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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ABO]槛中之雀-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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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不见了?是千秋剜掉了他另一只眼睛?他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
  不安宛若洪水猛兽,银雀平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想摸摸左眼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处和右边一样的空洞,但手并没能如愿地动起来。
  他完全被拘束了。
  项圈上系着不知有多长、听声音该是相当粗实的铁链,双手反剪在身后被皮绳牢牢捆住,一点活动的空隙也没有给他留下。
  “……千秋?殷千秋?!”干枯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出来,打破了周围的安静,但并无人回应。失去了视觉、失去了行动能力之后,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都分外陌生,足以加剧他的恐慌。
  他用肩膀顶着床榻,借力从床上跪着起身。他感觉自己像条下水道里的蛆虫,还有些可笑。
  这不算银雀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刻,至少千秋不会杀了他,这点他很清楚。
  于是在恐慌过后,他坐在床沿试着用右腿踩了踩地面。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些,他便开始仔细感受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的左眼已经还在,虽然如何转动眼珠也看不见任何光亮,但感觉依然存在。没人比他更清楚失去眼球之后的感觉。被击中的脚踝连同整只左脚都在痛,但会痛就说明不算太坏,总比无知无觉要好得多。
  他吃力地挪动至床头,用肩膀抵住墙面尝试站起来,拖着无法受力的左腿慢慢行走。这过程里疼痛变得更猛烈,他咬着下唇,背后很快被汗浸湿。不过走出两米的距离,铁链便猛地绷紧,项圈勒住他的喉管差点让他往后摔过去。
  真不愧是殷千秋。
  不管是谁,在这样的拘束下都应该无法逃脱了吧。
  他又抵着墙面缓缓后退,折返至床榻边,喘着粗气坐下。
  腿上的痛疼在不断消耗他的体力,至于他昏睡了多久,又多久没有进食,他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了。胃好像不存在了般,并没有任何饥饿感,他只觉得口渴,喉咙像在燃烧似的口渴。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房门在轻微的响声后被人推开,有风灌进来吹在他脸上。接着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以及不知什么东西在走动间碰撞的轻微声响。
  人类有多么依赖视觉,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能完全体会。
  有人走到他面前来了,但他知道一定不是千秋——千秋根本没有脚步声,联想一下那间训练室和他们殷家的传统,不难想象成因。
  陌生的男声道:“二少爷说您醒来的话,先进食。”
  他能闻到饭菜的味道,大概是鸡汤之类的东西。往常这些东西大约能勾起他的食欲,可现在,银雀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甚至不觉得那是吃的,只是尝试在告诉他的脑子,这是食物的味道。
  有人将汤匙递到了他嘴边,温热的汤水接触到他的唇。
  银雀猛地抬起右腿,凭着感觉踹中男人的小腿:“滚。”
  温度适宜的汤洒了一地,甚至沾湿了他的左脚。陌生男人并没发表任何言论,而是继续尝试将别的东西送到银雀嘴边。
  结果还是一样的。
  “太太,如果您不配合的话,二少爷说我们可以动用武力。”男人话音未落,便有人抓住了他的脚、他的腿,还有人在他背后捏住了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
  食物被一勺一勺灌进他的嘴里,有人负责喂,有人负责控制他的下巴完成咀嚼的动作。
  呜咽声自他喉咙里涌出,在吃下去几口后,银雀忽地猛烈前倾,腰腹贴着膝盖,开始呕吐:“呕……咳、咳咳……”
  咽喉被胃酸灼烧得难受,眼泪不受控地濡湿了眼。
  确实如千秋所说,对他而言这样活着才更绝望。
  “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银雀长长地吐息,说,“叫殷千秋来,我有话跟他说。”


第40章 
  瞄准镜里候鸟无知无觉地停在树梢上,用尖利的喙正整理着自己背后的羽毛。
  大约每只鸟都极其爱护自己的翅膀,还以它为荣。只是再有力的翅膀、再漂亮的羽毛,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仍然不敌一击,既无法躲过猎人们的枪,也无法挣脱锁链飞出囚牢。
  男人举着长管的猎枪,站在庭院中眯起左眼,右眼透过瞄准镜死死地盯着那只候鸟。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在两次呼吸后终于扣下。
  “嘭!”
  枪响惊扰了周围树上的好些鸟儿,一时间灰蓝的天空里十数只鸟展翅乱飞,散下不少羽毛。
  而被他瞄准的那只,比他想象得要敏锐,在子弹打穿它的头骨前已然仓皇飞走。
  千秋放下猎枪,往旁边桌子上随手一扔。
  他从没和银雀比过枪法,在成家时他的自我认知是一个不会吸烟、不会用枪,只是拳脚功夫过关的保镖兼随侍而已,自然不会有机会和自己的主人比枪。
  只是他隐约觉得,如果是银雀,这一枪必定不会空。
  替补上来伺候千秋的女佣适时递上毛巾,他随意地擦了擦手,看向旁边成年人勉强能环抱住的大树——止玉被挂在树下。
  粗实的麻绳将她的两只手牢牢绑住,另一头则系在树枝上。止玉双手被迫高举,脚尖绷直时能勉强触上地面;为了减轻手腕的压力,她不得不持续绷直双腿借力。
  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从银雀试图离开被抓回来后,她就一直被挂在树下,水米未进。
  女Alpha平时打扮得非常干练简单,虽然从不上妆,相貌却算得上上乘。然而现在,她嘴唇干燥开裂还沾着凝结的血痂,双眼半阖着,整张脸苍白骇人,说她随时会这么咽气都不夸张。
  “想起来了吗,太太手里的餐叉到底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千秋低声问着,站定她面前,“我以为你知道殷家的规矩,知道该向谁忠诚,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昏头的时候。”
  “……”止玉张开嘴,却无力出声。
  “你还是不如你哥哥,”男人说,“可惜他命不长。”
  听见这句话,止玉猛地睁开眼,嘴唇张得更大,干裂结痂的部分被再次扯开渗出血来。她气若游丝道:“是……是止玉无能,没察觉到……太太藏了……东西……”
  “你确实无能。”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有下人匆忙地走过来,在他身后报告:“二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去北院见他。”
  “知道了。”千秋头也没回地说着,目光仍留在止玉的脸上——他忽地记得那天回家时所看见的场面,银雀在替他爱的山茶浇水,止玉守在他身边,发髻上还别着一朵亦真亦假的金盏花,“……这次一根小指,下次就是你的命。”
  “多、多谢二少爷……开恩……”
  旁边负责盯着止玉的佣人在听见这句话后,立刻会意地上来替她解开麻绳。她根本没有力气站着,麻绳一松开她便腿软倒地;但她是否能走动并不重要,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将她直接拖往旁边的桌前。
  千秋没再多看,转身跟着前来通报的人往北院走去。
  他尚未穿过西院的大厅,便听见院落中女人压抑不住的惨叫。
  ——
  千秋到北院大厅时,殷百晏正站在摆满贵重收藏品的橱柜前,和身边的年轻男人说着什么。老爷子很少会出现在他和殷千岁面前,至少成不韪每周会和银雀共进一次晚餐,殷家在这一点上要比成家无情千倍百倍。
  年轻男人的背影让他感到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父亲。”他沉声开口,提醒两人他的到来。
  殷百晏却连头也没回:“西院最近不怎么太平,在皇宫附近开枪,你也不考虑考虑影响。”
  男人面无表情地认错:“抱歉,是我的失误。”
  “我早跟你说成家的那只小鸟,应该和他父亲一起走……留着你就得管好,不要到处丢人现眼。”
  老爷子随意地说着,从语气里听不出他这是提醒,还是恼怒;而年轻男人就在这时转回头,有些吊儿郎当地冲千秋笑了笑:“二哥好,又见面了。”
  是殷柯。
  千秋皱起眉,眼神轻蔑打量了殷柯半秒:“哦?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从今天起就留在这里了。”老爷子这才转过身,平静道,“我打算让他给你打下手。”
  殷柯笑着,装模作样地在千秋面前鞠躬:“希望能帮得上二哥的忙。”
  “……”
  直觉告诉千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只有本家的孩子因为能力不行而被送到分家,失去继承权;从来没有分家的孩子进到本家。这就像是突然来了个新的对手,把他和殷千岁的斗争变成了三足鼎立。
  殷百晏又说:“如果你不想要,那就让给你大哥,虽说你大哥那边并不缺人。”
  “我无所谓。”千秋说,“全凭父亲安排。”
  “殷柯的能力还不错,东部打理得有模有样。……让他先跟在身边熟悉王都的事务,到时候我有别的安排。……好了,你们俩可以熟悉熟悉。”
  说完老爷子便走上了螺旋阶梯,看起来还有什么事得继续忙,并没时间和他们多说什么。
  男人眉头皱得愈发紧,他根本不知道老爷子突然做出这个安排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殷柯是怎么让老头子青睐的。
  相比之下,殷柯要自在得多,他递了根烟到千秋面前,在对方接下来后立刻擦燃打火机,替对方点上:“其实你不用这么惊讶的,我只是不想呆在东部,就想了个法子让老爷子能要我。”
  殷柯的烟不怎么好抽,味道很轻,还掺着些水蜜桃的甜味。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另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朝通往西院的路迈开步子:“说说,什么法子。”
  “我把我父亲打算反水的证据送给老爷子了。”殷柯轻描淡写道,“顺便和殷家脱离了关系,在帝国法律上我现在不是殷家的人。所以你和大哥之间的斗争,我是肯定不会插足的。”
  “哦?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母亲是被殷百流亲手杀了的,这够不够?”
  “还可以。”
  “在本家就是当个负责人,也比在东部舒服,我没别的想法,有钱花就行。”就和那时在赌场见到的一样,殷柯说话格外轻浮,全然没有大家出身的气质,倒更像是街头草根的小混混。但千秋知道,这人的能力不俗,东部的生意几乎都是他在运转,每年交上来的账面很漂亮。
  他们谈着话,很快便走回了西院,经过大厅时千秋说:“那就住在我的院子,二楼最靠北的房间是空的,南边是我的卧室和书房,是你的禁区。”
  “没问题。”殷柯道,“我来的时候听说,嫂子在皇宫里把洛家的小妹给扒光了……真的假的?”
  “成银雀的话题,也是你的禁区。”男人勾起嘴角,看似在笑,可目光锐利得如同箭矢,射向殷柯,“想在本家呆下去,就别违禁。……你们,带柯少爷在西院转转。”
  后半句是对二楼等待差遣的女佣说的,千秋说完后蓦地收敛了笑意,步伐匆忙地卧室去了。
  殷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情难自禁地舔了舔嘴角:“……本家就是比分家有意思。”
  ——
  房门前守着的四个人在看见他来时纷纷颔首叫“二少爷”,为首的那个迎上前,连忙道:“太太不肯吃东西,只说有话跟您说;但二少爷说过不必汇报,所以我们……”
  千秋抬手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下去:“换药呢。”
  “每天都换了,药也灌了,但太太吃什么吐什么……”
  男人直接推开门,没再继续听下属汇报下去。
  银雀会用绝食到死来威胁他,一点也不稀奇;这在千秋想过的千百种可能里,大约是最平凡无奇的一种。这让他有些许失望,就像好不容易弄进笼子里的金丝雀,忽然间不叫不飞了似的,从美丽的玩物变成了一堆无意义的肉块。
  门后仿佛另一个世界,他反手关上厚重的门,往他曾和银雀相拥入眠的床榻走。
  Omega并没在床上,他差点以为外面的废物们没能看住人;可很快他就找到了对方踪迹——他在床下,在与门相对的另一边,坐在地上,倚着床头柜。
  银雀的双眼被黑色的眼罩蒙着,却好像能看见似的面对窗外。
  如果非要找什么词来形容这一刻他眼里的银雀,就只有“死寂”。
  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像,像是已经死亡只留着表象的枯树。
  “不是有话对我说么。”男人道。
  “现在又不想说了。”银雀的声音沙哑可怜,久未进食让他虚弱得连说句话都气喘不已,“没什么想说的了。”
  “想死了?”
  “不想。”
  “那就认错,然后求我,求求你的Alpha原谅你。”男人的话听上去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和平时的他并无区别。
  可只有千秋自己才知道,单单说出这句话,都仿佛在这场游戏里再次输掉一局的是他。他有多么想看到银雀寻求他的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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