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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亲亲狼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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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墙壁上嵌着两盏油灯,将室内照的一片明亮,也为秦好多少压去了一些恐惧心理。看到那张雕花木床,便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将仍旧昏迷着桃落柔放下,拉过旁边的被褥盖到她的身上。
即便是夏季,但这祠堂内却是一片阴寒之气,而且桃落柔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盖上被子比较妥当。
秦好又在屋内打量片刻,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说道:“我现在马上赶回‘泉茵阁’,沐大叔就留在这里照看少夫人罢,不用担心你家公子,莫大哥会保护他的。”
她话音刚落,身子已探出门外一半,随即冲沐管家眨眼一笑,“辛苦你了,我先告辞。”
沐管家还未及说上一句话,便见她的咻地消失在门外,双手一顿,不觉抿嘴笑起来。
看来他真的老了,还是这些年轻人有活力,也只有像他这种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才不怕与老祖宗们的阴魂呆在一起。
秦好一路直冲出祠堂,好似身后有什么毒蝎猛兽追赶着一般,快速奔回“泉茵阁”。
然而当她看到桥上的情景时,心里咯噔一声,已然控制不住急促凌乱的脚步。
“死小子,发生了回事?为什么这里只剩你一个人?”秦好奔过去,却见冰魄的白衣上染着一大片殷红刺目的血迹,而他整个人也虚弱的瘫坐在地上。
心里不禁泛起些许疼痛,秦好扑通跪下身,扳上他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冰魄伸手阻止住。
“我无碍,不过是法力撑地太久导致反噬,休息片刻便会没事。”冰魄轻笑,伸手擦去嘴角处残留的血迹。
听他如此说,秦好顿觉松开了口气,倒坐在地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会失血过多而死。”
冰魄歪头,脸上笑容渐渐染上邪魅的气息,忽而伸头凑近她,轻佻地说道:“这么担心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眼前光线忽而一暗,秦好惊吓地转过头,却正对上一双幽深而魅惑的眸子。那样干净的绿眸,她放佛是第一次从死小子身上看到,干净地她心尖鼓荡,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里面闪过丝丝坏笑。
心里一颤,伸手将他推开,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切,少自作多情,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小屁孩,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是吗?”冰魄渐渐敛起眸中笑意,俊美的脸上,亦渗透出丝丝冷意,“如此说来,你当真喜欢莫千痕?”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地如此愤怒,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这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令他更加焦躁难安。
“欸?”秦好一愣,奇怪地看着他,搞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莫千痕身上。
不过,她的确不讨厌莫千痕,而且论长相论气质,他也是自己那盘菜。可就算她喜欢他,也应该算不上是那种喜欢,最多只是仰慕。
“对啊……”说到这里,她才忽然想起正事来,“莫大哥和沐公子他们人呢?”
衣袖中的双手不禁握地更加紧,冰魄冷冷看着旁边的女人,似有些不敢置信,她竟如此坦荡地承认自己喜欢莫千痕。
好,很好,非常好……
                  无情话,怒火翻天
“在屋里。”
冰魄冷冷看一眼竹楼,单手支地,摇晃着欲要站起身。
“我扶你。”秦好见他如此,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谁知手刚伸出,却被冰魄侧身避开,神色冷峻,“不必,我自己来。”
秦好脸色微僵,怔怔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双手,那袭染着鲜血的白衣,凉凉划过她的指尖,竟让她的心忍不住有些抽痛。
然而,只是一瞬便不在意地摆手笑笑,缓缓站起身,看着脚步不稳朝反方向走去的冰魄,“你去哪儿?”
冰魄抚上闷闷地心口,稍稍一顿,并未转身,扔下一句“回房,若是被莫千痕看到我这般模样,定会令他起疑。黛灵已死,沐笙棋正在完成最后一步棋。”,蹒跚着离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秦好只觉得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空虚,不明白死小子为何会突然变地这般冰冷,好似要将她拒之千里。
“搞不懂,这家伙真是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秦好无奈摇摇头,转身走去竹楼。
刚踏进屋子,便见沐笙棋跌坐在地上,神情悲痛,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待她仔细瞧去,不禁被惊了一跳,那个了无生气双目紧闭的女子,竟与桃落柔长的一模一样。
死小子说,黛灵已死,沐笙棋正在完成最后一步棋。也就是说,他必须表现出一副丧妻之痛的模样,好瞒过莫千痕,让他以为死去的那只妖精就是桃落柔。
只是,莫大哥真的会信吗?他已经知道,在桃落柔的背后,还有另一只妖精的存在。而今,却只见桃落柔一只,他会就此收手吗?
他曾说,斩妖除魔是他身为茅山弟子,一刻也不敢忘的职责。所以,他对妖精从不留情。但若仅仅只是责任的话,为何每次她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冷冽的仇恨?
莫大哥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
秦好转头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莫千痕,如玉的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本如仙人的他,却因眉宇间的疏离淡漠,而让人觉得心里一寒。
是敬?还是怕?
“笙棋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秦好走过去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双眼顺势打量着他怀中的女人,虽然她闭着眼,脸色也苍白如纸,却与桃落柔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心里不禁稍稍有些疑惑,难道同类妖精都长一个样?
“想必此刻沐府内还隐藏着另一只妖物,留她一日沐府便多一日危险,在下这就去将她找出。”莫千痕不忍看沐笙棋痛苦的脸庞,于是撇开脸透过窗子看向屋外。
他虽明白沐笙棋此刻的心情,却并未后悔除去桃落柔,这里本就是人界,留那些妖精在,只会给人们徒增危险,这种事他决不允许。
“莫大哥……那个……”秦好一惊,赶忙出声阻止,却只叫了名字,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莫千痕微微侧身,垂眸疑惑地看向她,等了片刻,也未听她再开口,便转过头准备离去。
“仙君大人,今日您也累了,捉妖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如今柔儿已死,在下已别无所求,只想最后为她办一场隆重的丧事,好让柔儿能安心离去。”沐笙棋忽而出声阻止道,抬起犹带泪水的双眼,恳求地看着莫千痕的背影,“在下希望仙君大人能答应在下这个要求,让在下送柔儿最后一程,可以吗?”
莫千痕停在门口,静静听他将话说完,抬头望着天边浮云,没有任何回应。
秦好紧张地盯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生怕下一秒,就会听到从他口中说出一个“不”字。
“如果你要置沐府百条人命于不顾,在下亦无话可说,告辞。”泠泠之声幽幽响起,明明听不出丝毫情绪,却让人觉得,那话重如千斤。
望着消失在屋外的一抹青色衣摆,有那么一刹那,秦好甚至觉得,或许莫大哥才是对的。他将众生牢牢放在心上,为了他们的安危,宁愿让自己变地冷情,变地心硬如石。
入夜,月残如钩,偌大的黑色幕布上,零星闪着几许微弱白光。秦好拖着疲惫的身体,亦步亦趋地回到屋子里,本想着下午找机会与沐笙棋一起去祠堂探望桃落柔的情况,顺便搞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岂料,沐笙棋竟说,现在还不是绝佳时机,仙君大人亦不会轻易放过另一只妖精。若想让他彻底相信死去的妖精是柔儿,就必须狠下心来,先将沐府的一切与柔儿的“丧事”打点好才行。
虽是换了住处,秦好仍旧与冰魄住在同一个大房间里,刚进屋便见冰魄已换上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衣,盘腿坐在床上,似在闭目调息,柔软的银丝顺着脖颈倾泻而下,将他整个身躯都包裹在里面。映着昏黄摇曳的烛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纯净而迷人。
秦好怔了怔,眼中闪过丝丝惊艳,寻了张椅子坐下,却见桌子上摆着几碟饭菜,碗筷摆放整齐没有动过的迹象。
“喂,菜都冷掉了,你就先别闭目养神了,快过来吃饭。”秦好蹙眉站起身,边朝床边走近,边说道。
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冰魄神情微敛,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已近在眼前的人,说道:“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你下午留那么多血,不多吃点怎么行。”秦好不快地瞪着他,活了这么大,她还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倔强又别扭的小孩。
都已经过去这么大半天了,难不成他还在生气?可是他到底在气什么?
无奈叹口气,认命地放软语气,决定不与小孩子一般计较,便开口问道:“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消气?就算是生气,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赶快起来吃饭。”说着,便要伸手拉他。
冰魄眸光一闪,侧身躲过,迅速跳下床来,走向桌旁坐下,“今后我的事,不用你管,别再碰我。”
秦好再次僵住,努力眨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然而,当她看到坐在桌旁吃饭的白色身影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阔步走到他旁边,一掌拍上桌子,力道之重竟震地盘碟微微跳起,面色黑沉,“臭小子,你玩够了没有?我是看你年纪小,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以为我愿意管你那些破事。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么今后我不会再管你,是走是留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秦好负气冷哼一声,转身开门离去……
                  玉箫声,屋顶谈心
愤然出了屋子,秦好无力地靠在廊柱上,抬头望向黑沉的夜空,心头思绪百转千绕。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扰地她头脑肿胀,喉头涩疼。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在霎那间,她便觉得一切都变了,突兀地令她难以承受。这种情绪,究竟说明了什么?
凉凉的夜风,轻轻拂过脸颊,寂静中送来一阵幽幽箫声,萧索而哀婉,低低缓缓的节奏,飘渺而神秘。
秦好眼珠微转,抬头看向对面屋顶,果见莫千痕一袭青衫幽立在上,肩头墨发与黑夜紧紧纠缠。月光下,那管放置嘴边的玉箫,散发出通透清澈的光芒。他神情专注,凤眸忧伤地望着夜空,似有满腹心事无处诉,欲借这凄婉的箫声,将愁思柔化在墨色的苍穹里。
看来今夜无法入眠的人,不止她一个!
秦好微微叹息,顺着对面高高的树木爬上墙头窜至屋顶,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回老家玩,那里随处可见旧式瓦房。田野间小河旁,永远都散发着清新的大自然气息,而到了夏季,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与高高的屋顶,就成了她乘凉的秘密基地。
如今,她已经三年未曾回过老家,还一度害怕会忘了这身“绝技”,没想到三年后再使用起来,还是如此顺利,除了动作迟钝些,倒不至于会难堪地在半道上摔下去。
待她双脚一踏上房顶,箫声便忽而止住,莫千痕回身,看到几步之外笑嘻嘻的秦好时,不禁呆愣了一下。
随即,便又恢复往日的温雅之气,冲她淡然一笑,“今日忙了一天,小秦不累吗?”
“累,怎么会不累。”秦好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来到他身旁坐下,仰头看他依然立着,便打趣道:“莫大哥站着不累吗?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莫千痕眸光微闪,看着如此随性的她,弯了嘴角,弹衣而坐,“如若这世间所有,都能像小秦这般如此坦白直率,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能被仙君大人这样的人称赞,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只要莫大哥不嫌弃我太粗鲁,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秦好一偏头,笑地更加灿烂,捏着嗓音继续打趣。
“你呀,”莫千痕手中玉箫一转,敲在她的额上,无奈摇着头说道:“整日油嘴滑舌,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秦好吃痛,伸手捂上额头,埋怨地瞪着他,说道:“你就不会下手轻点,我这细皮嫩肉的,万一被打出包来,将来可就真没人愿意娶我了。难道你想让我变成老姑婆?我要真成了老姑婆,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莫千痕瞬间被她的话语逗乐,看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淡淡的语气里饱含信心,“不会的,小秦不会成为老姑婆。”似她这般洒脱直率的女子,相信上天定会赐给她一段美好的姻缘。
“扑哧……”秦好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当下忍不住笑出声来,得意忘形地拍上他的肩膀,“原来莫大哥在祝福别人的时候,都这么可爱。”说着,咯咯笑地更厉害。
莫千痕面色一僵,稍稍敛了眉目,摆出一副肃然的表情,不客气地打掉肩膀上的手,说道:“莫要胡闹。”堂堂男子汉,怎可称之为可爱。
秦好手上吃痛,看着他一脸的严肃,明白玩的有些过火,便连忙收了笑意,“怎么样?莫大哥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此话怎讲?”莫千痕反问。
“哎呀,你别装傻,刚才的箫声我都听到了,是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烦恼?”秦好咧嘴,拆穿他一本正经地假面具。
莫千痕恍悟,原来是为那箫声而来,想是担心他,才会与自己这般打趣。不过,多亏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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