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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剑影兰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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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沐衣蹩起眉宇,见他幽然地巡望了残毁的沐人堂一圈,仿若轻叹。
  “沐人堂遭此横祸真教人惋惜。舞氏代代神医,救人无数,如今毁之一炬,是苍生之祸……”
  舞沐衣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忘尘在江湖上的名声如雷,然而他的手法不极端更不噬血,他宅心仁慈。他崇和忧民,他身上毫无一丝江湖人的气息,却添江湖人少有的出尘气质。他在这人世红尘恍若清莲,肩上却又担起武林和平的使命,眼中看尽世态,心思翱翔天地,却又挣不开俗事牵绊。
  舞沐衣在他身上,看见极端的矛盾,挣扎于摆脱尘事又脱不开生灵忧苦的矛盾。
  忘情天地间,白衣不染尘……然而,身在天地岂能忘情?
  尘埃染身又如何着白衣?若真能忘尘,他的眉宇间不会有这般苍凉的醉意。
  “裳儿给您添麻烦了?”
  忘尘淡淡一笑,回过身望着她。“添麻烦的不是我。”
  “我必须找到她。”
  “找到又如何?”
  舞沐衣一顿。
  “裳姑娘非笼中鸟,她的人生需要靠自己的双足去走,神医亦是。”
  舞沐衣心头微震,她缓缓别过头回避了他犀利的黑眸。忘尘之神秘就在于他那双透视一切的双眸,在于他高深莫测的武艺,在于他甚少动用的多情剑,在于他令人怯畏的超群智慧……
  “不要再称我神医了,舞沐衣受之不起。”
  “侠医舞人鹤唯一传人,神医之名非姑娘莫属。”
  “我只是个大夫,如此盛名只会成为我肩头之费。”
  忘尘只是淡然一笑,缓步至毁损的窗台前,望着春阳暖暖,映在这一片残骸瓦砾中。竟添一分悲怆的凄凉。
  “多少人穷其一生只求功名,然而有人盛名远播,却视为枷锁,矛盾。”
  “是矛盾。忘尘公子游走江湖,济弱扶倾,求的又是什么?”
  “无所求。”
  “凡人皆有所求。”舞沐衣回道。
  他别过头,脸上笑意衬着背后暖阳,在他清逸的脸庞映幻成一道璀璨的光影,刹那间几乎迷幻了她的视觉,她没由来的一阵耳热,不禁轻蹙黛眉,对自己莫名的反应感到更加心慌。
  “是的,我忘尘只是一介凡人,世人抬举予以佳评,忘尘其实受之有愧。”
  “你的谦虚毫无说服力。”
  他又笑了,笑起来比阳光更令人舒坦。
  “玉女神医果真与众不同。”
  “有何不同?我只是一般女子,你我萍水相逢罢了。”
  虽是萍水相逢,她却一眼识破了他的盲点。舞沐衣看似一介柔弱女子,却是倔强坚强,令人激赏。
  “沐人堂已毁,你有何打算?”
  舞沐衣不语。有何打算?她根本来不及去做任何打算,这样的浩劫来得如此突然,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就这么莫名其妙毁了,裳儿又失踪了,她其实已经乱了、慌了。尽管她看起来简直冷静的过分,她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无助,她知道这尘世太险恶,她必须伪装。
  “何苦?!”
  只是淡淡两个字,却柔得像暖阳散落的光芒,点点照耀她的心房。
  她秀眉深锁,不了解他这两个字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仅仅是这两个字,居然教她的心一阵慌一阵疼,而后是一阵暖……
  舞沐衣衣乎是仓皇地转过身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够以平稳的、一如平常那种近乎冷漠的口吻说;“你走吧!”
  “你明知我不会走。”
  “为什么?”
  “我答应裳儿,找到你是我的责任。”
  “你已经找到了。”
  “但是你却要我走。”
  舞沐衣转过身几乎是瞪视着他,然而他脸上依然挂着优雅恬淡的微笑。
  “你明白告诉我裳儿的去处。”
  “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不用挂心,她非常安全。”
  “何以见得?”
  “有无情刀保护她,谁敢动她分毫?”忘尘笑道。
  舞沐衣微征,随即张大了眼。无情刀?!裳儿什么时候又跟无情刀扯上关系了?以裳儿的性子,别说笑傲江湖这种白日梦了,能留个全尸恐怕就是万幸了。
  “裳儿这次闯江湖,可是大大开了眼界呢!”忘尘笑道。
  “她为什么跟无情刀在一起?”
  舞沐衣终于难掩激色。裳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是最在乎的人,而无情刀在江湖上以噬杀残狠闻名,她怎放心让天真的裳儿和传说中的杀人魔在一起。
  “这是你的不对了。”
  听到忘尘居然这么说,舞沐衣瞪大了眼。
  “江湖上人云亦云,流言纷扰,所言虚实难辨,无情刀不无情,多情剑也非多情啊。”
  她又皱眉了。
  “你信任我吗?”忘尘笑望她。
  你凭什么要我信任你?舞沐衣的眼神仿佛如此说,真教他有些痛心。
  “我既然答应裳儿找到你的下落,便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危。或许有缘,我们很快便能和他们相遇。”
  “忘尘公子身系武林安危,只怕我拖累了您。”舞沐衣的口气虽好,可是一点都不领情。
  “姑娘深藏不露,何来拖累之有。”忘尘笑道。
  “深藏不露的是公子您。”舞沐衣眼神流转,清丽中更添一分冶艳。
  忘尘行走江湖数十载,早已视破红尘俗欲,然而他第一眼见到这名脱俗傲绝的女孩时,便知道她所散发的危险气息,仅一眼,就足以颠覆任何无所防备的思潮。尽管忘尘泰然如昔,内心的冲击却是不可言喻。
  “忘尘公子,虽然您在武林道上盛名远播,行快仗义堪为正道之首,我舞沐衣得公子垂怜,实为受宠若惊。但你我素昧平生,非小女子不识泰山莽然顶撞,而是我不愿涉足江湖。裳儿年幼无知,不管她闯下何等大祸,甚至沐人堂毁于一旦,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我只是个大夫,只是个小老百姓,落梅镇是我生长的故乡,不管您所言是虚是实,我都不愿意离开此地。”
  她说了一串,语气平稳而坚决,让忘尘被她这坚定的气势逼退,步至门槛边。
  他简直开了眼界,她说了这么多,就是不相信他的人格就对了。忘尘不温不恼,竟然露出了笑容。
  “不涉红尘?那为何裳儿一出走,你便离家寻妹而去?所以姑娘不是不愿涉足武林,是明明人在江湖,却刻意逃避。”
  舞沐衣美目一凛,冷眼瞪着他。
  “从你对在下的评论便知姑娘对江湖人事了若指掌,试问你若真心不问世事,令妹怎会对武林如此憧憬?”
  “那是因为沐人堂存在武林甚久之故。”
  “既然如此,沐人堂已毁,你心中的包袱也该放下。”
  包袱?!说得他很了解她似的。舞沐衣冷哼了声。
  “我心中挂念的只有裳儿。”
  “我已说过她安然无恙,是你不相信我,我欺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不劳您费心。”
  “这句话你说了好几遍。”
  “那表示我意志坚决。”舞沐衣的耐心明显已经耗光了,她几乎在瞪着忘尘,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口吻说:
  “沐人堂已毁,代表我所背负的责任已尽,也是我对武林彻底失望与灰心,我舞沐衣就此封医。”
  真的这么狠?
  “这么做有意义吗?”忘尘依然温言笑道。
  “有没有意义我自己明白。”她憎恶地低吼。
  当初父亲行侠仗义,最后却落得惨痛的下场,而她就算痛恨武林斗争,却也没让在天之灵的爹娘失望过,但是最后她又得到了什么?一座废墟!
  多可笑!多讽刺!她为什么还要替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私下争权斗恶的江湖人医病?什么玉女神医的封号,她才不稀罕。
  这么一想,她态度坚定的对着烧毁的沐人堂立誓:除了平民百姓,她舞沐衣从此不再医治任何与江湖有染之人!
  “带我去魑暗谷。”她昂首对他说。
  “他们不在魑暗谷。”
  “你不是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又怎确定魑暗谷内无他们的行踪?”
  忘尘苦笑了一下。
  这玉女神医嘴上功夫堪称一流,稍不小心恐怕就被她的利嘴伤得体无完肤,还好他自认他的脸皮还算厚,她说她的,他笑他的,别伤了两人和气就好。
  “方才听闻姑娘的语气,好像誓死不离开落梅镇呢!”
  “我要把裳儿找回来。”跟他说话真令她气结,他非要顶她的嘴就对了。
  奇怪!她向来不是个情绪大起大落的人,虽然嘴巴刻薄了点,但要她喜怒哀乐形于色那可不容易,偏偏这个古怪的忘尘似乎天生来跟她作对的,他好像什么都明白,怎么也不会生气,他在想什么……却永远让人猜不透似的……
  “公子若有不便,我自行前往便可!”舞沐衣语气如冰,转身就走。
  如此冰清玉洁、冷傲如霜的奇女子,他怎可能让她独自前往武林禁地魑暗谷呢!

  第二章

  魑暗谷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传说中的噬血人魔无情刀寒焰在此。如今寒焰早已离开此地,魑暗谷只是一般深沉幽谷罢了。尽管如此,谷内终年不退的浓雾与遍地尸骸依然令人惊心动魄。
  对舞沐衣,忘尘不得不致上最高敬意。一个女子来到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没吓到腿软、脸色发白已经够了不起了,她居然踏过满地尸骨,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啊,难道她真的是铁石心肠吗?还是真的对武林人恨之入骨,觉得他们死不足惜?忘尘不禁摇头。这对姐妹,一个比一个古怪!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姑娘,你这样走是走不出魑暗谷的。”
  舞沐衣一愣,顿下脚步回过头,却不见他的人影。哼!故弄玄虚,他似乎很乐于此道。
  “这位神秘高人若愿意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她冷眼回道。
  唉!她就不能甘愿点吗?语气酸得好像他若不愿意指导,就不够格当神秘高人似的。
  忘尘自漫漫浓雾中现身,衬着一身飘逸白衫,犹如幻影。
  一路走来什么都惊动不了的舞沐衣,一见他居然不由得一退,心跳更是莫名加快。
  “随我来吧!”忘尘一笑,转向另一条小径,舞沐衣急忙跟了过去。
  穿过浓雾与阵阵腐尸的恶臭,枯木林开始出现了生机,她甚至听见潺潺水声,纳闷之际,两人的足迹已踏入一处世外桃源。令人更加震愕的是。这是被破坏殆尽的世外桃源。
  流水依然清澈,绿荫依然苍翠,只是遍地已寻不见昔日红花嫩野。竹屋已毁,两家简朴的坟墓被盗了一墓。
  舞沐衣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走向那片凌乱的墓地,刹那间她仿佛在他向来除了温柔的笑意再没有别种情绪的眼睛里,看见簇动的火花。
  “倒霉的不只是沐人堂而已……”他冷笑了声,拿起腰际间的酒壶啜了一口。
  舞沐衣跑了过来,秀眉紧蹙。“这是怎么回事?”
  忘尘还是笑,又喝了一口。“就是你看见的.房子毁了.墓被盗了.人不见了。”
  “这是寒焰住的地方?”舞沐衣十分惊讶,没想到可怕的魑暗谷内别有洞天。
  忘尘没有回答她,他缓缓移到另一个完好的墓前,眼若柔水……
  “水月是谁?”舞沐衣看见墓碑上的名字。
  “么妹。”他简短回道。
  “那这又是谁?”她指的是被盗之墓。
  “二弟。”
  尽管他不露声色,舞沐衣却感觉得到他的惆怅,太惆怅了,连他喃喃说出结拜兄弟冉烟的名字都像要恍惚起来。
  “为什么冉烟的墓被盗走,水月的就安然无损?”
  那当然,“他们”的任务只有将少主的尸骨带回去而已。忘尘浅浅一笑,缓缓走向一旁的溪流。
  “太复杂了,有机会再解释给你听。”
  舞沐衣皱眉。他是在嫌她笨吗?岂有此理!急急追上他向前的脚步,她还来不及开口,又听见他喃喃自语。
  “魑暗谷已非禁地,寒月轩也毁,冉烟已死的消息让他知道,武林危矣……”
  舞沐衣完全不明白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她直觉猜测,沐人堂与寒月轩之毁必出于同一人或组织,而且,忘尘一定知道。
  她才要开口,忘尘又说话了。带着一分醺然醉意与淡笑,他回过头,目光却越过了她。
  “魑暗谷是武林的禁区,也是观光盛地呢!难怪寒焰不堪其扰。”
  舞沐衣倏地转过身去,随即错愕的一愣。若说忘尘之貌足以让人忘情,那么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清俊男子,便有足以夺人生息之容。
  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让一身华服的他仿若皇室子弟而不落庸俗,眼眉间的雍容贵气而不高傲,勾在唇边那抹神采潇洒而不失轻佻、男子的俊美带正带邪,谦中带傲,傲中有野。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一名白衣剑僮,亦步亦趋,恭卑有礼,更显示着他这名主人的不俗。
  忘尘依然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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