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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长书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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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摇头:“不曾。清明之夜,我和楼师妹的确曾与明玉师叔一同饮酒,但我们与明玉师叔别后,一更时分便趁夜下山去祭奠师妹之母,清早方回,此事看守山门的清轩和长离师弟可作证。当日我也曾如实告之傅师姐,但师姐坚持不信……”
韩嵩心中十分恼怒,看向长书,冷笑两声,道:“长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长书早知月娘一死,师父极有可能会迁怒于她,此刻心中已十分平静,她抬头直视韩嵩,道:“弟子无话可说,自知罪孽深重,从此不敢自称青锋谷弟子,天亮后自当下山。”
韩嵩本已有此意,此刻她自己说出来,一愣之间师徒情分上涌,他倒犹豫了。

萧珩忽道:“弟子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嵩道:“你说。”
萧珩道:“师妹入谷之时,曾带有一块绝佳黄铁,因是她母亲遗物,因此师妹一直十分珍重,并未曾告诉其他人,也未曾用来铸剑,只想日后技艺大成之后再将之铸成神剑……此事师父也是知道的。”
韩嵩点头,萧珩顿了顿,又道:“师妹被关进思过殿后,我曾去她房中找过,那块黄铁已不见影踪。试剑大会后,我仔细看过傅师姐所用的涵光剑,用的正是师妹那块黄铁……”
此言一出,满座皆失色。长书脑海中轰然一响,她霍然转身,直视萧珩,颤声道:“你……”
萧珩平静与她对视,缓缓道:“涵光断剑就在枕剑阁中,师父拿来一看便知。”
长书怒极反笑,韩嵩听她笑声刺耳,不由皱紧眉头。她仰头笑了一阵,却又凄然道:“涵光剑确是黄铁所铸,但那块黄铁本是我娘临死之时交给我的,她一直忍辱负重,就是盼我能用这块黄铁铸成神剑,以偿她平生所憾,又如何成了楼月娘母亲的遗物?只可惜我竟然辜负了母亲……”
萧珩道:“师姐若能交出师妹那块黄铁,我自当收回此言。”
长书不由冷笑:“我怎知道你师妹那块黄铁在哪里?”
韩嵩心中烦乱,忽觉疲惫无比,半晌摆手道:“傅长书,不论如何,你违反门规在先,今日月娘之死你又难辞其咎,你我师徒情分,今日为止。你去罢……从今往后,不要说是我的徒弟……”
长书虽有准备,但刹那之间仍觉心中剧痛,不由泪如雨下。她俯身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多谢师父多年教诲……师父恩情,长书永世难忘……”
韩嵩心头也是难过已极,他长叹一声,不再看长书,起身走出枕剑阁。明奕与众位长老皆黯然摇头,随同而去。
厅中只剩下长书与萧珩两人,长书拭去泪水,缓缓起身,如火目光望定萧珩,一字一顿道:“你们要赶我下山,本不必如此。不过你需记住,即使我离开青锋谷,终有一日,我也会胜过你。”
萧珩淡淡一笑,道:“好,我等着你。”

渺渺苍山,悠悠长钟。
余音回荡中,傅长书已孤身立于茫茫苍山之下,仰头凝望入云山巅。
冷寂的冬日清晨,大雪消无声息,自她心中片片坠落,纷纷扬扬,冷彻心骨。
青锋谷已不再为家。天下之大,江湖之远,自此以后,便当再世为人。
她毅然转身,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3

3、三 。。。 
 
 
阳春三月,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阳光洒在清澈碧波上,海面波光闪烁,粼粼起伏。万里长空一净如洗,海潮在辽阔天地间声声荡漾,悠远而清寂。
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岸边人来人往,杂而不乱。一艘海船缓缓停靠归岸,一个华服青年自船舱中探身而出,他身后一个身背长匣的少年雀跃道:“公子,这里就是百灵岛了?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青年回身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笑道:“你知道什么?这岛大着呢,待会儿上了岸,你可要处处小心,别给我惹麻烦。”
正说间,已有人上前道:“请问公子可有请帖?”
青年忙自怀里摸出一封信札,交予那问话之人。
那人细细看过,方才拱手笑道:“原来是聂英聂公子,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话音虽落,却并不让路,只看着那背着长匣的少年。
聂英不悦道:“他是我家仆,怎么岛主连随从也不让带了么?”
那人忙赔笑道:“公子言重了,只是此次盛会来往宾客太多,不得不更加小心,还请公子多多包涵……公子请——您进了城中,自有人迎接您去驿馆。”
聂英面色稍霁,上了岸正待离去,却见旁边一艘小船上下来两人,为首一个老者,须发尽白,却是精神矍铄,腰畔挂着一个酒葫芦。聂英“呀”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也来了……”
他身后那少年问道:“公子,那老人没有请帖,怎么也能上岛啊?”
聂英道:“红药,这老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一痕老人,他云游四方,行踪不定,但凡好剑之人,哪个不认得他?别人请都请不来,哪里需要什么请帖?能在这里碰到他,倒是咱们的运气……咦,这倒奇怪了,他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
红药吐了吐舌头,见他家公子正伸长颈脖,盯着那老者身后一个素衣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弱不禁风,清秀眉目间蕴含一股英气,周围人声喧哗,她却浑然不觉,微微海风吹拂下,就似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径自随着那老者,片刻便去远了。
聂英这才回头,笑道:“这下听一痕老人说书,更有意思了。”

两人离了海岸,一路繁花吐艳,百鸟争春,不多时进了岛上百灵城,果然已有人在城门外相候,接引两人去了驿馆。
红药解下身后长匣,在屋中翻箱倒柜,聂英在一边坐下,皱眉道:“这地方也太简陋了。”
红药一边找,一边笑道:“我看这驿馆中好热闹,想必是人多拥挤,公子您就将就些吧。”找来找去,终未找到合适地方,只得将那长匣往墙边床下一塞。
聂英无可奈何道:“也只得将就了……”见红药正跪在床前鼓捣,不觉哈哈笑道:“红药,真有你的,也不怕亵渎了剑灵?”
红药爬起身来,挠挠头道:“还是小心为妙,丢了可就不好了。”
聂英不屑道:“就算被人偷了去又怎样?这世上会破云剑法的,也只有我一人。”
红药只得将那长匣从床下拉出,靠在墙边。他呵呵傻笑一阵,又问道:“公子,这百灵岛主的女儿,长的是何模样啊?我看来了这么多人,那她一定很漂亮吧?”
聂英脸上顿时浮现出向往之色,半晌道:“一年之前我在岛上曾见过海棠小姐一面,我平日之中,也算看过不少绝色美人,但却没有一人能比得过她的娇美。”
红药微微咋舌,想了一会儿又道:“比刚才我们在岸边见到的那个姑娘如何?”
聂英道:“江湖草莽之女,怎能与百灵岛主女儿相提并论?”停一停,却又回味道:“不过也算别有韵味……”
红药道:“那怪不得。不过这百灵岛主也真是奇怪,招女婿不比钱多,不比官儿大,只比谁的剑最好,他这岛本来就是铸剑的,难道还缺好剑不成?”
聂英白他一眼,道:“红药,你怎么这么多话——还不快去给我倒杯茶来?!”

第二日清晨,红药一大早起身,在驿馆四处溜达一阵,这才给他家公子端了一盆水,进到房中却见聂英已穿戴齐整,不由吃了一惊,聂英道:“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赶快!”
红药奇道:“不是说初八才开始比剑么?今天难道不是初四?”
聂英笑道:“一痕老人来了岛上,一定会在听风楼说书,我带你去开开眼界。你把破云剑带上。”
红药大喜,放下水盆,伸手去拿剑匣,却又缩回手,问道:“拿剑去干什么?”
聂英道:“一痕老人有双绝,一是说书,二是相剑,我把破云剑拿去给他相一相,也好教他替我宣传宣传。”
红药道:“老夫人不是说不要太过招摇么?”
聂英不耐烦道:“妇人之见。那听风楼甚多耳目,破云剑如此神妙,定会传入百灵岛主耳中。”他踌躇满志,又不由笑道:“如能得岛主和海棠小姐刮目相看,提前得见海棠小姐,岂不是多了几分胜算?”
红药听说,便去拿了剑匣,聂英正要出门,却见他回身去翻他自己的包袱,奇怪道:“你干什么?”
红药扭捏道:“我……既然一痕老人会、会相剑,我想……想把我那把剑拿给他看看……”
聂英哈哈大笑:“你那把破剑有什么好看的?又蠢又钝,拿来劈柴都嫌不好用。”
红药面红过耳,只得跟他出了门。

百灵城虽不大,街道却是齐齐整整,市集酒肆一应俱全,渔民吆喝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两人到了城中听风楼,果然见二楼已坐满了人,一痕老人坐在临窗一张桌子边,已在侃侃而谈,那素衣少女坐在他旁边,低头敛目,神色漠然。
红药道:“公子,果然好多人——”聂英忙瞪他一眼,“嘘”了一声,红药傻笑一阵,在边上找了个座位,让聂英坐下。
只听一痕老人朗朗说道:“欧冶子历时两年,终不负楚王所托,铸成三剑,其一名“龙渊”,其二名“泰阿”,其三名“工布”。后楚王大破晋郑王三军,用的便是泰阿剑。”
听者中忽有一人道:“一痕先生,这些前朝铸剑名师固然令人神往,不过难道如今就没有人能胜过古人的?”
一痕目中精光闪烁,仰头喝了口酒,摇头晃脑道:“自然是有……现如今,铸剑之术以青锋、连云、百灵三派为首,这三派之中,历代都出了不少铸剑名师,也出了不少震古烁今的好剑。”
那人继续问道:“那您说说看,这三派中那一派出的剑最好?”
一痕摇头道:“不好说。百灵城虽小,但百灵岛地处东海之滨,方圆数百里,多产矿石铁金,岛中又有水质极佳的泠水以作淬火之用,因此百灵岛所出之剑大气磅礴,以刚强锋利见长,但淬炼之术不够精纯,因此韧性不足。
“连云庄多有能工巧匠,但近年来少出好剑,只因其所处之地先天不足,附近好的水源又逐渐枯竭,因此所出之剑固然精美华丽,其锋利程度却又棋差一着了。
“青锋谷铸剑之术源远流长,自成一派。苍梧山多产铁英,又有天泉之水,剑身薄而长,既坚且韧,以轻灵飘逸见长。可惜又过于单薄。
“……是以王侯将相多喜百灵剑,士族子弟多爱连云剑,逸士隐者,则多偏好青锋剑。”

红药只听得全神贯注,口中不时发出惊叹之声,聂英却是心不在焉,间或将那少女瞧上几眼,他平常自诩风流倜傥,所遇之妙龄女子,莫不倾心于他,此刻自己已进来这么久,这少女竟然一眼都未曾看过自己,心下不免暗暗着恼,只盼待会儿拿出破云剑,好叫她惊诧一番。
他正浮想联翩,忽听得一痕又道:“当然,中华地大物博,除却青锋谷、连云庄和百灵岛外,还有不少铸剑奇人奇地,不过分散各处,难以详叙。”
那人接道:“此次百灵岛主以剑选婿,对好剑之人来说岂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一痕呵呵笑道:“正是。天下名剑,莫不汇集于此,我等可大饱眼福了。”

聂英心痒难耐,见众人一时无语,忍不住高声道:“一痕先生,晚辈有一事相求。”
一痕笑呵呵望向他,道:“这位公子请说。”
聂英清清嗓子,道:“早就听说一痕先生擅于相剑,晚辈有一祖传宝剑,一直想请先生品评,可惜没有机会,今日有幸遇到先生,不知先生可愿指教一二?”
一痕大喜:“剑带来了么?”聂英点点头,见围观之人兴趣高涨,连那少女也循声望来,心中不免十分得意,忙示意红药取下剑匣。
红药兴奋得脸都红了,毕恭毕敬将那剑匣平放于桌上,聂英胸有成竹,缓缓打开剑匣,捧出一把宝剑。
众人忙凝神细看,只见那剑鞘以上佳紫檀木制成,所雕刻的花纹极之精美,剑柄处包以鲛鱼皮,显见十分名贵,不免惊呼出声,更加期待。待宝剑出鞘,只觉龙吟森森,寒气扑面,细观剑身,花纹密集,如云似水,显见经过成百上千次锻打锤炼,剑刃亮白,光华毕现。众人均是啧啧称奇,聂英兴奋无比,殷切的目光望向一痕。
一痕目中本是精光大盛,走进前来却只看了一眼,面上便浮现意兴阑珊之意。
聂英焦急道:“先生看这把剑如何?”
一痕闭目摇头,只不说话。
众人本都觉得此剑乃是极品,见一痕老人不以为然,都不免暗自疑惑。
聂英本以为一痕定会出口称赞,见他竟然不言不语,心中便如一盆冷水浇下,失望之余胸中怒火上升,冷笑道:“先生见多识广,不想竟也有不认得的时候。”
一痕抚须微微笑道:“谁说我不认得?你那剑不过是绣花枕头外面光罢了,看是好看,却没有什么灵性。”
众人哗然一片,笑了两声,四处散开。
聂英羞愤之下,将破云剑一挥,剑锋直指一痕,咬牙切齿道:“你这老儿,竟敢羞辱破云剑,我今日就教你尝尝它的厉害!”
红药惊呼:“公子——”
聂英正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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