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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二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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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无邪,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一直都不喜欢我呆在金风细雨楼,现在我给你一个理由。”
顾惜朝扬着眉,声声冷笑带着轻蔑。
“杀我。你杀了我,我就不能呆在金风细雨楼了。”

杨无邪一直没说话,他只是举起了右手,只要他向下一挥,任是惊才绝艳的顾惜朝也会变成一只刺猬,他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顾惜朝的武功能好到让他逃到箭网。
但是他并没有挥下那只右手,他在等戚少商说话。

良久,戚少商苦笑了一下,“你下了毒?”
“是奈何。”
甫一听到奈何这两个字,杨无邪花枯发温梦成都吃一了惊,奈何奈何,就是无可奈何,说白了,奈何不是毒,而一种蛊,以宿主的血为药引下到寄主身上,若是宿主有事,那寄主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也就是说,顾惜朝若是死了,戚少商也得死。

杨无邪挥了下左手,那是代表收箭的手势,他不能让他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折在这个时候,折在自己人手里。

“你为什么不下点儿别的?你可以毒死我。”
“……当年,我就应该毒死你。”
顾惜朝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燃着灼热的火。
“留不住,我可就走了。”

戚少商看着那个淡青色的身影穿行在房脊之间,心里越来越冷,像是冰椎入骨,凉得不可压制,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头顶,从此,万劫不复。
“箭呢?”
劈手从身边人手里夺过了弓箭,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个还未消失的人影,蓦然松开了手。

“嗤——”
那是金石破开空气的声音,磨得发亮的箭头一路劈开黑夜,划出一道银光。
顾惜朝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什么,他没躲,因为他知道,他躲不开。

金风细雨楼的弟子都看到那个淡青色的身影,被细长的雕翎穿透身体,骤然从房顶上跌了下去。
带起一片血雨。

“楼主?”
杨无邪上前一步,看着一动也不动的戚少商,还有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没回答。
“楼主?”
花枯发温梦成也上前了一步,纷纷唤着。

噗。
他们看到地上多出的那一片刺眼的红色和戚少商不断渗出血的嘴角。
“楼主、楼主……”
咣当。
戚少商手里的弓箭落地,他仰面倒了下去。


十二梦之十 更剔残灯抽剑看

戚少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时了。日光游弋,热得有些毒辣。
眼前一片昏黑,无数光亮的小点闪烁,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了床前站的是杨无邪。
“楼主。”
杨无邪扶他起来,勉强坐了起来,却觉得胸腔隐隐约约作痛,尤其是左肩,好像被什么利器穿透了,椎着似的痛。
看来,自己那一箭伤得那人不清哪,伤了他,自己也要受同样的苦楚,还真是有难同当。
有难同当。
戚少商一想到这四个字,忍不住苦笑了下。
应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人呢?”
靠在床头,戚少商微合了双目。
杨无邪被问得一愣,随即明了。
“没找到人,只找到这个。”
杨无邪递过来半截嵌着朱红雕翎的断箭。
“看样子,是穿透了。”

穿透了?
想起那个单薄的肩,被尖锐的箭头穿透了,想必一定很痛吧,怪不得自己的左肩这么痛,他苦笑了一下。

戚少商并没有在床上躺太久,做为金风细雨楼的代楼主,他必须收拾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怀,去面对比情怀更乱的局势。
六半分堂刚得了蓝红一线,又得了顾惜朝,必定要乘势进攻,他必须要重新分派分配人手,以待严势。

等到一切总算是重新有了头绪,已经入夜了。
入夜的金风细雨楼,处处灯火,还有无数看不见人的暗哨。
这是杨无邪吩咐的,现在戚少商重伤在身,六半分堂的人说不定就会派出什么人来出其不意的刺杀戚少商。

戚少商对于杨无邪的这种小心翼翼,自不多说,他知道杨无邪是担心自己。
戚少商走到白楼门口的时候,像往常那般抬头看了一眼留白轩,等看到了那一室明亮的灯火,他才想起来,那个人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现在,住在那里的,是关关那个小姑娘。
其实更确实的说,是关着关关那个小姑娘。她的嫌疑并不比顾惜朝小,虽然她有可能只是顾惜朝放在这里的一枚小小棋子,虽然她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个局里面,任何人都是棋子,没有人知道下步应该走向哪里,除非是对弈的人。

戚少商在留白轩门口站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细细逡寻了片刻,他看向墙角,果然,一个蜷曲的小身体。

“不吃东西的话,你哪有力气跟我说话。”
扫到桌上什么也没动的饭菜,戚少商淡淡的说道。

没有声音,亦没有动作。

戚少商蹲到关关面前,伸出手来,“来,陪你少商哥哥吃顿饭。”
头仍早是低着的,埋在自己膝里,但戚少商一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少商哥哥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忍心看你少商哥哥陪你饿着?”

片刻之后,那头黑发动了动。
半晌,关关才微微抬起了头,脸上泪痕交错。

“真是个小姑娘,这么喜欢哭。”
戚少商微笑着说,将关关拉了起来。

关关却是猛的一瑟缩,“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表情,活像是个受了伤的小动物,眼神异常紧张的盯着戚少商,看他不说话,又嗫嚅的说了一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问你,我们只是吃饭。”
戚少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吓坏了,也不忍心再责问,只是好言好语的安慰。

“吃过了饭,你就可以随意活动了。”
关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看着戚少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样子不像是在骗自己。

“但是,不要乱跑。”
戚少商看着她坐在自己对面,仍旧是笑着,“最近很乱,小心跑丢了。”

戚少商真的没有骗她,等到吃过了饭,她就真的可以四处活动了。
她去看了孙青霞。
关关看着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孙青霞,伸指重新在他眉心点了一点,

然后细细的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在孙青霞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大喊了起来,“救命啊。”
带着点凄惨意味的嘶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如同惊雷,炸响在金风细雨楼。

戚少商是看着她去看孙青霞的,刚一转身,就听见房间骤然传出的呼救声,他的心陡然间沉了下去,竟然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里。

杨无邪领着人匆匆忙忙的跑到门口,正好关关从里面闯了出来,一下子撞到了他怀里,脸白得像鬼,整个人不停的抖着,指着屋子里。

是孙青霞。
他拿着剑,没有一点表情,眼睛亦没有一点转动。
眼睛没有一点转动?!

杨无邪一把拉开关关的瞬间,孙青霞的剑已经到了眼前。
一瞬间有多长,是花开花落,还是弹指三千年华?
一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有很多改变。

戚少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他的剑拦住了孙青霞的剑,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铮!
一击不中,孙青霞即走。

身后的人想追,戚少商拦住了他们。
“不用追了。”
孙青霞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南天九幽的那些药人。
实是太像了。

‘孙青霞’的目的应该是杀他,但是正好遇见了来看他的关关。
他看着那个夜色中早已消失了的身影,好像是想从茫茫夜色里看出个什么似的,“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杨无邪看了关关一眼,又看了看戚少商,领着人下去了。
戚少商收了剑,看到一直吓得不清的关关,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不用怕的。”

孙青霞一击不中,即走。
如果顾惜朝想杀他的话,为什么会对孙青霞下这种指命,他应该是宁死也要杀了他的。
是顾惜朝不想杀他……,还是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

戚少商仔细的想着,究竟什么才是被他忽略的地方,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顾惜朝扯去了他太多的注意力,使他忽略了什么东西。

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有可能会是错的。
突然想起某一天,顾惜朝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
身后一把利刃无声无息刺中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真正忽略的是什么。
是关关。
一直以来,她都以一个小姑娘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让别人怜她爱她,却对她没有提防之心。

可是,很多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痛。
虽然戚少商也想学一次关云长男儿流血不流泪英雄豪杰宁死不低头,但实在是太痛了,痛到他都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但是却没有声音,他张了嘴,却没有声音。
妈的,下手真黑,居然还下毒!心里暗骂了一句。

为什么……
他在努力做这个口型。

关关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她哭着摇头,“顾哥哥说,是你想要杀他,才会害死我哥哥的。”

雷纯一向都是个灵透的女子,可她却看不清顾惜朝这个人。也许就像狄飞惊说过的,顾惜朝与戚少商,就是生来相克,非得要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这让她想起苏梦枕,想起自己那个未结同心人先亡的未婚无,想起了踏血寻梅阁里那条承载了无数秘密的地道。
念及故人,生命有多长,痛就有多长。

此时,顾惜朝正合目靠在床头,头发散着,仅着黄|色的内衫,身体单薄得吓人,脸色苍白如鬼。
他的左肩虽然上了最好的药,也很及时的包扎了,但仍不断有血渗出来。
很痛。
那种痛就像是用一把钝刀在割伤口,割得鲜血淋漓,难以逾合。
他单手抚上那伤口,微微一触,就痛不可当。
戚少商,我记住你了。

“顾公子,伤好些了么?”
面对雷纯并不虚伪的关心,顾惜朝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顾公好好休息,不过——”

“雷堂主想知道我对以后的事有什么打算?”
雷纯点了点头,“我想知道,顾公子对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
雷纯笑了笑,“从今天开始,顾公子就是我们六半分堂的大堂主。”
听到了雷纯的安排,顾惜朝并没有表示什么,没有高兴亦没有不满,只是微微一笑。

“那就等好了。”
他说完了这一句,就再次合上了双目。

雷纯并没有完全理解顾惜朝的意思,等到一柱香以后,金风细雨楼那边传来戚少商被刺的消息时,她才再次露出那种很淡很朦胧的笑。
看来,时间到了。

若是按狄飞惊的看法,不要那么快相信顾惜朝,要静观其变,但是雷纯执意想试一试,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这样的看法,狄飞惊也认同。

一切都很顺利,都按着顾惜朝事先安排好的步骤进行着。
让狄飞惊游移的是,未免有些太顺利了,顺利让人不安。

自从戚少商受伤生死不明后,六半分堂对金风细雨楼的进攻势如破竹,甚至于一直进到了天泉山。
雷纯和顾惜朝站在天泉山下,看着山上不断放起的烟花,那是事先说好的信号,戚少商在山上。
他是喜欢看烟花的,因为当初晚情喜欢看,他也就喜欢了。
那一朵一朵绽开在漫远的天际,华丽,且寂寞。刹那间,芳华落尽,由盛情热烈转至黯淡如死。
很多事湮远得好像一场中宵乍醒追不回的春梦。
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
醒来之后,烟花还是不堪剪。
兰烬落。

此刻,天上暗云翻卷,顾惜朝一至抬着头看着那灿烂缭绕的烟花。片刻之后,声响俱绝,夜风吹起顾惜朝衣襟袖带,吹起他如墨黑发,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良久,顾惜朝合上微有酸涩的双眼,似有叹息,“我去看看戚少商。”

顾惜朝一步一步的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很重,他想让戚少商知道他来了。簌簌的繁花随着夜风漫卷而下,眼前的景致显得迷离朦胧。

他看见一个人躲在地上,周围是遍地的落花,身边是那个人的剑。
寂静且美好。

顾惜朝的脚步突然放轻了,他几乎是飘到那个人面前,看了片刻,然后慢慢蹲在他面前。

伸手轻触他的脸颊,顺着轮廓摸下去,触到某一点,热热的。他就像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来。借着月光,看得清清楚楚,在他指尖,开着一片艳丽的红。

他愣了一下,几乎是不自主的用袖子替他擦嘴边的血,很是小心很是温柔,一下一下,像是对待最名贵的瓷器,无比珍惜。     
他多希望戚少商蓦然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笑着跟他说我没事。
他不过想看他的真心而矣,他不是不信他说过的话,却是终难安心。
他不是不信他,若是这世上还有一个能让他毫无条件相信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戚少商。
他信不过的,是周围的人,周围的事,他也只不过想知道,若是当一切都发生变化时,他会不会变?
现在他知道了,他会一直一直在他身边,怎样也不会变。
但这世上唯一一个能给他温暖的人,却不能和他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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