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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仪天下 by 宁江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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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前,小巧的镂空雕花瓷瓶里,半枝残花枯萎凋零了,掉下的花瓣被风拂起散在桌上与窗边的躺椅上。 
 
李鉴撩起床帐,看到闭著双眼苍白了脸的人。 
 
他伸出手,停在空中,终往下落在那张愈显瘦削的脸颊。 
 
这个少年,有著与他这个年龄不相适应的沈静。他的感情都是内敛的,爆发的时候就会伤到人,也许是他人,也许是自己。 
 
十六岁,自己在那个年纪在做什麽呢?是随著父王在江北征讨前朝余孽,还是与一帐将士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兵?那个时候,他热血满怀,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他生逢其时怎可荒废了好光阴? 
 
“……嗯……”沈灿若睁开眼,接触到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退却地迎上。 
 
“少夫人。” 
 
等李鉴再看,沈灿若已垂下眼。 
 
寒烟将托盘放下,端起一碗道:“少夫人先喝这碗小米粥吧,厨房每隔半个时辰就做一次,各色点心也都为少夫人备下了。” 
 
沈灿若伸手欲接,李鉴抢在前面,执起汤匙,舀起试一下温度递到他面前。沈灿若微怔,反射性地张开嘴。 
 
寒烟轻轻笑了,她好高兴主子可以有一个好归宿。世人多势利,主子可以妻凭夫贵吧。 
 
她默默地退出去,将一方天地留给主子。 
 
沈灿若喝完了粥,在李鉴转身端别的时候,道:“对不起,耽搁了你的计划。” 
 
李鉴递过一碟芙蓉馅的糕点,素净的颜色散著淡淡的香。 
 
“没关系,等你好了再说。” 
 
沈灿若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碎了,一点一点地咽下去。 
 
“我会帮你们逃出去。” 
 
李鉴看他一眼,很平静。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沈灿若抬起头,“带我一起走。” 
 
李鉴一动不动,他凝视著这个外表像个弱女子的少年,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渴望的情感。 
 
“我不会打扰你们,出了京城我就会离开。” 
 
一时间,李鉴有一种冲动,他希望以後还能再看见他,他说:“你可以不用离开。” 
 
沈灿若摇头,他望向窗外,在与高墙的缝隙间有一片小小的蓝天。 
 
“我想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想当个真正的男子。” 
 
李鉴沈默了。 
 
“可以告诉我要做的事情吗?” 
 
李鉴说:“你先吃饱再说。” 
 
沈灿若神情有些无奈地拿起糕点,李鉴看不过去,“你既然要作男子,就应该大口吃些。你这般秀气任谁也不信。” 
 
他略停,“我已经习惯了。”他面对著李鉴,问道:“男子都该一个样子?我是不是男子,为何要他人判断?” 
 
李鉴愣住。 
 
他放下东西,“我吃完了,你说吧。” 
 
“计划定在後天,到时你就对母妃说要到静慈庵祈福,母妃一定会答应你。我会让心怡混在仆人里。静慈庵有一条秘道通到城外。你们出了城,就直奔郊外的杏花林,我会备好马车接应你们。” 
 
沈灿若点头,“柳姑娘不会被认出来吗?” 
 
李鉴道:“问题就在这里,车马是由白千鹤负责,要瞒过他那双眼睛还真是有点困难。” 
 
沈灿若想了想,“如果把柳姑娘的样子变成别人的模样,白千鹤应该看不出来。” 
 
“你是说易容术?”李鉴眼睛一亮。 
 
沈灿若道:“没错,当初琴姨倒是教过我一些,但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我先试试,如果没问题就告诉你。”他沈吟道:“还有一个问题,每次车马及仆人都是安排好的,你换人的话安不安全?会不会露出马脚?” 
 
李鉴一怔。 
 
沈灿若继续道:“就算杀人灭口的话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柳姑娘那种气质,就算混在人群中也无法掩饰……这样吧,要是易容的话就把她易容成寒烟,跟在我身边白千鹤也不会仔细检查了──”他抬头,撞上李鉴看他的目光,“怎麽了,我说错了吗?” 
 
“没有。”李鉴偏过头,“谢谢你。” 
 
沈灿若道:“我不也是帮自己吗?”他微侧著脸,“要谢的话,出城再谢我吧。” 
 
李鉴发现自己差点无法移开目光,他有一种炫目的神采,当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冷静沈著,那种细致周密,会让人无法直视。 
 
“那样的话,你不把寒烟一起带走吗?” 
 
沈灿若叹息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寒烟不适合跟著我到外面去颠沛流离,她留在这里会有很好的生活的。”他将目光转向他,“倒是你,还是快想想以後怎麽养活柳姑娘吧。” 
 
“这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李鉴心头有点闷闷的,他想挽留他一起走,他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沈灿若露出迄今为止的第一个微笑,“我相信你。” 
 
 
 
 
 
(五) 
 
静慈庵,迎来一位娇客。她身份显贵,连不问世事许久的庵主都出来迎接。 
 
“贫尼有礼了。”静尘师太双手合什,道了佛号,将从轿中走出的客人迎进最好的香房,一步也不敢懈怠。 
 
寒烟扶著主子跟进去。身後白千鹤吩咐仆人将各种物件搬下马车,运进庵内。 
 
他看一眼进去的少夫人,总觉得有什麽事情怪怪的,但就是说不上来。他叫过一个下人,“快赶回去看看‘惜柳园’的人还在不在。” 
 
他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传出声音:“佛门净地,都是些女流之辈,白总管就守在门外吧。” 
 
“是。”他躬身喏喏而退,听得隐隐人声,心渐渐安下来。 
 
眼看天色将晚,他不由著急起来,在门口踱来踱去,几次想上前又退回来。 
 
终於,他再也坐不住了,上前道:“少夫人,该起程回府了。” 
 
没有任何回应。 
 
他暗道“不好”,运力於门,就听轰然一声,门碎成数块。 
 
他冲进屋内,哪里有一个人影,他惊得脸色煞白,忽见人影在窗外一闪,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侍卫们也冲进来,他一挥手,“追!” 
 
看装扮是个女的,而且,她的轻功不在他之下。 
 
他一气追了数里,却猛然失去人影。他脚下一滞,刚要四下搜寻,竟被人点中要|穴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胆敢挟持永康王府的家眷?” 
 
来人不语,幽幽之香顺风飘来,似有熟悉之感。 
 
一封信仿佛被人手托著一般飘在地上,单凭这份内力就叫人汗颜。 
 
等侍卫们赶到时,只看到像木桩一样定在那里的白管家,还有一封会让王爷的怒火烧了半个京城的信。 
 
杏花林中,停著一辆马车。李鉴站在旁边,时不时地望著远处的方向,坐立不安。 
 
“李郎,都过了这麽长时间了,沈姑娘不会出事吧?”柳心怡撩起布帘,颦眉问道。 
 
“不会的。”李鉴斩钉截铁地说。 
 
柳心怡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是她的错觉吗?李鉴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是否太在意了。 
 
这时,李鉴喜呼一声,“他来了!” 
 
但见一个紫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施施然停在李鉴面前,赫然竟是“寒烟”。 
 
不,他只有一张“寒烟”的脸罢了。 
 
他的解释是,唯有装扮成自己,白千鹤才不至於仔细打量,而以寒烟的身份即使败露也可以尽量少地牵连他人。 
 
李鉴激动地拉住他的手,“我正担心你呢。” 
 
“我把白千鹤的人引到数里之外,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追过来。这下子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逃得更远。好了,不多说了,快走吧。” 
 
李鉴看他坐上车门旁,“你也累了进去吧,车我来赶。” 
 
“你这张脸让人看见还不一下子就认出来?”他微微一笑,“再说我也不方便和柳姑娘待在一起。” 
 
李鉴笑道:“看你这一身打扮只怕谁都不会多想吧。” 
 
“快了,我就快要脱离这种身份了。”他的眼睛充满光辉,简直让人不敢逼视。 
 
他一扬马鞭:“驾!” 
 
等待许久的马儿终於找到用武之地,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一路上果然无惊无险,他们一气奔了不知多少里,只见繁华渐少,到处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马车停在一间猎户休息的茅草屋前,李鉴扶柳心怡坐在屋前的草地上,看见沈灿若捧著一个包袱对著南面跪下来。 
 
“娘,我出来了。”他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看见李鉴不知何时在身後。“是时候不要让柳姑娘误会了。” 
 
从茅屋里走出的人白色身影让柳心怡也不由自主地从瞪大眼。 
 
长发放下,些许随意用玉簪束起。 
 
一袭白衣如雪,手执长剑,更衬那脸如冠玉目如晨星,活脱脱一个少年侠客,端的是俊雅无双。 
 
李鉴向前走一步,停住。 
 
沈灿若向柳心怡一抱拳,“隐瞒至今实在情非得已,请柳姑娘见谅。” 
 
柳心怡慌乱地欠了欠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个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仿佛天生的贵气破茧而出,是自己的错觉吗? 
 
李鉴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男子。情绪有一丝怅然,奇怪得让心也烦躁起来。 
 
“李鉴,此去前路漫漫,我就不打扰你与柳姑娘了。就此告别,後会有期。” 
 
剑横在他面前,沈灿若侧头,“你?” 
 
李鉴脸色不佳,“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债没有算吧?” 
 
沈灿若垂首,很快地他重新抬起头来,“那好,我自断一臂,算是对你的陪罪。”他举起剑,眼也不眨地向下划去。 
 
李鉴惊吓之余急忙用剑格开,沈灿若望向他。 
 
半晌,他扔下剑,“罢了,算我李鉴前世欠你的吧。” 
 
沈灿若一笑,道:“以後若有所趋用,灿若绝不推辞。” 
 
李鉴问:“你以後去哪里?” 
 
沈灿若略一沈吟,念出一句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突然,他脸色一变,“你们快走!”眨眼之间,他已在数丈开外。数个人影由四周向中心掩过来,但见他祭起一方宝剑,弹跃如风,将一干人等拦住无法前进。 
 
李鉴往地上一抓,搂起柳心怡奔向马车,一声“驾”,直朝他们冲来。 
 
“灿若!”他大喊一声,声震四野。 
 
趁著众人怔忡之际,沈灿若跳上马车。李鉴手一扬,数颗石子飞出将追起的几个人打落。 
 
就在那些人手忙脚乱地躲避之际,马车已跑得老远。 
 
怎麽办?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可是谁能告诉他们,那个武功高到离谱的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他是谁?” 
 
阴沈的声音让他们回头,慌忙跪下,“见过白总管。” 
 
白千鹤紧锁眉头,凝神沈思著。 
 
“爽,实在是太爽了!好久没这麽高兴了!” 
 
李鉴哈哈大笑,豪放地挥著鞭子。 
 
“你还真敢,居然就那样冲过来了。” 
 
“我怎麽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掉?” 
 
“难道我还能被那区区几个人困住?你也太小看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被刚才无意的默契而得意。 
 
柳心怡退回车内,这一刻那两个人之间,没有她的位置。男人间的友情,是这样吧。她这样想著。 
 
 
 
 
 
(六) 
 
老板娘在这条官道上经营客栈已经快二十年,但近来她也被来来往往的数路官兵闹得有些发怵。据说是搜寻一个江洋大盗,可是就算偷了皇帝老爷的国宝也不用这个阵势吧。而且出动的不类官府,更像军队里面的人。众所周知,天下兵马半数属永康王爷,这个偷儿一定得罪了李门中人才得引起如此大的风浪。 
 
不过,她也只是往窗外多看两眼,生意人家,平安为上。 
 
“老板娘。” 
 
一声唤,将她的唤醒。她回头不及防地撞到一双眸子,当下愣在那里。 
 
“老板娘。”来人又唤了一声。 
 
好俊的少年郎!她猛地惊醒,“啊,客官,要住店吗?” 
 
来人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碇银子,“两间客房。” 
 
老板娘这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子看打扮像个下人,女子纱巾蒙面,但看身段与风情已是上等的可人儿。 
 
“好,请随我来。” 
 
她离开客房前一再叮嘱凡事吩咐即可,少年衣著不凡,但并没有架子,谦和有礼,实在是不可多见的年轻人。唉,若她年轻二十岁…… 
 
门关上,少年轻吁了一口气。被女性这样子盯著还真是不太习惯。 
 
“李兄,柳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也早点歇著吧。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轻揖一礼,作势欲退。 
 
“灿若,”李鉴出声喊住他。 
 
他侧过头,一双水漾眸子不解地回视他。 
 
李鉴心里泛过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没等他抓住就消失了。 
 
“谢谢你。”他真心真意地说。这一路上万幸有了沈灿若,他们才会三番两次躲过追兵,拿现在来说,沈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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