“是吗?哥哥最舍不得妮妮了。”老妇人干枯的手拍着小丫头的背脊,混浊发黄的眼里含着泪,抱着妮妮面向沈深,弯下腰。
“谢谢你,入殓师。大恩大德,我们母女不知该如何回报。”
“不用了,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回报了。”肉眼不可见的金色的功德光芒粘稠附着在沈深的身体表面,李铁锤的谢意,真挚纯粹。
李家母女千恩万谢,老妇人抱着妮妮,一走一回头,一回头一叩谢,带着李铁锤的尸首,铁锤,咱们回家。
第三场比赛,中场休息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沈深冷眼看着对面的火系法师,爆焰。筑基期修行者,以一手出色的控火术杀入过排名前六十,为人嚣张拨扈,阴狠毒辣。和他对战的选手,非死即残。
台下议论纷纷。人们惊叹了台上少年惊人的容貌,却并不看好。白纤纤指甲掐进了手掌里头,她没看错,化成灰她的不会忘,沈深。
“咯咯咯——”白纤纤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不顾周围人像看待神经病一样不动声色的远离。这废物自寻死路,可怪不得她,就算侥幸躲过一劫,她传音符已发,白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沈深,必死无疑。
“这场又是爆焰?他连续挑战?”
“对,上一场的选手,在台上没超过半个时辰就被烧死了,他这是还没尽兴,这下和他对手的可惨了。”
“对手是入殓师?开什么玩笑,入殓师不好好去拖尸体,跑青空作甚,不知死活。”
“不用想了,这场继续压爆焰,稳赢。”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隔绝在外,功法运转,金色的功德纳入体内,运行周天后被渐渐吸收。
外界看来,就是那纤细精致的入殓师少年闭上了眼睛,静静站在台上。
“他闭上眼睛了?不会是等死了吧?”
“啧,没看头,脸长得不错。”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那白玉的肤质,纤细的身子,淡漠的眼神,跟我府上那些玩意儿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衣服下的身子肯定也是……”油腻的声音突然被掐断,中年男人背后一寒,白衣修者抱着黑剑,冷冷注视着他。
他是青空的常客,那些因为觊觎被打瘸腿的传闻当然听过,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敢吱声。
爆焰很不耐烦,对面的弱鸡是看不起他?好,他就教教他,什么是实力,什么是尊卑!
脚尖一点,火焰包裹住拳头,冲着对面纤细的少年,疾驰而去。
第18章
灵活的身姿轻松躲闪,带着火焰的拳头,拳拳打空。少年滑得像条泥鳅,爆焰一时间无法奈何对方。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咋,躲躲闪闪,我就让你无路可躲。”赤红色的火焰分流开,形成圆形,铺天盖地,四面八方而来,避无可避。
观众席阵阵惊呼,所有人都预见了这个美丽少年的下场。
少年被赤红的火焰淹没,场地上只有一个燃烧着的大火球。
“呵——小子,这就是轻视我爆焰的下……”场字尚未出口,青色的火焰突破赤红色火焰的包围,少年浴火而出,衣着完整干净,闲庭信步。
“又一个火系修行者?”
“这沈深不是入殓师吗?怎地又成了火系修者。看样子修为不低啊”
“我倒是听说一个最近的传闻,毅城那边,出了个会火系术法的入殓师,从魔物口中救了大半个毅城百姓,都快被那边奉为救世主了,听说,也姓沈,你们说,会不会……”
“那可有好戏看了。”
“幸亏我还没下注,我去压那沈深。”
“竖子奸诈!”已下注无法反悔的痛心疾首,场面扑朔迷离起来。
场地中央,两股火焰碰撞在一起,赤红色的火焰暴烈,青色的火焰包容。赤青两色缠斗在一起,打得难分胜负。
爆焰脸色难看,一个小小的入殓师,竟然让他陷入了苦战。
“去死吧。”爆焰的头发根根立起,全身被火焰包裹住,火焰的力量再次提升,压过了青色火焰,他的身影化作一颗流星,燃烧着冲向沈深。
“沈兄当心!”
“高手哥哥!”
观众席上有人忍不住惊呼,也有人紧张站起来。
“3”
爆焰距离沈深不过十米。
“2”
爆焰距离沈深不过五米。
“1”
功德吸收完成。
赤红色的火焰被巨大的吸力吞噬殆尽,青红融合,炽白色的火心自中间燃起,向着边缘扩散,白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超高的温度扭曲了火焰周边的空间。
炽白净火。
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燃邪物,除恶秽的极品火种。
爆焰一声惨叫,保护他的赤红色火焰被吸收殆尽,他离沈深距离极近,炽白净火直接烧掉了他前半个身子,他的脸被高温熔化得分不清五官。
惨叫不断,但叫声已经微弱。白色的火焰还在往他的后背蔓延。
“我认输,快救救我,我认输。”火焰烧掉了他的整个嘴唇,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无神的眼睛里尽是哀求。
“救我……”
沈深冷漠看着像死狗一样在地上挣扎的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救你?那谁又来救下那些被你当牲畜轻易抹杀的人们?”
“去吧,他们都在地下等着你……”
“不,救……”声音戛然而止,没气了。
第三场比赛,获胜者,入殓师沈深。
巨大的欢呼,人们嘶吼着胜利者的名字。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弱肉强食,生命于看客,不过是赌桌上的筹码。沈深自嘲地笑了笑,心里突然涌出浓浓的疲惫,是身在他乡的格格不入。
人们在高呼入殓师沈深的名字,沈深却仿若未闻,他的身影孤寂,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裁判宣布了最终结果,沈深并未像其他参赛者似的停留在场上,享受众星捧月的欢呼和喜悦。
他静静离开,与下一场的参赛选手擦肩而过。
“你就是沈深?”
沈深停下脚步。如果他没记错,本场参赛选手汪屠,土系修行者,在上一届地下王者争霸赛中排名第五十,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我只有一个弟弟,是个不成器的。没什么修行天赋。我也不盼望他能有什么大出息。只希望他能够一生顺遂。”
“做个杂耍的,有我这个哥哥做靠山,在赫城也是性命无虞的。”
“可是他死了,死在他杂耍摊后头的胡同巷子里头。被乱枪扎死。沈深,你说,这是为什么?”
沈深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因为生意把刚到赫城的他和小白堵巷子里教训的杂耍大汉。原来是他。汪屠来找他,说这些话,分明是在怀疑他。
乱枪扎死?
他留下的都是小伤,出于教训的目的,伤筋动骨都未曾。
“我是与你弟弟在巷子内发生过争斗,但我并未害他性命。”
“是与不是,我自会查清。”
沈深,你该庆幸你所用之术是火系法术,若你用的枪,我汪屠,必在第一件时间将你斩杀,为弟报仇。
别人怎么想沈深并不清楚,也不在意。他看到入口处,有熟悉的人影逆着光,抱着黑剑的人等待已久。
“深深。我们回家。”
“好。”
汪屠的比赛毫无疑问打赢了,秒杀。对手毫无反抗之力,杂役们早就将战况实时传遍了青空。沈深和汪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