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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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住口忍下,只见他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肌肤,然後赞叹的道:「不懂吗?其实跟我来到这,你就输了──」
一听,翼影张口想反驳,但又马上闭口,是啊,来到这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似乎早就注定是个败者?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从开始替翼振国组长办事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失败,而且痛恨自己的冲动和愚蠢。
天性骄傲的他仍然抬头瞪著翼雪,不信邪的沉声:「这可不一定吧,不到最後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翼雪愣了下,旋即露出兴味十足的笑容,优雅的戴好洁白的手套,然後拿起烧得热烫的烙柄,轻声问:「你知道这是什麽吗?」
不等翼影回答,他又继续说,「这是我特别为你设计的烙印图腾,」顿一下,他走向翼影,在他脸颊边吹气低语:「你知道你像什麽吗?」
翼影厌恶的撇开头,一点也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的意思。
他根本搞不懂翼雪到底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麽。
「你就像是一把火。」翼雪话一落;「啊─!」翼影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的惨叫出声,翼雪已将热烫的图腾重压上他的胸口,热铁与肌肤接触发出『滋──』的声音,融合著肌肤被烧焦的气味蔓延在整个空气中,几乎无法呼吸窜心的痛楚让翼影差点想自我了断。
他沙哑的吼叫,痛苦的挣动四肢使得铁鍊发出清脆响声,脸色铁青惨白的可以,冷汗淋漓,咬著牙,双眼红成一片,泪线自动分泌出的泪液几乎落下,不过他意志坚定的强忍下来,只是重重的喘息低喊,最後剩下呻吟。
他死死的瞪著笑得开心的翼雪,似乎想将他深深的印入脑海中一般,这样的情形却让翼雪更加愉快,他拿开烙柄,抓住他的下颚粗暴的钳制住与之对视,然後低声的宣告──
「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专属『宠物』。」
痛苦的几乎晕眩,翼影仍然强硬的想开口怒骂反驳,翼雪察觉他的动作,猛然扣住他下颚重重的吻上他乾裂的唇,不让他有任何说话的馀地。
他用力撬开他的牙齿,将舌深入强迫翼影与他交缠,接著他恶意的一咬,只听早已几乎失去意识的男人发出闷哼,嘴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许久,翼雪终於放开了他,见他双眼无力的闭上昏迷。
睇著眼前虽然昏死却仍一副不屈服的姿态,他眼眸微眯,轻蔑的低笑出声──
「就凭你──怎麽可能成为我的致命伤?」
(七)
再度睁开眼,翼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空间了。
他猛然坐起身,接著痛哼一声,双手迅速按住自己的胸前,痛苦霎时蔓延全身,眯眼巡视周围,推测这是个医务室,接著不多想的检视自己,发现上身几乎困绑著绷带,胸前灼热的痛楚与腹部被刺的伤口简直连成一片的难受,洁白的绷带上微微染上鲜红的血丝,他重喘著,胸口猛烈的起伏,虽然状似憔悴落魄,却不难从他眼中看出那抹骇人的锐利。
如果现在有认识的熟人在场,一定会被这画面所震撼吧。
此时的翼影,简直不再像是从前那个穿著光鲜整齐忠诚跟随著翼振国的男人,而像是一头负伤的原始野兽,原本剪俐落的短发因汗水而湿润显得污秽杂乱,刚毅的脸上蓄著些许胡渣沾染著些许肮脏,精壮的上身裹满染血的绷带,原本的西装裤也早已乾皱凌乱,说难听点,根本就像是从垃圾堆中跑出来的乞丐。
但是,他锐利愤怒有些疯狂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他,一种霸道野蛮的气息环绕全身。
强忍无法控制的疼痛,昏死前的记忆缓缓回笼,一种被紧紧束缚无法脱困的窝囊感让他几乎怒吼揍人。
「他妈的!」他重捶床板,却无法宣泄,如果翼雪在现场的话他可能早冲下床挥拳相向了。
不过,他是个聪明的男人,明白在这个环境中他连翼雪一根寒毛都动不了,更何况是揍他?……他连将他带回组中的任务都不可能完成。
或许……应该想办法离开这?
胡乱的想著,一阵开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头一看,门口出现一名少年,长得很普通但是很乾净。
翼影并未因为来者是名少年就松懈,眼眸冷冷的直视他,一言不发的等待对方下一步举动。
毕竟,他曾经被比这名少年还要小很多的孩子袭击过,怎能让他不防?
只见,那名少年接近他,然後抬手伸向他──
翼影一惊,同样凶狠俐落的翻身挥手将靠近他的少年压制住,只听少年惨呼一声,「唉!先、先生,我不是坏人啊!」少年急忙吃痛的大喊。
「……你要做什麽。」翼影丝毫不退让,强忍著胸前因太过猛力的动作而疼痛,他阴沉的审问。
「我、我叫阿瑟!我是属雪大人旗下的『竞技者』!」少年著急的解释,又道:「先生,您可以检查!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脑中思考著,终於将压制著他的手放开,让他好好的站著,然後问:「『竞技者』?」他明白少年指得雪大人是指翼雪,不过『竞技者』这三个字让他有些疑惑,这让他联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古罗马曾经兴起一阵潮流的竞技赛。
「谢谢先生。」阿瑟揉揉手腕,笑得很开心,「『竞技者』代表著勇者。」
「你来这作什麽?」翼影再度发问。
「我被分派来照顾先生您的。」阿瑟恭敬的鞠躬,然後紧张的回答:「先生千万别跟雪大人说我被您轻易压制住,那会让我失去下一场参加竞技赛的资格!」
听少年阿瑟如此没有心机的话语,翼影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他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道:「放心,我不是个多嘴的人。」再说,他怎麽可能和翼雪好到会去跟他打小报告?哈──这绝对是则天大的笑话。
见翼影露出笑容,少年这才敢靠近为他解开渗血的绷带换药,然後好奇的问:「先生,您伤得好重。」翼雪将他指派来照顾翼影时,并未说出翼影跟他同样身为『竞技者』的事情,导致阿瑟一直自以为翼影是翼雪非常重要的客人,不过,连翼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编排入『竞技者』一列,更何况是他。
翼影没有达话,只是任由阿瑟帮他将绷带褪去上药然後重新包扎。
阿瑟也不在意:「先生,您胸前的伤口是『烙印』吗?我们『竞技者』也是有『烙印』的,但是您的伤口如果好了,这『烙印』一定会非常好看!」他羡幕的说。
一听,翼影简直嫌恶的哼声,不过对眼前热情的少年已经放下了许多戒心。
「先生,我去烧水帮您梳洗一番,您现在看起来好狼狈哦!」接著,他立刻跑出房。
瞪著阿瑟跑出房门的身影,翼影才思索著他刚刚的话,心中忽然泛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烙印……。
竞技者也有烙印?
(八)
就这样,翼影在阿瑟的照顾下渡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期间,奇迹的翼雪没有特别来找麻烦,而他对阿瑟也渐渐放下戒心,因为从小从未有个可爱弟弟可以疼爱,所以他对待阿瑟更是亲切爱护。
伫立镜前,翼影自行将身上的绷带解开,身上的伤口几乎愈合了,只剩下胸前的『烙印』仍然感觉的到一些灼痛,焦黑部分早已慢慢脱落,已经明显可以看出烙印图腾。
那是个类似『火焰』的图腾,阿瑟让他看过『竞技者』的『烙印』,『竞技者』的『烙印』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有点像是一种『商标』,把某串代码烙在手臂上。
待了整整一个月,他从阿瑟口中知道了不少事。
也差不多知道这个神秘岛屿『国』的制度和文化;在他看来,『竞技赛』根本只是一场可笑的撕杀游戏,而所谓的『竞技者』好比上流社会贵族们的宠物玩具。
他曾经对阿瑟这样嘲讽过,不过,在这的平民社会似乎都将『竞技』视为一种『荣誉的争战』,『竞技者』更代表著『勇士』的象徵。
那时,阿瑟很激动的反驳他要当一名『竞技者』是要多麽的勇敢多麽的强悍,而他对自己身为雪大人旗下的『竞技者』,更是感到无比的光荣兴奋。
翼影嗤之以鼻,在阿瑟眼中翼雪比国的神还高贵吧?
接著,他又想起了翼雪在帮他『烙印』後的宣告。
「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专属『宠物』。」
已经一个月了,翼雪仍然没有任何行动。
专属宠物──哼──翼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在这段时间里,翼影强烈的个性逐渐圆滑稳重,用动物来比喻的话,冷静的像头猎豹,强悍而优雅,从前好比一只性子冲动暴怒的幼豹,现在就像是经历无数冷静计画的黑豹,将性格中的弱点都隐藏在心的最深处。
听阿瑟说,这里是翼雪的住处,翼雪很少出现,没有要人限制的行动,他可以自由进出整个楼层,宅院里的所有佣人女仆都知道他是他的兄长,平时都敬称他为『影大人』。
他观察过整个岛屿外型和逃脱路线,岛上唯一的港口只有一个,常有商船进出,一个礼拜会有一次外地人的船进入,下次进入的时间是五天後,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他思索了一下,是该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留在这里陪翼雪玩游戏还不如回原本属於自己的地方继续当个称职的护卫。
抓回翼雪的任务固然重要,但是这里的一切他都无法掌握,先想办法离开,与组长联络商量後再展开猎补行动会比较妥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响起打断翼影的思考,不用猜便知道是阿瑟。
这小子真鲁莽。他哭笑不得的想,只见阿瑟边跑近他边喊:「影大哥!影大哥!」
然後,跑至他面前的时候早已喘气连连、汗流浃背,连话都说不出来。
翼影嗤笑的道:「笨小子,发生了什麽事情?兴奋成这样。」其实,说要离开,他也挺舍不得阿瑟的。
阿瑟缓口气,随即跳起来高兴的喊:「影大哥!!我通过『竞技者』的初级考试了!!可以参加下个礼拜的『竞技赛』了!我好高兴哦!!」
翼影不禁莞尔,反问:「有必要这麽开心吗?」
阿瑟不在意翼影语气中的嘲讽,他仍然兴奋的道:「影大哥,像你和雪大人这些上流社会的贵族是不懂的拉!对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和更低下的奴隶囚犯来说,成为一名『竞技者』,除了代表著荣誉外,更重要的是只要还活著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两枚金币,战胜对方的话可以有多出的奖金,不幸战死的话『管理者』也会赐予一大笔的费用安抚死者家人。」说著,他眼中充满光辉,「不管怎麽样,我终於可以赚钱拿回家为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尽一份力了!」
听著,翼影疼惜宠爱的抚摸著阿瑟的头发,低沉的嗓音道:「那你可要好好的加油哦。」
阿瑟用力点头,然後注意到翼影解开绷带的上半身,然後爆出一连串赞叹:「哇哇!影大哥──这个烙印果然美极了!」
翼影一愣,勉强露出微笑道:「是吗?」这烙印,就像是在嘲笑他当初的愚蠢一样,深深烙进他的心中,永远告诫著他曾经的鲁莽和冲动。
「不过,这个『烙印』到底代表什麽呢?不像我们『竞技者』的烙印只是一串数字──影大哥,这是你自己烙的印子吗?」阿瑟忽然疑惑的问。
一听,翼影立刻翻白眼回答:「我干麽没事找事做。」
阿瑟更加疑惑,见翼影瞪他,他无辜的嘟囊:「不是啦──因为,在我们这里,只有『竞技者』需要被烙印外,我再也没听说过什麽样的人需要烙印了?」烙过印的都知道烙印过程是多麽痛苦难受的,他手臂上的小图腾都让他差点昏死,更何况是影大哥胸前比他大一倍的图腾。
看著阿瑟埋头思索的头颅,翼影心中的不祥预感再度浮现──
悍 (九)
终於到了第五天,距离『脱逃计画』只剩下几小时。
明明跟平常一样的作息,但是,有些诡异的是,气氛中似乎漂浮著不安定的气息。
翼影悠地横身躺在暖炉前的沙发上,阿瑟在昨天被派回『竞技厅』安分的做赛前准备;整幢房屋,除了不多话的仆人们外,根本没有人跟他说话,阿瑟的离开果然让这里变得冷清,他嘴边扬起一抹微笑,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离开的话,才不会舍不得这个小弟弟。
翼影看看暖炉上的吊钟,暗自计算了一下商船进港口的时间。
快是时候了。
距离中午十二点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了,他吁一口气,然後坐起身,解开衬衫,开始将身上包扎整齐的绷带解下,身上的伤痕都褪成浅粉红的疤痕,腹部的刀伤也复原的差不多,最明显的仍然是胸前类似『火焰』的烙印,焦黑部分的死肉早已脱落,呈现出比其他伤痕更深一些的红,似乎在对他宣告著,这个代表他愚蠢的烙印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