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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梅杠竹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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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拥抱我,来一段法式长吻。
  “我们少爷昨天一直呆在小姐房间里照顾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呢。”妇人一定很热情,一边帮我倒豆浆,“连对李小姐都没这样上心过。”
  “沈姨,衣服还没差人去洗吧。”江谨瑞的表情隐在报纸里。
  妇人怏怏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江少爷,你还真是大财主啊,说说看,到底有多少钱,十亿?一百亿?”我比了一下手势,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栋房子也不便宜啊。”
  “做少奶奶啊,就能得到这些。”江谨瑞笑道。
  “那多惨啊,豪门深怨,多可怕。”我喝了一杯豆浆,告诫自己在人面前一定要仪态端庄,喝水要小小抿一口,坐姿要90度,双脚是要并拢,还是要脚尖分开45度?
  江谨瑞未说话,笑了笑,继而开始啃起全麦面包来,很安静,没有人再说话,包括客厅的佣人们。
  直到出了大宅才知道这是位于A市边缘半山腰的富人区,离A市市中心比较遥远,江谨瑞去车库取车,我本想告诉他,能不能载我一程,但是随后就被江谨瑞的下一句话打断了念头,他很悠闲很欠揍地说:“公交车在山下,可以直达医院。”我抬起手表,已经七点半,还有半个钟头就是上班时间,若是迟到了,定是要被老头骂个半死,奖金也会被扣了。
  古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好歹将来也会是大丈夫的妻子。我疾步跟上江谨瑞,我忘了脚上是LV高跟的皮靴,难得穿这么昂贵的鞋子,连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哎,等等。”
  江谨瑞回过头:“那答应我一个要求,以后,叫我谨瑞。”
  强势到连请求都是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我点点头,一切都好办。
  黑色稳重的劳斯莱斯,不如它的故事来得浪漫。
  “据传,劳斯莱斯的女神飞翔标志是出自一个交际名媛。”江谨瑞平稳飞快地驾着车,目光遥远。
  “上流公子与风尘女子悲惨的爱情故事?”我看向窗外,山路上人流稀少,是寂寞的。
  “也许,他们之间,本不存在爱情,只有游戏。”这声音中有些嘲讽,还有些……落魄。
  “你和李子欣?”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
  江谨瑞的脸色暗下来,继而脸色又很平静:“到了。”
  我解开安全带,出了车子,回过头,看到江谨瑞摇下车窗,我俯下身子:“谢谢你了,谨瑞。”
  江谨瑞点了点头,一只手做出电话的姿势,另只手依旧按着方向盘:“有事打电话给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启动车子离开,说实话,这一定是句客套话,因为我没有他的电话。
  在离八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我到了办公室,看到老中医在我的办公室,另一个同事倒是还没来。
  “老师,你怎么来了?”虽然我背地里总是老头老头的叫,但当面还是很有礼貌地叫老师的。
  “你总算来了,院长想问问你去培训的事有没有想好。今天交申请单了。”老中医做事意向急性,现在他正用笔轻轻敲击着办公桌,速度很快。
  我没有办法问何倾,也联系不到姨妈:“再等等,我下午去和院长说,行不行?”
  “反正要尽快,机会要好好把握住。”临走时还不忘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感责任的重大,要向着为医院奋斗为宗旨,搞好基础知识,发展医院规模为目标。
  “嗨,想好去培训了没?”同一办公室的张婕问道。
  “我还在思考。”一个上午我都在拨姨妈的号码,手酸到不知是第几次按下重拨。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争取争取?像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呢。”话里有话,谁都听得出,谁都会以为这是陆轻轻姨妈的安排。我倒想轻笑,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
  我接起来:“喂,你好。”
  “是我啦。”那头的声音很急。
  “朱米,什么事?我在上班。”
  “你手机怎么关机?”
  “忘拿了。”
  “你和何倾怎么回事?听本科生在传,他好像申请提早回德国,交换生时间提前结束。”朱米声音很急,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朱米,我现在没空,待会再打给你。”我挂上办公室的电话,听到那头隐约传来朱米的大叫声,我平了一下气息。
  这件事很急,容不得我思考,我怕一思考,就会失去勇气。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拿起电话,拨通朱米的手机号:“朱米,你现在听我说,然后再告诉我这样对不对。”那头默然,没有声音,似乎在等待我继续讲下去。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我申请了德国的医生培训团队。”
  沉默,还是沉默,我问道:“朱米,你在听吗?”
  那头缓缓响起声音,一字一顿:“陆轻轻,我第一次这么欣赏你。”
  “谢谢。”
  “何倾他真的抛弃你了?”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我要把他追回来。”
  我想朱米一定打了鸡血,因为她现在说话很激动:“陆轻轻,我好像爱上你了。”
  “不用了,我不想做同性恋。”我极为平静,想告诉她这个事实。
  “去死。”电话那头传来娇嗔,我有一度是恶寒的,不觉空气也变冷了。

  第二十章 此君不知

  在去德国训练之前,我们还有三次大型的考试,以淘汰制选人,很严酷,特别是大批的人都是研究生博士生,相对于少数的本科生而言,这是一种很大的威胁。不过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家都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态参加。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住,手机和衣服还在何倾家,我一直在想,这是主要原因呢,还是原因之一,不过,陶渊明先生说过,不知甚解,我了然。
  现在,我已经站在何倾家门口来回好一会儿了,昨天走之前,我连钥匙都没带。但是,那些教育家经常用这句话来教育我们:当上帝关上了这扇门,他一定会给你留下一扇窗。我一直想,为什么不多准备一个梯子。那双高跟鞋挤得脚生疼,我不适合穿高跟鞋。这是下班高峰期,电梯上下来回了好几趟,还遇到了同一层楼的套装美女,她朝我笑了笑:“怎么不进去?”“忘带钥匙了。”我摸摸口袋。她笑笑:“你们真恩爱。”我细细琢磨“恩爱”这个词,总觉得有些讽刺,我还没有看仔细幸福的脚步,它似乎早已离我而去了。“那我先走了。”套装美女扬扬手中拎着的袋子,“我男友还在家等我烧饭呢。”“再见。”我点点头,以前,何倾拎着一大袋子回来,我便会上前抱抱他,我喜欢这种吃豆腐的感觉。
  我有些犹豫地按了按门铃,没有人,心里反倒有些庆幸,又有些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外头夕阳正浓,淡淡地洒在玻璃上,忧伤地让人怜惜。
  “轻轻,你怎么在这?”我回过头,何倾正背着电脑包,手上的钥匙在阳光折射下睁不开眼,金丝半框眼睛架在鼻梁上,他平时只有在学习工作才戴眼镜。
  “何倾……”我看着他,此时他黑色大衣里的是那件我买的灰色毛衣,米色的裤子下是一双溅满泥的板鞋,“你去哪了?”我指指何倾的鞋子。
  “下课后去了后山写真。”他回答,并不去开门。
  “哦。”我表示理解,“那个,我来拿手机和衣服。”
  何倾点点头,越过我去开门,我能听到他的呼吸从上方传来,何倾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抱我,给我一些温暖,没有笑着揉揉我的头发,然后说:“傻瓜。”没有笑着看看我,一边给我一个吻。我常常想,这是一场梦,梦到不愿意醒来。
  我跟着何倾进了公寓,站在他的身后,我看不到落地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他的身体原来这么伟岸。
  “手机在茶几上,衣服应该在卧室。”何倾放下电脑包,“要是没地方去,就先住着。”
  “没关系,我去姨妈家住。”
  “哦。”
  我进卧室慢慢收拾衣服,第一次觉得时间是这样慢,似乎怎么缓慢都没有用,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提着行李走出卧室:“我收拾好了。”
  何倾走过来:“要不要我帮忙。”要是没估计错的话,一尺开外,让人断了联想的距离。
  “不用了。”我提着行李箱,不敢看他,我怕,我怕一看他,就没有勇气走下去。
  我走到门口,我在门外,他在门内,我们之间,似有一条鸿沟,谁都逾越不了。
  “再见。”我招招手。
  何倾点点头。
  我想现在,他应该没有机会去做别的事了,比如说关门。因为此时,我就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轻轻,你下来。”上头传来何倾无奈的声音。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死皮赖脸。
  “除了……和你在一起。”
  我有些发愣,放开何倾:“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
  “昨天你都看到了。”
  “不是的,一定是那天姨妈说了什么事的,对不对?”半是恳求,半是确认。
  “不,轻轻,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何倾双手拢着我的肩膀。
  我有些头晕:“何倾,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轻轻,除了这层关系,我们还可以是别的。”何倾墨色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
  你是指所谓的“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还是“分手之后的普通朋友”。但是这两种,我都不想做。
  我盯着何倾短硬的棕褐发,然后看向他的嘴唇,然后是他墨色般的眼睛,他的衣服,他的味道,还有……他的呼吸。这些,让我生疼。
  谁说过,女人在谈恋爱的时候智商为零,我倒是很佩服:“朱米说,你要回德国了,是吗?”
  何倾点点头:“我想回德国柏林学习广告。”
  “那么,你会和LISA一起回去吗?”
  何倾沉默了片刻,心理老师说过,当人在编造谎言的时候,会思考一段时间,我不想听假话:“不,你不要说。”我右手堵上何倾的唇。
  何倾看着我,夕阳笼罩着我,何倾站在暗处。何倾拉下我的手,然后放开:“不要爱我,我不值得。”
  我总觉得,这句话的暗刺很多,扎得人很疼,疼到呼吸困难。
  我不怎么矫情,却还是觉得心很痛,也许这就是,在逆境中,人更敏感的道理。比如大部分流传千古的诗句基本上都是怀才不遇家破人亡背井离乡云云,不知谁说过,幸福的感觉是相同的,痛苦的感觉是不同的。
  我一向不喜欢借酒消愁,特别是在学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之后,更加坚定了我的理念。
  从何倾家出来以后,我就约了朱米去酒吧。
  “你说,我是不是很白痴。”杜云鸡尾酒一向很烈,我的喉咙感到辣辣的。杜云是SUN的调酒师,这里有一种鸡尾酒很有名,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你别喝了,平时你不是不喝酒的嘛。”朱米很老套地夺过酒杯。
  “你别这么老套,换点台词……行不行啊。”我看着朱米,她今天没有像原来一样大嘴巴。
  朱米盯着我看了几眼,突然笑了:“那好,今天我也陪你喝,咱们喝个痛快。让那些臭男人见鬼去。”我突然想到阿娇的那句“很傻很天真”。
  准确的来说,我倒是没有醉,但是朱米却醉了。
  本是我的诉苦大会,现在却变成了朱米的诉苦大会:“轻轻……你知不知道……”朱米打了一个饱嗝,又叨念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哈哈,我看到……看到高函……和……李子欣……躺在一起……呵呵,哈哈。”朱米喝了灌了一杯酒:“是不是比你还惨啊。”
  我一下子醒了很多,朱米一向都这样说,我家高函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专一。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朱米。
  我伸手轻轻拍拍朱米的背,好让她好受一些,但是朱米的眉头却一直没舒展过,她的眼睛里,干涩得很,让人看得很心疼。
  “那天……他没回来,我一直等,一直等,然后……收到一条短信,告诉我……他在酒店,让我去看真相……我不知道……当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就看到……他们躺在一起。”朱米笑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祝福他们?”
  朱米絮絮叨叨,不时笑着,又不时苦着脸。
  我突然一把抱紧她:“朱米,别怕。”
  “轻轻,你眼泪都到我脖子里了,难受。”朱米嚷嚷,像小孩一样,双手不停拍着我,“你轻点,我都喘不过起来了。”
  “我们回去吧,到你家去。”
  “好啊。”朱米憨憨笑着。
  我们相对躺在朱米租住房子的大床上,相拥而眠。
  朱米笑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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