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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何处荣轩-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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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一反三是帝王的功课,温家驻守边疆多年尚有人在京城联系,且无人对温家贪墨军饷一事弹劾,便知里头的文武百官被他们用多肥厚的银子收买掉了。
  
  正所谓拨出萝卜带着泥,一个温家尚且如此,何况其它家。
  
  铁骑们飞速地掠过繁华的京城,奔向边疆上的各处城池。
  
  他们卷起的烟尘惊动了山中的动物,它们皆是四肢奔跪,却以脚程最快者最安全。
  
  这正是春初之时,大臣们皆上奏:怕外患蠢蠢欲动,不若把查贪腐之事先缓缓。
  
  郑福听罢,悄悄地看了一眼宋荣轩。
  
  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的宋荣轩听罢,轻轻对他们道。“外族既敢私底下与他们有买卖来往,在利当头,又怎会有外患,倒不如正大光明在朕设立的官署交易。还省得一春一秋浪费人力兵力与他们做戏。”
  
  众臣听罢,情知里头的藏捏都被他摸透了,不由面面相觑,惴惴不安,汗流浃背。
  
  不久,有几处边疆的守将见势不对,便率先招了出来,反倒保全了族人,一时间人人都效仿。
  
  只是不知他们在里头供了多少名单出来,所以一时惹得京城里人人自危。
  
  风渐暖,朝雾重重,宋荣轩正在宫中赏着迎春花时,有密使前来觐见,“许家人在内,听闻他们收的比一般人还狠些。”
  
  宋荣轩看着燕子归巢,淡淡地回道。“天下姓许的人多了。又怎么知道是哪家?”
  
  使者听完此言,不好说什么。
  
  百花半吐,嫩黄吐蕊,太后正看着绣娘的巧手以她为形象绣就的佛相图。
  
  然而就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原来是有宫人来晋见。
  
  他躬身启禀。“陛下一意孤行,不顾外患,扰乱边疆的军心!”
  
  “恩!”太后默默地应着。
  
  宫人见太后没反应,又急忙说道。“如今人心不安,互相攀咬,有心人等借着陛下的口,欲对许家不对。”
  
  太后听到此处,命绣娘退下。“身正不怕影子斜!”
  
  宫人听完她的话,脸一红,摇了摇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无从开口。
  
  太后指着墙角处的花瓶道。“那里倒不用插些什么奇花异草,弄些山茶花,又大又艳丽,又随处可见。”
  
  说罢缓缓地站起身,看着旁边几上价值千金的珊瑚盆景。“那么贵重的物儿,在宫里摆了那么多年,挪了反怕伤了上头。”说罢又对那宫人道。“你家主子顾别人的事做什么?先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再说吧!哀家老了,比不上皇帝有精力说动就动。”
  
  这言下之意便是让许家先处理了对自家不利的证据,其它时间跟着其它人一块忍气吞声,因为皇帝已经先发制人。
  
  宫人一听只得默然离去了。
  
  这等消息传到后宫,站在宫台上的许皇后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肉中;任凭风如何吹,都吹不展她的柳眉。
  
  旁边陪嫁的侍女忧心忡忡,“国库自先帝起向来空虚,哪能一时拨起这么多银两,必定是陛下暗中抄了温家,拿来作筏子了,偏生太后又不管又不问的,万一许家被连累可怎么办?”太后倒罢了,尊贵的身份摆在哪里,可是皇后只是顶头一个空名儿,一举一动无一不靠许家。
  
  夜风甚大,鼓起了许皇后的凤袍。“听太后的话。以后不许再提。” 棋子只能是棋子,连声音都不能有。悲伤重重翻涌到了她的心口,许皇后昂首,望天,黑色的秀发有些凌乱。“扶本宫下去吧!”
  
  侍女不再言声,扶着她走下宫台,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滑了下去。
  
  许皇后于昏迷之中只听到侍女厉声惊呼起来,“娘娘!快去禀报陛下说娘娘受伤了!”
  
  她于昏沉中笑了,陛下会来吗?
  
  自醒起时,许皇后在宫人的搀扶下照了一下镜子,发现镜中人憔悴不堪。
  
  费心明哲保身多年,却发现盼了许久的东西,到头来是一场空!
  
  豆大的雨珠子敲打在殿顶上,噼啪作响,像小锤子一样敲打在她的心头上。
  
  许皇后重回床上,两手抱着膝,像孩童一般无助。
  
  雨停后不久,外头响起了击掌之声。
  
  是宋荣轩真的来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
  
  许皇后心里慌了起来,是不是许家有什么情势变化了,而她是不知道的?!
  
  伺候她的宫人不知道她心焦,满脸堆了笑道。“陛下来看娘娘了!”
  
  朱红的殿门豁然打开,宋荣轩慢慢地走了进来。
  
  在看他的一瞬,许皇后骤然一亮,但又突然想起,自古死囚临死前,看守的人无一不对他们百依百顺,如此想来,满脸的惊慌,甚至在宋荣轩坐下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把身子缩到床角。
  
  皇后宫里的人失色跪下“娘娘是惊吓过度。请陛下恕罪。”
  
  宋荣轩了然一笑。“朕一来是探病,二来是想问皇后一些事儿?”
  
  什么事?
  
  许皇后自朦胧的眼雾中望去。“陛下要问臣妾什么事?臣妾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笑意自宋荣轩的眼底漫出,神色清远。“夏季很快就来了,难道皇后连避暑的事都不知详?”他注视着许后,目光温煦,“皇后又恰巧受了伤,正该寻个清幽的地方养病?”
  
  这就要废了她,找借口把她挪去别处吗?
  
  面庞上露出深深的隐忧的许皇后大声嚷了起来“不!臣妾哪里都不去,臣妾就要留在这里。”
  
  这会子不要说宋荣轩,连宫人都看不过眼去。
  
  但是宋荣轩仍旧浅浅的笑。“皇后果然伤的不轻,此时不宜出宫。也罢,你就好好呆在宫里吧!”说罢还替她掖了掖被角,似是思量片刻后眼角绽出轻柔之光。“别想太多,有些事儿不会累及你。”
  
  许皇后听到前一句的神色稍稍松弛,但是听到后一句,脸又绷了起来。
  
  宋荣轩意味深长的一笑,“皇后好好养伤。”随即又扬眉道。“没事就不要外出了。”
  
  说罢头也不回步了出去。
  
  在他走后,许皇后的侍女欢天喜地把她扶起道。“娘娘,陛下心慈,日后许家有事也不会怪罪与你呢!”
  
  许皇后不觉轻蔑一笑。“没有许家在朝里,本宫这个皇后做的还有什么盼头?”
  
  她不在意宫人惊愕的面容。
  
  许皇后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别过头去。“既然他心软,正好成全本宫的念头。”挽起头发的发簪被透进来的光一照,反倒射起了冷光。“在这里冷冷清清的呆了那么多年,本宫不会甘心的。”
  
  有一种粉红漫上了她的脸颊。
  
  既然太后老了不想管那么多,那么为了许家的未来,她就要管起来了。
  
  许皇后的双目一瞬不瞬地直视前方。
  
  皇宫的殿阁高阔而古远,被风吹过幔帘,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重重幽怨而向前。




☆、宫14

  皇帝宽容许家之事,被迟池听闻后狠狠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后,不禁赞叹道。“果然不负仁厚之名。”
  
  才刚说完,便被人拍了一下脑袋,转过身去,正见宋荣轩站在那里在看着她。
  
  迟池顿时觉得自己很可怜,非(提供下载…)常可怜,尽管她已为人母,可是在宋荣轩的眼里,她就像个不懂事似的闺女。动不动就给她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巴掌,随便拍在她的后脑勺上。
  
  况且说实话也错了吗?
  
  迟池不由分辩道。“陛下明明就是仁厚。”
  
  宋荣轩拿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握紧,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笑容,却隐然带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要只看面上的。”
  
  迟池的大眼睛雾雾的,有些迟疑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脑袋在想。“难道这人不喜(…提供下载)欢别人说他好话。”
  
  宋荣轩拉着她的手道。“有些事,不能往简单里想。”他欲言又止。“这不是外头,是皇宫。不要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迟池心里一惊,又摇摇头。“明明后来的书里都写着呢!”
  
  听着又是书上写的事,宋荣轩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嘴里却笑道。“朕都曾听说尽信书不如无书,怎么,你把它当宝典信了。”
  
  迟池的左手抚了抚鬓边流苏。“空穴未必无风,准不准陛下日后就知道了。”
  
  “朕要知道什么?难道书连朕宠幸你多少次用了什么花样都能记着不成?”
  
  这话听得迟池面红耳赤,咬了咬唇,却不敢再说话了。
  
  因是初夏,虽是微热,但是迎着风走散闷倒是解怀,况且比坐辇轿也惬意些。
  
  两人便携了手往园中走去。
  
  园中虽有奇花异草,瞧着也茂盛,但是有些花却是过了春却要谢的,落花肃肃,被旁边伸展的窈窕花枝衬得残红凄凉。
  
  宋荣轩道。“这些落花还留着做什么,怎么还不叫人扫去。”
  
  迟池道。“有开必有落,瞧着它们,奴婢倒是想珍惜当下为紧。”
  
  宋荣轩一听转怒为喜。“难道你有这番眼识,以后就别扫它们。”
  
  乐得迟池道。“陛下的时务可识的紧。”这些落花看一二回还有些意趣,久了也烦,今日不过是她随口说出而己,难为他当真了。
  
  宋荣轩笑着,却不说话,只是随手又一拍她的后脑勺。
  
  恨得迟池牙根发痒,只是瞧着他身材高大自己许多,踮上脚去拍他,倒落的手酸。
  
  当下看了一会,又带她去了宫里的佛堂,因佛堂是宫里为从前年高有德的人所设,花木茂盛。伴着木鱼声声,倒令人有种清幽之感。
  
  堂里口得知宋荣轩来了,连忙笑着往里让,因为从前那人己去,堂里不过收拾着,给宫里众位太妃上香祈福之用。
  
  掌事的大宫女亲自捧了茶盘进献。
  
  宋荣轩看了茶水碧绿,里头茶叶形如长眉,便笑道。“撤了,换了玫瑰茶吧!”
  
  掌事的大宫女刚要笑着劝解,却不防衣襟被旁边的小宫人拉了一拉,便知趣的没说,叫人换了玫瑰茶。
  
  宋荣轩喝了一口,余下的便给迟池喝。
  
  迟池走了晌,正是渴时,便一口喝尽。
  
  掌事的大宫女一见便知那茶不是宋荣轩爱喝,只不过方便这女子喝罢了,一时转头冷笑了一声。
  
  待他们走后,掌事的大宫女命人把迟池喝过的茶杯丢了出去。
  
  迟池却是不知,只不过两三天后却不见了那佛堂。
  
  有时候想起来便问宋荣轩。
  
  宋荣轩一面坐下用膳,一面笑道,“宫里那样的富贵,设了佛堂倒是冲撞它的清净。以前不曾想,倒是那天去到后才想到了。”
  
  这是后话不提,他们两人出了佛堂后,经过了白玉桥,东风飒飒,吹动的湖面悠悠,波光潋滟里下头的鱼时不时浮上水面,争相跃起把萎花相食。
  
  迟池见了奇(提供下载…)怪,问宋荣轩。“这鱼吃花吗?”
  
  宋荣轩倚在栏杆上。“书上可有说它们不吃花?”
  
  迟池的脚尖在地上划了几下。“不曾说,但只说它们爱吃蚯蚓还有面团儿。”
  
  宋荣轩望着远处的荷叶亭亭清绝,风肆意的吹着他的鬓发。“瞧着那荷叶面上,一点尘也不沾,谁知道它底下要靠着腐泥为生?”
  
  迟池看着透过树叶缝隙间洒落的光,拿绢子按了按眼角笑道。“奴婢知道,陛下爱打机锋,说话半藏半露,可是奴婢从小就长在外头,说话就爱直来直往,往日里和安喜公主在浣衣局里,也敢什么话都说。又不是从小调…教过的,谁懂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湖面上有鱼儿跃出,溅起水花,又荡起了数圈涟漪。
  
  上头落下的残花清香还在,香化在水里,很是沁人。
  
  迟池自顾自说自己的,忽然觉出宋荣轩审视她的目光,她的脸上就有些红,“奴婢倒是想改长进些,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荣轩却是弯着眉一笑。“前些日子,朕倒错怪一个人了。”他的身姿临风己是超逸,如今一双眼睛隐然带了忧伤,倒让人看的心口一跳。
  
  “傻子!”他给她理了理衣襟。
  
  充满愁思的暗香缓缓散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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