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魔咒-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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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心事重重唉声叹气，王变成了闷葫芦，整日抱着头不说话。舒玉把通知书揣在怀里，无论到哪里都带着，没人的时候拿出来一遍一遍地看。

　　　　建筑设计学院，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理想与梦想都在唾手可及的地方。舒玉的心『乱』了，彻底『乱』了。

　　　　走吧！留下『奶』『奶』和王，王可以照顾『奶』『奶』，但是『奶』『奶』太依赖自己了，把她的寄托和希望带走，她还能撑多久，舒玉不愿像爷爷那样，回来看到的只是冰冷的身体。

　　　　留下吧。通知书像一个巫女，不停地在眼前晃，晃得舒玉心慌意『乱』，眼前一会儿是学院，一会儿是同学。那里，舒玉不止一次跑到学府大门外向里看，怀揣厚厚书本和图纸的大学生，带着博士帽的毕业生，他们在她的内心播散了一串又一串明朗的阳光。

　　　　舒玉很安静，不再像往日与『奶』『奶』和王有着说不完的话，她总躲在一旁想心事，即使到山里放羊，她也偷偷地找一个地方默默地呆着。

　　　　三爷和五叔也不唱不说笑，甚至连羊儿也只顾着吃草或者卧在树荫下回味。偶尔谁的一声叹息在嘹亮的空气里格外响亮。

　　　　晚上，舒玉和王照例来到通往山里的小路上，舒玉开始拒绝王碰她，不让他背，不让他牵手，也不让王走在她身后。她让王在前面走，她默默跟在后面，王忍不住停下回头，她忙把他身子扶正，她不想他看她。

　　　　闷闷回到家里，三爷和五叔在小屋里和『奶』『奶』说话，见舒玉回来，都默默地离开了。晚上，舒玉几次想抱住『奶』『奶』，都在最后一刻胆怯了。

　　　　王在外间不停地翻身，舒玉也睡不着，『奶』『奶』却一动不动，舒玉知道她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奶』『奶』很早就起来做饭，王起得很早，吃饭的时候，他背着慢慢一袋子青菜回来了。

　　　　“你要干什么？”舒玉问。

　　　　他闷着头吃饭，吃完饭背着袋子要下山。

　　　　“你要干什么？”舒玉拦住了他。

　　　　“孩子，你有什么打算吗？”『奶』『奶』走过来。

　　　　“我要把咱家的菜和羊都卖了，我和『奶』『奶』陪玉儿一起去上学。”他闷着头，一口气说完。

　　　　“你疯了吗？”舒玉心疼地看着正长得旺的青菜，“我什么时候让你和『奶』『奶』陪我上学了？”

　　　　“『奶』『奶』哪儿也不去，要去你们去吧！”『奶』『奶』说着颤巍巍回了屋。『奶』『奶』孤单的背影一下一下捶打着舒玉脆弱的心。

　　　　“都是你！”舒玉怪他，“我怎么会让『奶』『奶』陪我上学！”

　　　　“你放心。租间房子，我能养活你们。”他说得很坚定。

　　　　“你用什么养活我们啊！”

　　　　“我有力气！”

　　　　舒玉心痛地看着他白皙的皮肤，要力气没力气，又什么都不会，毁了容，仇人倒是不怕，可谁会用他呢。路人刀子似的的眼睛还不把他杀了。

　　　　生活在别人鄙视的眼睛里，那种滋味舒玉不想他经受。『奶』『奶』，王，像千金重担压在心里，让她难以抉择，难以放弃。

　　　　“你相信我，我什么都能干，不怕苦不怕累。”

　　　　“别说了！”舒玉失控地大叫，大声地哭起来。

　　　　“玉儿，别哭！”舒玉从来没在人前这么放肆的哭，王吓住了，想走过来劝慰又不敢，最后也和她一起流泪。

　　　　“烦死了。你们烦死了。你们都烦死了！”舒玉发泄着。

　　　　哭声惊动了村里的人。三爷三『奶』和五叔都来了。

　　　　“玉儿，放心走吧！”三爷说，“有我们在，你『奶』『奶』和王就不用你挂心。好好上学，学成之后再接他们去。”

　　　　“不行！”一直呆着的王态度很坚决，“我们不分开！”

　　　　“你这孩子，不懂玉儿的心思吗？你们可不能成为玉儿的累赘。好好在这儿等着，今后日子还长着呢！”三爷责怪王的执拗。

　　　　王不说话，但也不妥协。

　　　　“玉儿，别哭了，啊！”三爷心疼地说，“想干啥就干啥，相信三爷能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王咚咚咚去开羊圈的门，推着几头羊往外赶。

　　　　“你小子干啥呢！倔得像头驴！”三爷和五叔挡住他的去路，“好好商量再说。”

　　　　“无可商量！我不和她分开，死也不分开！”王大叫，声音比谁的都高，“我带着『奶』『奶』跟着她上学，谁说也不行！”

　　　　“你看你这孩子！”三爷无语了。

　　　　僵持了一会儿，三爷提高声音问在屋里不说话的舒玉『奶』『奶』：“老嫂子，你说呢，你是留还是走？”

　　　　“我哪儿也不去，死也要死在这里，和老头子在一起。”『奶』『奶』的声音也很坚决，“我不会拖累孩子们的，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吧！”

　　　　『奶』『奶』从屋里出来，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头小盒子。

　　　　“玉儿，你过来！”她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亮光闪闪的一对儿银镯子，“这是我们唯一祖传的宝贝，本来准备等你结婚时给你和新女婿一人一个，现在就拿去卖了交学费吧！”

　　　　舒玉站着不动，哭得更痛。

　　　　“老嫂子，这个龙凤镯可是传了好多代的，就给玉儿留着吧。学费不够，我们可以凑吗，能让孩子上不起学吗！”三爷动情地说。

章节目录　68　背我！

　　　　“我不上学了，行吧，我不上学，行吧！”舒玉跑回屋里，关紧了门，把所有人都关在外面。

　　　　时间艰难地过去，外面的人都沉默着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像在等舒玉的决定。舒玉坐在床上，久久地沉思着，必须做出抉择，不能再拖延了。

　　　　等情绪稳定，舒玉站在床边看着院子里默默的一群人，『奶』『奶』眼含泪水，不停地叹气，王耷拉着脑袋还是一副犟模样，他是准备坚持到底了。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充满温情，和冷冰冰的都市相比，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世界很大，人心却很小，只能装下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如果带着亲人离开这里，『奶』『奶』行吗，王行吗？把他们留下，自己能走远吗？能安心学习吗？

　　　　天地虽大，真正需要的地方却不多。而这里，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地方吗？有什么比为了亲人活着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当树荫转到树下的时候，舒玉轻轻地打开门。她镇定安静，慢慢走到『奶』『奶』的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奶』『奶』流泪了，也反抱着她。

　　　　“『奶』『奶』，我留下。”舒玉坚决地说。

　　　　王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碰到舒玉含泪的眼睛，马上愧疚地埋下头。

　　　　“真的吗？”三爷问，“想好了吗？”

　　　　“有你们在，我哪儿也不去。”

　　　　“真的？”王惊喜异常，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和『奶』『奶』，“玉儿，是真的吗？”

　　　　舒玉含泪点头，在这一刻她决定了，留下来，守住『奶』『奶』和他，这两个世上最需要她的人。

　　　　“『奶』『奶』，”他大叫，“玉儿和我们在一起，玉儿哪儿也不去！”

　　　　叫声惊动了小山村，沉寂了几天的村子突然热闹起来，几声嘹亮的羊叫互相呼应，在小山村的天空飞扬。三爷他们一扫往日的阴霾又开始高声说笑。

　　　　“不行！”『奶』『奶』突然说，“你必须去上学！”

　　　　“『奶』『奶』！”

　　　　“我老婆子就是死了，也要让你去上学。我怎么能耽误孙女的前程呢！把羊卖了吧，给玉儿做学费。”

　　　　“老嫂子，你看你不是让孙女为难吗？”三爷过来劝阻。

　　　　“我决定了。谁也不要再说。”

　　　　“犟婆子！”三爷也很舍不得玉儿，她一走，这山里就没什么趣味了。

　　　　“王，去把羊卖几个吧！”舒玉说。

　　　　“唉！”一片叹息声，舒玉真的要走啊。

　　　　“三爷，给我和王选择吉日吧，我们要修缮房子成亲，给『奶』『奶』生一个胖娃娃。”舒玉大声宣布。

　　　　“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

　　　　“玉儿，你太不害臊了吧！”三『奶』高兴地嘲笑她，“女孩子家家的一点儿不矜持，人家王还没向你提亲吧，你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再说吧！”

　　　　王『摸』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王，娶我你愿不愿意！”舒玉不是问，是在命令。

　　　　“嘿嘿，”王憋得满脸通红，“我愿意。”

　　　　“大声喊！”三爷和五叔在一旁加油，“大声说。”

　　　　“我愿意！”王憋足了劲儿，举起了手挥动，像在给大型运动会加油。

　　　　“哈哈，这小子，乐颠了！”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舒玉看着那一大袋蔬菜心疼地说，“两天内你必须把这一袋菜都吃了。”

　　　　“哈哈，这还不容易！”三爷拿起袋子挨家派送，“大家帮帮忙，帮这小子讨个好媳『妇』。”

　　　　舒玉看着『奶』『奶』灿烂地笑，她要让『奶』『奶』安心。

　　　　全村人帮忙修缮了房子布置了屋子，举行了一个又简单又隆重的婚礼。

　　　　结婚前一天，三爷要把舒玉接到家里隔婚，舒玉说什么也不同意。

　　　　“是我娶他，你把他接走吧！”舒玉把几天来只知道傻乐不会说话了的王往外推。

　　　　“王，行吗？”三爷故意问他。

　　　　“行，都行！”他满口答应。

　　　　“哈哈，这小子傻得不轻！”都逗趣他。

　　　　“你这孩子。”『奶』『奶』作为主家发话了，“玉儿，跟你三爷走。王可是我家真正的男人，不是倒『插』门。”

　　　　“那我呢？”舒玉凑过去问。

　　　　“我今儿把你过继给三爷了，去吧，去吧！”

　　　　王乐游乐游地享受着众人的宠爱，那一刻开始，他真的成了小山村名副其实的王了。

　　　　新婚之夜没有年轻人闹房，长辈走了之后，新房里只剩下对着的两人，王喝了一些酒，坐在舒玉身边不知所措。

　　　　“『奶』『奶』不是说先把我头上的红布掀掉吗？”舒玉被上了年纪的『奶』『奶』婶婶们摆布着穿上大红绸缎衣，盖上了红盖头，一切按老规矩走，仿佛结婚的不是舒玉，而是她们。

　　　　“我不敢！”他说的是实话。

　　　　“那我顶着盖头睡了，你不要后悔。”舒玉赌气地说，坐这儿半天快憋屈死了。

　　　　“玉儿！”他偷偷拽住她的手，“我进去。”

　　　　他真的把头从下面『插』到了里面，两个人顶着一个盖头脸对着脸嗤嗤笑。

　　　　“有人想偷看呢！”王轻轻告诉舒玉。

　　　　“有人看你还进来？快出去，把灯灭了。”

　　　　他听话地拉灭了灯，月光从窗子里『射』进来，照着舒玉娇美的面容。两张对在一起的床上铺上了血红的毯子，毯子中间是一张雪白的被单。一身红衣的新娘就坐在雪白的被单上，她漂亮极了，像月亮里走下来的嫦娥。

　　　　两只期盼的眼神让他发慌，腿有点儿软，就这样看着，很幸福很幸福，永远这样看着她，永远就这样看着她。

　　　　舒玉生气地别过脸，给他个背。他这才清醒，慢慢走到床边，迟疑着从后面抱住她，她的头发好香，她的皮肤真滑。他颤抖着，心跳得太快，快窒息了。

　　　　“笨蛋，傻瓜！”舒玉扭过头抱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前。

　　　　“玉儿，我不敢，我，我怕伤了你。”他木讷着，满脸是汗。

　　　　“外面还有人吗？”舒玉问。

　　　　“不知道。”

　　　　“你去看看。”舒玉怂恿着他。他掂着脚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没人。”

　　　　舒玉从床上跳下来，穿好了鞋拉住他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小路通往山里的拐弯处。

　　　　“背我！”舒玉命令道。

　　　　他老实地蹲下身子，像往常所有夜晚一样，轻轻地把她送到背上，然后慢慢地背着她走，只是今晚两人陶醉在巨大的幸福里，谁也不说话。

　　　　虚无缥缈的人生就这样定格了，今后终于有人并肩走，再也不会孤单了。

　　　　山路很长，今晚却很短，月亮慢慢爬着爬着他们快走到家了。他回头继续走，舒玉贴在他背上还是不说话，他的背很温暖很有力很安全。

　　　　不知什么时候，舒玉躺在他的背上睡着了。等舒玉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身旁的王睡得很香甜，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真帅。

章节目录　69　心里有鬼？

　　　　舒玉趴在他的脸上仔细端详，要不是这道伤疤，他一定是个帅哥，就是有这道伤疤，他的身上仍然焕发着『迷』人的『色』彩周身笼罩着绚丽的光环。

　　　　“王，你是我的了。今后敢离开我，看我不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