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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豪门斗之景色妖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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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抚着她的脸颊笑得益发明媚,苍白的脸色竟开始泛起丝丝潮红,轻轻开口:“所以,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如果是娆娆我会舍不得,可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就不会舍不得了……”
“值得吗?为了莫久让值得吗?!”
“值得的。他值得我倾尽所有……”
景娆再也忍不住,掐着他的肩声声质问:“那我呢?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呢?那个承诺要照顾我、保护我的郑朗去哪里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傻瓜,你看你又哭了!不是说好以后都不哭了吗?”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冰凉的指尖让景娆一颤。
“冷吗?我都是冷的还怎么捂热你呢……”他笑着低喃。
“不……”景娆握住他冰冷的大掌置于颊边急切地开口:“你爱你的莫久让,我们还是从小守望相助的好朋友、好玩伴……”
他看着她,眼里有哀伤有怜悯,可更多的是决绝:“我们回不去了。他深爱的那个人是你啊……”
“那又如何?!为什么非要在我和他之间做选择?!我不爱莫久让!不爱了!你明不明白?!”景娆从来没有这般歇斯底里过。
郑朗的情绪也开始狂躁起来,看着景娆笑得残忍:“可是他爱你!他爱的一直都是你景娆!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我郑朗的位置,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从小的玩伴。只要我们还是朋友,还有关系,他就会把我当成你的附加,连带着施舍!他曾经对我的好都是因为你……”说罢,一把扯过景娆大步向室内走去,也不顾景娆的痛呼,一双冰凉的大掌像一把铁钳死死扣在她手腕上。
将她甩在书桌上,他冷笑着开口:“你自己看!”
景娆抬头,眼前的一幕让她生生惊愣在当场——书桌后的一大面墙体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有她和莫久让的、和郑朗的,还有三个人一起的合照,却独独没有郑朗和莫久让的。
没等景娆反应过来郑朗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你看见了吗?他看着你的时候笑得那样温柔,平时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啊,在你面前生生变了个模样——宠你、纵你、珍之、爱之,恨不得捧着全世界到你面前只为博你一笑!可是我呢?他从来没有真正和我并肩而立过,连单独的合照也没有一张。每当我和他出现在同一个镜头前的时候,中间都有个你……”
“阿朗……”景娆不知道郑朗对莫久让的感情竟开始得那样早,而今爱得那样深。
这么多年他又是怎样一步步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在面对她和莫久让的时候强颜欢笑?景娆这时才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郑朗伸手蒙住她的眼睛也掐断了里面翻涌的复杂情绪:“觉得我可怜吗?可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怜悯……”
“阿朗,对不起。”尽管景娆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她的确欠他一声道歉,即使那已经于事无补。
“所以,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
景娆颓然瘫坐在地上,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题外话------
亲们猜到了吗?~(*^__^*)


☆、046薄荷与橙皮

“好了,你走吧。”
景娆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知道吗?”
郑朗浑身一僵,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就在谢家晚宴前一天,我跟他说了……”
不用景娆再开口询问,她已经猜到了结果,那么冷淡刚直的一个人已经利用和谢家的联姻,通过最实际的行动来说明了他的选择。
莫久让的路早已经被他自己规划得很好,连景娆这么个小小的误差都难以容下,又怎么会放任郑朗这个致命的错误呢?
他永远都是那么清醒,知道下一步的目标,然后果断出击,其他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包括感情、婚姻……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和谢韵诗的婚期就在明年。就算没有谢韵诗也不可能是你郑朗!”景娆不得不残忍,或许只有让他认清了现实他才会迷途知返,他对莫久让的感情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所以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残酷一一摆在他面前。
可是他却笑了,笑得筋疲力竭,蔑视苍生:“那又如何?只要不是你景娆……”只要不是景娆,他就不会舍不得,就不会心存怜悯和疼惜……
景娆心里一惊,看着他满脸紧张:“阿朗,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他蹲在她面前,笑得开朗,恍然中景娆竟觉得曾经那个阳光温和的大男孩又回来了。
他说:“娆娆,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的陌生人,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豪门斗之景色妖娆》分割线——
景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吴静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刚才那个被大骂一通的小女佣正跪坐在地上整理残渣,躬下的身子露出浑圆的臀部和胸口两团嫩白。刚才吴静气急之下直接掀了桌上的碗碟,留下一室狼藉。
景娆耷拉着脑袋,看不清神色。一不小心踢到障碍物直接向前方栽去,幸而撑住面前的沙发椅背才逃过摔倒的噩运。
小女佣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来扶她。
景娆站直身体,一低头发现垃圾桶已经被她踢翻在地,咕噜咕噜滚了老远,装在里面的垃圾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轨迹。
“不好意思……”景娆连忙道,谁知面前的小女佣神色大变,慌慌张张蹲下去收拾,好像那些垃圾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景娆拾起脚边一张白色的碎屑,翻过来竟是一张照片的一角:“你等等。”
小女佣趴在地上的身子一僵,目露惊慌地看着景娆:“小、小姐,都是些不要的垃圾而已……”
景娆心情本就不好,没有耐心再跟她废话:“让开!”
一一拾起那些散落的碎片,拼凑起来竟是她的照片,有小时的,有最近的,但都无一例外被人用红色的油性笔涂花。红色的油墨像铺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迹,让景娆几欲晕倒。怪不得刚才那个小女佣看到自己会是那样一副惊慌恐怖的模样。
郑朗,你已经恨我如斯了吗?是该感谢我们小时候的情分,让你到现在还没动我……
从郑家走到大院儿墙外,景娆都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双凤眼暗淡无神,满眼的灵气也消失了干净。
“景娆,你……”姜育恒看见她连忙从车里下来。载她到郑家后他一直坐在车里等她。
看见迎面而来的姜育恒,景娆猛然回神,然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拉住他的袖子,口里喃喃重复着:“带我离开……带我离开……”
“好。”没有追问任何原因,姜育恒牵着她往车里走去。
脚步太急,景娆又双腿无力,当下就软软往地上跌去,幸好姜育恒及时扶住她。
景娆像毫无所觉,眼里只剩一片荒芜,但嘴里却一直不停地重复着:“带我离开……”
姜育恒一咬牙,抱起她快步朝车里走去。
还是那辆嚣张的Koenigsegg(柯尼塞格),此刻却成了她世界末日的诺亚方舟,而身边这个男人让人心安。一闭眼,她疲惫地睡去。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瑞城中心独栋小洋楼里,先前发生的一切就彷如一场荒唐的梦境,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可那些冲击历历在目,让她如何自欺欺人呢?
起身踱步到窗边,窗外夜色正浓,京都的皇庭大道灯火璀璨,一切都安安稳稳的样子,可是人呢?
物是人非。
姜育恒上前,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扶着面前的雕花栏槛同她并肩而立。
景娆伸手接过,也不在意是冷是热,直接往嘴边送,奇迹般地没有膻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橙香。
他加的是橙皮。
“我妈不喜欢热牛奶的膻味,每次我爸温牛奶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小块橙皮。”
将温热握在手心,景娆淡淡笑开:“姜妈妈真幸福。”
他想说,你也可以这样幸福。可终究没有出口。
“我也讨厌牛奶的膻味,每次福嫂热的时候总会加上一些薄荷。但其实并非只有薄荷才能祛膻,原来橙皮也可以。”
“橙皮也好,薄荷也罢,全赖自己喜欢而已。”
“可是假若那个人对橙皮过敏,可他又偏偏只喜欢加橙皮,那该怎么办呢?”景娆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疑惑。
姜育恒笑得很淡很浅,却很认真:“人这一生又能遇上几个像‘橙皮’那样能让人用生命去执拗的东西呢?所以,这样的选择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求仁得仁……”景娆低喃,神色怔忡。
“就像我们这群人,生来就比别人多拥有一些东西,可也少了一些最基本的,比如随心、自由、简单、普通……这些平常人伸手可及。看似完美奢华的生活可是谁又懂其中的寂寞和无奈——时时刻刻的防备,分分秒秒的算计。因为我们的一切都是家族给予的,一旦没有了家族的支撑,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我们又怎么在平平凡凡、唯唯诺诺中存活呢?家族的重担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去追求一些东西,可一旦遇上了,就像独独钟爱‘橙皮’那样,就算倾尽所有也值得。”
“可……真的值得吗?”景娆还是不懂,或许她天生就没心没肺。就像她永远都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求而去伤害爷爷和哥哥们,抑或是整个景家。
他笑:“观棋者又怎么能体会下棋人的心思呢?”


☆、047猎手与猎物

景娆一愣,略一思索,她本就是个聪明洒脱的人,又怎么会想不通那层浅显的意思呢?
看着远方的夜色灯火,她呢喃出声:“是啊……能让一个人放弃生命去苛求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们拥有的越多,也意味着我们面临的选择越多。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只有这样将来无论结局如何才不至于后悔。”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泻,景娆对于姜育恒能说出这番话吃了不小的一惊。
在她心中,她一直以为他跟那些权力世家的公子哥一样,不羁放荡,游戏人生。
也不仅仅是姜育恒,在景娆看来,他们的出身赋予了他们恣肆的权利和本钱,薛宝宝、陆辰轩,当然也包括景家的男人——她的哥哥们。
这样一番话绝对不会从他们口中说出,那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男人绝不会考虑到今后,更不用说后悔或是不后悔。
所以,这一刻,景娆惊奇地发现,他是特别的。
似是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探究和惊讶,他仍是笑着开口:“知道在哪里看京都的夜景最美吗?”
景娆摇头,惊异于他如此轻描淡写就转移了当前沉重的话题。
她想,这样的男人定是体贴温和的。
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拉着她爬上楼顶的天台,开了一瓶绯色红酒,两人并肩坐在特制的透明钢化玻璃板上,脚下是整个京城,眼底尽收满城灯火,竟让人生出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情与俯瞰苍生的英气。
景娆咋舌感慨:“你倒是会享受。”
“人要学会慰劳自己。漂亮吗?”
“太正点了!都说101的夜景很美,我想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吧?”
“有机会带你去台北101,亲自对比一下。”
景娆笑:“好啊。”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对话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太过熟稔,并非是两人心中各自为对方定义的“萍水相逢”,可是谁也没有察觉,反倒觉得这样再自然不过。
他倒了小半杯酒递给景娆:“风大,喝点酒驱驱寒气。”
景娆笑着接过,红唇微抿,咂咂嘴:“1999年的ChteauLePinPomerol就是不同凡响。”
两人在屋顶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下来,其间景娆喝了不少,交谈得越多景娆对于这个曾经被自己无意中救下的男人愈发感兴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而他和邢佐又有什么恩怨?很少对她说重话的邢佐为何在得知她放走姜育恒的时候朝她大发雷霆,整整半个月没有鸟她?还有那艘珍贵的Cleopatra……
这男人是个谜呐……
之后姜育恒又带她去了一个面积不小的视听室。占了大半面墙体的宽屏液晶电视,质感一流的音响设备,还有占据整整一面墙壁的CD架,上面放着满满的碟片,涉及商业、科技、艺术、民俗等众多领域,享乐的意味让人瞠目结舌。
房间正中放着一组低矮的组合沙发,堆放着十几个软软的素色抱枕,令人咋舌的宽度足足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舒舒服服地平躺着。
姜育恒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遥控,按下打开窗帘的键,踱步到景娆身边,像是对她的惊叹颇为得意。
这个间视听室也是他最为满意的地方,平常他就一个人支着下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直到今天、此刻,望向身旁的景娆,他才恍然惊觉少的不过是一个能同赏夜景的伴侣而已。
景娆倒在沙发上,如想象的那般柔软,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姜育恒,双颊酡红,美不胜收。
他心念一动,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怎么了?”
她躲开他的手,将头埋入椅背,像个淘气的孩子。
他的手落了空,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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