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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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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轻轻吹拂着她的耳畔,因为太过突然,所以心跳有了片刻的凝滞。

拍了拍她的肩,取过她手中的梳子,沉默的帮她梳理着长发。

力道不重,轻柔中带着诸多小心翼翼。

曾经,两人私下相处时,她习惯性枕在他的腿上画着枪械图样稿,而他呢?他靠着沙发背,拿着文件翻阅,偶尔会伸出修长的手指缠上她的发丝,一缕缕青丝缠在他的指间,然后在她聚精会神画图的时候,恶劣的把发尾探到她敏感的耳后,轻轻撩拨。

“痒……”她身体一颤,刚要坐起,就被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扯到了怀里,笑声温和低沉,缓缓凑近她,气息烫人,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哪里痒?”

好脾气的询问,但他却把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吻咬舔舐,难以言喻的酥麻中,他望向她的眼神里一片***浓郁。

他说她有一头宛如海藻般的漆黑长发,像水一样柔顺。她当时听了,微微含笑,低头,不说话。

原来,她也可以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害羞。

三千青丝尽在他手,他帮她梳过发,也挽过发,那时候她心里萦绕的是丝丝缕缕的柔情。

如今,她以为她的心足够麻木,但回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简单的画面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击垮她辛苦修筑的城墙。

敲门声响起,片刻后,管家霍邱带着几位女佣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他和她的衣服,静静的站在了房间里。

“少爷、少夫人,衣服送来了。”霍邱的声音。

“嗯。”楚衍正在帮白素挽发,白素在镜子里看到女佣纷纷抬头,看到这一幕脸色悉数复杂多变,吃惊盖过了羡慕。

她们大概想不到冷情冷性的楚衍会在私底下做出这么温情的事情吧?

唇角微扬,她微微侧头,含笑看着楚衍:“我自己来。”

如此温柔的眼神和话语,好像私底下的隔阂和疏离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但楚衍知道,若不是有外人在此,她是断然不会对他如此温和的。

楚衍薄唇微勾,无序的双眸漆黑深邃,“别乱动,快好了。”

难得很听话,她坐直身体,果真没有再乱动,发丝松松的挽在她的脑后,发式简单,但却很漂亮。

“比两年前挽的好看多了。”她说,听不出来是不是在称赞,但听在别人耳里,不是称赞还能是什么?

“你喜欢就好。”他跟她一起看向镜子,低沉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

身体后仰,顺势靠在他的怀里,他环住她的身体,掌心温情的摩擦着她的手臂,她抬起左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强势,她柔弱,此番画面应该是完美的。

换衣服的时候,她面色无波,但几位女佣脸上却瞬间红霞丛生,不敢直视。

白素似乎恍若未见,镜子里的她,胸前吻痕清晰明刻,难怪她们如此了。

楚衍的换衣室在隔壁,白素走过去的时候,他刚穿上衬衫。

“需要我帮忙吗?”她站在门口,朝他迈步走去。

“不用。”尽可能不去看她的右手臂,纵使是演戏,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

但对白素来说,既然是演戏,总要把戏份演足才行。

近前,身高悬殊,她盯着他胸口看了一会儿,缓缓伸出了左手。

他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迟疑:“素素……”

“一只手也是可以的。”她说。

炙热的呼吸在她额头上轻轻吹拂,她知道他在看她,但却很镇定。

给他整理衣领的时候,看到他肩膀上的齿痕,手微僵,那是她咬的。终究有些不自然,淡淡的移开视线,帮他系着衬衫纽扣。

这样的温情场景,以前不是没有过,如果不是做戏,那是再好不过了。

心里一叹,做戏就做戏吧,有时候自欺欺人没什么不好。

额前刘海遮挡了她的视线,他抬手撩开她的头发,于是贴着纱布的光洁额头出现在他的眼前。

心里没有疼痛是假的,以前的她最喜欢把额头露出来,明媚中却又透着自信,但如今,额头被遮掩,连带笑容也被她隐藏在看不到边际的暗处。

下意识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着,这样的举动有些出乎白素的意料之外,最初的惊愣之后,伸出左手贴着他的背,轻轻拍了拍:“先生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在场,也不怕让人看了取笑你?”

“就这样,让我抱抱。”她刚才叫他先生,多么久违的称呼。

他惹她生气的时候,她会连名带姓的叫他:楚衍。他故意逗她的时候,她会气急败坏的叫他:阁下。

温情相处,两情缱绻时,她清清浅浅的唤他:阿衍。

当她取笑他的时候,通常会眉眼含春,笑眯眯的唤他:先生。

同样是“先生”,别人这么唤他时,有的只是恭敬和畏惧,但她却不一样,柔柔的声音足以暖到他的心窝处。

不是演戏。楚衍告诉自己,至少这一刻,他当她是认真的。

似是忽然意识到她刚才的称谓有些不妥,白素抿了抿唇,轻轻推他:“扣子没系完。”

见缝插针,楚衍是个顺势而为的高手,知道有人在,她不可能拒绝。温柔克制的吻,落在她额前的纱布上。

薄唇下滑,在她唇上轻轻拂过,想要深入时,她侧头避开,他的唇追逐过来,轻轻柔柔的落在了上面,于是白素闭目,伸出手臂,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

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变了味道。

他强势而又霸道,她只能一味躲避舌尖,却被他寻到,痴缠的吻,因为变换角度的深入其中,所以尽显急迫和火热。

她虽在演戏,但如今看来,似乎把自己也赌在了里面。

意识迷离间,身体被他腾空抱起,在她眉头紧皱间,楚衍走进主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抓住他的手,他面向她,宽厚的背部刚好阻挡了佣人的视线。

她眼神警告他别乱来。

昨夜欢爱,不代表大清早她也嗜好其中。

他好笑的抽出手,将她压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人虽然压在她的身上,却错开了一些距离,避免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我并不贪欢。”声音很低,却让白素脸色微红。她……刚才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白素剖析内心太早了,因为楚衍接下来的话更显恶劣。

“虽然想,但我没有在人前表演的嗜好。”见她将脸别到一边,薄唇微勾,“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饭,昨晚没怎么睡觉,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起身,自己系完剩下的衬衫纽扣,率先走了出去。

房间内,女佣们失神其中,在霍邱压低声音的催促下,方才一个个回过神来,连忙收敛思绪,跟着霍邱离开了主卧室。

看来,即便时隔两年,楚家的女主人也依然是……她。

杀鸡儆猴,少夫人只有一个

恩爱,有时候不需要亲自现身说教,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时机,适当的亲密,足以让人捕风捉影。

绘声绘色讲述夫妻恩爱的人不是白素,也不是楚衍,而是楚家的佣人。

晨间梳发,本是夫妻私下相处之乐,但因为他是楚衍,她是白素,于是平常也便构成了不平常。

十几分钟前,只有几个佣人知晓这件事情。

十几分钟后,楚家上下,几乎所有的佣人都在偷偷议论这件事情。

他们在权衡白素和唐天瑜在楚家的位置高低。现如今看来,唐天瑜母凭子贵,在楚家地位纵使不能扶摇直上,但也一时稳固如山;而白素也不见得消失两年就失去了所有人的关注力,至少在楚家,在楚衍的心中依然敬她为妻。

楚衍心向所属很重要,在楚家,有时候抛开三位当家人不说,楚衍的喜好,无形中决定了所有人的喜好。

但并非每个人都那般心思通透,懂得在此事上含糊变通,所以当楚衍下楼,听到有人对佣人说,少夫人在花园里散步,给她拿一件外套驱寒时,注定将是一场清晨大劫难耶。

“少夫人 ?'…'”楚衍淡淡一眼瞥过去,足以让对方瞬间手足发凉。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跟随老夫人多年的家佣吴晴,在楚家仗着资历老,有时候话语间难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是彻彻底底的楚家家佣,既是陈惠的人,那便是奶奶辈的佣人,在楚家敬畏的人不多,但最畏惧的却是楚衍,只因其他人的性子还好捉摸,唯有楚衍的性子,一直都猜不透,也摸不着。

因为不知,所以才惧怕。

吴晴并非不懂得察言观色,要不然也不会在楚衍询问时,抿嘴不语。

楚衍在她的沉默里也不见生气,仅是笑了笑,“我刚下楼,素素几时去了花园?”摆摆手,似是不愿在此事上多做计较,对一旁的家佣说道:“去花园里给素素送件外套,别受寒了。”

吴晴听言,这才皱眉,迟疑道:“少爷,我指的不是……”

话语最终没有说完,只因楚衍盯着她,眼神寒冽,她在里面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

“少夫人不是素素?”也亏得楚衍能够沉住性子,明知故问,还能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似乎这才意识到吴晴所说非人。

吴晴咬着唇,沉下心,声音僵硬而迟缓,淡淡的解释道:“……唐小姐在花园里。”

“唐小姐,少夫人 ?'…'”拖长的尾音里,有微微上扬的趋势,吴晴听了心开始一点点的凉却。

于是,清晨,一场挨训风波围绕“少夫人”三个字悄无声息的上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楚衍有意杀一儆百,也不介意让别人看,最担心的是没人看。

所以,客厅里佣人齐聚,这样很好。

楚衍坐在沙发上,看似在翻阅晨间报纸,话语却很轻漫。

那样的轻漫,是针对站在他对面的吴晴而言。

他说:“自打素素出事后,所有人都以为素素死了,就连我也不例外,但如今她还好端端的活着。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在楚家,若有人给她添堵,那就是在给我添堵。若是稍加聪明,就该明白我的底线在哪里?惹不得,碰不得,要不然她不痛快,我也不痛快。”

他说:“这两年在楚家称谓有些错乱,只是今后要改改了,少夫人只有一个,是谁?自己衡量。”

他说:“今天这话,我听到就算了,晨间早起,况且你又上了年纪,脑袋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一时说错话没什么,但在少夫人面前说错话,就不太好了。她性子好,不像我,纵使她不说什么,我并不见得就会跟她一样听之任之,置之不理。”

他说:“既然大家都在,我今日不防把话挑明了。敬少夫人和小姐,如敬我,至于怎么个敬法,私下斟酌。”

这就是楚衍,他从不当面告诉别人该怎么做,看似温和有礼,极为尊重人,但话语间却把所有的道路都堵死了,只有一条明路可寻,那样的气势逼人,那样的杀伐果断,足以让人心思胆寒。

21世纪,身份平等,那是可笑之谈,有钱有权才是王道,没有人敢对楚衍的话心存质疑,哪怕是跟随陈惠多年的吴晴也不例外。

吴晴知道,楚衍是认真的,他能在这么多佣人面前对她横加指责,能够无视陈惠对她声声含迫,足以证明,他这是杀鸡给猴看,借着训斥她,让所有的佣人明白,在楚家,白素才是真正的少夫人,而唐天瑜只能是唐天瑜。

此番话,无疑是在挑战陈惠在楚家的权威,别人唤唐天瑜是少夫人,如果没有陈惠的默认,有谁敢接连唤了两年?如今,楚衍简短一席话,瞬间就打破了佣人两年来的墨守成规。

所有人都预感到,白素的回归,意味着唐天瑜的失势。在楚家,他们依然会敬着唐天瑜,但对白素却是畏惧,只因在白素的身后,所有人看不到的暗处,深深潜藏着一只猛狮,也许他们稍有不敬,便会扑身而出。

在这世上,得罪谁也别得罪楚衍,得罪他之后,通常没有什么好结果。说句难听话,他是总统,表面看来爱国爱民,亲民而又温和,但私底下政权相斗,手段自是狠辣无比。

伪善,不代表一个人是真的很善良。所以,他如果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永远不要质疑他的雷厉风行,只因现如今身为最高权利者的那个人是他。

说完这席话的楚衍去了书房,客厅佣人一个个心事重重,感慨万千的迈步离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一时只有吴晴还愣愣的站在那里,似是经过楚衍一番训斥,连带被他带走魂魄一般,良久之后,吴晴才回过神来,跌坐在沙发上,刚才屏住气,呼吸很缓慢,似乎这才知晓大口呼吸一般,后背不知何时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如今,已是初冬,室内温度适宜,不应该出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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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楚家花园里,可以清晰看到楚家大宅。

这里是楚家祖辈居住的地方,是楚家的产业,更是楚家的根基所在。

一座古色古香的庞大建筑,伫立在完全西化的S国国土上,规模宏大巍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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