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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十八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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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以差人另买,或者开小灶单做。

昨夜品莲房里的管事妈妈送来的是一件象牙雕梵文香盒,睡莲给每位姐姐的回礼都一样——均是自制的一匣子薛涛笺。

听闻品莲气质孤高,和诸位姐妹都不怎么来往,她又是莫夫人的女儿——这莫夫人和生母的死脱不了干系,生母离世时,这位三小姐已经开始懂事了,所以睡莲做好了冷遇的准备,打算稍坐一会,尽了礼数就起身告辞。

可出乎意料,品莲居然很热情的接待了她,吩咐丫鬟搬来脚炉垫在睡莲脚下取暖,还命人换了睡莲手炉里的银霜炭,添上新的。

同父异母两姐妹坐在临窗大炕上,品莲亲自动手给睡莲冲泡功夫茶。

品莲熟稔的一套焚香静气、叶嘉酬宾、火煮山泉、孟臣淋漓、乌龙入宫、悬壶高冲……之后,紫砂菊瓣壶里的茶水正好够两个酒盅大小的杯子。

品莲拇指食指扶杯,中指托杯,姿态娴雅稳当,对着睡莲微微颌首,“九妹请用。”

品莲这种托杯方式叫做“三龙护鼎”,也叫做“昭君出塞”,是打破隔膜、倾心交谈之意!想想昭君出塞可不是为了和平,平息战争么?

品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代表莫氏来向自己求和的?亦或是只是借着喝茶试探自己?毕竟她什么没说……。

尽管脑子思绪万千,睡莲仍是从善如流的拇指食指扶杯,中指托杯,和品莲一样来个“昭君出塞”,先闻香识茶、而后“喜逢甘霖”小啜一口,轻轻咽下“苍龙入宫”,茶液从胸腹直入丹田。

再啜一口,茶液聚于舌内,翻滚而下,如暖玉在口,泽润生香。

最后一口将茶盅喝尽了,此乃“香消玉殒”,轻轻将茶盅搁在茶盘上,这便是结束了。

须知这茶一口是“喝”,二口为“喜”,三口是“品”,到了第四口就是“呕”了。

稍不注意,就要被人耻笑了去。

睡莲心中暗呼:姐喝的不是茶,也不是寂寞,姐是在战斗啊!

撤了茶具,两人开始寒暄聊天,多半是品莲发问,睡莲答话。

譬如在成都老家住的习不习惯啦、族里有什么新鲜事啦、听说你身子不好才去蜀地调养的,如今可还吃着药?有什么喜好啦、饮食上有什么忌口或者偏好?以后姐妹们长住在芙蕖苑,互相宴请也是常有的事情。

睡莲拈无关紧要的一一答了,最后“多谢三姐姐关心。”

说了会子话,气氛渐渐淡下来,睡莲乘机告辞,品莲也没有挽留,说了些“有空过来品茶”等场面话,将睡莲送出了书房。

屋外脚步声渐渐远去,莫夫人从一架苏绣山水屏风后绕出来。

“娘,您觉得如何?”品莲问。

“你觉得呢?”莫夫人反问。

品莲缓缓摇头,“九妹妹在成都无人管教,本以为她是个没笼头的野马似的人物。但是从方才的品茶和问答来看,这个妹妹绝非池中之物。”

“真是没想到,这睡莲小时候和她母亲一样,是个再执坳别扭不过的性子。如今大了,性子硬生生的转了个弯,你七婶娘还真是个人物,将这野丫头调/教得极好。”莫夫人似笑非笑道:“如此甚好,有了这样的继女,杨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睡莲从竹林深深的华年居出来,行了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四小姐颜怡莲的悠心院。

和听涛园的大气雅致、华年居的幽深孤傲截然不同,怡莲的悠心院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

大到院落走向布局,小到一花一木,睡莲似乎都在哪里见过似的,悠心院丝毫没有出挑的地方,但也寻不出什么不妥来。

一切都板板正正,规规矩矩,亦如主人怡莲的穿衣打扮,谈吐举止。

怡莲会客在正厅,客客气气请了睡莲上座,倒茶上点心干果,赞过睡莲的薛涛笺精致,然后——两姐妹就闷头吃茶,半天蹦不出几句话来。

同样是庶女,四小姐青莲热情似火,七小姐怡莲淡的如同杯中的茶水……。

正想着,怡莲突然来了一句,“这水妹妹可曾喝的惯?我去年春天扫了梅花上的雪,统共得了两瓮,埋在梅树底下,今夏搬家时挖了出来,从南京带到燕京,又埋在院子里海堂树下,昨日刚取了出来。”

睡莲顿时暗生愧疚,原来这茶品的不是茶叶,而是水的味道!难怪会泡的如此淡!方才还以为怡莲故意冷淡自己,原来是自己不识货哇!

睡莲连赞道:“果然轻浮淡香。”

“那就再喝一杯,横竖瓮坛已经开封,也放不到明天了。”

怡莲给睡莲和自己都连续了两次水,一起用了些自己做的梅花饼,见睡莲吃的香甜,怡莲吩咐自己房里大丫鬟,名为湘月者,包了一包梅花饼给睡莲临走时带着。

回听涛阁的路上,睡莲想:怡莲对待自己,就是庶出姐姐对待嫡出妹妹的样板——距离不远也不近,客气中带着疏离。

29人无情继女雪中立颜睡莲一战狠继母(一)

携谢礼回拜完毕,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睡莲胡乱吃了几口,就歪倒在炕上不想动弹了。

翠帛劝道:“小姐小心积了食,还是起来走动走动,写字绣花也行,奴婢给您支绣架分线。”

睡莲闭着眼,无力的摆摆手,“去泡一壶酽茶即可,这会子,我可是不想再动弹了。”

翠帛欲再劝,采菱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添饭端着茶盘,添菜则拿着一对美人捶。

采菱客客气气对翠帛说,“姐姐跟着小姐忙碌了一上午,方才又伺候午饭,定是累了,姐姐且去歇歇,由我们来服侍小姐。”

翠帛踌躇片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只得行礼退下。

添饭倒了杯极酽的红茶给睡莲,睡莲捧在手心慢慢饮,采菱见睡莲脸色不好,便问:“小姐那里不舒服。”

睡莲长叹一口气,“腰酸,腿软,头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睡莲没说出来——心乱!

添菜舍了美人捶,笑嘻嘻双手交叉活动着,手指的关节啪啪响动,“小姐若不嫌弃,奴婢可以为您按摩推拿一番,保管会舒服些。”

“哟,你还有这个手艺。”睡莲暗想,这屋子里还藏龙卧虎呐。

采菱笑道:“添菜的手艺确实不懒,今天上午帮着我们(。kanshuba。org)看书吧箱笼,见我总是拿手捏后脖子,她就给我按来着,一刻钟的功夫,脖子的酸痛就好多了。”

“你这手艺是向谁学的?”睡莲问。

添菜回道:“我老子娘教的。”

采菱忙解释道:“添饭添菜的老子娘,就是老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一直管着府里的针线班,叫做辛槐家的。小姐还记得罢?那年在成都老宅子,南京七老爷病逝,赶在七夫人扶灵之前到成都报丧的,就是她们的亲爹辛槐。”

是辛槐两口子!睡莲当然记得!自己刚来这里时,听到奶娘周妈妈和辛槐家的对话,辛槐家的几句话就逼得爱财如命的周妈妈乖乖献上冰种翡翠镯子!后来去了成都,七叔病逝,辛槐来报信,在老宅子里话不多说,眼不多瞧,表面是个老实人,实际上极会看人眼色。

辛槐在外院当差也就罢了,这辛槐家的着实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母亲在时,她管着针线班;继母当家,她的位置依旧岿然不动。

难怪添饭添菜这对孪生姐妹会如此伶俐,虽说是二等,却也一点不比一等的翠帛差。也就是了,有了这对人精似的父母,女儿会差到哪去呢?何况她们还在祖母院子里调/教了几年。

可是,这么精明的父母,为何把一双孪生女儿送到她这座冷灶里当差呢?

睡莲百思不解,对着添菜点了点头,“你且试试,力道轻些。”

姐姐添饭对妹妹添菜使了个鼓励的眼神。

睡莲躺在炕上,采菱给她拆散了发髻,拿着温润的玉梳给睡莲通头,就这样一下下的梳着,脑筋舒缓了许多。

添菜捏着腿,果然是练过的,酸涩之感在她的手法下渐渐被驱赶出去。

睡莲舒服得很想学小猪哼哼,睁开眼就着添饭的手又喝了半盅酽茶,缓缓躺回去,似乎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可还有兄弟姐妹?如今都在府里当差么?”

添饭说:“有个哥哥,在采买处当差。”

“哦。”睡莲口舌倦怠,像是要睡了,过了半刻钟,呼吸徐长平稳,定是睡熟了。

采菱对添饭添菜打了个手势,添菜收手,添饭从炕头抱来一床杏子红金心闪缎锦被给睡莲盖上。

待三人悄悄退下,睡莲猛然睁开眼睛:辛槐家的独生子在采买上当差,而府里管着采买的是继母房里最器重的杨嬷嬷的儿子杨全!

所以说,辛槐家的没有把宝押在一处,继母那边她也费了不少功夫,既如此,添饭添菜还可以信赖吗……?

什么叫草木皆兵,如今睡莲算是亲历到了。

次日一早,睡莲比昨日还早了一刻钟,去给杨氏请安——因为昨日杨氏说过,“要早些来。”

入泰正院,穿过十字甬道,正堂门口站着杨氏房里的二等丫头翠簪,也就是昨日取一柄如意送给睡莲的丫鬟。

睡莲止步,翠帛对着翠簪点了点头,“我们九小姐过来请安了。”

翠簪立在门口动也不动,冷冷道:“你们来晚了,我们夫人早起和管事妈妈们议事呢。”

翠帛笑道:“麻烦姐姐通报一声,我们在暖阁等着就是。”

翠簪两眼一翻,摔了门帘进去,半刻钟都没出来,将睡莲主仆三人凉在门外喝着西北风。

这就来了么?继母还真是半点等不得了,用了这等招数整治自己。

睡莲唇角轻轻一动,问面上已有微怒的采菱,“今日是谁(。kanshuba。org)看书吧书房?”

明明昨夜小姐亲自吩咐过的,今日由朱砂带着添饭添菜姐妹俩(。kanshuba。org)看书吧新书房啊,怎么小姐又问自己?采菱迷惑,不过还是顺着说道:

“按例今日书房是朱砂当值,不过咱们从老宅里带的书籍画册颇多,她一个人肯定(。kanshuba。org)看书吧不完的,石绿又带着几个针线出挑的小丫头赶着过年的衣服、荷包等物,估计这会子不得空,免不得添饭添菜要去书房帮衬朱砂。”

睡莲缓缓摇头道:“其他也就罢了,我那书箱里有几册是孤本,你单寻出来,锁在卧室的黄花梨雕麒麟花鸟书柜里,没得弄丢了;还有,我那些画儿你挑几幅好的挂在书房里,你毕竟读过好几年的书,自然比朱砂懂得何处挂着合适风雅,去吧。”

“是。”采菱行礼退下,心中大惊:小姐的说的孤本不是早就锁在卧室了么?怎么又……?

难道,是小姐故意把自己支开?可是刚才那翠簪的气势,分明是奉了五夫人的意思,故意把小姐凉在外面吹冷风的,对了!昨日五夫人免了诸位小姐公子的晨昏定省,单留小姐一人,也就是要拿小姐开刀啊!

这个时刻,小姐为什么还把自己这个唯一的帮手支开,反而留下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翠帛呢?

采菱满腹心事匆匆回了听涛阁,叫小丫鬟叫来自己的老娘刘妈妈商议。

刘妈妈听完采菱的描述,一语中的道:“傻丫头,小姐要你回来,是想少一个人吹冷风罢了。”

采菱急道:“总不能我躲在屋子里烤火享福,主子却要受冻罚站的。娘,你想想办法,看怎么把小姐救回来,这里不比成都,天寒地冻的,冻坏了如何是好?”

刘妈妈默想一会,问,“你且别急,小姐出门穿戴如何,可曾抱了手炉?”

采菱说:“穿的倒是暖和,里外发烧的熊皮靴子,棉衣棉裤,外头罩着银狐披风,今日风虽小,小姐还是围着紫貂围脖,哦,对了,临出门时,小姐还吩咐我在手炉里换上新炭。”

“这就是了,小姐这是要以退为进,使苦肉计呐。”刘妈妈又想了想,精神一振,“五夫人太心急了,咱们小姐是个有盘算了,你就看着吧,到最后,指不定谁吃亏。”

采菱毕竟年纪还小,一时不能理解母亲的意思,见母亲如此笃定,却也不像刚才那番悬心了,于是问道:“娘,我们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受苦吧,总得——总得做些什么。”

刘妈妈眼中精光一闪,“咱们院里那些闲磕牙的小丫头子、婆子们还少么?你寻个由头,把九小姐被五夫人罚站的事情透出个风声去,她们十几张嘴,不到晚饭时刻就能闹得全府皆知了。”

“这样,会不会给九小姐添麻烦?”采菱有些踌躇。

刘妈妈笑道:“你放心,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也稍微能揣摸她的心思,她呀,向来是吃小亏、赚大头的主。”

原来刘妈妈这几日都在外活动交际,当初老宅里和刘管家有交情的家生子们,如今都混得还不错,都是各房、各差事上的大小头目了,最不济的,也是田庄上庄头,或者在南京看房子。

刘妈妈一家子都是人精,手上有钱,更舍得花钱交际,因此短短几天打听下来,也对燕京颜府有些了解。

比如说,九小姐颜睡莲房里的小丫鬟们的老子娘几乎都是和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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