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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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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帝都古罗科的每一日,烨斯汀都在远处观望着薇安的一举一动。

也许人都是这样,看到同类,才会知道自己一度的生活状态有多糟糕。

每日喝那么多酒的女孩,他最爱的女孩,让他看到了以往的自己。

他因为清醒地明白已经找到她,不再醉里沉沦,而她这种时日,还在继续。

没有谁能够明白烨斯汀心头的无奈、挣扎。

没有谁能够理解,他每次看到那个被蒙住双眼的女孩一口一口慢慢喝酒却不会终止的女孩的眼神,意味着的是心如刀割,却又不阻止。

用什么理由阻止?

退一万步讲,这种日子不过是她以往时日的延续,或是日后时光的继续。

他甚至不能确定,她如今的消沉,到底是为他烨斯汀,还是为别人。

是为他,是为小镇上那些人,还是为陪伴了她三年之久的那个男人 ?'…'

那个男人叫尼克,那个男人是有意促成他与薇安相见,可他现在还没细细询问尼克的意图。

等回到古罗科再说也不迟。

他现在想做的,唯一要做的,是确保她跟随自己,回到古罗科,回到他出生的故乡,再不分离。

别的可能性,不管了。

他只要她这个人在他眼前,不论什么状态,甚至于,不论她有没有变心。

这一份卑微,这一份因为长久别离而生出对于爱对于她的卑微,只有他知道。

他也只想自己消受,不会让任何人看穿、懂得。

**

这一路,薇安知道自己头上始终罩着帷帽,身上被人裹上了一层轻薄却宽大的罩袍。

每日得以重见光明的时间,都是在每日安歇之前洗漱之际。

这些都无所谓。

她只是奇怪,为什么队伍踏入每个城市的时候,街头巷尾皆是一副屏气凝神不敢说话的氛围。

什么样的帝王,能够使得子民如此畏惧——只是看到他的手下,便是大气也不敢出。

自然,她从未忽略每日注视她的那道视线。

她能感觉得到,她甚至反感,她只是不明白为何——不明白会是谁,注视的视线总让她觉得如针芒在背,这是对她有着多少敌意与恨意?

不能怪她不够乐观,不能怪她甚至不能有一丝的乐观,实在是那道视线是她从不曾感知到经历过的。

终于进入王宫。

那一日,她在几名女子的引领下进入王宫,游转多时,进入一间浴室。罩在眼上的布条终于被暂时除下。

薇安看得出,几名女子皆是身手颇佳。

接过自己平时穿的白衣黑裤,除去昨日才换上的沙漠女子的色彩艳丽的长袍,将身形浸入浴桶之中。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一名女子拿着手上的黑色布条,微笑道:“得罪了。”语毕循例将她眼睛蒙住。

薇安配合地闭上眼睛。

视野再度陷入昏黑之际,她在那名女子的引领下,寂静辗转,进入一个甚至广阔的空间。

一直向前走了许久,才跨上石阶。

身侧那名女子就此把她转交给了四名男子。

应该是王宫内的侍卫吧?

薇安这样想着,循着四名男子的脚步声,拾阶而上,步调一致。途中不经意地抬腿、探手,一枚细长的银针从马靴里取出,夹在指缝间。

四名男子停下脚步,请人通禀:“烦请通禀,刚入宫的女人已带到,陛下要不要见上一见?”

有人快步入内,片刻后回道:“陛下传见!”

薇安向前走了二十余步,有人轻轻抬手拦下她,帮她除下黑色布条。

是一名笑容和善的宫女。

薇安微一点头,跨过门槛走入偌大殿堂。

殿堂内华丽宽广,左右两面墙壁上燃着一盏一盏黄金壁灯。

薇安循着长长台阶向上望去。

负手站在长阶尽头处的男子,白发如雪,红衣似火,容颜绝世……

她身形猛地一震,踉跄退后,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便是在此时,有人将她粗暴地向前推搡,嘴里斥责道:“无知的女人!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

雅各布是在十天前才进入王宫的一名侍卫。

他是图阿雷格人。

他的姐姐是被其父送入宫中的王的女人。

他是承蒙萨伊琳照拂才能入宫的幸运儿。

雅各布自知,若非烨斯汀率性离开古罗科的这一段岁月,他和家人根本不能够打通王宫内的一道道门槛,根本没有他成为侍卫的可能。

机会来得太不易,所以他珍惜。

姐姐的身份、萨伊琳的照拂让他觉得被人高看一等是理所当然。

他比任何人都分外迫切地想在烨斯汀面前有所表现,哪怕是从细微的小事做起。

在烨斯汀刚回宫的时候,他一举一动都透着恭敬沉稳,在那名女子踉跄退后的时候,他第一个出手推搡并出声喝斥。

他认为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认为烨斯汀的威严是任何人都不能大意的,哪怕那名女子周身写满震惊。

他只是清醒地懂得,凡是留在烨斯汀身边的女人,都只是个摆设而已,不会被看重,不会得到宠幸。

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在进宫后十天就画上句号。

女子被他推搡之下,向前抢步,险些摔倒。

而烨斯汀——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至高无上的王者疾步跨下长阶,在那名女子站定身形后,步履才变得沉缓稳定。

**

烨斯汀一步步走下长阶,走到薇安近前。

薇安眉峰紧蹙,还没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烨斯汀漠然抬手指向雅各布,漠然开腔:“普利莫。”

普利莫从大殿阴影中走出,“陛下请讲。”

“带下!”

“处死?”

“极刑!”

“是!”不是普利莫残忍,他只是太明白太了解烨斯汀一些心性——若是谈论薇安之人的下场都是处死,那么在眼前,敢出言喝斥薇安、敢出手推搡薇安的人,不得好死是在情理之中。

“退下!”烨斯汀遣散众人,比女子还要漂亮、比野兽还具锋芒的一双美目凝视着薇安。

薇安藏着银针的手,避到了背后。

“薇安,离开我多久了?你记得么?”烨斯汀步步逼近,语调辨不出悲喜。

薇安依然无法恢复绝对的清醒——

怎么会?

怎么会!

她缓慢退后,自己亦是不知在躲避什么。

烨斯汀展臂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扣住她后颈,带着恨意、带着爱恋、带着焦灼,凶狠地吻住她。

☆、第113章 需索无度

烨斯汀展臂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扣住她后颈,带着恨意、带着爱恋、带着焦灼,凶狠地吻住她。

即便是唇齿交错,也无法驱散彼此清冷凛冽的气息。

薇安满心抵触。

烨斯汀恨她这份抵触。

他放开她,眯了眸子审视。

殿外食人塚,传来雅各布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凄厉呼救声。

薇安转身望向大殿外。大殿外光线漆黑,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倒并非被吓到为之动容,而是需要利用这转身的一点时间认清现状。

烨斯汀挽住她的手,带她游走于大殿两侧,亲手将黄金壁灯一一熄灭。

薇安手指微动,微凉感触让她明白,原来他这一路都在。

原来她心底最深处的认知一直分外清醒——为之心碎落泪的那道背影,是他;初时被软禁到她近前肆意打量的人,是他。

不同的手上温度,不同的气息,甚至于,不同的发色……

这许久以来,到底是谁毁了谁?

见到他了,反而无泪,心中寂冷。

不管怎样,她命运还是被他控制在掌心。

一面为他生出丝丝欣喜,不论如何,他得偿夙愿,他站在了人间最高处;一面为他生出丝丝悲凉,何苦如此,世间女子几多,何苦寻找一个她。

一面因为无法熄灭的爱恋憎恶自己,一面因为无法熄灭的痛苦记忆怨恨他。

步上长阶,烨斯汀看一眼身侧的她。

她的震惊、慌乱、抵触都没了,只有冷漠平静。她眼睑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下脚步,他转身,让她看清大殿外的情形。

薇安凝眸,看到大殿外燃起了火把,尼克、四木等人被带到了食人塚近前。

正有黑衣人为几个人奉上矮几、食物、酒水。

尼克、四木等人明知生死难测,还是豪爽地笑着,坐在坐垫上享用一切。

薇安转头看住烨斯汀,眼中的恨闪出森冷光芒。

“你在一日,他们活一日。”烨斯汀语调寒凉,“我不介意无所不用其极,只要确认你安于现状。”

她不说话,沉默以对。

她已习惯将选择权交给他,习惯将自己摆在被动被迫的位置。

谁叫她命里的人是他。

而她的沉默让他没来由地恼火。

他带她走入灯火通明的寝殿,欺身索吻。

她不肯回应,他便捏开她牙关。

她手里藏着银针,他便强势夺过弃于地上。

她终于想说话了,他却再无心情聆听,霸道地封住她双唇。

她终于被逼出了火气,挣扎,和他厮打。

结果,是彼此衣物在厮打中碎落在脚下,是她不着寸缕地被拥倒在床上。

他悬身看着她,用绝对的强者的姿势,用复杂而深沉的冰冷眼神。

她身体即便是消瘦得令人心疼,线条却愈发凹凸有致。

要她。

他从来就不具备抗拒她的能力。

也从未想过抗拒她的诱惑。

将她摆放成索取得以最深的姿态,蛮横抵进。

就这样,薇安被带入一场冗长、痛苦而又销魂的梦魇。

他的长发散落在她肩侧、胸前,灯光映照下散发出的雪色光泽,刺得她眼睛生疼。

是这样叫人心酸疼痛的发色,却衬托得她最熟悉的那张容颜愈发俊美,美得妖娆邪魅。

可那张容颜上的摄心双眸,再不见她熟悉的迷离醉人眼波,只有置身事外一般的不沦于欲念的彻骨冰冷。

温柔是什么?

想来他已经忘了。

他让她疼,自身体到心底都疼。

他是故意让她疼,疼得要窒息。

无法再平静对视他目光,视线随意下落,看到他精瘦完美的体型,线条流畅;看到他身上在这三年来新添的伤疤,一处一处,刺目揪心。

她只能再度错转视线,望向寝殿上方。他却一记用力蛮横地拉回她视线。

她咬住唇,恼火地看他。

烨斯汀稍稍收力,目光流连在以往令他甘愿沉沦致死的曼妙身形。

她身上有着很多细碎的疤痕,有几处野兽利爪的抓痕,有多处树枝荆棘划伤的痕迹。

可是她肤色依然白皙,便是闲时卷起袖管露在外面的细瘦手臂,也是白皙通透。

他看过照她生活环境描画出来的图形,了解她长久以来生活的环境有多艰辛而又隐秘。

难怪,他找不到她。

她躲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方。

她变了,现在的性格,还不如她十四岁初到小镇时。那时的沉默寡言是天性,如今的沉默冷漠却是她自心底把她与外在一切隔离开来。

她如今变的,让人看着就心灰意冷。

那双眼睛尤甚。

无动于衷,对任何事都能很快承受而至麻木不仁的地步。

以往在她身下温柔风情娇媚的薇安去哪儿了?

谁能告诉他?

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她。

克制力道,顶磨着一点,他托住她后脑,吮住她唇瓣,撩拨她舌尖。

她扣住牙关,咬他。

他不在乎,从来就不在乎,她给他的任何一种形式上的疼。

齿间血腥气浓烈的时候,她放弃了,因着那儿变得温润,扰得她气息不宁。

亲吻变得愈发激烈,顶磨得愈发用力急促。他将他唇舌间的血液与她一起品尝,直至彼此喉间因着干燥一哽,吞咽入腹。

不管他是爱恨交加,不管她是不是还爱还在乎,他这一生,都要与她纠缠至死,血脉相容。

她的身躯慢慢地变得发烫,连有些冰凉的手脚都有了温度。

她的目光终于变得恍惚朦胧。

可她还是一声不吭,双唇微启,无声地喘息着。

火源被吞咽着,带来令人无从抗拒的滋味。

他就在这时,抽身退出。

前一秒,她无从抵抗感官上的直入云霄;下一秒,她被突然间陷入的无尽空虚击中。

无法形容那种感触上的逆转带来的落差与煎熬。

她手指蜷缩起来,指甲陷入他肩头,无从控制地喘息出声。

烨斯汀眯了眸子,像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一般,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每一个一闪而逝的眼波、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想不想说些什么?”他修长手指落在她腹部,感受着那里的起伏。清朗醉人的语声多了点沙哑,分外醉人。

薇安咬住了手指,依然沉默以对,目光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是谁?说。”烨斯汀双唇落在她眉心。

“……”

“不说,没关系。”烨斯汀捧起她,再度沉身。

她现在最怕被碰触,他偏要如此。

薇安忍不住蹙眉。

“你明知道,不跟我说话,你会得到的只有自讨苦吃。”烨斯汀想到的是她接受他感情之前的一幕幕,目光融入无形温柔,“真怀念当初那个小薇安、小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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